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162章 谜局()
兄妹俩顿时慌了神,满城沙急忙一捏右手,顿感那沉沉分量依然坠着手掌,飞白刀通体冰冷,正捏在手中,他顿时放下心来,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待到龙阿跌跌撞撞狂奔回来,手擎着新点的烛火,照亮柴棚里王遮山坐着的柴垛之时,三人均是吃了一大惊。
那柴垛上空空荡荡,哪还有半个人影。
“见见鬼了”龙阿浑身颤抖,震得手中烛火乱跳,火光落在满城沙那布满刀痕的阴沉面孔上,映亮了他咬牙愤懑的凶狠神色。龙阿斜睨见状,顿时住口,只敢弓着腰继续举好蜡烛。
满城沙四下打量一番,忽的双目一动,果见那柴垛背后,凭空被人掏了个大洞,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发现。
“哥哥!”水映蓝秀眉紧蹙,顺着满城沙的目光,盯着柴垛后木墙上开着的洞,若有所思道:“难不成,这小子身后带尾巴了?”
满城沙拧眉凝视柴垛,面色沉重,紧捏手中冰冷的刀,涩声道:“你们这一路,有可疑之人?”
水映蓝微一思量,摇了摇头,沉声道:“出关之前,走的都是咱们自己的路,没人跟着,不可能的”
“那倒奇了!”满城沙愤懑摇头,疑惑道:“总不能是他自己跑了!”
“他浑身穴道被我封住,怎么跑?”水映蓝扭脸盯着满城沙,奇道。
满城沙闷闷吐出一口气,摇头道:“先不管了,好在刀没丢!”言毕将刀送到水映蓝面前,忽的展颜道:“下月献给咱爹做寿礼!”
“好好好!”水映蓝瞧了眼那银光暗淡的飞白刀,立刻转忧为喜,笑道:“都说飞白宝刀,号令江湖!爹爹见了,肯定欢喜得很!”说到这里,拉了拉满城沙的袖口,倩目闪动,撒娇道:“咱们先走罢!叫龙阿在这守着,天亮了再派大城去搜人罢?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长了翅膀,飞出苦云堡不成?”
“嗯。”满城沙瞧着她娇俏可人的脸,不由心里一柔,温言道:“走罢!夜凉了,你也早点回去罢!”言毕扭头,盯着龙阿颤抖不已的身体,黑着脸哑声道:“锁好柴棚,先送大小姐回去!”
“是是!”龙阿手一抖,蜡油滴落在虎口处,“兹”一声轻响,一阵灼痛。他咬牙咧嘴苦笑,急忙举着蜡烛帮水映蓝照路。
不知过去了多久,王遮山只觉头疼欲裂,神思迷蒙。黑暗中,有液体“嗒嗒”地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从额头,沿着鬓边、鼻梁滑落,最后汇聚在颌下,再纷纷洒落。那液体,粘稠浓厚,似乎还带着温热,偶尔流进口中,只觉腥甜微妙,似曾相识,却又非常奇特。他昏昏昧昧,咂巴着干涩嘴唇,经那液体一润,温暖潮湿,倒也觉得舒服几分。
周围是漆黑一片,他半张半合双眼,朦胧中竟是什么也不能瞧见,只觉四周空旷,纵然是宁神细辨,也只能听到那液体一滴滴落下的“嗒嗒”声,不断敲打着他的脸,发出阵阵回响。
我在哪?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头却更痛了,只记得柴棚里蜡烛熄灭的一刻,忽的有人在他后颈猛一击,便昏了过去,不省人事,待到重新有了知觉,便到了这黑漆漆什么都不能看清的地方。他动了动四肢,却陡然发现自己胳膊和腿都不能动弹一分,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呃”黑暗中,他终于咬牙发出一声呻吟,努力睁开眼睛,却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空寂中忽然传来“嘎吱”一声沉重闷响,漆黑中陡然闪现一道锐利光束。
他敛眉眯眼,微微斜着头瞧了眼那光束,朦胧中仿佛只能看见一道被无限拉长的人影,正立在门口,模模糊糊说着什么。
眨眼间,明朗闪耀的火盆在各处亮起,墙角,头顶,均跳跃着熊熊烈火,瞬间将一团漆黑照得亮如白昼。
“醒了罢!”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沉厚,笃定,带着淡淡的轻蔑笑意,响彻耳畔。
突如其来的光火,照得王遮山不能睁眼,闻听这句,他咬牙先睁开了一只眼,模模糊糊地瞧见一个清瘦身形,却如同格在一层水雾之后,一点也不真切。
“还没醒!”那声音笑了一声,轻轻叹了口气。
“哗啦”一声,一盆冰冷的水霍然浇了王遮山满头,另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嘿嘿冷笑,大喊道:“快醒来,二殿主问你话呢!”
