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远处突然传出了一声枪响,接着几发照明弹就被发shè上了天空。如果说工地上的煤气灯算是灯火辉煌的话,照明弹的耀眼亮光让岗楼里的同志有种天亮的错觉。只是片刻之后,西南方向已经是枪声大作。看来物资存储区的同志们已经得到了命令,即便是这样的激战声,依旧没人出现。
就在此时,那几名自以为逃过岗楼监视的小毛贼们从藏身的地方摸了出来。他们几个实在是胆大妄为,不仅没有逃散,反倒不顾死活的向着物资存储区摸了过来。竟然想浑水摸鱼。
已经不用什么命令,岗楼里面的同志在窗口架起了步枪,拉开枪栓就瞄准了那几个家伙。
和训练课讲述的一样,想首枪命中难度极大。岗楼上三位同志同时开枪,只打中了一人。训练的效果此事也就出来了,没有丝毫迟疑或者悔恨,三位同志向着自己的目标继续shè击。三轮shè击过去,冲出来四人全部被打倒在地。
不顾被打倒的那四个家伙的惨叫,同志们的枪口全部转向了他们冲出来的位置。大家早已经看的清楚,藏在哪里的是五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家伙留在哪里。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也不知道是过了好久,还是仅仅过去片刻。屏息凝神一言不发的注意着土堆,时刻准备发现行动的敌人,这让人在时间上会产生极大的错觉。按照ri常训练,同志们在心里面默默数着数。直数到300多的时候,留在后面的那个狡猾家伙终于探头往外面看。这让同志们心里面立刻平静了不少。那家伙没有逃走。
大家也屏息凝神的等着,那家伙连着探头看了几次,接着试图慢慢的顺着渠道爬走。他自以为身体可以躲在渠道里面,不过在岗楼居高临下的视角中,那家伙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枪口之下。三位同志每人打了一枪,可供shè击的面积那么大,同志们甚至可以看到子弹穿透棉衣时炸开的那个小口子。就见那家伙身体弹动了几下,趴在渠道里面不动了。
岗楼上的几位同志看终于干掉了那五个家伙,放在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大家大口的喘着粗气,其中一位甚至腿一软就坐到了木板地上。兴奋的情绪如同电流般在神经中奔驰,大家浑身颤抖,想去看自己的战果,却又仿佛有种极大的抵触情绪让自己无法探出身去看。
天sè方亮前,工地上的枪声完全停止下来。jing卫部队检查了把那些被打倒的家伙,对于那些没死的,穿白大褂的军医立刻给与了救治。
指挥这次行动的是人民内务委员会,负责人是曾经参加了政治部会议的刘勇胜,检查完战场之后,刘勇胜就带了身边一个穿便装的中年汉子进了工地上的一处临时帐篷。两人坐下之后,刘勇胜慢条斯理的说道:“任继周先生,多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些土匪的消息。这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任继周有些局促的答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他们的消息,我害怕贵军不相信我。或者觉得我和他们有什么勾结。”
刘勇胜呵呵笑了几声,“我们努力不去冤枉任何人。这些人不过是住了任先生的客栈。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们不经调查就直接把任先生和这些土匪联系起来,这就是不讲道理。任先生放心,我们人民党是努力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
听了刘勇胜的话,任继周神sè轻松下来,他连连点头,“我也不求什么奖赏,我只求不受连累。刘同志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这件事你真的可以放心,我们绝不会冤枉任何人。”刘勇胜安慰道。
说完,刘勇胜给任继周倒了杯水,看任继周捧着水杯千恩万谢的样子,刘勇胜劝道:“任先生先喝口水定定神,这一夜下来,你也受累了。”
既然刘勇胜这么客气,尽管水杯里面只是白水,任继周也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刚放下杯子,就听刘勇胜说道:“任先生,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你这种北洋的高级探子,不知道一个月能拿多少大洋?”
如果这话是用一种质问的语气说出来,或者是拍桌子怒吼的方式说出来,可能会给人一种威慑感。当刘勇胜慢条斯理,用一种极为平常的语气说出来时候,任继周一开始竟然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不是刘勇胜在开玩笑,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然后颤抖着声音说道:“刘同志,我和那些土匪真的不是一伙的。”
这话刚说完,站在任继周背后的两名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已经扑上来,把任继周的双臂拧倒了背后,给他带上了手铐。不过也就仅此而已,给任继周戴上手铐之后,两人放开了任继周的手臂,后退了一步。
任继周试图站起来辩驳,后面两人只得再次上前一步,把任继周按会了座椅上。
等任继周喊冤的话嚷嚷完。刘勇胜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了,“我还是那个话,我不认为你和土匪们有什么勾结。我们调查过了。但是,你就是北洋的探子,我们也调查过了。你本名不叫任继周,你叫王继周。是王士珍的一个远房亲戚,满清没有灭亡的时候,王士珍就派你到徐州打探我们的人民党的情报。你呢正好找了个机会就盘了一家店,当了客栈老板。从那时候开始,你一直给北洋当密探。”
任继周听刘勇胜这么说,他连呼冤枉。
看任继周慌乱的神sè,以及坚决的反对,刘勇胜有些无奈的笑道:“呵呵,任先生。你知道么?我们人民党反对刑讯逼供。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经过科学的研究,刑讯逼供得到的情报,往往是刑讯人员想逼迫被打的人承认的事情。我们想听到的是实话。”
提到了刑讯逼供,任继周的脸sè已经变得煞白。他也当了这么久的客栈老板,接人待物也很多,他知道这种一开始的反对之后,随着一个词“但是”,一切都会改变。
果然,刘勇胜接着说道:“但是,我认为,这还得打。为什么呢?因为有些人认为我们讲科学,不赞成刑讯逼供。所以觉得自己不用遭受皮肉之苦,就可以不和我们说实话。所以,我个人的这个审问习惯呢,我不问你任何问题,我先上刑。变打边看你对痛苦的承受能力,怎么打能让你最疼最难受。咱们先把这个规矩走了,我认为你就不会产生误解。认为我们除了问话之外,什么都不会干。”
尽管是冬天,任继周却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如果刘勇胜挥着皮鞭,或者满脸狰狞的恐吓威胁,都不可能给他造成如此之大的心理压力。偏偏刘勇胜讲科学,讲道理,所说的并非一派胡言。不仅如此,刘勇胜还希望任继周自己能够理解刘勇胜用刑的理由。这反倒把任继周真的给吓住了。
不知何时,任继周突然发现自己额头上也满是汗水。如果刘勇胜用刑的目的只是让任继周交代什么,任继周还能编些瞎话。可这次用刑根本不追求任继周说什么,而只是一通“杀威棒”。那么杀威棒之后还有什么更凶残的手段在等着任继周呢?
