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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俨皱眉说道:“公公刚才说了,恕你无罪的。”
他转头向着杨复恭,似笑非笑的说道:“公公不会真的见怪吧?”
杨复恭慢慢地收摄了心神,打定主意要刘鼎的难看,于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当然不。”
李俨点头说道:“崔爱卿,听到了吗?公公不怪你!公公是最宽宏大量的,最明辨是非的,你只不过是转述刘鼎的情况,公公怎么会责怪你呢?起来说话吧!”
崔瀣这才敢抬头,却不敢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臣……以臣观察,刘鼎对朝廷地误会,多半是来自……来自……还请明察。杨公公,微臣其实也非常憎恨刘鼎,只是……只是……实际地情况的确如此。”
李俨点头说道:“罢了,不必再说,朕等明白了。如此误会,实在不该,公公是最忠心地人,为了朝廷,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却被人如此猜度,实在是令人寒心啊!反贼毕竟是反贼,和朝廷出身的人就是不同。不要跪着了。起来吧!”
崔瀣恭敬地说道:“是!”
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不过眼睛还是不敢看杨复恭的方面,仿佛对杨复恭的确有点畏惧。
崔沆毕竟是他是同门之亲,两人又是师生关系,自然要替崔瀣说几句话,于是出列说道:“皇上,如此说来,只要误会冰消,刘鼎还是可以为朝廷效力的,他这次拿下山南东道,断绝了淮西军西进的可能。实在是应该稍加赏赐的。”
张浚也出列说道“正是。”
韦昭度出列反对:“非也,此必是刘鼎的托词,此人野心极大,不听朝廷号令。四处出击,抢夺地盘,眼里只有自己。如果不防微杜渐,斩草除根,日后恐怕又是一个安禄山矣!”
崔沆皱眉说道:“韦大人此言差矣,这次朝廷不但没有给刘鼎加官晋爵,还剥夺了山南东道节度使的职务,出尔反尔,对天下人都无法交代。刘鼎有任何想法都不奇怪。立功就要受奖,有错就要受罚,这是最基本的规律,朝廷地信用正是建立在奖罚分明之上的。现在刘鼎被过河拆桥,上屋抽梯,其他节度使人人自危。还焉敢为朝廷效力?我们又如何重振朝廷的权威?”
韦昭度也是老油条了,一点都不担心崔沆的指责,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刘鼎此人,不尊朝廷法度,自把自为,这种目无法纪的行为,难道是在为朝廷效力吗?镇海节度使周宝和他有何怨恨。居然被他关在金库里活活饿死!南平王钟传不过是要剿灭雷池水寇。却被他反戈一击,夺走了军事要地杨叶洲!如此种种。罄竹难书,就说刘鼎乃是天下最恶之人。也不为过。你莫忘记,他身体内流动的乃是黄贼的鲜血!”
崔沆气愤的说道:“朝廷法度,也是建立在信用之上的,既然不相信黄贼的后代,当初他在舒州就应该派人讨伐,为何养虎为患?既然要惩罚刘鼎,当初就不应该许诺将山南东道赏赐给他,另选贤能就是了,偏偏有人强迫皇上公然下诏,闹得沸沸扬扬。现在朝廷朝令夕改,自相矛盾,天下人会怎么想?其他的节度使又会怎么想?诏令还有威力么?”
韦昭度冷冷的说道:“这是崔安潜地过错,不是朝廷,不是皇上,更不是公公的过错!”
崔沆忍不住冷笑:“如此说来,反而是我和张浚的错了?”
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李俨不耐烦的说道:“都闭嘴!”
两人这才悻悻的闭嘴。
李俨对崔瀣说道:“爱卿辛苦了。”
崔瀣恭敬的说道:“愿意为陛下分忧。”
李俨点头说道:“你且回去休息,回头朕自有赏赐与你。”
崔瀣谢恩后,微微犹豫片刻,有点紧张地说道:“微臣有些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讲?”