这一盆冷水,直入骨髓,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戳王遮山心口脑顶,他顿时一个激灵,怒睁双目,瞪着眼前。
眼前正是个咧嘴冷笑的莽汉,光着上身,古铜色的身子健壮结实,穿着个宽大的粗布裤子,手里倒拎着一个大木桶,口朝下,还在“滴滴嗒嗒”落水。莽汉身旁,却风度翩翩立着一个竹竿一般的瘦子,淡青的粗布长衫垂至脚面,手里捏着杆黑铁判官笔,二尺来长,看起来倒像个皮包骨头的老书生,感觉不过是四十光景,正笑吟吟瞧着王遮山。
“你是谁”王遮山瞪着他,嘶哑微弱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咱们二殿主!”那莽汉“当”一声扔了木桶在地上,恶狠狠对着王遮山冷笑:“我瞧这一掌,把你脑袋打坏了!”
“赖贼”那老书生伸手轻轻一挥,打断那莽汉,轻笑一声,旋转手中判官笔,斜插在腰间,上前一步,笑着对王遮山道:“你是谁?”
那莽汉慌忙退到一侧,垂首肃立,很是恭敬。
“哼!”王遮山冷哼一声,蔑笑道:“你把我抓来,倒问我是谁!”
“哈哈!”老书生仰头大笑,拊掌道:“说得好!”
这时候,那粘稠的液体,再次“嗒嗒”落在王遮山的鼻梁上,再度激发了他的好奇心。然而,当他使尽气力,霍然抬头望向头顶之处,顿时心口一冷,吃了一大惊。
原来他头顶上,正是个巨大的木架,那木架上缠满铁锁,头朝下紧缚着一个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的人,正“滴滴嗒嗒”往下滴落血水,正好全部落在他身上。
“呃”王遮山见状,只觉一阵汹涌作呕之感,不由惊呼一声,低头盯着那老书生,目光奔涌。
“呵呵”老书生抬头瞧了眼他头顶上的木架,却只淡淡一笑,温言道:“你怕?”
王遮山冷冷盯着他,不屑反问道:“你怕?”
“呵呵”老书生颇感兴趣地瞧着他,双目微闪,笑道:“有意思,我挺喜欢你这脾气。”
“我可不怎么喜欢你!”王遮山淡淡一笑,瞧着他,讥诮道。
“住嘴!”那莽汉站在角落,因听到这句,忍不住怒道:“敢对二殿主不敬,仔细你的心肝,挖出来下酒!”
“哈哈!”王遮山放声大笑,直震得头都痛了,方才喘了口气,嘶声蔑笑道:“有种你来挖,若挖不出来,就让我挖你的!”
“哈哈哈哈!”老书生忽的跟着大笑,嘶哑却极具穿透之力,款步来到王遮山面前,盯着他笑道:“有个性,是个人物!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他盯着王遮山,直盯到眼睛里去,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噬尽。
“问!”王遮山痛快道:“问了让我走!”
“走不是问题。”老书生双目闪动,歪嘴一笑,温文道:“只要你答得好!”
“好不好,还不是你说了算!”王遮山冷哼一声,笑道。
“你答得好,我自然不会食言”老书生承诺道。
“好!你问!”王遮山挣扎着挪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身体,一滴血却再次落在脸上,他不禁双眉一轩,怒道:“能不能挪个地方,这满脸落的都是血,怎么说话!”
