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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开口说道:「孙华,你服侍朕有多久了?」
「回皇上,奴才服侍皇上,打理寝殿已有五年了。」孙华恭敬说道。
「王家这步棋,已经在这埋了五年了吗?」皇帝冷冷说道,像是看透了这温顺的虚假表像。
底下的大太监,一听到这句话,吓得手脚发冷,频频磕头请罪,这里虽是皇帝私处之所,但最为接近圣上,朝中各望族,当然想方设法地在此送进自己人,窥探圣意,在有个万一之时,有个方便照料,或者通风报信。
「朕再问你,你是谁的人?」
「当然..是皇上的人。」孙华全身发抖地回著话。
「谁是你的主子?」
「当然是皇上...」孙华强忍惧意,缓缓说道。
「那你去查查,青鸾殿附近的两具尸首,是哪里来的?」
「这..奴才...」孙华满脸惊疑地望了皇上一眼,虽说这皇上才是主子,却是迟迟不敢起身。
「不要跟朕说查不到,朝中王谢两家,早已争权多时,王家谢家的族女,也都盼望著那空悬的后位,青鸾殿起火一事,不可能跟她们没有关系,二个时辰之後,若是没有消息,那也不要怪朕了....」皇帝沉声说道。
孙华急忙磕头谢恩,立即退出殿外,转身往後宫里去了。
皇帝又宣了禁军统领,查上那死去的侍卫来历,知道了只是个守冷宫的小侍卫,根本与陆婉没有关系,又让人验过了尸体,一对男女尸首皆是中毒而死,只是身上有些刀口子的伪装罢了。
一个时辰过後,孙华领著掌管後宫宫女名册的女官来见,问明了那女子是在靠近冷宫的偏殿里当差,也没跟几个宫女交好,一下子死了,也没多少人注意。
皇帝又问了那几个有关的宫女都在哪边当值,竟是各宫各殿的都有,著实猜不透是谁害死了她,不过光是中毒而死之事,就足以为陆皓开脱了。
皇帝再让孙华去问问,这些有关的宫女们,主子是何人,查到之後,又叫上保管後宫妃子身家档册的文官,细细地问了谁与谁有关,同乡或是同族,或是何时采选入宫等等,一时之间,竟弄得後宫女官嫔妃,个个都有了人人自危之感。
这雷厉风行地查了一整个下午,皇帝心中有了打算後,就歇手休息,又去探望陆婉,安慰她不要担心,只要休养身子就好。
隔日,皇帝亲自在廷尉狱中开庭审理,朝臣议论纷纷,先前主审的张城更吓得冷汗淋漓,他怎麽也想不到,这事居然让皇上大动肝火,彻底搜查,他原本料想陆家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大,婉婕妤虽然得宠,却也不算专宠,哪知皇帝会这麽为她兄妹俩如此出头。
陆皓完全翻了之前的说词,重新叙说见到青鸾殿夜有异像,又闻到烧灼气味,才心急违了宫律入内探望妹子,却见到漫天大火及地上尸首之事。
张城这会瞠目结舌,冷汗透湿背脊,当初逼供只有口头之言,尚未立下罪状,就让皇上入了天牢保人,这时只能说上一句:「两具尸首身上有刀伤,宫苑内部禁带刀剑,若不是陆大人所杀,那又是为何而来?」
陆皓昂首说他确实不知情,张城还要再问,就听皇帝冷笑一声,说道:「那两具尸首,朕派人验过,乃是毒杀,身上刀口子不过是个伪装而已...」
张城连忙伏首跪下,连声呼道:「皇上英明,臣办案不力,自当请罪...」
「有你这样粗心大意,连尸首也不验个仔细的刑官,我大梁不知要多几个冤死的忠臣良材,来人,拉下去斩了。」皇帝冷冷说道。
张城连连磕头大喊饶命,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人敢挺身向前,谁都怕极了触怒这天子龙威,更暗自心惊。
