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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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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笑。

    和这帮地主谈吐改谈不上“与虎谋皮”,而是完完全全“与皮谋虎”。根据地里面对于铲除地主并无争论与分歧。在四省中已经杀了很多地主,河南自然不可能幸免。只是现在初到河南,如果地主们能够“揭竿而起”,那可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铲除了地主武装顺势没收地主土地,这实在是最轻松的选择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的,柴庆国也不会如此不厌其烦的与地主们商谈“怎么实施土改能让地主心里高兴”。柴庆国又不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地主们绝对不会高兴的。

    “柴同志,恕我直言,我们不想交地,更不会因为交地而高兴。你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不过我方才说的话,现在还是是算数。若是贵部需要粮饷,只要说句话,我家里有多少就会给贵部提供多少。”尚轶生说道。

    柴庆国笑道:“我方才也说过,现在我再确定一次。我们绝对不要你们的粮食和钱财。”

    双方都说了客气话,也都划下了自己能够接受的底线,尽管这两条底线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不过在没有撕破脸的局面下,会议就这么无疾而终。

    等地主们一走,柴庆国立刻召集完成了土改初期调查的工作人员开会。

    “商丘各地地主的情况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他们亲自干坏事的方法主要是高利贷,对百姓直接下手的倒不多。即便有,也是与土匪勾结的比较多。”

    “与根据地接壤的村落倒是不太反对土改。不过离的越远,就越不行了。”

    “有些比较穷困的村落倒是愿意接受土改,反正土改不土改对他们影响不大。不过这些村子主要是看上了咱们供销提供的廉价商品。对土改的政治意义反倒根本不在意。”

    “商丘的土匪比较多,各个大地主都有自己的武装力量。”

    “当地百姓对土改的解放意义还是没兴趣,而且当地的戏曲和咱们根据地的大不相同。话剧办了几次,因为语言问题,百姓们不太能接受。”

    从政治、军事、文化、民俗,这些人民党总结出来的地方土改特点,汇报一条条的汇总上来。

    “顾政委,你怎么看?”柴庆国问4407师师政委顾璐。

    ”赤色黎明”顾璐没有立刻说话,他这真的算是火箭提拔。本来柴庆国的意思是让顾璐做“陇海铁路东段管理委员会”政委的,实际上这也相当于人民党河南省省委书记的职务,顾璐是坚辞不就,按他的话说“我吃几个馍喝几碗汤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让我干这个工作,那就是耽误了大家的功夫。”所以最后顾璐只是当了4407师师政委。

    柴庆国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土改工作从何入手”。这不是小问题,如果入手方向不得当,那是要影响下一步的工作。

    思忖再三,顾璐说道:“既然眼下的工作是以修铁路为主,和咱们接壤的地区群众基础比较好,那就沿着铁路线,沿着以前的边界线两线入手。土改的政治宣传工作,不管老百姓爱不爱听,咱们都得宣传。如果老百姓听不懂这个理,咱们就换一种说法。无论如何,这个道理得讲,得让老百姓知道土改不是和他们无关,也不是简单的分了地。一旦参与了土改,咱们就不是让老百姓自生自灭了。他们就是咱们根据地的一份子,国家就要管他们能不能生活的更好。”

    其他干部听了这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开辟新根据地,特别是把全新的国家模式的认知灌输给百姓,这是最难的工作。人民党以救灾起家,都是先占地再说理。顾璐居然把“讲理”作为当下的重点,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顾政委,你也是河南人,这语言间差距太大。你们河南信阳人到了商丘,说的话照样听不太懂。”

    “听不懂就从淮海省调集文工队,或者在商丘雇当地的戏班子来唱这个戏。不懂得怎么编这个戏,就向党中央发报,要求支援文工队里面懂编戏的同志。不管怎么样,先把关于土改的大戏在商丘各地上演一遍。老百姓不爱听口号,看戏总是喜欢的。”顾璐回答的很坚决。

    同志们为难的看向柴庆国,只见柴庆国点点头,“我支持顾璐同志的意见。”

    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开局办法,顾璐说的很有道理,党委会上也就通过了顾璐的意见。

    正准备要散会的时候,柴庆国说道:“对了,我还有一个建议。在顾璐同志说的两条线地区,尽可能的多临时租借村子里面的土地建设机场,老百姓都是很务实的,有能在天上飞的东西,这些东西还能让他们亲眼看着飞,他们也能亲手摸一摸,有时候只怕比说一万句话都管用。”

    这建议也不是多么离谱的事情,同志们简单投票就通过了。只是别的同志并不知道,这建议是陈克与柴庆国私下商谈的。陈克只是不太喜欢用过于离奇的玩意来恐吓百姓,毕竟人民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才是首位。单靠飞机这玩意吓唬老百姓,或许能短时间内起效,但是如果同志们就此放松了在农村宣传革命和解放,而是一味的依赖高科技产品这等“猛药”,那后果很有点不堪设想。如果不是顾璐坚定的要求在商丘彻底发动群众,而且这个建议也得到了通过。柴庆国是绝对不敢把这个小技俩拿出来的。

    商丘的大牢外面是””热火朝天的土改,商丘的大牢里面丝毫没有受到波及。朱丹陛等人的日子不算太难受,人民党的牢头们一不勒索,二不虐待,就是把他们关着。按时给饭吃,按时清理马桶,除此之外就是漫长的无聊。

