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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刘禹锡的诗,描述的是三国后期晋国灭吴国的战役。王浚,西晋初年大将,官至抚军大将军。王的仕途多受到羊祜地提携,曾在益州整治水军七年,建造能容载两千多人地楼船,在公元年,晋国分兵六路伐吴,王浚率水军顺长江东下,沿路突破吴国层层封锁,直攻吴都建业,致使孙皓出降,天下三分归於一统。
有史以来,金陵城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陆地,而是来自长江,谁控制了长江,谁就控制了金陵城。现在镇海军水军封锁了江面,就等于勒住了金陵城地喉咙,任凭裴泰、刁、张曦均、薛朗有天大的本事,都无法改变灭亡的命运。一时间,金陵城的形势,似乎从来没有变得这样的危险,城头上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张祥鹤期待的看着刘鼎,绝望的说道:“舒雷,真的没有解救的办法吗?”
刘鼎平静的说道:“有。
李怡禾和张祥鹤都立刻振奋振奋精神,齐声的说道:“什么办法?”
刘鼎淡淡的说道:“有一个人,可以帮助金陵。”
李怡禾和张祥鹤齐声说道:“谁?”
刘鼎缓缓的说道:“舒州的刘鼎。”
李怡禾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张祥鹤愕然说道:“刘鼎?”
刘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舒州的刘鼎。拥有强大地水军,只有他的水军才可以冲开镇海军水军的封锁,将外面的物资送进来,同时将城里的人送出去。如果你们愿意修书一封,送到舒州去,或许可以改变这个困局。据我所知,镇海军水军切断了舒州的出海口,刘鼎非常不满意,如果能够打击镇海军水军。他多半会答应的。当然,他可能需要一些条件,例如打败了周宝以后,要确保长江水道的畅通等,但是应该不会很过分。”
张祥鹤疑虑的说道:“可是,我们和刘鼎完全没有来往啊!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人地底细!”
李怡禾插口说道:“舒雷说的没错,眼下的确只有求救于刘鼎了……不对,不是求救,而是双方合作,金陵府有求于他。他同样有求于金陵府,这样各取所需的事情,显然要比单纯的求救容易实现得多。”
张祥鹤还是半信半疑的说道:“可是,刘鼎……能答应吗?”
李怡禾缓缓的说道:“不管他答不答应,起码应该尝试一下是不是?”
张祥鹤点头说道:“好,我去跟父亲说说。”
刘鼎在后面说道:“还是以前那样,只说是你的主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张祥鹤头也不回的说道:“省得。”
等他走了以后,李怡禾有点担心地说道:“大人,你的身份看来要暴露了。”
刘鼎淡淡的说道:“镇海军水军是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就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是各取所需,我的身份暴露又何妨?”
李怡禾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然而,张祥鹤却很快回来了,神情显得有点沮丧。
李怡禾淡淡的说道:“效果如何?”
张祥鹤摇头说道:“不好,我刚提起刘鼎这个名字。大家的脸色就变了。好像刘鼎是洪水猛兽似的。裴易靖的脸色很不好,当场就表示不可能和刘鼎协作,然后让我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李怡禾皱眉说道:“怎么可能?他至少应该让你将话说完。”
张祥鹤苦恼地说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裴易靖就是不让我再提刘鼎,后来我找父亲悄悄的问了问,才发现原来和一个女人有关,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耽误!”
李怡禾诧异的说道:“女人?”
张祥鹤说道:“我也糊里糊涂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裴府有个女人和刘鼎有什么关系。现在裴府对刘鼎地态度很微妙,不愿意多提。我就奇怪了,那个刘鼎远在舒州,怎么会和裴府的女人搭上关系?”
李怡禾心里狐疑,却没有看刘鼎,那样就太容易暴露刘鼎的身份了。
刘鼎神色倒是很平静,一点异常都没有。
张祥鹤继续说道:“现在守城要紧,他们还在关注女色,真是气死我了。”
李怡禾好奇的说道:“详细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张祥鹤耸耸肩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后来我用了一锭白银才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原来裴府中有个女子叫做裴凝紫,原本是许配给刁的,但是这个女人不愿意嫁给刁,还声称自己已经和舒州刘鼎有了婚约,大家当然不相信,但是她拿出一把三棱刺来,说这是刘鼎给他地定情信物,大家才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刘鼎才使用那样地古怪武器。裴易靖的脸色当场就变了,急忙派人请了裴姑娘去问话,不知道怎么地,事情就闹大了,据说刁气的脸色煞白,一声不吭的离开了裴府。”
李怡禾悄悄的耸耸肩。
刘鼎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不过是小事,等金陵城出现危险的时候,这个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的。”
张祥鹤不安的说道:“就怕等他们决心向刘鼎求救的时候,怕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说话间,外面红巾盗的大营,居然亮起了大量的火把。跟着有无数地人影从军营里面冲过来。
城头上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惊,红巾盗竟然在夜间发动攻击!
