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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鼎回礼说道:“两人大人客气了。”
崔碣急忙说道:“大人万万不可再称呼我等二人为大人。”
刘鼎说道:“此话何解?”
崔碣说道:“皇上有旨,让我等二人留在舒州,为大人效力。”
刘鼎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这是派他们两人监军来着。很显然,宫里头的太监们没有谁愿意通过淮西军地防区前来舒州,结果两人又毛遂自荐,自愿到舒州担任监军职务。如果是别人,这监军职务肯定是令人厌恶地,刘鼎说不得将他架空甚至软禁起来。但是崔碣和王承颜却不同,两人都是极有水平的地方官,舒州缺少地就是这样的官员。佴泰和诸葛斌虽然忠心,但是在处事能力却稍微差了点,见过的大场面也不多。
刘鼎当即含笑说道:“没有比这更完美地安排了。”
当即设宴欢迎两人。
宴会上,王承颜悄悄透露。朝廷对于刘鼎送来的两大箱财物,的确十分满意,因此在封赏上没有丝毫的阻拦,颖州就是这样加上去的,鹰扬军节度使的提议很快被通过。同时。孔乙己也被留在了吏部,担任门下省录事,显然,朝廷还有进一步了解刘鼎地意思。大宦官田令孜对刘鼎送来的财物也算满意,对于崔碣和王承颜两人主动担任监军一事,大笔一挥,也批准了。
刘鼎皱眉说道:“不该!当初我应该多说一句,舒州的财物断断不能送给他!可惜!”
崔碣急忙说道:“为何?”
刘鼎肃穆说道:“我等舒州军民,忠于朝廷,却羞与阉党为伍。悔之!”
众人深以为然,有人甚至鼓掌。
王承颜心下却不以为然。
这财物要不是分了最大的那份给田令孜,讨得他的欢心,这鹰扬军节度使能够如此轻松地得来?颖州能够划到刘鼎的名下?刘鼎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关节?这番话不过是为自己开脱而已。不过他深恨阉党,因此也觉得颇为受用,于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刘鼎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宣布了朝廷的诏令。因为韦国勇早有安排,士兵们都能够平静接受。随后。舒州刺史衙门将相关的消息传到各地,大多数的老百姓都表示支持。于是,从光启八月开始,刘鼎(刘国梁)正式就任鹰扬军节度使,舒州的军队也改称鹰扬军。
但是,除了名称上的变化之外,舒州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动,唯独练兵练得更加地刻苦了。几乎所有的官兵们都知道,这份诏令下来。好处没有多少,反而深深的扩大了鹰扬军和淮西军的矛盾,淮西军肯定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更多的兵力,投放到鹰扬军的面前。
这天,又是袁思礼负责教导刘鼎马术。
这时候,梅雨季节已经结束。阳光明媚。视野辽阔,一眼看不到边。
袁思礼拍着马腹说道:“今天。我们要跑远一点。”
刘鼎豪气干云的说道:“好!”
袁思礼率先骑上枣红马,绝尘而去。
刘鼎随即追赶在后面。
袁思礼一路向南,直插皖口城和桐城之间的广袤地区。
刘鼎紧紧地跟在后面,眼看着袁思礼跑的飞快,居然很快就到了长江边上。
袁思礼骑马紧靠长江,凝视着滔滔江水。
这时候正好是夏天,多雨季节,江水汹涌,将岸边的芦苇荡基本都淹没了,江水看起来一望无际。
刘鼎突然勒停战马。
在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匹战马,浓郁的杀气立刻笼罩了刘鼎。
前面的袁思礼,也突然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珠里,带着浓郁的杀意。
刘鼎双手扣着三棱刺,缓缓的说道:“袁思礼,怎么回事?”
袁思礼好像猎豹一样虎视着他,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袁思礼,我是河东李嗣源!”
刘鼎微微一怔。
背后黑衣骑士说道:“河东李存进!”
背后灰衣骑士说道:“河东李存信!”
刘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河东!
李克用!
李克用终于还是派人来对付自己了,但是派遣的不是军队,而是自己麾下最精锐的三个武将。
难怪白钦翎敏锐的感觉到袁思礼的危险,因为他就是李嗣源!
