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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高湛公然出入昭信宫,视李氏为嫔妃。将漂亮的胡氏冷落在一边,可惜了胡氏的花容月貌,在清风明月的深闺怨中,也蓬蓬的葳蕤,也寂寂的凋零。这正应了那句俗话:孩子是自己的好,妻子是别人的好。
当然了,生性风流的胡皇后也是耐不住宫闱寂寞的,不久即红杏出墙,同高湛的亲信随从、给事和士开勾搭上了。
高湛的皇冠上便也多了一道苍青的绿色。
皇帝宠臣
胡皇后情人和士开,在北齐王朝位高权重,极得宠信。两代皇帝,对他都是言听计从。而且更为使人不解的是,他与皇后公开私通,秽乱宫闱的丑闻,朝臣侧目,民间喧哗。但两代北齐皇帝依然充耳不闻,处之泰然,对他的信任不减还增。自古帝王就是君恩如山,君威如虎,喜怒无常,稍有不遂帝王之处,就会斧钺加项。敢奸宿皇帝的老婆,胆也确实够大的了。在这里,如果把高湛父子比作猛虎,则和士开就是极出色的驯兽师,在北齐朝廷游走自如,大权独揽,真是驭君有术啊!
他以好恶分亲疏,别是非,可谓千古第一佞臣,后人难以望其项背。
和士开先世为西域胡人,自古就有经商的传统,东晋末年来到中原。到和士开的父亲和安这一代,注意走官商结合之路,先后担任过中书舍人、仪州刺史等职,和士开作为高干子弟,太子党,得以进入国子监接受教育。公元550年,高湛封为长广王,特招和士开入幕,充任王府参军。人与人交往,讲究投缘,同样的为人,有人视之为仇,有人视之为友。高湛和和士开因缘投机,形影不离,两人好得只剩合穿一条裤子了。文宣帝高洋认为和士开是个阿谀奉承之徒,是将来的后患,外放出京,断了两人的来往。但高湛离不开和士开,很快憔悴下去,向母亲娄太后出言哀求,又把和士开弄回京城。高湛即位后,立即封和士开为侍中。和士开的母亲去世,依例居家丁忧。和士开一离开,高湛似乎也丢了魂,派武卫将军吕芬到和士开家里,作为皇帝特使,及时传达问候,反馈消息,丧期刚一结束,就催和士开返朝。返朝那天,高湛专门派牛车把他接到宫中。高湛握住和士开的双手,盈盈瞩目,似一对久别的恋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憔悴斯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奔流不息,哽咽得话都说不成句,周围的人劝慰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让和士开离开。
和士开很会揣摩高湛的心思,高湛不喜欢的话,他半句也不说,而说出的都是些带着
幽默和暧昧色彩的话,是高湛喜欢听的亵语。高湛常说:“爱卿仿佛是钻到朕肚子里的蛔虫。”和士开是一个佞臣不假,但同时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史书记载,此人机敏伶俐,善弹琵琶,还精于一种名为“握槊”的游戏。往往有本事的人,常会恃才傲物,不善或不屑奉上,而和士开恰恰相反。身怀绝技,口吐莲花。用现在的时髦词概括,和士开绝对是一个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人。
高湛患有无法根治的哮喘,忌纵酒,而高湛却嗜酒无欲,没有节制,这或许是昏聩帝王的
职业病。每日离不了杯中之物,饮酒过度就会发作。和士开常劝高湛戒酒,高湛都不当一回事。有一回,高湛喝酒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几次气都接不上来。和士开也难受得垂泪相向,哽咽不能成语。和士开这种心痛和担忧的表情,令高湛十分感动,誓言再不饮酒了。
