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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慢悠悠地来到张郁的面前,拱手说道:“张大人。久违了。”
张郁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是外交官公事公办似的,只是冷漠的说道:“刘大人,请!”
崔绾给刘鼎打个眼色,表示刘鼎尽管可以放心。
刘鼎微微一笑,纵马入城。
常州城的街道显得非常整洁,显然是昨天清扫过,看不到官兵,却也看不到居民,想必是被张郁隔离起来了。鹰扬军的对手,一直对鹰扬军的宣传工作非常恼火,所以只要有可能,他们都不会有鹰扬军有“妖言惑众”的机会。
下榻地是常州刺史衙门。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建筑,规模却也雄伟。镇海节度使管辖地几个州,润州、常州、苏州、湖州、杭州,都是相对富饶地地方,在官邸的建筑上,自然也充分地展示了这一点。常州刺史衙门要比舒州刺史衙门大了足足三倍,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一应俱全,还装饰着不少来自海外的珍宝,宛若一个小小的皇帝行宫。
刺史衙门面前有个很大的广场,足可以容纳万人,在广场的正中央,飘扬着镇海军的旗帜,上面竟然是大大的“周”字,想必是还在怀念死去的周宝。令狐翼目光锐利,马上察觉倒有些不妥。刘鼎抬头看了看迎风飘舞的旗帜,不置可否的皱皱眉头,一言不发。
张郁带着刘鼎来到大殿,冷漠的说道:“刘大人,请坐!”
崔绾也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随即有丫鬟上来香茶。
刘鼎还没有坐下,那边就来了一支人马,杀气凛然。
王彦章跃马横枪,拦在对方的面前,嘴巴里硬生生的蹦出两个字:“站住!”
刘鼎扭头一看,来人竟然就是丁从实。
屠雷和秦迈马上紧握兵器,保护在刘鼎的两侧,其余的鬼雨都战士,则涌到王彦章的身后,和丁从实对峙。藏勒昭和令狐翼等弓箭手。都悄悄的隐藏在鬼雨都战士的后面,密切的监视着丁从实的动静。
丁从实身材不高,却显得十分壮实,脸上有好几道地伤疤,的确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他带着数百人的镇海军从广场的南面出现,他骑马走在队伍中间。远远的看着刘鼎,首先哈哈大笑三声,跟着才狂傲地说道:“刘鼎,你竟然真的跑进来送死啊!”
刘鼎悠悠然的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的说道:“丁大人这句话从何说起?”
丁从实说得意洋洋的道:“张郁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们刚参军的时候,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他就是我的兄弟,是我丁从实最最亲密地兄弟!常州是我兄弟的地盘,你进来常州。就休想出去!”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吗!”
张郁神色不变,冷冷地说道:“老丁,你要过来坐就坐。不坐就走。”
丁从实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深深厌恶张郁居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不过他很快就大笑三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慢慢的纵马过来。他后面的镇海军士兵,亦步亦趋,寸步不离他的左右。这些镇海军士兵的武器,全部都是硕大的双手长剑,在战场上显得十分地另类。
刘鼎微笑着说道:“丁大人从苏州不辞辛苦的赶来,小心被董昌抄了后路。无家可归啊!”
丁从实同样阴森森的说道:“淮西军不日南下,刘大人还是尽早离开镇海为妙,免得娇妻美妾,全部都成了淮西军的战利品,古人有云,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若是周郎换成刘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张郁冷漠的说道:“老丁,刘鼎就在这里,你过来吧!”
丁从实犹豫片刻,没有过来。
刘鼎摆摆手。
屠雷和秦迈都退开,其余的鬼雨都战士也退开,只有王彦章还骑马矗立在广场上,黑色的披风被寒风吹起,显得格外的醒目。他手中握着盘龙枪,飞凤枪还挂在马腹下面。从镇海军所在的角度。似乎看不到飞凤枪地。
刘鼎对丁从实做了个请的手势。
丁从实的脸色,明显有些僵硬。显然是顾忌刘鼎身边的人,可是随即微微一笑,跳下马,神态轻松的走了过来,就在刘鼎的对面坐下来。他身后的四个贴身侍卫,亦步亦趋,直走到广场的边沿才停住脚步。
张郁将一杯茶推到丁从实的前面,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地说道:“老丁,喝茶。”
丁从实地眼光,却驻留在刘鼎的身上。
刘鼎端起茶杯,温和地说道:“丁大人,我是为了常州而来,你呢?”
丁从实冷冷的说道:“我是为了我的兄弟而来!你想蒙骗我的兄弟,那是休想!”
刘鼎转头看了看张郁。
张郁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
刘鼎放下茶杯,瞥了丁从实一眼,又看看广场南北对峙的鹰扬军和镇海军,潇洒的说道:“货品只有一个,买主却有两家,丁大人,你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如何解决?”
丁从实毫不犹豫的说道:“乱世之中,拳头称王,有实力者居之!”
刘鼎点头说道:“好!爽快!”
丁从实不加思索的说道:“我们较量较量,谁赢了,谁就是常州的主人!”
刘鼎随意的说道:“丁大人是前辈,前辈提出的建议,我刘鼎自然遵从!”
丁从实冷冷的说道:“刘大人就派出你的人马来吧!”
刘鼎指着前面的王彦章说道:“那位骑马的黑色披风就是。”
丁从实扭头一看,看到王彦章其貌不扬,也没有怎么留意,心想刘鼎是随便派人试探自己的底细来着。他对于自己提出来的建议还是很有信心的,他逃亡苏州以后,马上重金从四周招收了一大群的亡命之徒,充实自己的实力,其中有好几个的功夫相当出色,他觉得完全可以利用他们压过鹰扬军地风头。
刘鼎的神情,平淡得很。一点都没有高深莫测的样子,丁从实越发的自信了。旁边的崔绾悄悄的摇摇头,丁从实真是自作聪明,他也不想想,刘鼎是凭借什么起家地,他想要在个人武勇上压倒刘鼎。完全是异想天开。丁从实本来是不错的战将,可是跟随周宝跟久了,好像也变得跟周宝一样的愚钝了。
丁从实满怀自信的说道:“刘大人,我们不妨来赌点彩头?”