中和四年五月十四日,李克用到达汴州,在城外安营扎寨。朱全忠坚持请李克用进入城内,在上源驿为李克用设立馆舍。朱全忠为李克用置办酒席招待,有精彩的歌舞音乐,丰盛地美食佳肴,礼貌十分恭谦。李克用地脾气素来不好。这时候又仗着自己立有大功,于是乘着酒兴大发脾气,多有恶语伤人之处,朱全忠心里愤愤不平,却在筹谋着如何干掉李克用。
到了傍晚,酒宴结束。李克用的随从都饮酒大醉胸襟沾湿而不能自恃,宣武将军杨彦洪与朱全忠谋划,把马车连起来用树木做栅栏以堵塞主要道路,然后派出军队包围上源驿攻打李克用,呼喊地声音惊天动地。李克用已醉。不知道这一切,他的亲兵薛志勤、史敬思等十几人展开激烈地搏杀,侍卫郭景铢扑灭蜡烛,搀扶李克用藏到床下,用凉水浇李克用的脸,慢慢地告诉他所发生的灾难,李克用开始睁开眼睛拉着弓箭起来。薛志勤用箭射汴州的人,射死几十名,宣武军一时难以靠近。
不一会浓烟烈火从四面扑来,恰好天下大雨。电闪雷呜,天地昏暗,薛志勤扶着李克用率领身边的几名卫兵,越过墙垣突破包围,乘着闪电的光亮向前走,汴州军队把守渡桥,经过激烈地交战李克用才过去,史敬思在后面阻击掩护,战死。李克用登上汴州城的南门尉氏门。用绳子拴住身体溜下去,得以逃出,监军陈景思等三百余人,都被汴州军队杀害。
当晚最有戏剧性的是,主谋杨彦洪对朱全忠说:“北方的胡人遇有急事就乘骑马匹,我们见到有骑马人便射他。”朱全忠欣然答应。结果当天晚上,杨彦洪恰好骑着马出现在朱全忠的面前,朱全忠当即射箭,杀死了杨彦洪。可怜地杨彦红。死了还不知道杀死自己的是谁,旁人都以为朱全忠是误杀爱将,只有参军敬翔心知肚明,却不说破。
李克用的妻子刘氏,智多善谋,李克用身边的人有的先从汴州城内逃脱回去,把汴州城内朱全忠发动变乱一事告诉给她。刘氏不动声色。立却将逃回来的人斩杀,暗中召集各大将军。谋划以求全军回还。等到天亮,李克用回来,要率领所部官兵去攻打朱全忠,刘氏说:“你正在为国家讨伐贼寇,解救东面各路官军的燃眉之急,今天汴州朱全忠一伙人不仁道,竟阴谋杀害你,正应当去呈诉朝廷。如果你擅自带领人马去攻打他,那么天下的人谁还能辨别这件事的是非曲直!而且那样会让朱全忠有话可说了。”
李克用听从了妻子刘氏的话,带领军队离去,只是写信责备朱全忠。朱全忠回信说:“前天晚上地变乱,我实在不知道,是朝廷派遣的使臣与杨彦洪相谋划的,杨彦洪既然已经伏罪处死,只有请你体察原谅了。”自此,李克用和朱全忠就成了死对头,凡是朱全忠赞成的,李克用都反对的,凡是朱全忠反对的,李克用都赞成。
李克用的养子李嗣源,年龄十七岁,跟随李克用从上源驿出来,枪林弹雨之中,唯独没有受伤。李嗣源本来是北方的胡人,名字是邈佶烈,没有姓。李克用选择军营中勇健强悍的人,收养许多作为义子,有回纥人张政地儿子起名存信,振武人孙重进起名存进,许州人王贤起名存贤,安敬思起名存孝,都冒充李姓上源驿一战,李嗣源名动一时,刘鼎等人也知道李嗣源的名字。然而,整个舒州,都被这个李嗣源给骗了,谁也想不到,他居然就是名动一时的河东李嗣源。说实在的,这个单薄的少年从外表看,怎么都不像是勇猛仅在李存孝之下的李嗣源。
三匹战马将刘鼎牢牢的围困在中间,杀意盈野。
刘鼎目光熠熠的看着李嗣源:“你的任务是杀我?”
