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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周文岱等人也不会死亡。试问李雪夜入蔡州,又何曾不杀人?”
殷红林翻翻白眼,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王博脸色凝重,缓缓的说道:“刘鼎,你在大别山地所作所为,老夫都一一在目,虽是情非得已,但以杀戮为乐,终究不是王道。李雪夜入蔡州,乃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是为了天下苍生,所杀之人,皆是罪孽深重之辈,你怎么能够和他相比?”
刘鼎微微冷笑,却不吭声。
王博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苍老的说道:“将者,仁、勇、智、信、严也,非杀戮之功!”
刘鼎这才弯腰说道:“王老教训,在下铭记。这一点,在下已经意识到了,在下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嗜杀了。”
王博欣然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然你不喜欢佛堂,我们就往偏房说话吧!”
一行人来到偏房,殷红林自己端来茶水,摆放在两人面前,然后自己识趣的走开了。
王博凝视着刘鼎,缓缓地说道:“你不在大别山,前来庐州,所为何事?”
刘鼎并没有隐瞒,老老实实的说道:“在下因为粮食而来。”
当下将霍山县缺粮的情况说了一遍。
王博其实对于霍山县的情况细节了解的十分详细,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而已,毕竟在地域上,霍山县是寿州刺史管辖的范围,他这个舒州刺史对那个地方既没有权力也没有兴趣,于是不免问了其中的很多细节,刘鼎也一一照实回答了。王博发现刘鼎并没有丝毫的隐瞒,原本绷紧的脸,也就渐渐的舒展开来了。不过,刘鼎是纯粹的武人出身,残暴嗜杀,使得他心中还是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刺,不能畅所欲言。
沉吟片刻,王博思索着说道:“十税一的政策,确实低了点,在此情况下,五税一或者四税一都是可行的。无税则五财,五财则无兵,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在兵锋四起之际,尚且能念及百姓的生活,念及天下苍生,老夫闻言也甚为欣慰。”
刘鼎心中说道:“欣慰个屁,我正在后悔呢!都怪自己没有经验。没有仔细听取别人地劝告,随口说了个十税一,结果最后搞得自己都没有粮食吃,现在想要改口却又不是时机。”
嘴巴里却说道:“王老见笑了,在下初到霍山。除了打仗。对其他事务毫无经验,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
王博沉吟着说道:“霍山虽小,却也能威胁淮西军的侧翼。使得他们不敢全力南侵。对庐州、舒州的百姓来说,也是小小的助力。你完全可以直接求见老夫,请求在粮食上予以协助,为何不这样做呢?”
刘鼎内心说道:“我要是这样做了。你肯答应我才怪。”
嘴巴里却说道:“王老关心,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在下经验尚浅,诸事不明,所以才会犯下类似地错误。”
王博欣慰地说道:“如此说来,你我也是有缘,粮食的问题。老夫尽量与你方便就是了。只是你不得将粮食转卖。尤其是卖给淮西军,就算卖给清淮军、汉阳军也是万万不可。若是老夫知晓。你以后休想再从舒州输入半点粮食。”
刘鼎急忙说道:“在下省得。”
王博站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老夫当日在三祖寺与你相见,就察觉你不是泛泛之辈,刘鼎,老夫问你,小小霍山可是你舒展才华地地方?”
刘鼎惭愧地说道:“王老夸奖,愧不敢当。霍山虽小,在下现在也没有完全打理得来。”
王博淡淡的说道:“大丈夫当志在天下。”
刘鼎明知道他开始抛出橄榄枝了,却装傻的说道:““在下久有报效国家之心,只是奸臣当道,处处碰壁,最后无奈在清淮军混了个职位,随波逐流。当今乱世,形势多变,说实在的,小子完全不知道出路在何方,若得王老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王博当然注意到了刘鼎地自称产生了变化,满意的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年轻人当有一番报国之心!”
刘鼎苦笑着说道:“小子当有报国之心,想我大唐昔日兵锋所指,东达海外琉球、日本,西过葱岭,威名远播黑衣大食、恒罗斯,观如今,藩镇四起,兵戈不断,民不聊生,人何以堪?河北又有胡人虎视眈眈,庞右、关中、河东、河北,皆是胡人出任节度使。那胡人铁骑,屡屡越过黄河南下,残杀我汉人。虽然我汉人之间颇有争斗,却也不必胡人插手……”
这些话正好戳中王博等文人的痛处,他脸色一紧,苦涩的说道:“罢了,不必再说!当今形势,唉……”
安史之乱以后,文人地位急促下降,皇室信任胡人武将,重用胡人武将,也是其中一个非常大的因素。绝大部分文官都是大汉族主义者,对于胡人向来没有好感,发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就是胡人,单单安禄山三个字,就足够汉室文人对胡人恨之入骨,只是他们手无抓鸡之力,无法对胡人施加制肘而已,其实在他们地内心,对胡人地痛恨,绝不在那些受尽苦难的百姓之下。
沉默。
寂静。
良久,王博才缓缓地说道:“当今乱世,谁也说不准将来。老夫看人无数,却看不透你。老夫欲重要你,却又怕遗害故里,若不重要你,又怕错过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刘鼎,你叫老夫如何对你?”
刘鼎平静的说道:“王老不妨听其言,观其行!”
王博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良久才说道:“然!听其言,观其行!”
微微沉吟片刻,王博说道:“你且在老夫府上权充押衙,随叫随到,能否做到?”
刘鼎挺直胸膛,朗声说道:“在下定不令大人失望!”
王博颔首说道:“去吧!殷红林那里正有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老父就交给你去解决。去吧!”
