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烟雨更浓,几个黑衣人陆续追上前来,先后落在胡须脸身后。
王遮山刀锋一闪,瞬间离地,穿过雨幕,飞身刺向瘦子。凝蝶一钩在手,亦冲杀而去,直劈那凶猛杀来的胡须脸。银钩弧线优美的钩锋,正迎向对方手中灌满杀气的弯刀,另一手却霍然猛地一挥,另一只银钩脱手窜天,旋转飞向几个黑衣人。那转速极快,“嗖嗖”猛响,斩断雨丝,风驰电掣。
几个黑衣人,刀锋未展,人才立定,见一银钩正凌空飞来,各个大惊失色,慌忙挺刀,纷纷向后急掠。
王遮山的刀锋,轻薄好似蝉翼,于冷风密雨中“嗡嗡”作响,发出声声震颤心魂的轻吟。人在刀后,清俊面孔闪动一双明目,瘦子被那眼睛陡然一瞪,只惊得心中一凛,慌忙反手将锐利刀锋迎了过去,同时轻轻挑起弯曲刀尖,只伺机钩住白刀。
王遮山长啸一声,“当啷”连劈了数刀,速度极快,以至于那瘦子完全来不及寻找可以落下刀尖的制衡之点,所有气力与注意,尽数集中在那凌厉劈来的每一刀上。
每一刀,都锋不可当,充满拔山举鼎的气力,速度之快,犹如午夜惊现一道闪电。刀影重叠,刀刀紧接,直逼得瘦子步步后退,发力间,双脚踏飞满地泥水。
“好快的刀!”风眼从容笑道,起落间已经来到几个黑衣人的身后。
那飞速绽放,不辨虚实的错落刀影,幽白涌动,于暗灰细密的雨雾中,醒目却又模糊,饶是风眼眼力非常,亦觉几分精妙,令人略感不暇。
王遮山大笑一声,忽的向后滑去,白刀没入雨幕,人随飘动长袍而去。
“你的性格倒很有趣。”风眼笑道。
“哦?”王遮山立在远处,收了刀,爽朗笑问,烟雨中只剩锐目闪动。
“你爱管闲事”风眼抿嘴笑道,面孔模糊在雨中。
“不错!”王遮山掸了掸袍袖积雨。
凝蝶正向着王遮山的方向,急速后掠,胡须脸占了上风,自然不肯罢手,只一路挥动弯刀,左劈右刺,紧追不舍。
“石三!”风眼忽然大喝。
那正紧追着凝蝶的胡须脸,猛地一震,顿时罢手,反身向后一跃,几步便落在风眼身后,本就是形容崔巍,此刻更是目如虎狼,杀气毕露。
瘦子被王遮山逼得乱踏泥水,生生向后退了数步,此刻听到风眼喝住叫石三的胡须脸,亦是一震,瞬间罢手收刀,“嗖”一声便飞身掠至风眼身后,阴森瞪着凝蝶,手中弯刀,依然流动不止杀意。
“爱管闲事,却不是件好事。”风眼不疾不徐,微微冷笑。
此刻,几个黑衣人亦疾奔而来,恭敬落脚在他的身后。
一时间,冷雾更浓,斜雨更急。
苍穹虚空,似乎只剩漫天雨雾,吞没所有,只闪动刀光锐目。
凝蝶停在王遮山身边,拉起双钩,只待对方再扑杀上来。
然而,饶是那名字唤作石三的胡须脸和那阴恻恻的瘦子凶神恶煞,此刻,却只恭敬立于风眼身后,竟是充满说不出的乖顺。
凝蝶不由大笑,朗声揶揄道:“天苗门倒是养出了不少好狗!”
瘦子脸色一变,紧握刀把,眼里迸出烈焰,恨不能喷出烧干了凝蝶,却缄口肃立。一步未动。
风眼微微一笑,傲然笃定道:“总好过你背叛师门罢。”
王遮山嘿嘿笑了一声,大步向前,响亮道:“大祭司在等谁?”
