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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强。这样的背景下,他绝对不容忍刘鼎这样人物地存在。绝对不容忍刘鼎继续威胁到自己。只要有杀死刘鼎的机会。朱全忠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尽管朱全忠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对于刘鼎的忌惮,可是敬翔和潘逸都很清楚。在朱全忠的内心,对于刘鼎,对于黄巢的后人,他还是很忌惮的,正是他的叛变,将黄巢起义军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最终黄巢全家都死在了山东虎狼谷,刘鼎名义上的妻子,也死在了成都大玄楼之下。这笔血债,只要是男人,都不会忘记。
中和元年七月二十四日,武宁节度使时溥派遣使臣进献黄巢和他家人的头颅以及他父子的众位妻妾,皇帝李俨亲临成都大玄楼接受进献。尽管李俨恨透了黄巢起义军,还是看到诸位妻妾的美女,他还是起了收拢之心,只要这些美丽女子向他屈服,他就饶了她们,然后集体收入后宫。这些女子,多半都是富贵人家的闺女,出身高贵,知书识礼,和黄巢等人的粗鲁鄙俗完全不同。
李俨向黄巢等人的妻妾问话:“你们都是显贵人家的子女,世代接受国家的恩惠,为什么要跟随贼寇呀?”
本来李俨认为自己的开恩,肯定会换来这些出身高贵的姑娘们欢迎,可是,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站在前面的一位年轻姑娘朗声回答说:“贼寇逞凶作乱,大唐有百万军队,却不能固守祖庙,流落到巴蜀一带,今天陛下责备一个女子不能抗拒贼寇,那么朝中的王公大臣将军统帅们又怎么说呢!”
李俨羞愧不能答,不再问话,下令全部在集市杀掉。人们争着给黄巢父子的众位妻妾送酒,其余的人都悲痛恐惧昏昏沉沉地喝醉了,唯独站在前面的那位既不饮酒也不哭泣,到了处刑的时候,神态脸色肃穆坦然。这个当面斥责皇帝李俨的女子,就是刘鼎名义上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做杨若兰,是大齐国宰相杨希古的女儿。
由于刘鼎之前的“不人道”,这个女子直到死,都还是冰清玉洁的身体。她本来出身名门,却投身到了黄巢起义军里面,或许这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形势迫然。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刘鼎名正言顺的妻子。是大齐国秦王殿下的妻子,大齐国皇帝黄巢亲自主婚,天下人人皆知。
如果说刘鼎会放过他朱全忠,恐怕朱全忠自己都不会相信地,只要想到刘鼎的绝顶武勇,朱全忠就不能不感到恐惧。尤其是在刘鼎“开窍”了以后,这种恐惧越来越深,直到让朱全忠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朱蕾冒险行刺刘鼎,正是感觉到了朱全忠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想要借此讨好朱全忠,只可惜,朱蕾的刺杀没有成功,反而提前暴露了宣武军和鹰扬军之间的矛盾,盛怒之下地朱全忠。当场下令将朱蕾关押起来,再也不给她出门。
现在有些古怪的迹象表明,刘鼎的确是恢复了记忆。“开窍”了,再也不是之前的弱智人士,但是,他的“开窍”,却又和一般的开窍不同,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宣武军的情报探子也难以描述。敬翔和潘逸在背地里仔细的研究过刘鼎这两年的所作所为,终于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毫无疑问。刘鼎变得精明了,变得更加难对付了,不光拥有以前地武勇,还有了聪明的脑袋,鹰扬军的崛起就是最好地证明。
但是,奇怪的是,刘鼎似乎在“开窍”的同时,也失去了对以前的记忆,又或者准确来说。在他“开窍”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过记忆,所以,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去的事情,对于黄巢和杨若兰之死,都显得比较冷漠,好像这些人和他完全不相关似的。这正是敬翔和潘逸担心的所在,须知道,如果刘鼎现在将报仇的意志深深的压下去。没有表露出来。到时候一旦爆发,肯定会无比地猛烈。绝非宣武军能够承受。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刘鼎突然恢复了之前的记忆,又或者是别人向他陈述了朱全忠和黄巢之间的关系,恐怕朱全忠会死无葬身之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朱全忠在乱世当中总结出来的生存法则,因此,他毫不犹豫的批准了潘逸的计划,决心以最快的速度除掉刘鼎,消除这个潜在的隐患。
镇海地区地强势人物,周宝、薛朗、李君都死了,局势自然会越来越混乱,对于北方的宣武军来说,镇海越混乱越好,娄东是他们发展了多年的卧底,只要有潘逸的协助,娄东可以在较短的时间内,合纵连横,纵横捭阖,将镇海地区的大部分权力,都聚拢在自己的手中。说真的,宣武军觊觎这块地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可惜山水相隔,无法直接下手,只能假手于人。
本来计划地是非常顺利地,唯一意外的就是刘鼎。
刘鼎明明就在裴府里面,可是娄东和他地红巾盗,就是久攻不下。
刘鼎明明距离两人都不过两百丈的距离,可是他们的刀尖,就是架不到刘鼎的脖子上。
潘逸不得不发出一阵郁闷的感慨,这个刘鼎的生命力还真强啊,唐廷杀不死他,突厥人杀不死他,秦宗权杀不死他,朱蕾突然出手也杀不死他,难道宣武军精心制定的计划也杀不死他?不可能!
潘逸绝对不信这个邪。
他用力甩掉脑海中的不良想法,重新鼓起勇气,沉静的对娄东说道:“拿下裴府是关键,你一定要努力!节度使大人在大梁看着你呢!只要你杀死了刘鼎,你以后就是宣武军的左司马!”
