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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飞雨淡然自若的说道:“怡禾,你不必太过担心。眼下地长安,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各式各样的势力,各种各样的人物,看得见和看不见地暗流,都搅拌在一起。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从漩涡中跳出来,也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就不会被漩涡吞噬掉。”
“其实关中各势力的联合,也不是铁板一块地,朱玫和李昌符貌合神离,不可能精诚团结。两人对李克用也非常忌惮,怎么可能相信李克用?杨复恭对所有人都神鬼,根本不会相信外人。何况还有李克用这个不稳定的因素,他是随时都可能改变主意的。只要我们把握的好,巧妙的利用他们之间的猜忌和矛盾,还是能有所作为地。”
“其实对于皇室来说,李克用、李昌符、朱玫、杨复恭,无论哪一个,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李克用进攻过长安,李昌符试图绑架皇帝,朱玟更是另立新帝,杨复恭阳奉阴违,李俨会相信这些人能够给他带来安全感?根本不可能!虽然我们鹰扬军同样难以获得皇帝地信任,可是我们毕竟没有做出直接对李俨不利的事情,相反地,正是由于我们的努力,才使得李俨得以在有生之年回到长安。”
李怡禾皱眉说道:“李俨若是念旧情,那就不是皇帝了。”
艾飞雨缓缓地说道:“不是要他念旧情,而是他需要我们。他这个皇帝要发挥作用,就必须手下斗来斗去的,如果只有杨复恭一人专权,他就没有办法发挥作用了。所以,他需要我们来缓冲和其他势力的关系,需要我们进入长安,来保护朝廷的安全。形势使然,他不得不将更多的希望,寄托在我们的身上。尤其是寿王李杰,他更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来保证他能够平安的继位。”
“寿王李杰继位最大的障碍,就是杨复恭。杨复恭和寿王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他想要拥立别的皇子取代寿王。要是没有我们的帮助,寿王的地位岌岌可危。
此外,寿王和张浚两人,对李克用的观感也不好,想必李克用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李杰继位,李克用在朝廷这里,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
刘鼎点头说道:“飞雨分析得很全面。长安固然危险,但是对我们有利的因素,也是很多的。李克用、李昌符、杨复恭和朱玫都想置我于死地,但是寿王、张浚等人需要我。寿王想要平安的登上皇位,必须得到我军的支持,因此,他是不可能对我不利的。”
艾飞雨点点头,缓缓的说道:“寿王是李俨指定的继位者,只要他活着,我们就能够利用他做文章。在神策军的内部,马殷同样需要寿王活着,所以,他一定会和杨复恭斗个你死我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到了长安,我们和寿王、张浚,还有马殷,就是同盟了。”
李怡禾情不自禁的有些感慨,匪夷所思的说道:“没想到我们三年前抓了马殷,现在却要和他联手,真是……想想真是觉得怪异。”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是也运也,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地。”
李怡禾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长安?”
艾飞雨说道:“朝廷的诏令什么时候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
这时候,夏可舞前来报告,有紧急军情。
李怡禾将情报拆开,一目十行的看了看,飞快的说道:“李嗣源和李存孝渡过黄河,从丹州和延州突进。朱玟麾下的宁军,也向东方逵地州和坊州急进。看来,东方逵的领地,被他们两家瓜分了。”
刘鼎和艾飞雨看过情报以后,都沉默不语。
良久,艾飞雨才慢慢的说道:“若是李克用亲自进入关中,倒不必过于担心,但是他放手让刘仁恭父子来策划,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李嗣源和李存孝两人,都是当世罕有的战将,尤其是李嗣源,有勇有谋,要比李存孝更加难以对付。若不是有完全之策,万一在野外遇到两人,想要脱身还真的有点困难。”
李怡禾说道:“所以说,此次长安之行,风险甚大,还请大人考虑。”
艾飞雨沉吟片刻,慢慢的说道:“长安之行,是肯定不能取消的。”
微微顿了顿,艾飞雨深沉的说道:“局势发展到现在,我们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将皇帝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抰天子以令诸侯,可以让我们地扩张变得名正言顺,事半功倍。大人此次到长安去,不是要在长安生根发芽,而是要尽可能的将寿王从长安带出来,脱离神策军的控制!”
李怡禾悚然动容,失声叫出来:“绑架寿王?”
艾飞雨正色说道:“什么绑架,不应该用这样的词语。我们只是将寿王从危险中带出来而已。长安已经是一片废墟,粮食地供应又非常困难,继续作为权力中心,已经不太恰当。在我们的控制区里面,有更好地城市可以供寿王选择。无论是洛阳还是汴州,都要比长安好得多。”
李怡禾缓缓的
“只怕,这个寿王,现在很抢手……”
艾飞雨点点头,坚定的说道:“无论这件事多么困难,我们都要努力去做!即使我们不能在长安控制寿王,也必须将寿王从长安带到洛阳来。寿王是李俨指定的继承人,只要我们能够控制他,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抰天子以令诸侯。
当然,如果实在不行,咱们也只有踢开寿王,自立为帝了!”
刘鼎没想到艾飞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微微一怔,下意识的说道:“你说什么?”
艾飞雨仿佛觉得是自己说漏嘴了,掩饰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一个备用计划而已。我相信将寿王从长安带出来不难,这个备用计划是用不上地。不过李嗣源和李存孝的确是麻烦,可能会阻碍我们将寿王带离长安。唯今之计,只有将李嗣源和李存孝地注意力,引到别处去。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付骑兵最好的方式就是骑兵,党项人、回鹘人……”
厢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却是萧致婉推门进来了。
看到三人正在全神贯注地商量事情,萧致婉的嘴唇轻轻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站在门口那里没有动。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将她地脸颊吹得粉红粉红的,即使在黑色大衣下面,也无法掩饰原来的艳丽。
艾飞雨温柔的说道:“进来吧,外面冷呢!”
