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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掠而过,来到门口,“咣当”一脚踢开了望贤阁的大门。
珠帘纷纷被尾随而出的四人斩落,“叮咚”落了一地。
卢云笙依然站在原地,瞪着那被斩了一地的珠帘,还有那满地的碎片。
一盘糟溜鱼片,亦摔了个粉碎。
王遮山急急来到门口,却发现整个院中空无一人,除了飞雪与寒风,就只剩下了那几丛于掩埋于积雪中的白梅。
他心中一沉,顿时心中明白。
鸿门宴!
“卢云笙!”王遮山回身掠回屋内,劈开迎面而来的四人,大喝道:“你设的计?”
卢云笙默默立在原地,苦笑一声:“三少爷!我陪你同去!”
王遮山心中一沉,喝道:“你要杀我!”
“我别无选择!”卢云笙大喝一声:“请少爷成全!”
说话间,突然“唰”的一声,窗框被劲风震得再次晃动。
对开的大窗外忽的飞掠进一个轻灵身影。水绿的裙子,水绿的袄,一头秀发紧绾着。手中亮出一柄白刀,落叶般轻灵,正落在卢云笙身边。
王遮山眼睛一亮,来人正是露毓。
“卢云笙!”露毓冷笑一声,斥道:“早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完,刀锋一展,冲着卢云笙便劈了下去。
卢云笙大惊,慌忙反手来挡。
挡去一刀,另一刀衔接而来,他向后退了几步,猛地又是一挡。
这一挡,两面刀锋“叮”地撞在一起,内力轰然相遇。
露毓心里一沉,卢云笙传来的内力刚猛如虎,将她震得浑身一颤。
似曾相识的冲力扑面而来,令她心中一紧。
她不由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卢云笙!路上袭击我们的是你!”
卢云笙惨然一笑,抽刀向后滑去,同时喊道:“不错!”
“卑鄙小人!”露毓咬牙,双目喷着冷火,抽刀再次劈了过去。
这一边,王遮山正与四人缠斗,刀影错落。
那小厮分明不是一般角色,身手脚步轻巧莫变,手中白刀翻转绽开,刀影如花,转身间只劈王遮山要害。
三个黑衣人,在王遮山身侧身后陆续出刀,衔接地滴水不漏。
刀影将王遮山包了个滴水不漏。
飞白刀的轻巧却令他内心暗暗吃惊。
哪怕只是一把赝品,那刀把的灵动与随心已经令他赞叹不已。
这把刀。仿佛本有生命,能够懂得主人的心思。总能于劈杀中随意偏转,随变幻的心意,直刺敌人不备之处。
此刻,露毓与卢云笙已经双双跃至窗外,于猛烈风雪中拆了几十招。
卢云笙没有露毓轻功灵巧,却比她刚猛稳当。每一劈,都好似砸在她轻快的刀锋上,砸得她几乎不能及时脱开。
倏忽间,卢云笙再次飞身而来,同时收刀,蓄势待发。
露毓向后滑了几尺,左右摇摆间,又迎上了卢云笙的第二劈。
冷风落雪,眉睫凝霜的二人,一前一后,忽的窜进了那落满积雪的梅林,于琼花玉雪中,刀影绽放。
王遮山在屋内,方才挑开那招招凌厉的小厮,身后又劈来三把更迅猛的刀锋。他一咬牙,腾空而起,刚好来到桌边,“咣当”就是一脚。
八仙桌凌空旋转,轰然而去,直直砸向身后扑来的三个黑衣人。
那三人均是大吃一惊,慌忙向两侧滑开,桌面已经猛然而至,在几人飞掠开来的瞬间,“砰”一声巨响,砸在了那面白墙上。
一阵震动,书架上的古玩典籍纷纷落地,白瓷花瓶也落在地上,砸了粉碎。
第95章 彼苍者天()
烈风凄凄,冷雪溟溟。
露毓与卢云笙踏雪激战,撞碎了那覆满梅林的层层霜雪,露出了朵朵冰雕玉琢的白梅。
花蕊鹅黄,终于为一片苍茫添了点点亮色。
飞霜凛凛,寒风如刀,刺得二人几乎不能睁眼。
“露毓!”卢云笙忽的大叫道:“莫要与我缠斗!去帮三少爷!”