娄东受到了激烈,脸色涨红,亲自上去督促队伍。
有几个红巾盗犹豫不前,结果被娄东当场挥刀砍死。
娄东脸色狰狞,挥舞着滴血的弯刀,狠狠的说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娄东的亲自带领下,红巾盗再次发起进攻,冒着鹰扬军的密集箭镞前进。他们不但从正面的甬道发起攻击,甚至还尝试着穿过裴府东面的熊熊烈火,向裴府内部挺进。在娄东的身边,有几个红巾盗显得格外的活跃,他们都是娄东平时用银子喂熟的心腹,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终于是他们出马的时候了。
这几个红巾盗都用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慢慢的向着裴府地正面靠过来。又有人从居民家中抢来棉被,用水打湿了,然后覆盖在手推车的上面。上面再垒砌门板,就成了简单的防护工具。鹰扬军弓箭手射出的弩箭,要么被门板挡住,要么射在了湿水棉被上,杀伤力骤然下降。
“妈的!以为这样就可以上来吗?”
刘火大大咧咧的骂着脏话,弯弓搭箭。找到了他们暴露在手推车外面地脚掌。
嗖!
雕翎箭呼啸而去。
一个红巾盗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下,正是被射中了脚掌。
他的身体刚刚暴露出来,马上就有至少三枚箭镞呼啸而去,将他射翻在地上。
刘火继续弯弓搭箭。
那些隐藏在手推车后面的红巾盗,固然防护的很好,可是在行动中,偶尔露出个肩膀、脚板什么的,还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对于一般的弓箭手来说。要抓住这样的目标不容易,可是对于刘火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双方的距离很近。最多也就是十丈,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射中。他以前做斥候地时候,在原野上策马飞驰,可以在高速疾驰中,准确射中二三十丈外的活动目标,更别说这样的目标了。
嗖!
刘火一松手,又是一枚箭镞脱手而去。
手推车后面一个红巾盗被射中了肩头,身体下意识地向左边倾倒。
嗖!
刘火又是一箭过去,那个红巾盗左胸中箭。倾倒的更加厉害了。
嗖嗖嗖!
更多的箭镞呼啸而去,那个红巾盗彻底的倒在了地下。
手推车的推进速度,明显的放慢了。
刘火垂下乌金弓,向后面的令狐翼示意:“你要找的人,会不会在手推车的后面?”
令狐翼摇摇头。
他在后面清晰地看到,那三个人根本不是白钦翎描述的三个神秘人物。
相信能被白钦翎看上的人物,也绝对不会参与这么没有前途的进攻。
是的,红巾盗的进攻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希望的战斗。
鹰扬军已经将裴府防护的严严实实。好像是铁桶一样,红巾盗想要通过这样地办法来消灭刘鼎,只能说,他们的脑子要么是被猪撞了,要么就是吃猪油吃多了被蒙住了,他们严重低估了鹰扬军的战斗力,同时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战斗力。
刘火继续射箭。
呼啸而去的箭镞,总是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只要他们被射中,只要他们的身体出现偏差。马上就会遭受到死亡箭镞的覆盖。
手推车后面地红巾盗终于被迫放弃了前进。伺机退后。他们乃是娄东身边最精锐地士兵,他们的撤退。自然引得其他地红巾盗也撤退了。于是,后面的红巾盗又一轮又被挡住了,尽管还有数千名的红巾盗聚集在裴府的四周,可是却对裴府没有任何的威胁。他们在裴府的外面来回的打转转,就好像是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娄东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刘鼎明明就在里面,他就是无法将裴府啃下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半个金陵城,娄东恨不得大火立刻向西面扑过去,将刘鼎烧成灰烬。
只可惜,大火在笔直的向上燃烧,时不时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在嘲笑娄东的无能。
这时候,忽然有军官急匆匆的来找他,脸色煞白的可怕。
娄东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回事?”
那军官颤声说道:“大人,镇海军都投靠到鹰扬军那边去了。”
正文第297章鸿门宴(5)
原来,刘浩和刁终于稳定了镇海军,他们收拢了镇海军的残部,宣布了薛朗和李君等人死亡的消息,将矛头指向了红巾盗,顿时在镇海军里面引起了强烈的愤慨。镇海军的战斗力虽然从来都不怎么出色,可是他们毕竟是镇海地区的地头蛇,对于红巾盗一直都不太顺眼,后来薛朗接纳了李君的投降,红巾盗和镇海军平起平坐,让他们觉得很不舒服,现在李君居然杀死了薛朗,镇海军对红巾盗的不满,就完全爆发出来了。
刘浩和刁两人督促镇海军,严格按照刘鼎的命令,坚守中立,不参与红巾盗和鹰扬军的战斗,这让镇海军官兵对城内发生的一切再无怀疑。红巾盗本来驻扎在句容,现在他们蓦然出现在金陵城内,这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南门本来是镇海军控制的,刁也派人和红巾盗严正交涉,要将南门的控制权拿回来,红巾盗正是从南门进来的,当然不可能交出南门。于是,在一番挣扎过后,镇海军就顺理成章的倒向了鹰扬军。
这时候,在句容方向,鹰扬军和红巾盗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鹰扬军出动了李天翔、刁奇两个部队,对红巾盗的压力还是很大的。李天翔和刁奇都强烈的想要建立功勋。对于红巾盗这类鱼腩部队自然毫不手软。在娄东带走了自己地亲信以后,剩下的红巾盗都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除了极少数人继续和鹰扬军战斗之外,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中立,又或者是选择悄悄的离开。最终,句容的红巾盗完全瓦解。
艾飞雨孤身前往钟山要塞。说服了镇海军指挥官杜武保持中立。薛朗被李君暗算,镇海军大势已去。杜武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中立。这样一来,所有的镇海军,都和红巾盗划清了关系。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和红巾盗交手。只是严格地控制着属于自己的区域。然而,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妙地消息。对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