想象所造成的恐惧,甚至比痛苦本身更令人恐惧。就在任继周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时候。刘勇胜慢悠悠的问道:“怎么样,任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任继周下意识的说道:“我真的不是探子,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是探子。”
“嗨!”刘勇胜叹了口气,“任先生,你若不是探子,你刚才就会一直试图证明自己。现在你这么说,只能说你在考虑该不该承认自己是探子。所以等打完了我们再问话吧。”
3看網海阁520xs。)v
一八六 冲突的前奏(十三)()
挨打还要“科学挨打”,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的话,任继周还真不相信世界上居然能有这样的混账事。被带下去“打杀威棒”的时候,任继周一度认为是要挨棍子,没想到上刑人员把他带离了工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车里面不知道走了多久,车门打开的时候,任继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面。被带进院子中的一间屋子,屋里面的人神色平静的解开任继周的手铐,让他“先活动一下手指,以免不必要的损伤。”
任继周被遇到的事情弄糊涂了,他看了看上刑的屋子,既没有什么铁链,棍棒,皮鞭之类的玩意。只有几个样式古怪的椅子。正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行刑人员也不再多话,就给任继周按在一张椅子上让他强行坐下。椅子上有些铁箍,合起来之后锁上,正好把任继周箍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一个挺精巧的指夹马上给强行套上,十一根木条间把任继周的十根手指牢牢夹住。
到此为止,虽然受到了粗暴待遇,好歹还没有产生痛觉。就在任继周终于想起来是否该说什么的时候,指夹在机械的拉动下开始收紧了,被木条夹住的十指就向任继周大脑传送着强烈的痛觉信号。大脑又自动调动了控制声带的肌肉,任继周随即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任继周“引吭高歌”了半分多种之后,指夹松了下来。痛感降低,任继周停止了嚎叫。泪水、汗水不受控制的喷薄而出。行刑人员拿了根木棍递在任继周面前,和气的说道:“用牙咬住的话,一会儿继续上刑的时候,可能你会感觉好些吧。”
“我招了,我招了行不行?”任继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问。
上刑人员神色严肃认真的答道:“流程没走完,这肯定不行。方才给你说过,我们不搞刑讯逼供。边打边问是不对的。怎么样,要不要咬住木棍?”
任继周还在试图怎么逃避受刑,上刑人员对这种人见多了,知道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任继周面对事实。放下木棍,上刑人员继续开始工作起来。行刑室中立刻响起了任继周的鸣叫。
掐着秒表上完指夹,接下来就是腿上的夹棍。腿上夹棍完了之后,就是水刑。现在是冬天,本来就冰冷刺骨的水中又混合了大量碎冰块,把任继周的脑袋强行按进去,人体感受着窒息的恐怖同时再经受迅速降温的感觉,引发加倍强烈的恐怖感。这些刑罚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都自己试验过,即便是知道不会造成强烈的伤害,心理以及痛觉带来的感受也不是那么容易抵抗。
至于任继周哪里经历过如此专业的上刑,他从十指连心的剧痛,到小腿痛入骨髓的剧痛,再到冰冷的水刑地狱,每次感受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觉固然难以忍受,上水刑的时候,冰冷的水浸入口鼻,仿佛刀割一般。喉头,肺部仿佛火烧般剧痛,又仿佛小刀乱刺,中间夹着一股酸麻。偏偏脑子却极为清醒,死亡的恐惧占据了任继周的全部意识,他想尽办法挣扎。可人民党的刑具设计的极为巧妙,各种恰到好处的把任继周固定在刑拘上挣脱不得。无助的感受着死亡一步步逼近的绝望。
终于被从冰水中捞出来之后,任继周整个人瘫在地面上先是连连咳嗽,等呛在嗓子、鼻子等处的水咳嗽出来,任继周干了一件他至少二十几年都没干过的事情。他嚎啕大哭起来。
第一遍受刑结束,任继周昏昏沉沉老老实实的换了身干衣服,擦干了脑袋,被带去了审讯室。这里的审讯室不是工地上的那种帐篷,而是一个四壁白墙的普通房间。屋子里面坐着的,还是刘勇胜。
“任先生,喝杯水吧。”刘勇胜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颜悦色慢条斯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