角落里的莽汉嘿嘿冷笑道:“那是你头顶上的死鬼,被咱们二殿主挖了心肝下酒,到现在血都没流干呢!好好享受着,仔细你的舌头!”
老书生淡淡一笑,沉声问道:“第一,你怎么会有飞白刀,你是谁?”
王遮山只冷冷瞪着他,却是一言不发。
“第一个问题就不答么?”老书生微微一笑,瞧着他问道。
“快回答!”莽汉怒道,几欲上前。
王遮山却依然冷笑不语。
“好!”老书生大笑,接道:“第一个不答,那答第二个!你和燕家什么关系,是不是很想救燕家那小妮子出来?”
王遮山听他提起来燕雪珍,不禁心念一动,忽的眼睛掠过一丝波澜。
老书生也瞧见了那一丝波澜,踌躇满志地呵呵笑了一声,问道:“想救她,就跟我合作罢!”
王遮山这才正儿八经地瞧了他一眼,咬牙道:“怎么合作?”
“明日,我带你去见堡主。”老书生见他终于愿意合作,遂接道:“你便谎称自己是我手下之人,那日去村寨中,是为了找香沙的。因为你是我的密探,因此没人认识你,便阴差阳错地将你抓了回来!如何?”
说到这里,老书生忽然停下来,笑吟吟望着王遮山,笑得颇为温和。王遮山听到这里,却越发觉得云里雾里,一团谜题,咬牙惊问道:“然后?”
“然后”老书生见他终于有了兴趣,便满意地呵呵一笑,接道:“那把飞白刀,你就说是你找来的,是我要进献堡主做下月寿礼的”
“他会信我?”王遮山打断老书生,愕然道。
“有我在一旁,他自然会信。”老书生笃定道,笑望他,接道:“你做好这一件事,我放燕雪珍走!公平合理罢?”
“我呢?”王遮山惊道:“我不走?”
“呵呵!”老书生淡淡一笑,颇有深意地瞧着他,却不回答了。
第163章 枝节横生()
次日,远天湛蓝,不现一丝浮云,高山上的苍风,吹拂着苦云堡的每一寸石壁。王遮山换上一身干净的玄色短衫长裤,绾了袖口,默默跟在那老书生身后,沿着开阔的石板大路,往满天山的“望原楼”赶去。
浑夕山的夏,气候极端,刮着苍凉凛风,卷沙腾飞,遮得那火热灼人的烈日忽明忽暗。
王遮山一面走着,一面微微低了头,悄悄打量周遭。然而,石墙高拔,终究不能一跃而过,林立的塔楼里,藏满了锋锐的眼睛,箭簇闪耀冷光,蓄势待发。每一座石堡,都磐石坚韧,无可撼动。
苦云堡没有弱点?
他心中绝望地想,继续往前走,衣袂被高山的烈风吹得“唰唰”直响,烈日忽的照满肩背,激出团团热汗,他双拳紧握,不疾不徐地跟着那老书生,听得身后是那名唤“赖贼”的莽汉,每一步都落地有声,显然内力不弱,腰间大刀,更是“咚咚”叩击股侧,听起来笃定霸道。
三人鱼贯而行,不久便外来到“望原楼”大门外。“望原楼”是一座巨石砌垒底座的二层高阁。一层由巨石围成,第二层,却不见巨石,乃是漆了朱红的木楼,三面栏杆,是回廊露台,种满关外难见的中原花卉,内挂闪动珠帘,泠泠动人。大门上,“望原楼”三个字,刻在巨石之上,稳稳挂于门上,厚重磐石。那巨大的木门,亦漆得朱红,落满暗金铜钉,门口是一字排开的两排守卫,一侧四个,各个武装铠甲,腰挂雪白大刀。
老书生率先停在门口,仰头瞧着二楼那朱红的栏杆,笑着对王遮山道:“堡主想念中原啊!”
王遮山双目微动,霍然抬头,正望见那朱红的栏杆,是北方常见的繁华精致,颇有中原风姿,只是那“望原楼”三字,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