只看到无数的火把照亮了整个东门,密密麻麻的红头巾如同潮水般涌来,在火把的照耀下,好像鲜血一样的触目惊心。红巾盗不仅在东门发动进攻,而且在南门和西门同样发动进攻,他们就像是蔓延的洪水,瞬间就将金陵城紧紧的包围住了。在火光中,无数的红巾盗推着高高地云梯。靠近了金陵城的城墙。
这才是真的进攻。
这些云梯的下面都有轮子,可以快速靠近,同时上面的云梯也不是脆弱的毛竹,而是坚固的木头,所有云梯的下半部分都蒙着厚厚的牛皮。城墙上的大型弩机不断地发射,一枚枚的弩箭呼啸而去,带起一蓬蓬的血雨,但是弩机的数量毕竟太少了,完全不起作用,红色的潮水还是不受骚扰的包围了金陵城。
一时间。整个金陵城内部,都响起了刺耳的锣声,好不容易才下去休息的家丁们,又被迫爬上了城墙,所有人的精神都显得分外的疲惫。红巾盗不知道是不是在使用疲劳战术,在这之前,他们夜间是不会发动进攻地。事实上,拥有充足兵力的他们,完全可以将金陵城的大部分人,都骚扰的精神崩溃。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当疲惫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而然就会崩溃了。
果然,刚刚撤下去不久地家丁们,面对红巾盗地进攻,他们显得有心无力,即使红巾盗已经靠到了城下。展开了云梯。他们还没有发起猛烈的反击。董超带着五百名镇海军士兵在来回的走动,督促家丁们作战,但是家丁们射出去的箭镞,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杀伤力,甚至连抛掷下去的石头,都好像找不到感觉了。还有人不断的打着呵欠,眼睛根本看不清楚面前的局势,恍惚中一不小心靠地太前。结果被下面射上来地箭镞射中。于是一头载了下去。
张祥鹤忽然发现刘鼎不见了,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来。急忙问道:“舒雷呢?”
李怡禾沉静的说道:“一会儿就来。”
张祥鹤恐慌不安地说道:“他不会是一个人走了吧?”
李怡禾淡淡的说道:“他是带一些朋友上来而已。”
张祥鹤茫然的说道:“朋友?什么朋友?”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刘鼎已经出现了,还带着两百人,他们的速度极快,马上从楼梯上来,跟着熟练的占据了各个城垛。只看到他们熟练的拔下背后的弓箭,跟着弯弓搭箭,瞄准了下面的红巾盗,只听到嗖嗖嗖的声音,那些云梯上的红巾盗,马上像被热带风暴肆虐过的水果,连绵不断的从云梯上摔下去。下面的红巾盗想要反击,结果马上就被他们射出的箭镞压下去。
龙歌和马跃等人本来不擅长箭术,龙战士最原始的初衷是进行接舷战的,因此每个人最精通的都是肉搏技能,但是改编成舒州水军以后,刘鼎要求他们和鬼雨都战士一样,既要擅长肉搏,又要掌握射箭的技巧,于是他们在皖口城展开了苦练,令狐翼和卫京幸就是他们的教官,李嗣源也没有少指点他们。经过几个月的苦练,龙战士的箭术的确大有提高,今晚的战斗,就是他们使用弓箭的处女战。果然一出手就非同凡响,刘鼎对此非常满意。
张祥鹤越来越惊讶,只感觉到难以置信,这些人的箭术如此凶狠,实在是生平罕见。却不知道龙战士这些日子以来都一直在训练箭术,他们训练的地点乃是在摇晃的战船上,从这艘船向另外一艘船的敌人射击,现在脚踏实地,又是居高临下,箭镞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偏差。他的惊讶还没有过去,那边龙战士又是一轮箭雨,在长长的云梯上,红巾盗的数量是越来越少了,下面的红巾盗也受到了大量的杀伤。
下面的红巾盗几乎被打懵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上面居然有如此凶悍的箭雨,一时间竟然没有动作,结果龙战士们又抓紧时间,连续发起了两轮箭雨,下面倒下的红巾盗更多了,几十架云梯上面看不到一个红巾盗,只有下面的护城河堆满了尸体。不但红巾盗惊讶了,就连城头上的董超,还有所有的家丁们,全部都惊愕了。
刘鼎对周围狐疑的目光视若无睹,转头对张祥鹤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我在光州的部下,都是在和淮西军的残酷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他们听说我在金陵,于是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张祥鹤兴奋的说道:“那太好了。”
能够在和淮西军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战士,肯定不简单,有他们作为骨干,金陵城的安全系数又多了一道。只看他们的箭术,就知道下面的红巾盗绝对有难了。可是他随即又想起来了,镇海军水军不是封锁了江面了吗?连裴易靖的交涉都没有效果,他的部下怎么来的?忽然间,张祥鹤觉得眼前的舒雷好陌生好陌生,在他淡然自若的背后,似乎蕴藏着太多的秘密。
舒雷,到底是什么人?
正要说话,蓦然间,一枚弩箭呼啸着从他的耳边擦过,刘鼎一把将他摁倒在城垛背后,张祥鹤刚刚浮上脑海的疑问,马上就被这枚疯狂的弩箭带走了。原来,是杨琨发现东门上的守军反抗突然变强,于是下令发射弩箭,压制城头上的敌人。
在弩箭的掩护下,红巾盗重新组织进攻,更加残酷的厮杀即将展开。
正文第173章中流砥柱(1)
箭如飞蝗。
一枚枚的弩箭呼啸而来,城头上的所有人急忙躲藏在城垛的背后。弩箭打在城垛上,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在黑暗中,溅起的火光清晰可见,甚至诡异的飘荡到了很多人的眼前。有些城垛被弩箭射的不断跳出碎石,如同是被暴风雨洗掠过一样。金陵城的城墙相当的古老,很多城垛都风化了,受到弩箭强有力的冲击,大部分的城垛都留下了累累伤痕,甚至有些城垛还直接被弩箭震碎了。
数十架云梯很快推到了城墙下面,红巾盗蜂拥而上。这一次,红巾盗不再是软绵绵的攻击,也不再是慢悠悠的慢条斯理的进攻,而是动真格的。经过连续几天的攻击,金陵城内的镇海军已经有些疲惫了,这时候又是夜间,经过白天整天的战斗,他们显得更加的疲惫。红巾盗就是选择这个时机发动全面进攻。这些参与进攻的红巾盗,全部都是生力军,在前几天的战斗中,他们一直在养精蓄锐。
和之前的同伴相比,这些红巾盗显得更加的沉默,更加的冷漠,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