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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东西不给钱,甚至还有少数人出言讽刺,说我们鹰扬军是强盗地队伍,就像当年的黄巢一样。属下看得出,煎饼档主和旁边的几个所谓证人,应该都是宣武军的人扮演的,可能是故意要我们的好看,造成我军不良的形象。不过后面围观的民众,倒是真的民众,朱珍此人显然是别有用
刘鼎嘴角边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是吗?我们看看去。”
夏可舞等人立刻在前面开路,刘鼎很快来到了吵闹的现场。
朱珍正在不痛不痒的劝解双方,看到刘鼎到来,眼珠子轻轻一转,立刻叫道:“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都安静下来!这位是鹰扬军节度使刘鼎刘大人,他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的!”
现场的吵闹声,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鼎的身上。
崔绾在刘鼎的身边低声的介绍了情况。原来,是罡字营的一名士兵,正在值勤,不知道怎么被一个煎饼摊贩抓住,煎饼摊贩一口咬定这个士兵吃了他的煎饼,还没有给钱,但是那个士兵坚决表示没有吃过他的煎饼。这个士兵的上级乃是杨皓天,此刻正在现场和摊贩交涉。团尉彭飞虎的脸色有点阴沉,手指一直都搭在刀柄上。
杨皓天愤怒的说道:“我现在给钱你,可以了吧?”
煎饼摊贩冷冷的说道:“拿来!”
杨皓天就要给钱,不料那个士兵十分倔强,挡住杨皓天的手,坚决说道:“队正,属下没有吃他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钱?”
杨皓天皱眉说道:“息事宁人,给他钱算了。”
那个煎饼摊贩冷笑:“鹰扬军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吃东西不给钱啊!”
这时候,周围的聚集的民众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拥挤的很近。
刘鼎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没有说破。
现场都是宣武军和鹰扬军的部队,要是认真执行勤务的话,不要说这些民众,就是天上有一只鸟儿飞过,弓箭手也可以将它射下来。既然现场出现了那么多的民众,唯一的解释就是,负责警戒的朱珍,故意放任民众进来,看鹰扬军的好戏。
李怡禾眉头紧锁,数次看着刘鼎,最后又缓缓的平息自己的情绪。夏可舞和令狐翼也是又急又怒,恨不得立刻喝令鬼雨都战士将不相干的民众全部撵走。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希望利用此事来破坏鹰扬军的形象。夏可舞注意到朱珍悄悄的龟缩在旁边,好像现场根本与他无关,恼火之下,真想一箭就将他干掉。
刘鼎好像一点也不紧张,回头看了看缩在后面的朱珍,笑眯眯的说道:“朱将军。你看如何处理?”
朱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事,小事。鹰扬军千里来援,吃几个饼子算什么?我马上将这些贱民全部撵走!全部撵走!鹰扬军千里来援,救地就是他们这些贱民,这些贱民居然不识好歹。那还得了?真是的,不要说吃三个饼子,就是全部吃了,那也是应该地啊!”
刘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来,走到那个士兵的面前。严肃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士兵急忙立正,朗声回答:“大人,属下乃罡字营丙团丙旅丙队黄明。”
刘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你吃了煎饼没有?”
黄明坚决说道:“没有。”
刘鼎看着那个煎饼摊主,缓缓的说道:“你怎么说?”
那摊主微微一窒,在刘鼎的面前,似乎显得有些恐惧,但是悄悄的看了朱珍一眼以后,他地勇气又重新上来了。用很高的声音叫道:“他吃了!他不但吃了。还吃了三个!但是没有给一文钱!我本来以为他吃饱了以后才给钱的,可是他却没有给!刘大人。你是鹰扬军的最高领导,你可不能包庇你的部下。周围的人可都看见了!”
刘鼎扫了一眼他的四周,缓缓的说道:“你们都看见了?谁愿意作证。上来两步?”
犹豫片刻,有四个人站了出来,都是三十来岁的汉子,没有带什么物品,应该是看热闹地民众刘鼎转头看着黄明,深沉地说道:“黄明,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黄明厉声说道:“当然想。”
刘鼎缓缓地说道:“如果你要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你愿意吗?”
黄明浓眉一扬,朗声说道:“只要能够证明属下的清白,属下愿意接受一切考验!”
刘鼎轻轻地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好!”
他转头看着煎饼摊主,还有四个证人,同样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坚信,是黄明吃了煎饼,但是没有给钱,是吗?”
五人都说是,却不敢直视刘鼎的眼睛。
刘鼎转头对黄明说道:“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黄明挺起胸膛,决然的说道:“如果属下死了,只有一个愿望。属下有个弟弟,叫做黄正,此刻就在不远,属下希望他能够到大人的身边,成为鬼雨都的一员。”
刘鼎点点头,大声叫道:“黄正!过来!”
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小伙子,急忙从人群中穿过来。他大概十七八岁,身子有些瘦削,可能是因为刚刚加入鹰扬军还不满半年,使用的都是普通的缅铁弯刀,穿的也是普通的明光铠,显然还不是主力战士。
刘鼎伸出手来,深沉的说道:“将你的刀给我!”
黄正急忙解下佩刀,送给刘鼎。
刘鼎将刀尖倒转过来,轻轻一挥,刀尖切入黄明的胸脯,五脏六腑全部滚落出来,刘鼎再将刀尖一划,胃被划开。
人群中传来一阵的惊叫声。
每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胃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汁液,根本没有任何煎饼的痕迹。
刘鼎看着煎饼摊主,又看看四个证人:“煎饼在哪里?”
