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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8日,何振梁和屠铭德与徐亨和吴经国在香港再次会晤。这期间,由于台湾当局着意进行所谓“弹性外交”。我们决定先看一看再说,暂不松口。这次是两岸奥委会代表正式会晤,吴经国等因为怕台湾情况多变,日后变卦不好说,专门拿了中国台北奥委会主席张丰绪的书面委托书。会晤在文华酒店何振梁的住房进行。
何振梁主动把话题转入1988年12月在维也纳双方谈及的台方使用什么译名参加亚运会问题。何振梁指出,由于台方不断有政界要人强调以接受“中华台北”名称为前来北京参加亚运会等国际比赛的前提条件,使问题复杂化。目前已不是如何翻译Chinese TaiPei的技术问题,而变成了政治问题了。尤其是近来台湾当局推行“弹性外交”,更使我们对台方坚持以此为前提条件的意图提出疑问。所以,现在不能同意他们用“中华台北”。
关于何振梁的这番话,徐亨和吴经国一再表示可惜,说他们将难以派队来大陆。徐亨还表示,他多次告诫那些人不要乱说话,言多必有失,这类事双方悄悄地谈,容易解决得多。
这以后,双方又根据形势的发展,各自不断地进行研究。台湾方面的分歧很大,有坚持原来意见的,也有认为可以不坚持“中华台北”的名称的。他们传话过来说,大陆是老大哥,照顾一下小弟弟的困难。
3月8日,我们向报界透露,“在严格遵守国际奥委会的前提下,有关参赛的技术性问题,本着求同存异的精神,经过磋商,不难解决。相信两岸之间的体育交往,通过双方的共同努力,今年将有新的突破。”
台湾方面立即理解了这一信息,认为有可能达成某种协议。这时,台湾方面传来消息说,如果在台湾队参赛的名称上能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台北奥委会的秘书长李庆华愿意来同我们正式会谈。当时,在大陆与台湾之间来回传递消息的人是当过台湾体育总会的副秘书长齐剑洪的儿子齐伟超。齐伟超在香港做生意,来往大陆和台湾,所以两边都接得上话。
3月9日,何振梁约见齐氏父子,约李庆华同吴经国一起来香港商谈。齐伟超问何振梁能否承诺同意台方的要求。何振梁说:“哪有先承诺再商谈的?承诺了就不必再商谈了。谈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3月15日,何振梁与中国奥委会的正副秘书长魏纪中、屠铭德到了香港。16日晚,齐伟超通报李庆华已到香港,希望马上就谈。何振梁考虑当晚的谈话可以不作为正式会谈,决定由魏纪中、屠铭德先与他初步接触。双方相互有所了解,对正式会谈有好处。于是,魏、屠与李见面。通过接触,得知李庆华对我们的底牌已摸清楚。何振梁考虑再三,决定明天不能拍板定案。在我们同意用“中华台北”的名义的同时,要让台方对我们去台湾参加国际性比赛应按国际奥委会决议作出一定的承诺,并且要台湾撤销对两岸交往所设置的种种人为障碍。
17日上午,何振梁同李庆华会谈。李庆华强调,各说各的方案会带来不少问题。他希望我们从更大的范围着眼,同意台方用“中华台北”的名称。他还表示“如果你们这样做,你们的得会大于失。”何振梁于是不再与他继续就这个问题作进一步讨论,而是提出这次会谈,是两岸奥委会之间的第一次正式会谈,不仅要讲台湾地区体育队伍来大陆参赛的条件,也应把大陆的体育队伍到台湾地区参加国际性比赛的条件作为统一的内容进行考虑。既然双方都已接受国际奥委会的决议,那么大陆的体育队伍到台湾参加国际性比赛时就应该按照国际奥委会的决议进行,名称是中国队,打五星红旗,奏《义勇军进行曲》。
签订两岸第一个书面协议(2)
对何振梁提出的问题,看起来李庆华并没有思想准备。他表示,你们用中国的名称是合乎情理的,但他对旗、歌没有表态。何振梁再次强调了名、旗、歌问题,并提出,两岸的体育交往中,台队已来大陆。但台湾当局对大陆入台设置障碍,这样难以实现双向交往。李表示同意何振梁的意见。
何振梁表示相信他的话,但是为了避免今后出现问题,希望李庆华取得有关方面的正式认可,并和何振梁签订协议,希望尽快在双方认为合适的地点进行。
4月4日,海峡两岸的奥委会在香港举行第二次会谈。我方仍然是何振梁和魏纪中、屠德铭。看来台湾方面已经请示了最高当局,愿意有所承诺。会谈时,何振梁直截了当地提出,不管是台湾的体育队来大陆,还是大陆的体育队去台湾参加国际比赛,都应该按照国际奥委会的决议办。至于Chinese Taipei的中文译法,我们可以尊重台湾方面的习惯用法,在比赛以及会议等正式场合,主办单位都称台湾方面为“中华台北奥委会”。至于大陆的体育队伍去台湾参加国际比赛,如果台湾方面一时做不到按国际奥委会的决议办,唯一的办法是台湾不申办国际正式比赛。考虑到李庆华先生目前的处境,会谈如果达成协议,双方可以做口头承诺,而不以书面形式签字。如台方不便,我们也可以承诺不向外界透露这次会晤。但是台湾应承诺体育队伍来亚运会及其他在大陆举行的亚洲国际比赛,也承诺不以这次协议作不利于两岸交往的宣传。
李庆华看见我们的态度明朗,表示,如果大陆的体育队伍去台湾参赛,名称无问题,但旗、歌目前还有困难。他还说,大陆杰出人士访台的条件,正努力解决,“既然请客人来访,就不应对客人附加任何条件。”他还说,这次会晤可以公开。于是商定4月7日上午10时,两岸奥委会分别在北京和台北同时向新闻界公布这次会晤结果。
次日中午,何振梁请李庆华和齐伟超夫妇吃饭。出乎何振梁的意料,李庆华提出,最好有一个书面协议,何振梁当然同意。于是李庆华拿出事先拟好的草稿。大意是:“台湾地区体育团队及体育组织赴大陆参加比赛、会议及活动时,大会(即主办单位)在文件、手册、名牌及所作的广播以中文指称台湾地区体育团队及体育组织时,均须称呼其为‘中华台北’”。何振梁作了两点改动:一是在台方赴大陆参加比赛的一句前,增加“将按国际奥委会决议”;二是把最后一句“均须称呼其为……”中的“须”字册去,改为“均称之为……”。李庆华同意。于是双方共同签署了两岸第一个书面协议。最后的书面协议是:“台湾地区体育团队及体育组织赴大陆参加比赛、会议或活动,将按国际奥委会有关规定办理,大会(即举办单位)所编印之文件、手册、寄发之信函、制作之名牌以及所做的广播等等,凡以中文指称台湾地区体育团队及体育组织时,均称之为‘中华台北’”。下面则是何振梁同李庆华两人的签字。