杨复恭的耳朵,马上竖起来了,警惕的看着崔瀣。
三位宰相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崔瀣的身上。
李俨也有些诧异,似乎觉得崔瀣好像也不是那么惊恐的,还能主动申请发言,于是点头说道:“讲。”
崔瀣慢慢的说道:“目前鹰扬军控制了大片地区,扩张地速度太快,以致很多地区控制得不到位,大多数地区地人对刘鼎并不服从,刘鼎对微臣也算客气,让微臣分享部分的权力。微臣希望从朝廷找一些人,作为班底,控制一些地区,以便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李俨狐疑的说道:“刘鼎答应吗?”
崔瀣慢慢地说道:“此事有待微臣和刘鼎协商,当初刘鼎的确不肯答应,认为朝廷其实是杨公公在做主,他对杨公公的误会太深,可是微臣和他据理力争,用脑袋担保这些人和杨公公并没有丝毫关系,刘鼎这才勉强答应。但是后来,他自己又加上了一些条件,主要是关于微臣的,就不细述了。此事关系到微臣在鹰扬军的地位,也关系到陛下在鹰扬军内的形象,还请陛下能够稍加考虑。”
李俨想了想,慢慢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要什么人?”
崔瀣沉声说道:“刘秉仁、窦浣、徐云虔。”
李俨皱眉说道:“怎么要这些人?”
崔瀣苦恼的说道:“可能是刘鼎此人志在试探微臣,因此提出了这些人的名字。”
李俨下意识的看了看杨复恭。
杨复恭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居然没有看到李俨的目光,自然没有反应。
正文第358章人才哪里来(3)
那边韦昭度看到杨复恭没有反应,微微思索片刻,出列说道:“皇上,微臣觉得,不妨答应刘鼎,这些人已经闲置多年,都是无德无能之辈,谅他们在鹰扬军那里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如果崔建军正好有需要,倒是可以稍加利用,也可减轻兴元府的负担。”
李俨很果断的说道:“好!准奏!”
崔瀣急忙说道:“谢陛下!”
李俨紧接着说道:“除了这三个人之外,朕另外再派人去鹰扬军协助你……”
崔瀣面有难色的说道:“陛下……”
李俨皱眉说道:“你不用怕,照实说来。”
崔瀣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说道:“陛下,刘鼎此人,十分凶狠残毒,每天都要吃人肉,无肉不欢,每晚都要处女侍候,无女不欢,还经常杀人全家,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没出娘胎的婴儿,一个都不放过……不瞒皇上,微臣作为监军,偶尔也会感觉到害怕……目前微臣在鹰扬军的地位还不稳固,若是公开忤逆他的意思……”
李俨皱眉说道:“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人?”
崔瀣犹豫片刻,支支吾吾,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李俨有点生气的说道:“讲!”崔瀣结结巴巴地说道:“他率军攻克襄州,立下大功。本来按照之前的许诺,是要兼任山南东道节度使的,但是朝廷没有兑现承诺,让他很生气,微臣劝说了好久,他才勉强息怒。他提出要加封同平章事……他说了,若是朝廷不答应他的要求,就是还记恨以前的事情,他可能会打定主意走极端,要是……要是……”
不等李俨说话。杨复恭马上接口说道:“刘鼎此人。飞扬跋扈。眼中无人。若不稍加打压。日后谁还管得了他?”
李俨轻轻地皱皱眉头。却又很快散去。
韦昭度没想到杨复恭居然会拒绝。不免有些尴尬。
张浚和崔沆默默地看好戏。
崔瀣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公言之有理。”
李俨只好说道:“好吧。那就驳回他地请求吧!”
大概是杨复恭也觉得要是不给刘鼎一点甜头,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想到李克用愣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进攻长安,强行即使逼迫田令孜下台,结果田令孜真的下台了。现在刘鼎恨透了自己。要是同样学李克用来那么一手,也不是不可能。鹰扬军地战斗力太强,如果事情闹到刀兵相见,神策军肯定讨不了好去,到时候自己十有**要步田令孜的后尘。于是小眼睛眨了眨,诚恳的说道:“皇上。老奴觉得,这个小小的请求不妨答应。”
李俨诧异地说道:“公公刚刚不是才说,刘鼎发扬跋扈,无法控制吗?”