    头四五天还算是好过,再久了之后朱丹陛等年轻人就感觉承受不了。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一天天的仿佛没有尽头,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人民党的监牢里面被关到老死。尽管想保持体面,朱丹陛原本决定一言不发。关了一阵子之后,朱丹陛同来的那些青年已经忍耐不住,开始向牢头哀求,想知道自己会被关到什么时候。

    在交流中,朱丹陛等人知道了,人民党没有牢头这一个名词,更不兴叫什么“大人”。所有人一律以“同志”相称。负责监狱工作的姓柳,为人不是太爱说话。对于朱丹陛等人的问题,他的回答是“有了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们。”

    除此之外,就是一天天的等待。朱丹陛觉得大概可能或许过了半个月,终于有人提审他了。在同伴们羡慕的眼光里面,朱丹陛终于走出了监狱的大门。

    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朱丹陛觉得浑身关节仿佛都生锈一般。强烈的日光下,他眯缝了好久眼睛才逐渐适应外界的光线。

    提审官同样很年轻,请朱丹陛坐下之后,提审官问道:“朱丹陛校长,我想向你了解一个情况,你们在商丘征收的粮食到底征收了多少。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一听这话,朱丹陛皱起了眉头,难道人民党准备再次征税不成?虽然知道人民党肯定要在商丘征税,可是他没想到距离河南省自己征税还没过4个月,人民党居然就要再次征税了。

    看着朱丹陛一言不发的样子,提审官严肃的说道:“我们没有任何在今年征税的意思。只是我们查到的税收账目,与商丘库存的粮食不相符。而且不相符的额度还非常大。当地的税警部队以及当地官员之间的口供都对不上。想来肯定有人中饱私囊,贪污了税收的粮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希望朱校长能够配合调查。”

    “你们这是没事找事,我绝对不会配合你们的。”朱丹陛硬生生的给顶了回去,说了这些之后朱丹陛还觉得不解气,他冷笑着说道:“你们就那么确定粮食是当地官员拿了,而不是你们的人偷偷拿了么?搞不好是贼喊捉贼吧。”

    提审官没有生气,他只是笑了笑,“朱校长,据我们所知,商丘当地征收了7000万斤粮食。可是我们夺取了商丘之后,在库房里找到的粮食总数居然不足3000万斤。这四千万斤粮食可都是河南百姓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你难道就完全不在乎这件事么?”

    听到四千万斤粮食的亏空,朱丹陛完全愣住了。怪不得人民党对此事如此在意,这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哪怕朱丹陛绝不肯与人民党合作,他也觉这件事自己有必要弄清楚才成。

    。

第六章 骚乱(六)() 
“这姓朱的表情丰富,爱说大道理。应该是个小资吧?”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结束对朱丹陛初审后开启了总结会。

    “看他敢自告奋勇来炸咱们的军火库,又当过税警学校的校长,我以为这家伙只是个死硬的剥削阶级走狗,坚定的支持剥削阶级路线。被抓起来之后,他也能一直不求饶,不吭声。没想到这还看走眼了。”

    “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就像个jb,动不动就硬起来!特别是他们觉得自己在为什么道理奋斗的时候,看着还似模似样的。现在看他还不认为他错了。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搭理他,这等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忍不住寂寞,多晾他一段时间,他自己就老实了。”

    “咱们到现在整理出来不过是两千多万斤粮食的去处,还有两千万斤粮食去哪里了?这姓朱的如果不肯合作,很多事情真不好办啊。”

    “姓朱的不肯合作,人民肯定肯合作。先不搭理这姓朱,咱们一面跟着经手人员这条线,一面从那帮大地主那里入手调查。”

    “土改还没完成,那帮大地主哪里肯与咱们合作程度。这件事要么就先放放?”

    “想先放放,就得向柴主任汇报一下。”

    总结会开完,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就向柴庆国汇报了最近的情况。柴庆国笑道:“这件事可以先放放,该跟经手人员这条线就继续跟,不过你们随时做好准备继续开始从大地主那里进行调查这项工作。”

    送走了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柴庆国没有继续办公,而是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不久之后,警卫员进来通告,“柴主任,尚远书记已经到了。”

    尚远与柴庆国有阵子没见了,中央召开全体代表会议,尚远去武汉出席全会。柴庆国则负责进军河南的工作。转眼就是两个多月没见面。

    两人简单的握手之后,风尘仆仆模样的尚远就说道:“老柴,部队准备好了么?”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我现在就走。”

    见尚远如此焦急,柴庆国笑道:“我们这还准备听你传达一下党中央全会的精神。你这就给自家办事去了,这是不是太着急了?”

    尚远一贯不爱说笑,他皱着眉毛答道:“部队思想工作动员了么?别让人觉得我这是衣锦还乡。”

    柴庆国本来是想通过说笑缓解一下情绪,见尚远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迹象,他半打趣的说道:“尚书记,同志们可没有那么小心眼,既然是工作他们就会完全当作工作来做。不会胡思乱想。这点你放心好了。”

    尚远听出了柴庆国的意思,他用力点点头,“只要同志们没有别的看法,我自家的事情自然会好好处理。”

    在1912年的中国,绝大部分百姓一生都没见过千人规模的整齐队列,更别说这上千人全部是骑兵。除去远远在前面的侦察兵之外,尚远就在队伍最前面。他离家已经十年,走的时候还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新进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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