散骑常侍祖瑁与和士开为莫逆之交,看到两人在一起根本就不讲什么君臣之礼,有些担心。他私下对和士开说:“君恩隆裕,古今罕有其匹,但陛下有朝一日若有不测,君将何处?”和士开一听,也感到危险立马就要到了似的,不禁忧戚在怀。便向祖瑁问计。祖瑁献计说,应当劝说高湛禅位给太子高纬,这样他就占据了拥戴之功的先手,高纬自会感谢他的恩德,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和士开连称妙计,决定依计而行,一遇机会或是制造机会,就向高湛灌输及时行乐的思想:“自古以来无不死之帝王,贤明如尧舜或暴虐如桀纣者,最后都一样化为灰土。陛下现在正春秋鼎盛,要尽情享乐。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一日快活胜千年,是多么惬意呀!国事尽可付与大臣,何必以俗事累己,徒增烦恼。”事见《北齐书?恩幸?和士开列传》:“(和士开)至说世祖云:‘自古帝王,尽为灰烬,尧、舜、桀、纣,竟复何异。陛下宜及少壮,恣意作乐,纵横行之,即是一日快活敌千年。国事吩咐大臣,何虑不办,不为自勤苦也。’世祖大悦。”得到高湛认同了和士开对生命意义的阐述和对人生价值的评判后,他就适时的劝高湛退位做太上皇的好处,这样既有皇帝之威,又有太上皇的悠闲,却无政事的累赘,从而可以更专注于色欲的享乐。于是,29岁的高湛便在河清四年(565年)禅位于皇太子高纬,自己当了百事不管的太上皇。
胡氏便由皇后升为皇太后,那年也才20多岁,正是有女怀春的曼妙年华。
和士开一箭双雕,既讨好了高纬,也讨好了年轻的太上皇。果然,高纬对他的话言听计从,朝中大小事体皆有和士开拿主意后,才颁诏实行。
而高湛深居宫中,专事淫乐。当一个人什么都拥有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他感觉幸福的了,因为生活中没有了激动和被感动。高湛终于沉浸在温柔乡中,麻木了自己,也毁灭了自己,三年后,他病逝于乾寿殿。临死之前,还紧紧握住和士开的手,殷殷嘱托,要他效仿商朝的伊尹、汉朝的霍光,尽心辅佐年幼的高纬,“勿负朕躬”,双手直死都没有松开。
就这样,和士开成了托孤大臣,成了胡太后的托管人,也成了胡太后爱情的托管人。
皇后情人
俗话说,“弯刀对着瓢切菜”,因为配比合适。高湛与皇后胡氏,男禽女兽,也是一对绝配。高湛宠爱皇嫂李祖娥,常留宿在昭信宫,胡氏虽贵为皇后却是深宫寂寞。生性淫荡的胡皇后耐不住寂寞,先是与宫中“诸阉人亵狎”,后发展和士开成为自己半公开的情人。
和士开是胡汉混血儿,唇红齿白,棱角分明,风度翩翩,是个风流隽朗的人物。弹得一手好琵琶,又善于握槊。“握槊”是一种古博戏。胡皇后说她也想学槊,高湛便命和士开教胡皇后学玩槊。并要求他们,一个要用心学,一个要使劲教,白天不够用,晚上继续搞。实际上胡皇后想学握槊,是想借机亲近和士开。而和士开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乐意与胡皇后亲近。郎有情来妹有意,两人很快便勾搭成奸。高湛在一边饮酒,还稀里糊涂地跟着傻笑,好像自己也懂得二人的心意。河南王高孝瑜是文襄皇帝高澄的长子,他婉转进谏高湛说:“皇后是天下母,怎么可以与臣下肌肤相触?”实际上高湛知道皇后的奸情,非但不责怪,反有意成全他们,给奸夫淫妇制造机会。在胡太后的要求下,擢升和士开为黄门侍郎。胡皇后随即贿通宫女,让和士开入宫淫媾。和士开极力在床笫上满足胡皇后,欢狎之余,二人也发下了千般毒誓,要做一对长久的鸳鸯。
高湛死后,胡太后与和士开的关系由地下转为地上,由半公开化转为正式公开化,双栖双息,形同夫妻。这桩宫廷秽闻如水沸腾,朝野尽知。甚至地球人都知道了。
许多正直的大臣心中不忿,咸以为耻。如官居太尉的高欢的侄子赵郡王高睿、安德王高延宗以及司空娄定远、侍中元文遥等人,纷纷上奏皇帝高纬,要求处死和士开或外放任职。高纬年少昏庸,因为感念和士开的恩德,又惧怕得罪胡太后,也只好装聋作哑,佯为不知。
