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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残明梦-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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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至浦口,与诸臣面商定策。大铖从山中致书于臣及操臣刘孔昭,戒以力扫邪谋,坚持伦序。臣甚韪之。但本官天启年间曾任吏科都,同官魏大中争缺,本官虽近让,与当时诸臣嫌隙遂开,因牵入魏忠贤逆案。其实本官既未建祠,未称功诵德,径坐以阴行赞导。夫谓之赞导,已无实迹,且曰阴行,宁有确据?故臣谓其才可用,罪可宥也。

弘光帝道:“阮大铖既有如此高才,却误堕逆案,朕不能用,实在可惜。”

马士英道:“皇上,阮大铖被列逆案,实乃千古奇冤呵。当年魏忠贤杀东林,阮大铖实不曾参预,他早早就乞休归里了。可恨东林诸人,挟私恨图报复,硬将他列入客魏一党。更可恨姜曰广之流,朋比为奸,伪持正义,不肯为国纳贤。长此以往,朝廷内外,都让他遍插私人了。”

弘光帝沉默半晌,道:“姜曰广此人,自视甚高,不过也是忠心。”

马士英愤愤地道:“忠心忠心!臣以为阮大铖对我主之忠心,可昭日月!”

弘光帝道:“朕多次闻卿等赞阮大铖知兵,何不召来一见?”

马士英领旨大喜,急派人告知阮大铖。

不多时,阮大铖满面春风,衣冠齐整地进宫晋见弘光帝。

他一见到弘光帝,随即奔趋到御座之前,大叩几个响头,哀声叫道:“皇上,阮大铖今日得睹天颜,如拨云见日,纵肝脑涂地,虽死无憾呵。”

弘光帝只道阮大铖是一个面目丑陋、长相可怖、如何令人生厌的糟老头子,不想却是一个美髯拂胸的翩翩中年男子。察其情,满怀赤诚;观其言,有情有义。他不由得分外感动,忙上前亲手扶起道:“爱卿平身,坐下慢慢说。”

阮大铖谦辞再三,这才告罪沾了个屁股边儿坐下。

弘光帝道:“闻卿当年被列逆案,实为他人所陷,可有此事?”

阮大铖一听,又离座叩首哭道:“皇上,臣当年实未曾参与客魏一党。只因东林党挟私恨,硬将臣打入逆党,致使含冤受屈十七年,臣无时无刻不想得睹天颜呵。”

言罢叩头不已。

弘光帝忙再次上前扶起阮大铖道:“先生受苦了。”

阮大铖继续落座。他察言观色,见弘光帝没有厌恶之意,暗暗高兴。

弘光帝又道:“闻说爱卿能文能武,尤称知兵,可否将心中所想说来朕听?”

阮大铖早已成竹在胸,当下侃侃而谈:“皇上,若想灭贼复国,依臣之见,须循联络、控扼、进取、接应四策。臣虽在林下,时刻不忘为国效力,故时常留意时务。今长江有两合、三要、十四隙,可布防江务,遍布精兵。可保固若金汤,延续我主万世之基。”

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他那“辅国大计”陈述了一番。

弘光帝越听越高兴,当即拍案大喜道:“甚合朕意。”

两人再谈了一会,弘光帝当即宣布任命阮大铖为兵部添设右侍郎,巡阅江务。

阮大铖大喜过望,泪如泉涌,山呼万岁,叩头谢恩而出。

 

 

 



 

弘光帝虽明确表示任用阮大铖,但终究畏于清流派议论,还不敢授予实职。

到了九月初一日,安远侯柳祚昌再次上疏,催补阮大铖官。弘光帝这才予以正式任用,并禁朝臣不得把持阻谏。

然而阮大铖的起用,还是在朝野掀起了轩然大波,清流派官员纷纷上疏谏阻。

刘宗周上《纠逆案邪臣疏》,说:“不去阮大铖,江左不得安宁。”但奏章一上,即受到弘光帝的切责。

光禄寺卿许誉卿、左通政使侯峒曾、吏部主事华允诚合词求去,不许。

姜曰广也上疏奏道:

祖宗会推之典,立法万世无弊;斜封墨敕,覆辙俱在。臣观先帝之善政虽多,而以坚持“逆案”为盛美;先帝之害政亦间出,而以频出中旨为乱阶。用阁臣内传矣,用部臣、勋臣内传矣,选大将、言官亦内传矣。凡此,皆力排众议,简自中旨者也;乃其后效亦可睹矣。且陛下亦知内传之故乎?总由鄙夫热心仕进,一见摈于公论,遂乞哀于内廷。线索关通,中自有窍;门户摧折,巧为之词。内廷但见其可怜之状、听其一面之词,遂不能无耸动;间以其事密闻于上,又得上之意旨转而授之。于是平台召对,片语投机,立谈取官,有若登场之戏。臣昔痛心此弊,亦于讲艺敷陈;但以未及畅语,至今隐恨。先帝既误,陛下岂堪再误哉!

天威在上,密勿深严;臣安得事事而争之。但愿陛下深宫有暇,温习经书,间取《大学衍义》、《资治通鉴》视之;如周宣、汉光之何以竟恢远烈?晋元、宋高之何以终狃偏安?武侯之出师南蛮,何惓惓以“亲君子必远小人”为说?李纲之受命御敌,亦何以切切“信君子勿问小人”为言?苟能思维,必能发明圣性。陛下与其用臣之身,不若行臣之言;不行其言而但用其身,是犹兽畜之以供人力俎也!

马士英见疏大恨。

此时,南昌建安王府镇国中尉宗室朱统釒类正候考吏部,想捞个官儿做做,他知朝中掌实权者唯马士英,便私下称愿为他出力。

马士英便密遣阮大铖起草奏疏,授意朱统釒类弹劾姜曰广定策时显有异志,词连史可法、张慎言、吕大器等,企图将清流派官员一网打尽。

疏入,高宏图以朱统釒类越职言事,票拟“究治”。

弘光帝闻知,御内殿,召众辅臣入,厉声道:“统釒类与朕一家,为何重拟?”

高宏图直言抗辩,马士英在旁默默无言。于是“究治”不了了之。

朱统釒类有恃无恐,再上第二疏列姜曰广“五大罪”:蒙蔽、纂逆、庇从逆诸臣、受贿、奸媳。

高宏图、姜曰广都托病不朝。

吏科给事中熊开元、礼科给事中袁彭年、通政使刘士祯等先后上疏为姜曰广抱不平,俱不报。

户科给事中熊汝霖奏道:

辅臣曰广,忠诚正直,海内共钦;乃么么小臣,为谁驱除?听谁主使?且闻上章不由通政,结纳当在何途?内外交通,飞章告密;墨敕斜封,端自此始。事不严行诘究,用杜将来,必至厂卫之害:横者借以树威、黠者用以牟利,人人可为叛逆、事事可作营求。缙绅惨祸,所不必言;小民鸡犬,亦无宁日:此尚可为国乎?

疏入,马士英票旨云:“这厮指朕为何如主?重处。姑罚俸三月。”

这时,马士英见驱逐忠臣的目的已达到,于是便对弘光帝道:“皇上有‘四仇’不报,姜曰广为其中之一。”

弘光帝一愣,道:“爱卿何出此言?”

马士英道:“皇上难道不知神庙时梃击故事吗?”

弘光帝想起当年祖母郑贵妃、父王朱常洵受到东林党人排挤的旧事,不由得黯然生恨。

马士英见目的达到,暗暗高兴,告辞而出。然后一面唆使刘泽清捏四镇公疏纠姜曰广、刘宗周谋危社稷,一面又取出姜曰广初册立时给他的书信到处宣称:“策立陛下,非其真意呵。”

一时人人背后议论,都在说姜曰广拥潞故事,于是刘孔昭借此在朝房面唾姜曰广。

至此,在靠打击清流派人士的情况下,阮大铖终于上了台。

然而他的上台并非去实施他的“四策”与“长江两合、三要、十四隙”所谓复国大计,而是一面使出浑身解数,百般讨好弘光帝,亲献所作《燕子笺》等四部杂剧以供内廷演戏用;另一方面大肆排斥异己,残害忠良。

弘光帝又是选美女又是看戏,忙得不亦乐乎,朝事渐交马士英。而马士英又忙着他的事儿。此时西、北告急,羽书仓皇,而他却顾自以斗蟋蟀为戏,一时人称为“蟋蟀相公。”

