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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刘鼎等人好不容易才血战通过的伏河桥,现在同样成了淮西军的鬼门关。这里是盛唐县逃到寿州的唯一陆上通道,如果不想涉水渡河的话。这时候已经是十月底,天气已经转冷,河水也相当的冰冷,要涉水而过的话,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令狐翼带着夏可舞等人,还有几十名的鬼雨都战士,在伏河桥的南面静静的等着淮西军的到来。果然,一会儿的功夫,就陆陆续续有淮西军靠近,试图从这里冲开一条血路。但是等待他们的,乃是白水寨猎人的箭镞,他们使用乌金弓,射出的箭镞又狠又准,每个试图靠近的淮西军,都被他们全部射杀在地上。曾经有一股近百人的淮西军接近,结果被夏可舞等人一连串的箭镞,就全部放倒在草坡的后面,效率之高超,比藏勒昭等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样的!”
令狐翼对夏可舞等人竖起了大拇指。
“小意思!”
受到令狐翼的夸奖,夏可舞等人越发来精神,射出去的箭镞,更加的凶狠,更加的准确。
他们在大别山的时候,面对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早就锻炼出了一身百发百中的本领,连天上的鸟儿都逃不过他们的箭镞,何况是当前的淮西军?一会儿的功夫,在伏河桥南边的草地上,就横七竖八的倒下了数百具淮西军的尸体。其余的淮西军发觉这里道路不通,于是纷纷转到其他地方,涉水过河,结果遭受到零星的鹰扬军弓箭手袭击,不少人就永远的漂浮在河面上,顺着河水飘荡下来。
令狐翼在仔细的寻找蓝衣侯的踪影。由于杀死蓝衣侯的杨皓天并不认识蓝衣侯,因此他没有立刻上报,导致鹰扬军到现在也不知道蓝衣侯被杀死了,鉴于以前蓝衣侯善于逃跑的本领,令狐翼猜测他多半会从这里过河,因此特别提高警惕。然而,夏可舞等人最后射杀了超过两百名的淮西军,也没有发现蓝衣侯的影子。在伏河桥两边试图渡河的淮西军里面,也没有蓝衣侯的踪影。
到傍晚的时候,鹰扬军大部队的搜索已经完成,说明伏河桥以南的地方,再也没有淮西军的存在。令狐翼于是招呼夏可舞等人撤离了伏河桥。经过统计,除了极少数的淮西军之外,驻守盛唐县的八千淮西军。大部分落网,逃出生天地淮西军,绝对不会超过五百人。在更远的地方,还有鹰扬军的小部队在猎杀他们,相信最后能够逃到寿州的,应该不到一百人。
令狐翼带着夏可舞等人回到盛唐县,这里已经是通明,到处都是燃烧的竹棒。晒干的竹棒浸泡过或有以后,是作为火把的最好材料。唯一不好的就是,当竹节被烧破的时候。会啪的一声爆裂开来。有些战士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马上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地方向,往往会引起虚惊一场。
由于愤怒的民众将所有的淮西军都全部打死了,所以蓝衣侯的下落也就无人知道。令狐翼询问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蓝衣侯的下落。他们只好回去寻找刘鼎。说来也巧合,他们刚好从蓝衣侯的尸体旁边经过,令狐翼是认得蓝衣侯的,马上辨认出来。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令狐翼急忙派人向刘鼎报告。同时让人将蓝衣侯的尸体清理出来。
刘鼎很快到来,在蓝衣侯的尸体边看了一会,确信此人地确就是蓝衣侯。在和对方阔别三年以后,他们终于又相遇了,只是蓝衣侯这次再也没有机会逃脱。他投靠淮西军。注定了今日的命运必定如此。刘鼎面无表情的说道:“找个地方,将他单独埋了。”
周杰旺说道:“遵命!”
刘鼎又说道:“谁杀的他?找出来,给他官升一级!”
周杰旺说道:“是杨皓天。”
刘鼎有些惊讶的说道:“是他?”
