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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11月,发三辅骑士搜上林,闭长安城门大索。戒严十一日。
大搜上林苑刺客,又搜长安城。(公孙敖)坐妻为巫蛊,族。
[发生在武帝晚年的巫蛊案,是非常重大的历史事件。巫蛊之祸起于武帝征和元年十一月,整个事件可分为三个重要阶段。第一阶段以丞相公孙贺父子下狱死为标志。事件的起因是当时诏捕京师大侠朱安世不能得,贺自请逐捕安世为其子敬声赎罪,安世从狱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武帝女)私通,及使巫祭祠祝诅,并在甘泉当驰道埋偶人,公孙贺因而被族灭。第二阶段是整个事件的高潮,酿成了戾太子、卫皇后母子的悲剧。征和二年,江充等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人。少傅石德惧诛,劝太子收捕江充等。太子发兵斩充,与丞相刘屈氂大战长安城中五日,最后败亡被杀。第三阶段主要以丞相刘屈氂腰斩而告终。征和三年,刘屈氂坐谋立昌邑王及使巫祝诅,腰斩东市。此后巫蛊案虽时有余波微澜,然均无关宏旨。
巫蛊之祸延绵数年,牵连死者有戾太子、卫皇后,公孙贺、刘屈氂二丞相,诸邑、阳石二公主及三皇孙,还牵涉到许多公卿大臣和其他重要人物,如石德、任安、暴胜之、田仁、朱安世、江充、韩说、章赣、苏文、商丘成、张富昌、李寿、莽通、景建等。]
汉武帝新传之汉武帝生平大事年表66岁
征和二年(B91,庚寅),66岁。
春正月,帝阴疑皇后、太子、宫人不忠,又避长安时疫,帝体亦不痊,乃迁居。行幸常驻于甘泉。
[“上每行幸,常以后事付太子,宫内付皇后,有所平决,还,自其最。上亦无异,有时不省也。
上用法严,多任深刻吏,太子宽厚,多所平反。虽得百姓心,而用法大臣皆不悦。
皇后恐久获罪,每戒太子。宜留取上意,不应擅有所纵舍。上闻之,是太子而非皇后。
群臣宽厚长者附太子,而用法深酷者皆毁之。邪臣多党羽,故太子誉少而毁多。皇后、太子宠渐衰,常有不自安之意。
上与诸子疏,皇后久不得见。近臣常于武帝前谗毁之。]
江充奉诏治公孙贺牵连巫蛊事,公孙贺下狱。死狱中,族其家。
[征和二年春制诏:“故丞相贺,倚旧故,据高势而为邪。兴美田,以利子弟宾客,不顾元元,无益边谷,货赂上流。
朕忍之久矣,终不自革,乃以边为援,以困农烦扰富者,重马伤耗,武备衰减。下吏妄赋,百姓流离。又诈为诏书,以奸传朱安世。狱已正于理”。云云“贺少为骑士,从军数有功。自武帝为太子时,贺为舍人,及武帝即位,迁至太仆。贺夫人君孺,卫皇后姊也,贺由
是有宠。]
以涿郡太守刘屈氂为左丞相,屈氂乃中山靖王刘胜子。刘胜好内,多子,诸子计一百二十余人。刘屈氂亦庶子也。曾任涿州太守。其子娶李广利女儿,因得重用。
夏闰4月,卫皇后女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坐巫蛊罪死。
司马迁完成《史记》。
武帝命刘屈氂及御史章赣督察巫蛊事。刘屈氂乃与江充合谋。欲废卫氏,而立昌邑王刘髆。
秋7月,江充掘皇后太子宫。太子斩充,灸胡巫上林中。时武帝久居甘泉,太子假诏起兵。
[何按:其时,长安流行瘟疫。死者多,人心不安。民间及贵族皆信巫术。
《史记·龟策列传》:“今上即位,博开艺能之路,悉延百端之学,通一技之士咸得自效。数年之间,太卜大集,会上欲击匈奴,西攘大宛,南收百越。卜筮至预见表象,先图其利。及猛将推锋执节,获胜于彼,而蓍、龟、时、日亦有力于此,上尤加意,赏赐至或数千万。如丘子明之属,富溢贵宠,颀于朝廷。
至以卜筮射蛊遂,巫蛊时或颇中。素有眦龟策能言。后事觉奸穷,亦诛之族。”