萧致婉转身将门关上,端着茶托、茶壶、茶杯慢慢的走过来。
刘鼎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你……之前是不是有几个婢女?要不要将她们都找出来……”
艾飞雨摇摇头,轻声说道:“不用了。”
萧致婉也说道:“谢谢大人的关心,这些活,小女子还能做得来。”
刘鼎看看艾飞雨,又看看萧致婉,点点头,慢慢的说道:“如果你们有需要,不妨跟我说。”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大人对飞雨实在是太关心了。为了她的事情,大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飞雨已经感激不尽。这等小事,若是还要劳烦婢女,飞雨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是大人的身边,也没有专职的婢女呢。”
刘鼎摇摇头说道:“你和我有些不同……”
随即意识到艾飞雨不愿意别人提起他的残疾,更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于是就闭嘴不说了。
李怡禾插嘴说道:“好了,都别错开话题了。飞雨,你刚才说,引诱突厥人和党项人、回鹘人自相残杀,有没有什么可行的法子?”
艾飞雨摇摇头说道:“目前我只有这么个构思,还没有想到全盘的计划呢!”
萧致婉给他们三个泡了茶,转身要离开,却被艾飞雨叫住了。
艾飞雨端起茶杯,微笑着说道:“大人,飞雨借花献佛,感谢你对飞雨的爱护,飞雨一生一世,都感激不尽。小致,你好像也没有当面谢过大人吧!来,我们一起感谢大人的厚爱!”
萧致婉幽雅的端起茶杯,低声的说道:“谢谢大人的宽恕,让小女人有个赎罪的机会。”
刘鼎端起茶杯,缓缓的说道:“你们都客气了。一家人,不用客气。”
说罢,将茶水一饮而尽。
艾飞雨和萧致婉同样一饮而尽。
萧致婉给他们的茶杯先后续上,轻轻的离开了。
三人又斟酌了一会儿,商讨如何立刻突厥人来对付党项人、回鹘人,又或者是利用鹰扬军自身的骑兵来消灭敌人的骑兵,但是鹰扬军自身的骑兵力量,现在还是比较弱小,无法有效的对抗数万的游牧民族骑兵,只好暂时放弃。话题最终回到如何搞到大量的战马上来,各抒己见,却始终不得要领。
刘鼎说道:“怡禾,你先回去吧!”
李怡禾明白他和艾飞雨有事情要谈,于是点点头,告辞离开。
刘鼎亲自将厢房门关上,坐到艾飞雨的对面,缓缓的说道:“飞雨,有个事情和你商量。”
艾飞雨感觉到刘鼎的凝重,于是收起了笑容,正色说道:“大人请说。”
刘鼎压低声音,慢慢的说道:“是关于萧致婉的,我有个构思……”
艾飞雨听完他的叙述,明显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良久才慢慢的说道:“这件事……得看她本人的意思。不瞒大人说,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的确有些想退缩了。她其实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女人,形势所迫,才会变成之前那个样子。这种事情,大人刚才也说了,最是得罪人的,我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呢?”
刘鼎说道:“当然。所以,我只是和你说起,如果不成,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说实在的,若是能够找到其他的合适人选,我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坦白说,你无儿无女,又没有其他亲戚,不会有人利用你的关系来谋取利益,实在是最合适的人选。”
艾飞雨冥思苦想良久,最终还是决断不下,苦恼的说道:“这些事情的确棘手,又要精明,又要保密,又要果断,还得有点手段,换了别人是做不来的……只是,不怕大人责怪,她要是真的主管这些事情,我只怕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就是大人,恐怕也要承受些风言啊!”
刘鼎神色凝重的说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啊!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都抽时间仔细的衡量衡量,看看到底行不行。另外,你也帮我留意着,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
艾飞雨思索良久,最终不得要领,无奈的说道:“别的合适人选,我还真的想不到。”
刘鼎期待的说道:“此事,就拜托你了。”
艾飞雨露出前所未有的苦笑,苦涩的说道:“大人,你这是将我架在火上烤啊!”
刘鼎拍拍他的肩头,什么都没有说,悄悄离开。
当晚,艾飞雨的厢房,灯光一直到天亮。
正文第505章西北望长安(2)
第二天,刘鼎就收到三眼都的后续消息。
东方逵被杀,手下各自逃散,要么是投靠了李克用,要么是投靠了朱玟,军队也零散奔走。东方逵的家人,全部都在兵变战乱中被杀,据说无人幸存。朱玟麾下的宁军,占领了州、坊州等地。李嗣源、李存孝带领的突厥骑兵,则占领了绥州、延州、丹州等地。
朱玫上表朝廷请罪,同时撤出长安,前来“助拳”的回鹘骑兵和党项骑兵,也相继退走,长安因此成为空城。据三眼都的报告,由于朱玟的撤走,长安的伪朝廷,顿时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乱作一团。伪帝李,还有下面的文武百官,都纷纷逃散。朱玟又趁机纵兵抢掠,杀人放火,不知道多少人死于非命。
同时,河东节度使李克用上表,为朱玫开脱罪责,将罪过全部推到东方逵的身上。李克用大言不惭的指出,是东方逵引诱朱玟,才会有拥立伪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