周杰旺笑着说道:“是他,不过他自己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刘鼎点头说道:“行!有种!小小年纪就把蓝衣侯给干了!当初我在霍山,还给蓝衣侯给跑了两次!杨皓天现在什么职务?”
周杰旺笑着说道:“普通一兵呗。”
刘鼎断然说道:“给他个什长干干,虽然年轻点,没准是个好料子!立功就要受奖,做错就要受罚,没说地!我看他用那个破天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啊!”
周杰旺答应着去了。
攻下盛唐县不久。鹰扬军就在淠水边汇合,杨皓天也在其中。他当时的确不知道原来是自己杀了蓝衣侯。结果周杰旺告诉他的时候,他自己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听说周杰旺当场提拔自己为什长,在兴奋之余,更多的还是紧张。他带着九个年纪都比他大的战士,正在等候船只,无意中看到刘鼎远远过来,情不自禁的踮起了脚尖。但是,刘鼎显然注意力不在这边,他正在和韦国勇商量着什么。
杨皓天只好将目光收了回去,首次用什长的身份提醒同伴注意。他们要坐船到安丰塘去。淠水从霍山县流下来,刚好可以直达寿州,这样要比走路快很多,而且节省力气。寿州周围地淮西军,都已经全部撤退到了寿州里面,他们在安丰塘地任何地区上岸,都是安全的。
大半个时辰以后,杨皓天听到自己地旅帅宋江叫起来:“船来了,船来了,大家准备上船。每队一条竹筏,大家不要乱!队正和什长站在外面,控制好整个部队。听到了没有?”
杨皓天等人大声回答:“听到了!”
一会儿的功夫,在杨皓天前面地淠水东岸,就停满了密密麻麻的竹筏。这是从霍山县放下来的竹筏,竹筏的毛竹都是青色的,做工很是粗糙,不过倒是十分的扎实。很显然,这是临时赶制的竹筏。霍山县有大量的毛竹,赶制这样的竹筏,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最困难的反而是集中那么多会撑竹筏的人。霍山县县令时月轩带着数百艘的竹筏靠岸以后,立刻来到刘鼎的面前报到。从鹰扬军攻克盛唐县的那一刻开始,时月轩的身份,也变成了盛唐县的县令,兼管霍山县。刘鼎和时月轩、韦国勇简单的商量了一下,立刻命令部队上竹筏,顺流前往安丰塘。
罡字营的战士当即抢上竹筏,艄公用竹篙将竹筏撑离岸边,缓缓的顺流而下。顺着淠水而下。就是安丰塘,是整个寿州地核心地区。不久之后,他们将会在安丰塘登陆,向北进攻安丰、寿春的周边地区,将整个寿州都严密的包围起来,同时向西进攻霍邱,截断寿州和光州之间的联系。在这一连串的军事行动里面,最关键的军事行动,就是要抢占正阳关和八公山。
正阳关是寿州西南方的要塞,拱卫着寿州的西南侧翼。正阳关是颖水和淮河交界的要地。鹰扬军占领了这里以后。基本上可以切断寿州和颖州的紧密联系。当初地淮西军,就是在占领了正阳关以后,才得以将寿州包围起来地。
八公山则是寿州东北方的要塞,当初的淝水之战,就发生在八公山,所谓八公山上,草木皆兵,就是来自几百年前的沸水之战。当初淮西军进攻寿州,清淮军节度使顾仁瞻不谱军事。下令将八公山的清淮军,撤入城内加强防御,结果被淮西军团团围困,最终被歼灭。当时如果清淮军能够固守八公山,保障和濠州的联系。寿州是可以支撑一段更长的时间的。
杨皓天的部队,在安丰塘地西北方登陆以后,就被派往占领正阳关,结果,当他们来到正阳关的时候,发觉这里已经没有淮西军的踪影,原来,淮西军慑于鹰扬军的战斗力,不敢防守这个要塞。居然主动放弃了。占领八公山的鹰扬军部队。急匆匆赶到八公山以后,同样发现八公山上空无一人。驻防地淮西军已经在三天前就撤退了。于是,两路精锐的鹰扬军部队。顺利的攻占正阳关、八公山,对寿州完成了半包围状态。