刘鼎微微一躬身,退了出来。殷红林一直都在外面等候着,看到刘鼎出来,急忙靠过来:“刘鼎,你出来了?咱们走吧!”
他带着刘鼎转了出来,估摸着王博已经听不到他地说话。迫不及待的说道:“我舅父给你封了什么官?”
刘鼎淡淡的说道:“大人给我封了个押衙的官。”
殷红林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狐疑的说道:“押衙?”
刘鼎淡然自若地说道:“是地。”
殷红林在原地沉思片刻,又快步追了上来,急切的说道:“就单独一个押衙?不是押衙充任都虞候?都兵马使……”
刘鼎说道:“没有!”
殷红林一把拉住他,认真的说道:“刘鼎。你先不要生气。这件事情一定是会转机地,真地,你先不要生气……”
刘鼎停住脚步说道:“我没有生气。”
殷红林上下左右仔细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说道:“真的。”
刘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真的!你难道觉得我是为了当官而来吗?”
殷红林反反复复的盯着他。确信他没有生气,才稍稍舒了一口气,诚恳地说道:“刘鼎,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有点纳闷,兴许我舅父在酝酿什么东西。总之,等过两天,我再去求他,一定要给你一个明确的官职。刘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殷红林这个人,要说实实在在的本领。那是稀松平常得很。看来对其他人也不怎么待见,但是对自己的确是一番真诚。从那天在三祖寺当面给自己道歉看来,他的内心还属于比较简单地一类,没有什么大丑大恶。当然,这种真诚,也可以理解为需要自己帮忙,他殷红林地确是想自己留在舒州刺史衙门,帮忙他们对抗贝礼翊一派的势力。
不过,王博到底在考虑什么呢?退退缩缩,遮遮掩掩,和这些文人打交道,真是有劲没处使啊!
殷红林也摸不透王博是什么意思,只好独自纳闷,难道舅父还没有觉察到局势地危险啊?贝然清和贝丹山随时都会发动军事政变,将他们来个一锅端的啊!在这种时候发动政变,失败者的下场可想而知,就算以殷红林单纯的脑袋,也深深的明白绝对不能失败,否则就只有到地狱里面去潇洒了。
偏偏王博居然就给了刘鼎一个押衙的官职!
在唐末,押衙是个含义非常广泛的名称,一般是指州衙的军事官员,没有什么具体的职务。按说,押衙可充任都虞侯、都兵马使、都押衙、镇遏使、都牢城使、游奕使、节院使、都头、将头、诸司押衙(直司、水司、羊司、肉司、酒司、宴设司、柴场司、军资库司、内宅司)、孔目官、州学博士、画匠(绘画手)、县令、乡官(耆寿)、都指挥使、军使等官,权力可大可小,但是必须有个明确的说法,才能有效的行驶权力,否则只有一个押衙的空名头,谁也不会买账的。
无奈的想了想,殷红林又说道:“也罢,舅父可曾交待你什么任务?”
刘鼎说道:“大人让我找你,说你这里有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要交给我去处理。”
殷红林随口说道:“什么为难的事情?”
忽然目瞪口呆的说道:“不会吧?他让你去……去、去、去处理桂花湾和檀木乡的械斗!?”
刘鼎说道:“可能是吧!这件事情是不是最为难的?”
殷红林苦涩的说道:“其实我不喜欢管事,因此手上的事情不多,但是说到最为难的,就只有这么一件了。可是,你不过是一个带兵的,舅父怎么会让你去处理民政呢?”
刘鼎皱眉说道:“民政上的事情?”
殷红林吃力的吞了一口口水,艰难的说道:“纯粹的民政事务,而且不在怀宁城附近。我也搞糊涂了,实在不知道舅父这样对你是何意思……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找舅父,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贝然清和贝丹山都要打到刺史府来了,他还派你离开怀宁城,真是……我想不明白,我一定要问清楚!”
转身就走。
他当然想不明白,彭勃都带人杀到刺史衙门门口了,贝丹山明目张胆的想要他殷红林地小命。贝然清在一边厉兵秣马,庞丹和董澜举棋不定,好不容易来了个强有力的援手,王博居然派别人去解决两村之间的械斗!而且还不是在怀宁城附近!雷池水寇头子雷暴和白朴都关押在刺史衙门的地牢中,贝然清在打他们的主意。其余地雷池水寇也有可能前来营救。殷红林最大地指望就是刘鼎,可是王博居然将刘鼎派出去干别的事情!
刘鼎在后面说道:“红林,你那么着急干嘛?把这个事情详细说清楚再说嘛!”
殷红林说道:“说了也没有用。除非让你将两个村子的人都杀了!”
忽然间。他若有所思地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难道……舅父地意思竟然是要你大开杀戒?将这两个村的人全部杀掉?对!一定是这样的!把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看他们还怎么闹事!”
刘鼎心想王博才不是这样的意思,缓缓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红林却好像没有听见,喃喃自语地说道:“对,一定是这样的,舅父这次终于下狠心了,交派给你这个艰难的任务,就是要将那些闹事的家伙全部铲除。一劳永逸!之前我就说过。那些人太难对付,得寸进尺。如果不狠狠的杀他们几个,他们还要继续闹事的!杀了他们,朝廷也没有心思认真追究!”
刘鼎沉声说道:“红林,麻烦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殷红林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不急,不急,我们去弄点宵夜,一边吃一边聊,没有两个时辰地时间,我根本和你说不明白。什么叫做最为难地事情,就是说起来至少也要两个时辰,想当初我可是花了三天的时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