杨复恭自打嘴巴,却一点尴尬都没有,泰然自若的说道:“老奴也是替皇上着想啊!若是平时,这等要挟的行为。是断断不可答应的。应当予以严惩!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不能以常理待之。皇上。这同平章事的称号,不过是个虚衔。谅刘鼎也不敢到兴元府来,李克用、李昌符、朱温、高骈、钟传、陈敬暄等人都是同平章事,刘鼎心理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不用花费朝廷的一分一毫,就让崔瀣传旨就是了。”
李俨想了想,说道:“好!就给刘鼎加同平章事!”
顿了顿,李俨又说道:“那几个人……”
杨复恭倒是好人做到底,不假思索的说道:“皇上尽管答应,这些人留在兴元府也是浪费粮食,不如让他们随崔瀣去吧!”
李俨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儿,转头对崔沆说道:“既然如此,这就拟旨吧!”
崔瀣有些苦恼的说道:“谢谢公公地恩典,只是……这会不会让刘鼎觉得公公好欺负呢?”
杨复恭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就是个空头衔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刚才崔瀣将刘鼎形容的如此不堪,在李俨的面前极力打击刘鼎,杨复恭逐渐反应过来,猜想崔瀣是想要取代刘鼎的地位。这毕竟是很正常地事情,哪个监军不想爬在节度使的头上呢?早知道崔瀣和刘鼎这么快就产生了矛盾,当初在老鸭口就没有必要设伏暗杀他,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几个好手。
他刚才在发愣,就是在思索,自己没有必要恐吓崔瀣的,他是刘鼎的敌人,自然就是他杨复恭的盟友。以后要对付刘鼎,说不定还得和崔瀣联手,这时候得稍微搞好关系。杨复恭打定主意,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妨拉崔瀣一把。崔瀣提出要地这几个人,都是朝廷摒弃地,送给崔瀣也算是废物利用吧。
既然决定下来,崔沆就拟旨,李俨看过以后,盖上玉玺,递给崔瀣。
李俨再次勉励崔瀣几句,随即宣布退朝。
走出行宫的时候,杨复恭故意走到崔瀣地身边。
崔瀣急忙停住脚步,恭敬的说道:“公公请留步。”
杨复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崔大人,有空么?”
崔瀣心领神会的说道:“不知公公有何安排?在下一定从命!”
杨复恭笑着说道:“咱家备了些西域来的美酒,边喝边聊如何?”
崔瀣眉开眼笑的说道:“在下求之不得!”
杨复恭哈哈大笑,心想果然没有看错崔瀣此人。他果然是想讨好自己,一起对付刘鼎。当即下令属下将轿子抬过来,打出请的手势,微笑着说道:“崔大人,请!”
他地轿子很大,足可以坐四个人,里面的陈设也非常的精美,甚至有来自羌族的绣花图案。轿子的四周,都加装有铁皮的夹层,以防止有人刺杀。八个轿夫也是满身的肥膘。力大无穷。在物质如此匮乏的兴元府,杨复恭居然还拥有这样一座移动的行动,实在是太太……太一手遮天了。
崔瀣急忙说道:“公公您先请。”
杨复恭笑着说道:“你远来是客,当然是你先请。”
崔瀣恭敬的说道:“公公您先请!别说在下只是个小小地监军。就算将来出将入相,也不敢在公公的面前逾越。无论别人的官职多大,都没有公公的劳苦功高,毕竟是公公一手将皇上拉扯大地,就这份功绩,天下无人能及,只怕皇上的内心,也要叫公公一声仲父呢!”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杨复恭果然发自内心的欣喜。当即率先上了马车,然后伸手将崔瀣拉上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