在鹰扬军占领了正阳关和八公山以后,寿州和颖州的关系,只能通过淝水进行。事实上,颖州的淮西军兵力并不强,甚至还没有寿州淮西军的一半。只要蔡州的淮西军不来增援,鹰扬军就有足够的时间对寿州发动最后的进攻。在鹰扬军占领正阳关以后不久,驻扎在颍上地一千淮西军,向着北方收缩,主动撤退到了汝阴城,和鹰扬军脱离了接触。
这样一来,整个寿州就显得相对突出了,基本上陷入了鹰扬军地重重围困。困守寿州的淮西军大帅辛如明虽然大骂颖州淮西军无情无义,但是也没有办法,淮西军要是有情有义,那就不叫淮西军了。他只好挖空心思,搜索枯肠,看如何在寿州挡住鹰扬军地进攻,同时保住自己的小命。
十月二十九,一场小雪过后,鹰扬军罡字营甲团团尉周杰旺带领一千五百人,进入颍上,基本上切断了寿州地退路。至此,寿州的淮西军,完全陷入了鹰扬军的包围。除非他们是向着毫州方向逃窜,否则想要活命,基本上是没有希望了。
这一天,刘鼎也乘坐竹筏顺流而下,来到了安丰塘。
和他一起到达的,还有大量来自后方的粮食物资。
安丰塘古名芍陂,为春秋时期楚国的相国孙叔敖所造,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历史。孙叔敖辅佐楚庄王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与他重视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的富民强国政策是分不开的。安丰塘周边地区,是整个寿州地区最富裕的地方,盛产的粮食能够满足寿州、庐州、光州等地的需要。在安丰塘正常发挥作用的时候,寿州甚至比庐州还要富裕,在整个淮南地区仅次于扬州。
初冬的安丰塘,水面非常的平静,竹筏从淠水缓缓进入的时候,水面被慢慢的分割开来。安丰塘两边的芦苇荡都被烧掉了,焦黑一片,如果有风,还不时飞起大量的黑灰。因为大量黑灰的落下,安丰塘的水面,也显得有些发黑,和印象中的安丰塘有很大的不同。印象中的安丰塘,是美丽富饶的,眼前的安丰塘,却是如此的破败。
然而,这的的确确就是安丰塘。
刘鼎他们在安丰登陆,顺着荒芜的原野,向寿州前进。
原本富饶的安丰塘,被淮西军侵占了以后,彻底的变成了一潭死水,入口处的淤泥,使得航船的速度严重降低。大型楼船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的,刘鼎等人乘坐的都是竹筏,这才顺利的进入。安丰塘周围地肥沃田野。也全部丢荒了,有些地方的野草长的比人头还高,可见这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实在是太肥沃了。
秦迈和令狐翼看着周围熟悉的土地,也是无比的感慨。当初他们在清淮军服役的时候,曾经多次路过这里。那时候的寿州,在顾仁瞻的治理下,劝课农桑,修治耕织,所有的田野里面都长满了庄稼。每到收获地季节。这里地田野,都充满了农民的欢声笑语。只可惜,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从安丰塘上来以后,还没有看到一个寿州的民众,大概都被淮西军杀害了。
想当初,多少熟悉的兄弟,永远倒在了淮西军的屠刀之下,其中包括他们最敬佩的清淮军指挥使吕延冠。当初,他们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渲染着清淮军官兵的鲜血。整整三年地时间过去,他们终于重新返回这片土地。如果沈梦、乌杰、薛枚、鱼多均他们都在这里,不知道要如何的感慨啊!
正是三年一个轮回啊!
寿州,城墙还是如此的巍峨。三年前大战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唯一不同的是,上面飘扬地乃是淮西军的旗帜,城头上的淮西军士兵,正躲在城垛的背后,悄悄的观察着他们的动静。淮西军果然是只会破坏,不会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