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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缓缓地说道:“杨鹭飒想得太多了。”
艾飞雨严肃地说道:“大人,你设身处地为杨鹭飒想想,是不是如此?要知道,信任是最重要的,上下级之间,如果缺乏了信任,将会导致致命的后果。大人和杨鹭飒之间,应该充分的建立这种信任。除了谋逆之类的重大罪行。其余的,我想都是可以忽略不计地。”
刘鼎沉默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点点头。
艾飞雨缓缓的说道:“这中间的奥妙,大人想必明白,只是大人一时疏忽罢了。”
刘鼎有点遗憾的点点头,艾飞雨所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项羽那样的匹夫之勇,最终只能落得乌江自刎的下场,反观刘邦这样没有什么大本事地人,因为充分信任了韩信、萧何、张良、陈平等人,最终成就了一代霸业。可是,刘鼎又有点矛盾,这样将指挥权全部都交给杨鹭飒,不是剥夺了自己地前线指挥权了吗?可见,有些事情虽然遗憾,却不得不认为是有道理的。杨鹭飒和虎头打了胜仗,正盼望着更上一层楼呢,要是自己急匆匆地去接替他们,他们当然不会说什么,可是心里毕竟有些不舒服,认为是自己不信任他们。上下级的猜疑,的确会给部队带来致命的后果。他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也好,就让杨鹭飒担任前线指挥使,命令刁奇归他节制,飞营和鬼脸都合力攻击黄州。”
艾飞雨看穿了刘鼎的心思,有意无意的说道:“大人其实不必遗憾,还有很多地方恐怕需要大人亲自上阵呢。西面既然打开了,恐怕东面也不得消停,一旦黄州告急,庐江的淮西军必然出动,镇海地区也未必平静,江西的南平王钟传,卧薪尝胆一年多,说不定也会有些小动作。宣歙节度使秦彦,着急的希望自己能够挪个更好的位置,例如淮南节度使什么的。一旦东南方向有转机,恐怕到时候大人就要亲自上阵了。”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终做出了决定。他将李怡禾叫进来,让他起草命令,任命杨鹭飒为西路军都指挥使,同时指挥飞营和鬼脸都两支部队,协力攻击黄州。杨鹭飒和刘虎、刁奇三人组成军事小组,遇到紧急的事情,临机处置,不用请示。这在鹰扬军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之前的韦国勇、李天翔等人,指挥的都是一个营的兵力,有权力同时指挥两支部队以上的,只有刘鼎而已。李怡禾起草好命令,刘鼎看过无误,当即传令去了。
处理了杨鹭飒的指挥权问题,刘鼎站在墙壁面前看地图,默默的思索着淮西军可能的动作。他将自己的角色代入秦宗权身上,思索着一旦黄州局势危急,自己如何挽救黄州。申州的淮西军要救援黄州,要穿过大别山的隘口,这是很难做到的,因此。围魏救赵是最好地策略,这意味着庐江的淮西军,必须向西攻击桐城,迫使鹰扬军从蕲黄两州抽调部分的兵力回来。但是,这还不足够,鹰扬军还能够同时应付两个方向的战事。鹰扬军还可以在舒州征集到更多的后备兵员。那么,淮西军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鹰扬军手忙脚乱呢?
对了!
霍山!
一定是霍山!
长期以来,霍山的局势都非常地平静。鹰扬军驻守在走马岗的里面,淮西军驻扎在走马岗的外面,两军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走马岗地地形是易守难攻的,经过鹰扬军的有心修筑,那里已经形成比较有力的防御措施。可谓是固若金汤。然而,固若金汤并不意味着永远都攻不下来。鹰扬军在霍山县,只有不足六百人的兵力,而且大部分都是新兵,如果盛唐县的淮西军倾力来攻,还携带大量攻城武器地话。鹰扬军就非常困难了,走马岗地地形不是万能的,一旦鹰扬军丢失霍山……
艾飞雨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人是否在担心霍山?”
刘鼎下意识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艾飞雨轻描淡写的说道:“飞雨一直在倾听大人的脚步声,如果飞雨猜测地没错,大人应该是正好站在霍山的面前,而大人呼吸加速,手掌用力的握在一起,显然是想到了紧张的事情。由此推之,大人必然是在担心霍山受到淮西军的攻击。鹰扬军又将如何应对。”
刘鼎惊叹的说道:“要是李怡禾。我一定都不绝的奇怪,但是你……不错。我的确是在担心霍山。飞雨,你说,万一淮西军进攻霍山,我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提前在天柱山安排一支援军,以便尽快的增援霍山?”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大人为何只想到援军一个办法?难道大人不会下令张玉书主动撤军么?炽字营擅长翻山越岭,只要往大别山里面一钻,淮西军怎么奈何他们?而炽字营如果不消灭,淮西军就算占领了霍山县,又有什么本事南下?如果不能南下,他们占领霍山县又有什么作用?进一步风高浪急,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刘鼎细细地想了想,心悦诚服地说道:“原来退却也有这样的好处。我想,不如我们干脆撤销走马岗地军营,让炽字营驻守在霍山县好了。走马岗虽然不设防,反而比设防更加的安全。”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大人所言极是。其实大人并非是没有想到,只是事情没有发生而已。一旦淮西军真正进攻霍山县,大人马上就会反应到正确的策略,与其和淮西军同归于尽,不如退而结网。大人战斗经验丰富,屡屡在危急中就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是飞雨远远不及的。”
刘鼎笑着说道:“你现在也学会拍马屁了。”
艾飞雨微笑着说道:“天下人,谁不拍人马屁?又有谁不喜欢被别人拍马屁?就连皇帝陛下也得看田令孜的脸色行事,田令孜又得看神策军的军头行事。世间百态,无奈最常。圣人圣贤,不过是后世的伪饰罢了。若是多读史书,就会发觉,原来历史根本不像某些人描述的那样。历史,是最黑暗的,最肮脏的,从里面爬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是最肮脏的。”
刘鼎笑了笑,没有接话。艾飞雨和他谈论历史,那简直是对牛弹琴,谈论三国演义还差不多,偏偏三国演义已经被艾飞雨指出无数的谬误,他现在可不敢以自己熟悉三国时代的历史自居了。在听艾飞雨缅怀历史的同时,刘鼎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如果皇帝跑到了兴元,鹰扬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靠近他,真是个麻烦的事情,这个小皇帝,真是太能跑了。不过也不能怪他,自从安史之乱唐玄宗跑了一趟益州以后,以后的皇帝,只要有危险,都会跑到益州去,看来益州的确是个避难的好地方。
不久以后,李怡禾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殷红林。殷红林要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完全没有了以前的轻佻。他原本是舒州刺史王博的侄子,明显有些纨绔子弟的风气,后来王博不幸遇难。他就渐渐地成熟起来。刘鼎当然不会忘记他给予自己的帮助,不但给了他相当高的职务,而且还派他负责最重要的外交事务。殷红林去年年底去了鄂州,现在才回来。
刘鼎握着殷红林的手,亲热的笑着说道:“呵呵,我们地大英雄回来了。辛苦了,来,坐下来!去年过年你在鄂州过得可好?你的新婚娘子不在鄂州。是不是有点不习惯?”