风眼不答,浅浅冷笑。
“莫非是在等药王?”王遮山放声大笑。
“放屁!”石三闻此,勃然大怒,忍不住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掌门动手!”
“那你们这打一阵,歇一会儿的,还真是好兴致啊!”王遮山瞧着风眼,一脸忍俊不禁。
风眼仿佛极难生气,无论王遮山说什么,他都保持着一种绝对的平静从容,只有那波澜不惊的眼睛,偶然泛起不易觉察的浅淡涟漪。
“你不光爱管闲事,话也多得很!”瘦子冷冷道。
王遮山双目一闪,咧嘴笑道:“你说得也不错!”
“脸皮也很厚!”瘦子咬牙接道。
王遮山继续笑道:“哎呀,这么说也有道理!”
瘦子说不下去了,瘦削青黑的脸,格外阴森。
没有人知道的是,这半天,风眼并非有意要与王遮山斗嘴缠打。他之所以一反素日里杀伐果断的常态,其实只是为了看清王遮山的刀。
看清刀的弱点。
这是把极轻极薄的好刀,风眼只看一眼便知,当真是分量刚好,因而格外称手;刀身细巧,因而灵动非常,再加王遮山本身便是个快刀手,二者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人与刀一体,来去自如却又翻山倒海。
因此,他刻意让石三和那名唤林加的瘦子,时断时续地这么故意打一阵,缓一阵,实际上是为了两点。
一,借此让让王遮山泄力,乱了节奏;
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到王遮山的空门,还有这把白刀的弱点,一击便碎的弱点。
然而,这把刀却显得非常缜密精细,几乎不能找到脆点,只有那紧紧攥在王遮山手中的刀把,隐隐约约,总闪动着一种古朴暗光,不断撩拨着风眼机警的神经。
这到底是什么刀?
看起来必然有个响亮的名字。
“你的刀,叫什么名字?”风眼忽然开口问。
王遮山却缄口不言,只淡淡一笑,朗声道:“大祭司不认得,说明也不是什么好刀!”
风眼微微冷笑,不去理会他言语中揶揄之音,只沉声追问道:“那不如,你拿近点,让我瞧个明白?”
“不如你往前走几步,我让你瞧?”王遮山嘿嘿一笑。
二人相视这么一笑,四目均是一闪,心中实际上都是一紧。
王遮山自然明白,风眼如此大费周章,自然是在找寻自己的空门,因而之前与那几人过招,他都重“快”而轻“力”,将十二分的注意力落在“快”上,决不让在一旁观战的风眼找出任何漏洞。
然而此时,他顿时警悟,原来对方还对自己的刀很有兴趣。
不论是人,还是刀,都会有弱点,重要的是,你会不会隐藏。
风眼脸上冷笑,心中却不住盘算,此刻,他依然没能找出王遮山的空门,便只能放弃这一玄机。经这一路观察拆析,他早已发现,王遮山的内力非常细密深奥,有时竟与天苗门有几分相像,却又更加绵长变幻,令人心惊。因此,他的每一动,都流畅沉稳,几乎没有破绽,而他的招式,更是流动飞扬,动静相合,极难探出漏洞,再加上他极端的“快”和“灵”,实在是难解之极。
此等光景下,风眼便只好寻找刀的破绽,如此一来,只要白刀陡然断裂,便能斩断王遮山的心气,以摧枯拉朽之势去了他的力道,泄了他的内力,更也能在这惊愕一瞬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种时刻,他的碧心镖,才有把握击中王遮山。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生愤恨,恨自己无能,不能随意便击中王遮山。
实在太快了!
他无奈地想,嘴角隐隐颤动,眼中闪动杀机。
此刻,玲珑轻巧的碧心镖,正在他戴着鹿皮手套的掌中蠢蠢欲动,杀意颇盛;他的手,负在身后,却是岿然不动,从容不迫。
然而,此刻却正是千钧一发的非常时刻。
两人各自打着算盘,谁也没有先上前一步,倒是林加率先着急,森冷在风眼耳畔低语道:“大祭司!让属下先去杀杀他的锐气!”