皇帝处置过张城之後,又目光凌厉地扫过在场众人,满场噤若寒蝉,似乎是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地见似的,皇帝又说道:「罪臣陆皓听旨,虽说你是好意探望妹子,但违了宫律就是死罪,辜念你救了婉婕妤,又多年为官忠义,让你将功赎罪,撤骠骑将军二品之位,罚俸千金,以免死罪。」
「谢主隆恩。」陆皓磕头跪拜,抬头望了皇帝一眼,两人目光交会,心思皆同,在这个混乱争斗的朝野里,他们都有要保护的人。
这事就此了结,陆皓告假回家梳洗打理,去去晦气,也免家人担心,而皇帝回了寝殿,继续查著那谋害陆婉的幕後之人。
又过了几日,皇帝亲审掖庭诏狱,判了瑾婕妤谢姓族女有谋害陆婉腹中皇子之心,当庭斩首,把那些心向谢家的太监宫女给清理个乾净。
皇帝为了安慰婉婕妤,进封她为昭仪,赏赐千金,绫罗绸缎百匹,种种的珍品补药,让她好好地安养著身子,专心於产下皇子之事。
过了几个月,皇子平安诞下,母子均安,皇帝取名为兰,立为太子,祭祀天地四方,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陆昭仪进封为皇后,皇帝大肆封赏陆家,父亲封为永宁侯,母亲封为安国夫人,长兄陆瑜礼部官进一品,二姐为丽郡夫人,次兄陆皓重获骠骑将军之位,加封太中大夫,赏赐千金,其他叔伯远戚皆受封赏,一时之间,竟有陆家满朝富贵之象。
29
蝉鸣唧唧,夏日的薰风,吹过了柳梢,翻起一层绿浪,在池边画下片片涟漪。
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粉的白的开满了一池,微风轻送,便带来一阵怡人的芬芳香气。
陆皓抱著才四个月大的太子坐在池边,捏捏他软软的小手,一对大眼睛就对著他瞧,皇帝坐在他的身边,用手逗弄著孩子的脸颊,那孩子就呵呵地笑了,白嫩嫩的小脸上,有对小巧的梨窝。
他抬头看了陆皓一眼,笑著说道:「人家说外甥像舅,兰儿果然像是君兰,瞧瞧这对清澈似水的眼眸子,生得真是好极了。」
君兰低头微笑,并不答话,这孩子确实像他,是陆家的血脉,还是天应的孩子,他望了皇帝一眼,皇帝靠过身来,伸手轻轻地抚过君兰的唇,沾了些湿意,满眼调笑地抹上了自己的嘴。
陆婉从凤栖殿里走了出来,看见自己兄长及丈夫坐在池边,肩头并坐地逗弄著太子,两个人身形相依,倒是显得无比亲腻了起来,从孩子出生之後,这两个大男人倒是比自己还要疼爱娃儿,尤其是三哥,根本当成自身骨肉,时不时就要过来探看一番,有时见到他们俩照看的模样,还真有点像是对夫妻似的错觉,这种想法,有时也让她自己觉得好笑。
她让宫女端上了莲子绿樱银耳汤,蒸熟过的莲子,绵软松甜,状如珍珠,指头大的绿樱桃,碧绿如透玉,再加上朵朵炖烂的银耳傍衬著,看著就觉得可口,又是冰镇过的甜汤,入口更是冰凉消暑,三哥必定喜爱,唤了一声,把孩子从陆皓手上接过,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们两人吃食,同坐池边赏荷,一家子显得和乐融融。
三人一下午就閒扯旁聊了些家事国事,直到日头渐落,皇帝便催著陆婉进殿避风,别冻了自己跟孩子,他跟陆皓才一同去了麒麟殿里,把今日未批的奏折处理一番。
书案上有著许多奏折,皇帝不著痕迹地避过了最靠近自己的那篇折子,假装努力批阅著,陆皓见他这样闪躲,便是开了口说道:「皇上,臣三天前所上的折子,不知看过没有?」
「阿?三天前?你有上折子吗?」皇帝装傻说道。
陆皓凑了过去,拿起最靠近他的折子递上,皇帝翻了翻,说道:「朕没注意,你这出兵西羌之事,还得多想想,等朕看完可好?」
陆皓应了声是,心中却不禁想要腹诽,这看起来就是故意的...