殷红林坐下来,热切的说道:“多谢大人地关系,这个年过得还不错,嘿嘿,娘子不在身边,有些事情反而更好办。”
李怡禾摇头说道:“你简直和杨鹭飒是一样的货色。”
殷红林低声的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你们说是不是……”
突然注意到了艾飞雨。这样的话题对他可不适宜。殷红林急忙改口说道:“大人,您交代的任务,我已经全部如期完成。路审中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让我带了他地使者回来,路审中交待了她一些特别地事情,她想要和大人面对面的商谈。”
刘鼎好奇的说道:“使者在哪里?怎么不请进来?”
殷红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路审中的使者,可是个大美女哦。”
刘鼎疑惑的说道:“武昌军里面,有女人担任官职地么?”
殷红林笑着说道:“当然没有,她在武昌军里面没有任何的官职,事实上,她和路审中之间,也没有任何公开的关系,但是我们都知道,她和路审中的关系非常的密切。路审中当着我的面表示。这个女人将会作为他的全权代表。和大人商谈下一步的合作事宜。”
李怡禾说道:“武昌军还真是有能耐,连使者都派个女的来。难道是要用美人计?”
刘鼎看了看艾飞雨。
艾飞雨不紧不慢地说道:“这说明路审中地确是有诚意,颇有点私聊的意思。我们和路审中有些事情,上不了台面,派遣公开地使者不合适,于是只能派私人代表了。这也说明,路审中身边没有多少信得过的人,所以最后才会派出一个红颜知己来。”
李怡禾皱眉说道:“如果是这样的,如果保证她的说话有效?女人最能撒谎了,天知道她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艾飞雨深沉的说道:“这个年头,没有人的说话是算数的,现在说过的一切,下一刻可能就忘记了。在乱世之中,什么盟约,什么誓言,都是废话,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关系,也才是最长久的。我们和路审中,现在恰恰是有着共同的利益,这是路审中要派人来找我们的理由。”
“你们想想,现在的路审中,他的处境是怎么样的?他之前就受到北面的安陆豪强周通,还有西面的岳州刺史杜洪的威胁,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了。现在淮西军突然南下,突然出现在黄州辖境,显然是和安州的周通取得了联系,否则淮西军是不能这样出其不意的,这才是路审中非常紧张的原因。安陆豪强周通本来的实力就很强,现在又有淮西军的帮忙,路审中当然更加的危险。如果飞雨猜测的没错,周通帮助淮西军的条件,应该是淮西军协助他进攻鄂州,最终将他送入鄂州。”
“蕲黄两州丢失了,对于路审中来说,不是致命的,蕲黄两州的经济、民生都不是很好,相信大家也是知道的,如果周通要的是蕲黄两州,路审中也许还不会这么恐惧,但是周通要的显然不是蕲黄两州,而是鄂州!这就致命了。北面有周通在虎视眈眈,西面又有杜洪在磨刀霍霍,现在东面又多了淮西军的威胁,如果没有外人的帮助,路审中肯定要灭亡的。可是,路审中现在能够找到什么样的帮助呢?路审中目前唯一能够解救自己的办法,就是将我们拉上他的战船。”
正文第241章口(3)
刘鼎点头说道:“说得对!要是路审中随便派个官吏前来,说明他的确没有诚意,只是敷衍我们,现在派个私人代表来,表明他的确是到了剖腹相见的地步了。鄂州现在的形势非常的着急,他的代表不可能先和我们谈,然后再回去请示他,然后再回来和我们重新谈,必须现场做出决定才可以,这中间涉及到巨大的利益争夺,当然要选自己最信得过的人。”
李怡禾犹豫着说道:“纵然如此,那肯定是没有书面的协议了,日后随时都可以反悔,这种联盟,又如何能够相信?”
刘鼎冷冷的说道:“反悔是需要实力的,反不反悔那也是要看实力的。没有实力,就不敢反悔,又或者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反悔而无可奈何。如果有实力,根本不担心别人反悔,哪怕对方反悔了,也有足够的实力去应付。”
李怡禾还是摇摇头,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对女人的偏见很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