露毓心中一沉,敛眉道:“我先杀了你!”
“那便来不及了!”卢云笙挥手横刀,生生挡住了露毓自天而降的凌厉一刀,嘶声道:“那小厮是董文竹的死士!”
“你也是那老贼的走狗!”露毓一刀挑开卢云笙的刀锋,冷风突至,将他冲得向后一阵急滑。
“露毓!”卢云笙皱眉喊道:“今日我乃必死之人!你何苦纠缠,白白浪费时间!”
露毓于猎猎作响的风霜之中,陡然听到“必死之人”四字,不由心中一惊,身体已经凌空翻转而去,刀尖闪着寒星,正对着卢云笙心口要害。
她这一刀,带着愤恨,凌厉而去。却不想,卢云笙不但没有出手格挡,反而陡然收势,忽的迎着刀锋而来,长啸一声,叹道:“罢了!”
露毓忽的见他迎刀而来,大吃一惊,口中喝道:“卢云笙!你”
她瞬间收势,使大力想要顿住飞驰而去的利刃。
同一时间,她身体亦猛地向后撤去,口中不由“啊”的一声。
然而,这中气十足的一刀,带着穿云裂石的力量,纵然是拼尽力气也不能撤回。
卢云笙不能死!
一个念头迅速涌上露毓陡然清醒的头脑。
她旋即翻转手腕,想要避开卢云笙的心口要害。
然而刹那间,闪电般的一刀,将她瘦弱的身体拖拽而去,撕裂了蒙蒙细雪,溟溟寒雾,正冲着坦然而立的卢云笙,凛然而去。
劲风呼啸,霜雪震颤。
这一刀无法收回,却好歹偏离了一分。
刀尖闪着寒光,刺得卢云笙睁不开眼,他索性缓缓闭上了双目,两手下垂,刀尖“噌”地没入净白的雪中。
只听“哧”的一声。
热血飞溅,在天地间一片苍茫白色中兀自绽放,诡异灼目。
雪地上瞬间落满了星星点点的嫣红,触目惊心。
露毓手腕猛烈向后一撤,身子亦向后一个踉跄,口中大喊道:“你!”
刀尖没入卢云笙的左肩,早已喷出血来。
露毓猛地撤手,猩红的刀尖带着咸腥热血,突然脱离了卢云笙的肩头。他不由向后摇晃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按住流血的创口,一个趔趄,好歹立端了。
露毓慌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嘶声道:“你好糊涂!”
白刀满染热血,落在那莹白的积雪中,顺着雪地的纹理,迅速荡漾开丝丝红线,如同那疯长的血红花藤。
卢云笙没有抬头,凄楚道:“快去!”
露毓不由鼻子一酸。
她年少时入大雪山庄,虽天性面冷口寒,却总是不自觉地亲近卢云笙,只因他素来为人和善,温暖亲厚。
此刻,刀尖没入了卢云笙的肩头,却好似同时没入了她的心头一般。
疼痛的感觉,或许并无二致。
她凄楚地点了点头,双手缓缓放开卢云笙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把自寒冷霜雪中抓起染血的白刀,“噌”一声,转身间飞掠进了那扇迷蒙于风雪中的对开大窗。
染满腥湿冷雪的刀,又湿又冷,露毓打了一个寒颤,奋力冲了过去。
王遮山于在目不暇接的刀影中纵横,大为精进的轻功令他行动灵巧,随心于刀尖缝隙间频频获得反制敌人的良机。
四人久攻未果,心头纷纷铺展一片焦灼。
为首的小厮,早已不耐烦,他大喝一声:“着!”