又过了三天,陆皓再度问起,皇帝搪塞一番,见说不过去,便顺著身势,往他身上倒去,揽上了他的腰,不停地亲吻起来。
陆皓让他吻得身酥骨软,面具又被脱下,刚想要推拒,皇帝那双贼手就窜进了衣襟乱摸,隔著亵衣,不停地揉弄著自己乳尖,不由得有些低喘呻吟,刚刚想说的长篇大论,瞬间地被打乱了套。
皇帝见这机不可失,解了他的腰带,伸手摸进裤头里,轻抚起下身,情欲瞬间被挑起,他身子一软,倒在皇上的怀里,便让人哄骗硬拐地抱上了床榻,行了那云雨偷欢一事去。
待过了那云雨之巅,缓过了几口气,他趴在皇帝的胸口上轻喘,软软说道:「天应,答应我一事..好不好?」
皇帝把他抱进怀里,看著那还半带春色的眸瞳,心满意足地说道:「什麽事?」
「那出兵西羌之事...」君兰讨好似地轻啄著他的喉头,带了些媚意说道。
皇帝不悦地放开了他,转身背对著床外,闷声说道:「君兰,你哪时也学会媚上了?」
他不喜欢君兰这样,身为天下至尊,有太多人是心怀诡异地靠近他,连床笫之间也是如此,女人陪他上床,是为了荣华富贵,男人陪他上床,是为了权势利益,身为帝王,什麽都可以得到,但唯有一颗真心,却是不敢求也不能求的。
有时,他也会害怕,或许君兰并不是真心地待他的...
君兰从身後抱上了他,有些生气地咬了他肩头一口,说道:「是皇上都不肯听臣说的...」
转身抱上了君兰,君兰的眼眸,还是如秋水般的清澈,还带著些暖意,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要什麽呢?你陆家早已是满朝富贵,连皇位也是你陆家血脉的,为什麽还想要走?」
「但那不是臣的功迹,臣想为皇上开疆拓土,成就一世英名。」君兰搭上他的肩,发出这片豪情壮语,他不能生儿育女,却能在这江山中,刻留自身血汗,在这人点指江山地图时,记得这疆土是自己拼死打下来的。
皇帝亲吻著他的眉眼,伸手在他的腹部摩梭,碰到他以往出兵征战时所留下的伤疤,说道:「朕从不想当什麽明君圣主的..只求不是个昏君就好...」
「皇上,从我身为侍中一职,侍候你决断政事之时,就觉得皇上处事公正明快,是大有可为的明君之主,只要没有那疏懒之心,必定可成就我大梁一代盛世的..」君兰捉住他的手,认真说道。
皇帝咬著君兰的颈间,留下轻浅齿痕,说道:「朕不要...」
千秋盛名是很诱人没错,但要他让君兰又离开自己一年半载的,过上那相思之苦的日子,他不想要,指尖一遍又一遍地划过那伤痕,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他忍不住地想,这些伤口当初到底有多痛?他记得,上次君兰的小命差点要丢了的。
「皇上,西羌之事,拖不了永久的,羌狄必定会趁机侵扰,咱们这朝不解决,兰儿以後就不用解决吗?」君兰不放弃地继续游说著。
皇帝将头埋入他的肩窝中,抚摸著那头汗湿如墨的发,低头不语。
「天应..让我去吧!算我这舅舅为兰儿尽一点心,在我还能为国征战时,再出一份力...好不好?」君兰在他耳边低喃,温热的唇舌,舔吻著他的耳垂,引出体内阵阵快意,指尖顺著他的背脊滑落,在尾椎处画下一个又一个的圆。
皇帝低呼一声,君兰这妖精居然敢挑逗他,看来刚刚做得还不够,非抱得他手脚发软不可,抬起头,捉住那下巴,恶狠狠地说道:「最後一次了,以後你再也别想出征...还有,不准有事,一定要平安的归来!」
君兰轻笑,双腿缠上他的腰间,献上热吻,说道:「好!以後..侍候皇上就好...」
皇帝又瞪他一眼,压住君兰的身躯,沉下腰身,往他身後捅去,温热的肉壁随即缠了上来,舒爽快感随之而上。
他伸手抚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