“杀杀他的锐气?”风眼冷笑一声,瞧了他一眼,轻蔑道:“你杀得了么?”
林加脸一白,不敢多言,默默退到一边。
石三更不甘心,上前道:“难道就任由他这么嚣张么?大祭司!”
风眼轻笑一声,低语道:“与人斗招,要用眼用脑。”
石三一时不解其意,只好闭嘴。却又登时恍然,不由兴奋道:“大祭司在找他的空门!”
风眼白了他一眼,目露杀光,惊得石三慌忙闭嘴,也退了下去。
王遮山虽然笑着,眼睛却瞬也不瞬,紧盯风眼负在身后的双手。他知道,那双手中,必然已经备好了蓄势待发的碧心镖。
“大祭司的碧心镖呢?”他朗声一笑,揶揄道。
风眼微笑,沉着道:“你害怕了么!”
“怕得要死!”王遮山笑道:“谁不知道,大祭司的镖,厉害就厉害在喂毒上!”
石三与林加已经怒到极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若不是风眼在,或许早就扑杀上去,将王遮山碎尸万段了。
第139章 中计()
“动手罢!”王遮山大笑一声:“不动手,就让我们走!”
风眼泰然笃定,缄口不答。
然而,他也不过是表面沉着,内心深处,却早已是怒涛万里,思绪翻涌。
人无破绽,刀无弱点
这不可能
他心里一沉,冷笑一声,向王遮山走去,两眼闪耀别样光芒。
“大祭司!”林加大喊,大步跟上前去。
风眼却霍然举起手,手掌挺直,手背向后,轻轻左右摇了摇。
林加见状,只好退回原处,无奈烦躁地瞧着石三。
石三脸色惨淡,只无能为力一笑,默默摇了摇头。
风眼的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他既然要一人去,便定然是一人去。
就在这二人身后,几个黑衣人早已攥紧了刀把,心有不甘,却又恇怯不前。
“师妹!”风眼步步从容,冷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个朋友,也没兴趣知道!但是,若你还想让他活着回去,就跟我回去请罪!”
凝蝶拧眉不语,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踌躇。
“真是好笑!”王遮山霍然大笑道:“这样的鬼话,大祭司自己相信么?”
风眼却不理会他,稳步走去,继续对凝蝶道:“你已经害死了紫雪和铁翼,还要害死这位好朋友么!”
他摸不透王遮山的来历,便试图先来瓦解凝蝶。他自然最了解凝蝶那瞻前顾后的性子,因此说出这些话来刺激她本就脆弱敏感的神经。
王遮山却不给他机会继续说,迎着风,披着雨,大步相向而去,口中朗笑道:“大祭司这话不对!”
风眼嘴角冷笑,面无表情,轻蔑道:“对也不对,却不用你来说!”
“不如早点动手,打个痛快!然后各走各路,岂不干脆?”王遮山朗声道,走到离风眼不过一丈之处,忽然顿住脚步,于斜风细雨中凝望。
风眼却没有停下脚步,他每一步都走得笃定坚决,迎面而去,袍袖招展,双手深深负在背后。
“各走各路?”他藐视冷笑道:“你当自己今日还能离开红雪关么!”
“为何不能离开?”王遮山双目一闪,从容笑道:“腿长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想走便走!”
凝蝶立在远处,心中滋味千万,遥望见风眼迎风而去,离王遮山越来越近。她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几乎就要呼喊出来。
你不是风眼的对手!
然而,她还未喊出这句,王遮山已经翻身腾空,刀在手中闪动,人在雨中翻转,正对风眼,凌厉而去,口中喝道:“走不走得了,用刀说话!”
“口气不小!”风眼冷笑一声,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