胡太后知道这些勋戚旧臣们的反对意见后,又急又恼。就有意出面笼络大家,平息众怒,她在宫中大摆宴席,特请赵郡王高睿、司空娄定远等公卿大臣赴宴,但效果不佳。高睿不吃这一套,他在酒席上慷慨陈词:“和士开不过是先帝的弄臣,城狐社鼠之辈。他大肆受贿,秽乱宫掖,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太后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情人,她出言训斥道:“先帝活着的时候,你们为何不慷慨陈词?现在先帝死了,你们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不成?我要告诉你们的,只有一条原则:少管闲事,有酒有肉;多管闲事,有血有仇。”
高睿听后,十分生气,他声色俱厉地与胡太后争辩,大臣们也加入到声援高睿的队伍中:“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和士开不走,朝廷的安宁也不会有。”愤激之余,高睿等一帮文臣武将更是将官帽扔在地上,大声呼叫,又是吹口哨又是跺脚,以示抗议,令胡太后和高纬尴尬万分,感到权威扫地。高纬更是心中愤愤,对这帮老臣充满了仇恨。
为对抗这帮老臣,高纬则有意提升和士开为尚书令,封淮阳王,成为与皇族并驾齐驱的王爷级的人物了。这下好了,不但没有搬倒和士开,反而使他权势日隆,地位显赫。气得高睿等人七窍生烟,恨不得刺伤自己。和士开也是昏了头了,不知内敛,气势更加嚣张。趁机重用亲信,排除异己,一班趋炎附势的大臣,也纷纷转向,献媚于他,甚至拜他为干爹。《北齐书?和士开传》:“富商大贾朝夕填门,朝士不知廉耻多相附会”。和士开偶患伤寒,医生开出的药方有一味黄龙汤,黄龙汤就是多年的粪汁。奇臭无比,难以下咽,和士开面有难色,不想遵从医嘱。一个干儿子来看望他,见了黄龙汤就上前说道:“这方子甚为有效,王爷不必疑惑,就让我替你先尝尝吧。”说完一饮而尽,把舌头咂巴得直响。和士开颇为感动,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很快出了一身大汗,伤寒霍然而愈。
高睿等人屡败屡战,谏争不断,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在朝廷形成一股势力。
和士开为高纬出了个主意,假装答应他们,搪塞一下。推说只等安葬了先帝,就外放他赴任。和士开的如意算盘是,先韬晦一下,等到那时,大臣们的汹汹群议也就平息了。胡太后与高纬便依计下诏,宣布将和士开外放为兖州刺史。
既有皇帝外放的敕令,高睿便更有了催逼的理由,整日不依不饶,再三催促和士开离京赴任。为防意外,还让娄定远守住宫门,不让和士开私会胡太后。和士开送了两名美女,以及一挂名贵的珍珠帘子,贿赂娄定远,要求进宫辞阙,拜别太后,然后赴任。政治敏感度不高的娄定远想想也对,又贪图小利,便放和士开入宫。和士开一见到胡太后和高纬,便伏地痛哭,火上浇油地说:“在先帝的所有臣子中,先帝对我最为信任,现在先帝去世,朝中大臣排挤我,将我逐出朝廷,正是断陛下的左右臂膀,剪除陛下的羽翼,臣见朝臣们的意思,恐怕不久就有废立之变。”三人内心悲凉,相对痛哭了一阵儿,胡太后问和士开:“这样危险的局面,有何应对的妙策?”和士开说:“臣既已入宫,面见太后,忧虑也就不存在了。只求一道太后的懿旨,便大事可定。”
胡太后心领神会,立马颁行诏书,一,将娄定远出调青州(今山东一带)刺史;二,谴责高睿目无君王,无人臣之礼。高睿接诏后气得半死,进宫强辩。走到殿前,有宦官悄悄劝阻他说:“殿下不宜入宫,恐有祸事及身!”高睿凛然道:“我上不负天,下不愧地,忠心可表日月,纵死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