刘鼎欣然说道:“好!”
丁从实试探着说道:“每局一千两黄金,大人意下如何?”
刘鼎不假思索的说道:“依你!”
丁从实顿时觉得这个赌注太小了,于是立刻改口说道:“不如二千两吧!咱们麾下都是勇士,不能亏待了他们!”
刘鼎百依百顺的说道:“就按照丁大人的意思好了!”
丁从实微微一笑,觉得自己实在是胜券在握,神态轻松的朝后面招手说道:“张曼。会会他!”
那个叫做张曼的镇海军将领,应声而出,举起丈八长矛。就向王彦章冲了过去。他本来是太湖旁边地流寇,后来被丁从实收拢。他善使丈八长矛,在当地有“赛张飞”之称,等闲几十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他看到王彦章其貌不扬,年纪又轻,心想你这小子找死,可怨不得我,举起长矛,直刺王彦章的心窝。
王彦章屹然不动。胯下地战马仿佛也凝结了一样。周围的人眼看着张曼冲过来,丈八长矛直刺王彦章的心窝,都是微微一愣。以那丈八长矛的凶狠,王彦章如果被刺中,恐怕尸体都无法保持完整。正在猜想王彦章会怎么死的时候,两马交错之间,王彦章懒懒的一举枪,就将张曼挑于马下。
丁从实举起茶杯,正要喝茶。忽然听到背后啪的一声,以为是王彦章已经被解决,兴奋的一回头,却发觉是张曼从马背上摔下来,双腿无力的蹬了两下,就不动了。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震,手腕一抖,茶水从他的嘴角落下,淋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可是他的眼睛。却还盯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曼。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回事,又或者是清楚了怎么回事。可是却不敢相信。好一会儿,丁从实才反应过来,嘴唇微张的看着刘鼎,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刘鼎微笑着说道:“诚惠丁大人二千两黄金!”
丁从实没有回答,愤怒而茫然的盯着刘鼎的笑脸,突然喝道:“金丹!”
那个叫做金丹的镇海军将领,策马而出,一杆三尖两刃刀,瞬间到了王彦章地面前。他同样是来自苏州沿海的流寇,善使一杆三尖两刃刀,在苏州沿海一带名气不俗,他极其好色,凡是被他看中的女子,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手掌心的。丁从实以女色诱惑,将他邀来。他和张曼并不熟悉,看到张曼被刺死于马下,却也不慌乱,只以为是张曼学艺不精而已。以自己的本事,对付这个黑披风自然是手到擒来。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金丹就到了王彦章的面前,三尖两刃刀眼看着就要刺入王彦章的喉咙。不料王彦章还是一举枪,就将他挑于马下。金丹的尸体在地上滚了几下,终于不动了,三尖两刃刀却在地上弹跳了好多次,最后才叮铃当啷地扑倒在地上。最后一扑地时候,三尖两刃刀的刀柄还半举起来,好像是心有不甘地样子,让人觉得格外的诡异。
丁从实顿时色变。
这个其貌不扬的王彦章,手底下的功夫,竟然如此凌厉。
为什么之前一点都没有这个王彦章的资料?
该死的!
要是情报部门的探子在这里,他一定会当场将他分尸的。
刘鼎笑容可掬的说道:“诚惠丁大人四千两黄金!”
丁从实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简直和死人的脸差不多了。
这些人都是他从苏州各地网罗来的亡命之徒,在他看来个个都技艺非凡,本以为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压倒刘鼎地,没想到,这个叫做王彦章的家伙,竟然如此毒辣,出手毫不留情。转眼间就是两条人命,自己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屠雷、秦迈等人在后面看着,也是暗自心惊,难怪王彦章能够和刘鼎打成平手,这水平的确不是盖的,想起当日他们竟然要找王彦章的麻烦。简直是踩在剃刀上跳舞。他们俩个都是半路出家学习地骑术,和王彦章从小锻炼的自然有不小的差距,当时王彦章要是想杀他们,恐怕同样都是一回合就能要了他们的性命。
这个王彦章,端的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丁从实又厉声叫道:“马建!汤乐!”
瞬间就有两个镇海军将领策马而出,一左一右的向着王彦章夹攻过去。此两人同样是来自苏州昆山地区的盗贼头子,后来被丁从实的重金吸引,带着大伙儿投靠了丁从实。两人打家劫舍。为非作歹,无责不做,不过两人的确有一身本领。在方圆百里无人能及。前面两个同伴战死,他们都显得有些谨慎,试图以缠斗地方式和王彦章周旋,摸清楚王彦章的底细再说。
然而,战果依然是同样的,不容他们展开周旋,王彦章双枪齐出,寒光闪动,两人就栽倒在马下。依然是一枪毙命。这是飞凤枪第一次出动,一枪毙命以后,立刻收回。后面地镇海军士兵没有看清楚,还以为王彦章使用了妖法,一个个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了。
这次,连刘鼎都悚然动容。
这个王彦章,还真的够狠够辣,出手绝不留情。
本来以为要想些办法才能镇住丁从实的,现在看来。只要一个王彦章就够了。
丁从实脸上终于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之间,就要发作。
刘鼎却好整以暇的说道:“丁大人,还要继续吗?”
丁从实狠狠的盯着刘鼎,眼睛里简直可以喷出火来,却又蕴藏着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