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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效率低下,工业水平非常落后。人民党接掌满清在工业上的投资之后,就把这些中国宝贵的工业投资充分利用起来。
既然人民党睁开眼睛看世界,同志们就不会认为那些地区天生就是落后的。大家都很清楚现在中国通过战争控制的地区没有工业体系,甚至连零碎的单方面工业都非常稀少与落后。这些地区仅仅是加入了资本主义商业体系循环,他们提供的产品都是原材料而已。
“从任何角度来看,特别是从中国本国利益的角度来看,都不能以帝国主义争夺殖民地战争的角度来看待这些地区。必须区分对待。”陈克用这话做了暂时的结尾。
如果非得从帝国主义殖民地战争的角度,陈克的话可以理解成绝对要吞并澳大利亚与新西兰。大马与荷属东印度则要分为数个乃至十数个傀儡小国。但陈克的本意真的不是如此。这点同志们也都很清楚。
中国自己就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大国,新中国建立之后,人民党真正深入到了各个地区。这才发现各个地区的差距之大令人咋舌。很多偏远地区的生产力水平接近原始社会,社会结构还在奴隶时代。对这些地区的社会主义改造还得与奴隶主作斗争。
唯一的办法只有让所有人都去上学,把孩子们从旧的生产力范围内争夺出来,通过提高生产力水平来改造那些地区,社会改造固然是风起云涌,不过不少同志都“悲观的认为”,想让那些地区彻底进入新时代,很大程度上还得通过等待那些旧制度的人死亡的方式来一步步的移风易俗。中国的精华地区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就是比较快,而且提升中国的精华地区的成本远比偏远落后地区要小的多。
在国内的社会主义制度改造中,出现了无数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在云南广西地区,工作队上午斗争过作为压迫者的奴隶主,下午就得斗争作为人民群众的买卖妇女行为,晚上还得把斗争过的人集中起来一起上生产技能课与个人卫生课。
恩格斯的那段话在中国革命工作中被反复提起,“一切社会变迁和政治变革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在人们的头脑中,在人们对永恒的真理和正义的日益增进的认识中去寻找,而应当在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变更中去寻找;不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哲学中去寻找,而应当在有关的时代的经济学中去寻找。对现存制度的不合理和不公平,对‘理性化为无稽,幸福变成苦痛’的日益清醒的认识,只是一种象征,表示在生产方法和交换形式中已经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人民党在革命实践中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一件事,鸦片战争之后整个中国的确发生了巨变,甚至满清的政治制度本身也存在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中国本土的商业行为并没有被压制。人民党的铁路修到那里,原本就存在的自然交易就立刻被彻底激活。人民为了能够更快的赚取货币,全力投入了贸易大潮中。
没有什么是不能买卖的,各个地方上为了能够控制贸易,封建制度与刚开始冒头的民粹倾向结合在一起,出现了强烈的地方保护主义倾向。物流越畅通,商品流通地区之间生产力水平差距越大,地方保护主义就越强烈。
在国内尚且如此,在普遍生产力水平甚至不如中国很落后地区的东南亚,在已经进入资本主义世界贸易体系的东南亚。想靠中国的强制介入而改变东南亚,在成本上是一种亏本的行为。在效率上更是一种可怕的问题。
与其让人民党自己动手,还不如由东南亚各地自己采取自组国家,由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更科学。中国可以做指引,给与帮助,却不能直接强行介入。
在这个时候,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同志忍不住怀念起章瑜同志了。李润石同志作为人民党总书记兼宣传部长,在阳谋上非常适合做领导者,在这些偏于阴暗方面的工作上却并不完全合适。
不过大家很快就知道了一件事,章瑜同志要回郑州加入中央顾问委员会。有这位顾问在,同志们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作为人民党高层中“阴暗派”的章瑜素来大有名声,人民党中的同志没有人敢拿这个嘲笑章瑜,这不是章瑜本人有多阴暗,而是章瑜特别能够理解人类心中的阴暗面。自从章瑜因为心血管疾病离开了第一线之后,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回老家做社会调研去了。直到工农革命军解放荷属东印度之后,章瑜才返回了北京。
每一个国家第一代领导人都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巨大的威望。这威望从某个角度来说有点封建化,大部分最初的制度都是由这批人来确立的,所以这些人拥有对制度的巨大的影响。陈克能够拥有压倒一切的权威,固然是因为他带着大家走出了一条胜利的道路,更因为陈克围绕着理论与实践构架的这个产生胜利制度。陈克是制度的建立者,制度的阐释者。否定陈克就等于否定现行制度。就如同否定章瑜等于否定了现在的宣传以及外交部门延续下来的制度一样。