偏安小朝廷,费用甚大,马士英便建言童子就试督学先上金,郡县各有份额。溧阳知县李思谟因不奉旨而行,即遭罢免。同时又公开卖官鬻爵,黄金价贵,京师号为“马金”。当时有民谣道:“中书随地有,都督满街走,监纪多如羊,职方贱如狗。荫起千年尘,拔贡一呈首。扫尽江南钱,填塞马家口。”

张献忠自长沙浮桥济师,陷夔州,连陷涪州。进陷重庆,杀瑞王。破成都,杀蜀王。张献忠于是称帝,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一时东南大震。而被称“知兵”的新任兵部侍郎阮大铖却忙着泄旧愤图报复。

稍前浙江许都余党白头军再次起兵作乱。兵科给事中陈子龙上奏:“东阳再乱,全因县官诛求激变。”于是命逮讯原东阳县令姚孙矩。

九月二十五日,朝廷再谕:“姚孙矩贪横激变许都,尚敢搜卖贼产,日事诛求,激成大祸,罪不容诛。左光先力庇贪令,毒流东越:着革职拿问。”罢浙江巡抚黄鸣俊,降巡按任天成。

此事其实并非马阮之流为许都主持公道。而是因为左光先为东林党魁左光斗之弟,与阮大铖有仇隙,因此借诱降激变之旧事陷害他。

那左光先闻讯,恐蹈其兄故辙,出逃得脱。

阮大铖又将当年在《留都防乱揭》上签名的东林复社诸人熟记在心,商议恢复东厂。并仿当年阉党的《同志录》、《点将录》等,造《蝗蝻录》。内列“十八罗汉”、“五十三参”等名目,入录者计千人有余,准备陆续杀害。

他上疏给弘光帝道:“东林老奸如蝗虫般遮蔽住明日,复社小丑像蝻虫般在田间乱窜,蝗虫是现实之灾,蝻虫是将来之祸,应该立即一网打尽。”

自然,带头在《留都防乱揭》上签名的黄宗羲、顾杲诸人更是不能逃此厄运了。

 

 

 



 

最先遭毒手的是复社领袖、礼部仪制司员外郎周镳。

周镳为当年《留都防乱公揭》赞画者,而且曾为“拥潞派”中坚。阮大铖对他恨入骨髓,上台后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他。

阮大铖亲自起草奏疏,暗嘱朱统釒类上奏,攻击姜曰广、雷演祚、周镳结党乱政。然而周镳为官清正,他无从下手。

正无计可施间,恰恰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周镳门人徐泽商揭露周镳从弟周钟“从贼”之事。

周钟原为崇祯末年庶吉士,数月前闯王入京,他投降了李自成。李自成败走,他又南下投弘光朝。他与周镳虽为兄弟,然而素有嫌隙。其门人也各为一党,互为水火。周镳门人以徐泽商为领袖,闻李自成劝进表有“比尧舜而多武功、方汤武而无惭德”,便扬言出自周钟之手。马士英闻知,便以此奏闻,立马逮捕周钟。

阮大铖抓住此隙,岂肯放过?便借此兴起大狱。周镳被牵连入狱,后来被矫旨赐死。

徐泽商本意借此除掉周钟,谁知竟然害了其师!

马士英、阮大铖借此兴起“顺案”大狱,除在北京何应征等二十二人三年后定夺外,所坐六等:

一等应磔,宋企郊等十一人;

二等应斩长系秋决,光时亨等四人;

三等应绞拟赎,陈名夏等七人;

四等应戍拟赎,王孙蕙等十五人;

五等应徒拟赎,沈元龙等十人;

六等应杖拟赎,潘同春等八人;

存疑另拟,翁元益等二十八人。

九月下旬,命法司逮问前罢免大臣吕大器。

可怜那耿直敢言的老臣刘宗周因弘光帝立,天下欢腾,只道易了新主,中兴有望。哪知自来南京后,目睹种种怪象,令他满怀悲愤,痛心疾首。因他接连上疏,请诛内外不职诸臣,受到群僚排挤,马士英等甚至以杜门乞休相要挟。刘宗周见几番上书,如石沉海,失望之余,愤而上疏辞归。

弘光帝虽然听不进刘宗周的意见,继续我行我素。但却以希望刘宗周受事后“纪纲法度,风俗人心,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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