李嗣源目光烁烁,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应该在一年前就死在颖水边上了。”
刘鼎呵呵一笑,淡然自若的说道:“原来你们是弥补弥天大谎来着。”
李嗣源眼神深沉,缓缓的说道:“为了我们突厥人的荣誉,刘鼎,你受死吧!”
刘鼎仰天长啸,大喝一声:“好!来吧!”
李存进一夹马腹,举起熟铜槊直冲过来,速度极快,沉重的熟铜槊带着凛冽的杀意,瞬间将刘鼎笼罩在其中。李存信却是一把锯齿獠牙镗,策马从刘鼎的左边冲过来,显然是要将刘鼎围困起来。李嗣源也亮出了自己真正地武器:杵白梨花枪,一声不吭地冲着刘鼎杀过来。
呼!
刘鼎甩手抛出一枚三棱刺,射中李存信的左眼,随即向长江边疾驰而去,跟着两人带马冲入了长江。李存进闪电般地摘下背后弯弓,弯弓搭箭,一箭射出,刚好射中刘鼎的背心。
噗通!
无边的水花溅起,将刘鼎的身影完全掩盖。
李嗣源快马追到江边,但见波涛滚滚,哪里还有刘鼎的身影?
李存信捂着受伤的右眼,狠狠的将三棱刺拔出来,顿时血流如注,这只眼睛却从此毁了。他乃是骁勇之人,随便用衣服将眼眶塞起来就算了事,于是河东军又多了一个独眼龙。李存信悻悻的说道:“又叫他跑了!”
李存进阴沉的说道:“现在怎么办?”
李嗣源冷冷的说道:“他中了你的一箭,江水滔滔,够他受的,咱们顺江而下,看他从哪里上来。”
李存进摇头说道:“不行,我们不能在此长久逗留,河北战局紧张,我们没有参加,战斗打得有些吃力,接下来义父准备进攻长安,我们要赶快回去。刘鼎,我们下次有机会再收拾他!走吧!”
李嗣源狠狠的盯着江边,心有不甘的拨转马头。
哒哒哒……
马蹄声急促远去,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中……
正文第164章新的领地(1)
滔滔长江,浪花淘尽英雄。
夏季江水大涨,淹没了两岸的芦苇荡,江面看起来辽阔无边。
在涌动的奔流中,两艘楼船顺流而下,船头破开雪白的浪花。这两艘楼船的外表都十分的崭新,雪白的木材原色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在楼船的两侧,站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家丁,目光熠熠的盯着浩浩荡荡的长江。他们虽然没有穿着军服,身上也没有军队的标志,但是他们和实质性的军队没有什么区别,暗灰色的服装也是统一的,黑色的头巾也是统一的,就连使用的蛇脊长弓、雁翎刀、步兵甲都是军用品,偏偏两艘船上却没有悬挂任何军队的旗帜。
在最大的楼船上,船头位置有两老一少,正迎着江风,凝视着下游。左边的灰袍老人须发俱白,眼睛深陷,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滔滔江水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条小溪。他凝视着远方,声音苍老而有力的说道:“没想到,离开镇海整整三年,最终还是要回去啊!镇海,我梦萦魂绕的镇海啊!我们又回来了!”
他身边的少年公子大约二十岁,眉清目秀,衣装也十分的华丽,眼睛漆黑而明亮,他轻快的说道:“爹爹常说赚钱是镇海好,生活却是歙州好,孩儿还以为爹爹在歙州生活了六年,会忘记了镇海的生活呢!没想到,爹爹还是如此地牵挂镇海!”
灰袍老人含笑说道:“祥鹤。这次我们回去镇海,可能会受到很多的阻力,你做好思想准备了吗?怕不怕?”
少年公子挺直胸膛,坚决的说道:“爹爹放心,孩儿已经准备好了,任凭他镇海是风高浪急。孩儿都绝不退缩半步!既然朱家都敢派人到镇海来。我们张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