“既然绞索是洋鬼子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么我们有义务在他们脚下的凳子上踹一脚。”章瑜在政治局里面是如此游说的。没有人愿意反对章瑜,虽然也没有同志对此特别的支持。夺取了包括荷属东印度在内的整个东南亚之后,中国继续南下的冲动并没有那么强烈。财政上的压力是如此巨大,人民党中央委员会数百位中央委员都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虽然陈克一直吆喝着战时体制,中国巨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并没有真正面临全满调整的必要。决定人民生活的基础部门全部是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技术更新与订单和科研计划有关,想得到更多技术拨款就得有订单,在订单合同达成之后,每一个企业就能够如愿以偿的提升一部分技术以及工艺。这是中国工业水平进步的主要推动力之一。
陈克数年前召开12人会议的时候提出的“南下计划”依旧是秘密,中国向南进攻的计划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实。章瑜的发现,同志们对与南进计划的感受未必是开疆拓土,也未必是民族主义的激情,更未必是关于社会主义制度的推广。大家非常现实的为自己所属的利益集团谋取更大的份额。哪怕不是那种寻求私下交易的捞好处,制度之内为本利益集团争取更多份额是工业时代的应有之意。
章瑜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件事,几年前12人会议之所以不同意主动南下,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国力问题。当时预计中国需要一次全面的动员,需要把所有生产能力全部投入到战争中去。现在看起来战争需要的投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激烈。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章瑜离开第一线好几年,人事部安排了李润石为章瑜介绍这几年的最新进展。
“章瑜同志,我们也没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强化了一下党组织建设。”李润石在汇报的开头这么讲到。
即便李润石是自己推荐的人选,章瑜依旧听的很认真。既没有居高临下,也没有那种“恩人”的自得。
听完了汇报之后,章瑜在李润石的带领下乘坐火车去安徽参观了国防科技大学的计算机研究中心。中国的车头已经开始逐步从蒸汽机车替换为内燃机车,火车也开始提速。几条主干线的轨枕从木制换成混凝土质地。
“为什么把晶体管和计算机中心放到安徽?”章瑜坐上火车之后问道。就如同凤台县曾经是中国革命中心,现在重新回到了中国普通县城的地位。往日的辉煌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气候原因,淮河以北的空气湿润度不够,浮尘比较多,不太适合这些精密设备生产。我们还有计划未来把新的成熟生产基地放到刚解放的大马那里,那里的空气更适合这些精密部件。”李润石答道。
“这是陈主席的意见?”章瑜随口问道。
李润石笑道:“这是科技工作者们的意见。”
“哦?”章瑜登时来了兴趣,“不少工业向沿海迁移,向南方迁移也是一线工作人员的建议了?”
“有些是科技工作者的建议,有些是商业部门的建议。”李润石对此的回答可是带着相当满意的语气。
章瑜点点头,这种变化的确是令人耳目一新。摆脱了陈克在具体工作上的指导,中国科技行业好像进入了全新的境界,这是陈克乃至人民党上层的共同期待。如果科技部门成了陈克一个人的部门,陈克死了之后怎么办。
章瑜曾经负责斗争过科技部门中盗用陈克的xxx发言的事情,那次大整顿把科技部门狠狠的收拾了一通。凡是自认陈克徒子徒孙的,并且试图利用这个自己创造的身份来获取特殊地位的家伙们,大部分都被赶出了科技队伍,至少也被边缘化了。章瑜根本不怕得罪人,这首先就是政治局常委会议的一致决定,政治局5 2成员之一更不是试图利用“陈克牌位”的那些人能够对抗的。
当然,这么做的后遗症就是之后以“行业专家”“品行高洁”“风骨卓然”“不畏权贵”的一批人没有了竞争对手,他们就蹦出来要当学霸了。几年前开始的对这帮人的整顿是宣传部长李润石负责的。章瑜硬是憋住了没有问李润石到底是怎么做的。他要亲自通过自己的眼睛来看看经过两次清洗之后的科技队伍现在是一个什么模样。
在合肥的科技大学拳头专业是电子技术与核技术,经过严格的调查之后,章瑜佩戴了访问胸牌,在同样佩戴访问胸牌的李润石陪同下参观了防卫森严的科研机构。
一进研究机构,就看到中央大厅两边挂满了黑板。马克思、恩格斯、列宁、陈克四个人的像框被挤到了紧贴着屋顶的位置。黑板上写满了各种研究讲座,实验研讨的时间。章瑜看了好一阵,也没有看明白这些讲座都是讲什么的。正好有一个讲座此时要开始,章瑜就前往那个会议室参加讲座。
楼道里面来来往往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非常年轻的年轻人,看年龄不过二十几岁,三十多岁的年纪。即便一些年纪在五十左右的,也都是衣服朴素,步履匆匆。沉稳中透出来的是一种争分夺秒的生命力。
会议室挺大,人倒不多。只见一位头发糟糟的年轻人,瞅着二十刚出头的模样。脑袋后面一撮头发朝天翘起,明显是睡醒没多久。他跟猫洗脸一样揉掉眼屎,端起一大玻璃瓶茶水狂灌一通,手背把嘴一擦,就开始讲课。
讲述的内容是关于电子跃迁问题的,一通实验表连写带画,这位年轻人就开始讲述起自己负责的研究项目。这些科技尖端的技术对与章瑜来说跟听天书一样,而且章瑜本来也不打算在这里深造。他仔细观察着这些与会的成员,比台上这位年纪大的有,比这位年纪小的也有。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没有摆谱的,也没有别的。甚至有几位听了一阵之后看似很没礼貌的起身离开了。无论是讲课的还是听课的,都对此视若无睹。
很有点意思么!章瑜心里面自言自语。
连着参观了好几个讲座,这种表现都是常态。年轻人也好,中年人也好,发言时候态度很自然,有年长的询问质疑年幼的,也有年幼的询问质疑年长的。不谈责任,不谈虚套,每个人都发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在争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