四把刀,同时发力,齐齐劈向王遮山。
王遮山翻转身体,方才自刀影间抽身,回身便见四刀齐至。他心下一紧,慌忙一个跟头,向后撤了一步,同时一腿弯曲,拉足了气力,送出刀尖。
刀尖闪着寒光,正冲四人而去。
四刀齐至,眼看就要擦过那刀尖,直指王遮山要害。
小厮嘴角掠过一丝狞笑,其他三人互相交换眼色,一起发力而去。
谁知,王遮山手中白刀分明是直挺挺而去,却于千钧一发之刻,陡然一横。
他忽的手腕轻轻横向一送,刀尖突然变为一面锋利闪光的刀锋,“叮”一声,同时格住了四把刀。
四人均是心中一凛,王遮山已经手腕一震,大喝一声:“去!”
刹那间,刀锋似是带了惊雷闪电,轰然一震,内力自刀锋喷射而出,呼啸间,将四人四刀同时推了出去。
四人均是大惊失色,同时被翻江倒海的内力震得飞弹而去,刀柄震得虎口生疼。
“咚咚咚”几声,四人分别砸在墙上,落地间惊起一阵轰响。
王遮山却兀自横刀停滞于半空之间,缓缓旋转而下,两脚轻轻落地,无声无息。
刀锋闪着寒光,他拧眉端立于一片狼藉之中,岿然不动,如同神明般肃然。
露毓端立窗前,见到眼前一幕,心中一宽。
此刻的王遮山,已非昔日可比。
四个人顾不上呻吟,慌忙起身,刀锋一致向前,躬身做出防御姿态。
王遮山怒喝道:“你们的主子呢?”
四人均是不语,互相看了几眼,又扑了上来。
赭色短袄的小厮,双目喷着亡命杀气,率先劈了过来。
这时候,窗格忽的一震,卢云笙按着受伤的肩膀,赫然自窗外飞掠而来,口中大喝:“快走!”
王遮山来不及思量,已经冲了上去,横刀向前,正对着飞掠而至的四人。
“小心!”露毓敛眉喊道,同时青沙已经脱手飞出。
寒风在窗外咆哮,青白的烟,分作四股,银龙般分别冲向四人。
卢云笙大吃一惊,瞪着四道白烟,攥住窗框方才立稳。
王遮山陡然见那四道白烟,心中一沉,“唰”地向后滑去。
“噌噌”几声,白烟如同铁钉般,瞬间刺穿四人胸口,刹那自背后穿出。却如同轻烟般,荡荡一晃,眨眼功夫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卢云笙被眼前的一幕震惊,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烟也可以杀人。
王遮山敛眉收势,端立在陡然安静的屋内,面色铁青。
四人早已轰然倒下。
唯有那小厮还剩一口气,他蓦然抬头,嘶声道:“卢云笙!两条命!”
露毓和王遮山还未听懂那句话,小厮已经垂头倒地。
霎时间,四人均是面色乌青肿胀,形容可怖。
这是何等悚然的暗器。
王遮山眼睁睁瞧着,双眼依然流出一阵惊骇,如同在天柱山第一次见到之时。
卢云笙却木然立在原地,攥着窗框,眼睛瞬也不瞬盯着那小厮变形的脸,面容凝霜。
两条命!
只有卢云笙听得懂,只因那是他妻儿的命。
今日,若不能除去王遮山,董文竹便会取了他妻儿两条命。
今日,若是取了王遮山的命,他自当以死谢罪,做替罪羔羊。
这是他与董文竹的约定,换来的是妻儿平安。
一个男人活在世上,自当顶天立地,护家人周全。
然而,道义呢?
卢云笙矛盾凝结的心,今日终究能够解脱。
彼苍者天!
想到这里,他陡然一阵寒颤,忽的喊道:“三少爷!”
王遮山还未反应过来,卢云笙已经扑了过来,口中喊道:“我”
“出事了!”一阵喊声陡然自望贤阁大敞的门外传来,打断了卢云笙的话。
门口忽的出现一群家丁。
卢云笙回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