协议签订以来,台湾同胞回祖国大陆参加国际比赛和其他比赛的人次已数以千计。大陆地区的体育队多次访台。两岸奥委会领导人也往来海峡之间。隔绝了40年之久的两岸体育界从此架起了交往与沟通的桥梁。
邓颖超当“对台小组组长”的日子
出任“对台小组组长”(1)
邓颖超十分关注祖国统一,在对台工作上表现了非凡的胆识和能力。1979年元旦,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了《告台湾同胞书》;1979年12月,中共中央决定成立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任命邓颖超同志为组长,廖承志、罗青长为副组长。1980年元旦,作为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的邓颖超在全国政协新年茶话会上讲话时说,“《告台湾同胞书》所明确宣告的大政方针不是权宜之计,更非所谓的‘统战攻势’,完全是以中华民族的大义和整个国家的根本利益为出发点的”,“希望台湾当局审时度势,以国家民族利益为重,朝着祖国统一的伟大目标前进。同时,我们相信富于爱国传统的台湾人民一定会为实现祖国的统一大业作出积极贡献。”
赵炜说,邓颖超对对台工作抓得很紧。她出任对台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后,马上就在中南海找到一处地方作为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场所。1980年1月1日,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在中南海西花厅召开会议。邓颖超在会上强调,完成祖国统一大业是80年代以至90年代全党的重大任务,要动员全党实现这一重大任务。
赵炜,1932年出生,1951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5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国务院总理办公室干事、秘书,邓颖超秘书;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1985年任全国政协第六、七届副秘书长;是第七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八届全国政协委员(特邀)、提案委员会副主任,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提案委员会副主任。
1981年9月30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叶剑英发表了对台工作的九条建议,即“叶九条”。赵炜说,这是邓颖超领导的对台工作领导小组在广泛调查研究和征求意见的基础之上,对海峡两岸的经济、贸易、文化、商务、交通、民航、邮电等方面情况制定的具体对策,经过反复修改,拟定了两岸实现和平统一的具体化方针政策。邓颖超参加了中央书记处会议的讨论,并详细研究定稿,报中共中央常委审批。“叶九条”发表后,引起了海内外的震动,体现了我们的博大情怀,也体现了我们对台湾人民的切实关怀。“叶九条”受到台湾民众的普遍欢迎。
紧接着,廖承志致蒋经国的公开信在《人民日报》发表,又是引起海内外的极大震动,触动了民族的深情。这封公开信的撰写和发表也是在邓颖超领导之下进行的。1982年7月,邓颖超看到了蒋经国的一篇悼念父亲的文章,文中思乡之情浓浓。邓颖超立即召集对台领导小组开会研究,建议由副组长廖承志来给当年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同窗蒋经国先生写公开信。邓颖超和廖公一起推敲文句,文中引用了周总理当年在张治中给台湾故旧公开信中增加的“寥廓海天,不归何待”的话;引用了鲁迅的著名诗句“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极为感人,又道理铿锵。
赵炜说,邓颖超具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和工作艺术,对于对台工作,邓颖超高屋建瓴,思虑缜密,她多次指出,统一祖国大业维艰,不可能一蹴而就,要立足于长期的埋头苦干,要采取细水长流的办法,不要断,然后汇成江河大海;同时要见缝插针,对台工作的政治性、政策性、策略性、时间性都很强,机不可失,要插得有效果,不要把针插歪了,也不要插出血了,也不要拔不出来了,要有耐心和韧心,埋头工作。每件工作都要扎扎实实地去做。这些话朴实、形象而又深刻,对指导当前的对台工作都有现实意义。
1984年,邓小平提出了“一个国家,两种制度”的设想,邓颖超在全国政协六届一次会议上强调指出,“赞成统一就是爱国。在统一的大前提下,一切问题都好商量,总会求得合情合理的解决”。
赵炜说,1985年,邓颖超去沿海地区视察,在厦门,邓颖超听取了厦门市台办的工作汇报,还饶有兴致地通过高倍望远镜看对面的金门,感到特别高兴。邓颖超听到厦门广播“解放军进行曲”,当即要求有关部门研究改为“五星红旗”歌曲,并指出对台宣传要讲究方法,考虑到对方的接受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