五人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被划破了肚肠的黄明还没有断气,期盼的看着刘鼎。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重的说道:“黄明,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弟弟的!”
黄明欣慰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瘫痪在地上。
鲜血,从他的腹腔汩汩而出,染红了刘鼎身边的街道。
现场寂静一片,所有人都被血腥味震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悄悄的捏着自己的喉咙,以防止呕吐,又有人悄悄的往后缩,似乎不敢正面眼前的一切。彭飞虎和杨皓天都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一滴晶莹地鲜血。从刀尖上轻轻的滴落。
煎饼摊主和四个证人,立刻脸如死灰。喉咙仿佛被捏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刘鼎看着他们,平静地说道:“你们有何话说?四个证人脸色惨然。小腿明白在发抖,仿佛随时都会瘫痪在地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那个煎饼档主更是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不是……误会,这是误会!真的。这是误会!”
刘鼎嘴角边带着一丝丝冰冷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误会?是吗?”
煎饼档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叫道:“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
刘鼎冷冷的说道:“杀人偿命,天公地道!你现在说误会,晚了!”
煎饼档主顿时一屁股坐到地下,嘴角边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无力的盯着朱珍所在地位置,可是朱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只好眼神呆滞的喃喃自语:“误会。误会……”
刘鼎将弯刀递回去给黄正,冷冷的喝道:“五个。都杀了!”
黄正两眼通红,手执弯刀,将煎饼摊主和四个证人,全部剁翻在地上。
那个煎饼档主临死前,眼睛还在寻找着朱珍的踪影,呻吟着叫道:“朱大人……”
鲜血汩汩的涌出,血腥味马上凝聚在汴州城的上空,全场寂静得似乎连呼吸都全部停止了。
刘鼎看了地上的黄明遗体一眼,对彭飞虎、杨皓天说道:“好生收殓,隆重安葬!”
两人急忙回答:“是!”
刘鼎又对令狐翼说道:“给他的家人送去五十两银子……”
杨皓天正好听到,神色顿时黯然,低声的说道:“大人,他们已经没有家人了。他们地家人,都在上次秦无伤袭击吉阳地时候,不幸遇难了,现在只有兄弟二人相依为命……”
刘鼎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地情绪,低沉的说道:“既然如此,就送给黄正吧!”
令狐翼低声地说道:“是!”
刘鼎看着黄正,凝重的说道:“黄正,跟我走,以后你就在我地身边!”
黄正的意识,显然还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幕,杀了五个人以后,他就仿佛愣住了。他提着滴血的弯刀,站在一片血泊当中,竟然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最后还是夏可舞将他的弯刀拿下,令狐翼上来将他带走,他才茫茫然的跟着令狐翼走了。
刘鼎回过头来,朝宣武军的人冷冷的说道:“朱珍朱将军在哪里呢?”
朱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大人不要生气,误会,误会而已,这些刁民,就应该好好的整治。”
刘鼎来到朱珍的身边,看也不看脸色有些发僵的朱珍,轻描淡写的说道:“刁民?是吗?”
朱珍连声说道:“当然是,这些都是刁民,刁得不能再刁的刁民!”
刘鼎若无其事的说道:“既然是刁民,那就交给地方官员严厉整饬吧!朱将军,请。”
朱珍感觉自己好像被千钧之力压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有说不上来,只感觉嘴巴里苦涩得很,不敢看刘鼎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说道:“是,是,请,请。”
好不容易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人咆哮起来:“将这些刁民都赶走!都赶走!谁放这些刁民进来的?要追究责任!”
那些宣武军立刻如梦初醒,急忙行动起来,将周围的民众全部撵开,瞬间的功夫,整条街道上的民众,都被驱逐得干干净净,甚至有些店铺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急忙上起了门板,关门大吉。
刘鼎冷冷一笑,不理会朱珍的吼叫,径自策马前进。
正文第401章云舒(4)
宣武军节度使衙门。在汴州的东北角。面积不大。外表也比较残破。墙壁上的石灰都已经脱落。在刘鼎见到的所有节度使衙门里面。最简陋的大概就是宣武军节度使衙门了。节度使衙门的前身。是昔日的粮食转运使衙门。黄巢起义军攻入开封的时候。大肆抢粮。同时也将这里大肆破坏。如果不是有宣武军的士兵在站岗。外人简直很难想像。这座外表残旧的建筑。就是宣武军的节度使衙门。
朱温本身的确是个比较有为的人。对于吃穿住行都不是很讲究。他将一切的财政都用在宣武军的扩大上。不舍的花钱来彻底的维修节度使衙门。其夫人张惠也经常劝诫朱温不要穷奢极欲。不要在意个人的享受。于是这个节度使衙门。基本上一直保持原样。只在某些必要的的方进行过修葺。
由于朱温不在汴州。也就没有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了。在潘逸的安排下。刘鼎等人。就在节度使衙门旁边的紫园安顿下来。紫园一向都是朱温用来接待贵宾使用的。比节度使衙门要好上不少。紫园是当初武三思给武则天修建的行宫。环境还算不错。的方也很大。虽然有两百多年的历史。经过朱温的修葺以后。还算比较体面。
暂时安顿下来以后。刘鼎打着呵欠说道:“各位。我有些累了。有事晚上再说吧。我要睡一会儿。”
朱珍等人于是告辞而去。
等朱珍等人走了以后。刘鼎关切的问令狐翼:“黄正的情绪如何?”
令狐翼晦涩的说道:“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