睚不快,因公行诛,姿意所伤,以破族灭门者,不可胜数。百僚荡恐,皆曰:
“上春秋高,意多所恶,又多病,以为左右皆为蛊(鬼)遂祝诅。(《汉书》戾太子传)
“汉武帝时,弱水西国有人乘牦车以渡弱水来献香云,帝谓是常香,非中国之所乏,不礼其使。……后长安中大疫,宫中皆疫病。帝不举乐。两使乞见,请烧所贡香一枚,帝不得已听之,宫中病者登日并差,长安中百里成闻香气,芳积凡月余日,香由(犹)不歇。帝乃厚礼发遣饯送。(博物志·卷二)
《通鉴》记:“是时,方士及诸神巫多聚京师,率皆左道惑众。(卢植曰:左道,谓邪道也。)变幻无所不为。
女巫往来宫中,教美人度厄,每屋则埋木人祭祀之,因妒忌恚詈,更相告讦。上怒,所杀后宫延及大臣,死者数百人。
于是上以充为使者,治巫蛊狱(蛊,字通诅、咒)。充将胡巫掘地求偶人,捕巫蛊及夜祠,收捕验治,烧铁钳灼,强逼之。民转相诬,吏则劾以大逆无道。
自京师三辅连及郡国,坐而死者前后数万人。充既知上意,因胡巫(匈奴)檀何言:‘宫中有蛊气,邪不除之,上疾不瘥。’上乃使充入宫,掘地求蛊,黄门苏文等助充。
充先治后宫希幸夫人,以次及皇后、太子宫,掘地纵横。太子、皇后无复施坐床处。”太子乃起兵诛江充。]
[《盐铁论·国疾》贤良曰:“建元之始,崇文修德,天下乂安。其后邪臣各以伎艺,亏乱至治,外障山海,内兴诸利。杨可告缗,江充禁服,张大夫(汤)革令,杜周治狱,罚赎科适(谪)微细并行,不可胜载。……圣主觉焉,乃刑戮充等。”
江充禁服,指的就是江充为使者禁察轩服逾制之事,在贤良看来,这事远远不是一种权宜督察的细小事故,而是与兴利用法诸大事相当;而江充其人是与兴利用法的张汤、杜周、杨可并列的重要政治人物。
张汤系自杀死,杜周病死,杨可不知所终,而江充则是被卫太子杀死的。]
武帝令左丞相刘屈氂与太子战于长安。兵败,亡去。皇后卫子夫自杀。
[《史记·外戚世家·钩弋夫人》谓:“诸为武帝生子者,无男女,其母无不谴死。”可见卫皇后之死为必然,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洪迈《容斋续笔》“是时帝春秋已高,忍而好杀,李陵所谓法令无常,大臣无罪夷灭者数十家。妻则卫皇后,以子则戾园(按即卫太子),以兄子则屈嫠,以女则诸邑、阳石公主,以妇则史良娣,以孙则史皇孙。骨肉之酷如此,岂复顾他人哉!且两公主实卫后所生,太子未败数月前比重已下狱诛死,则其母与兄岂有全理?]
8月辛亥,太子自杀于湖。
[“治随太子反者,外连郡国数十万人。壶关三老郑茂上书,上感悟,赦反者。拜郑茂为宣慈校慰,持节徇三辅,赦太子。太子欲出,疑弗实。吏搏太子急,太子自杀。(通鉴考异一。)]
[太子使舍人无且持节夜入未央宫长秋门。因长御倚华,白皇后,发中厩车载射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卒,长安大乱。黄门苏文逃归甘泉,报太子反。乃使召太子。使者不敢进城,归报谎云“太子欲斩臣,臣逃归。”上怒。丞相屈耗闻变,脱身逃。上问:“丞相何为?”乃赐玺书令平叛。
太子宣言告百官云:“帝在甘泉病危,奸臣欲作乱。”上于是亲驾,幸城西建章宫,诏发三辅近县兵,部中二千石以下,令丞相将之。
太子亦遣使矫制赦长安中都官囚徒,命长安囚人如侯持节,发长水及宣曲胡骑,皆以装会。太子立东北军南门外,召护北军使者任安,与节,令发兵。安拜受节。入,闭营门不出。
太子引兵,驱长安衍市人,集数万众,至长乐宫西阙下。逢丞相等,会战。计五日,死数万人,血流御沟中。庚寅,太子兵败,南奔杜门(复盎门)。
诸太子宾客尝出入宫门,皆坐诛,其随太子发兵以反诸族,吏士劫略者皆徙敦煌郡。太子逃亡,东至湖,藏匿泉鸠里,主人家贫,常卖履以给太子。
8月辛亥,吏围捕太子,太子自度不得脱,入室自经。]
9月,以商丘成为御史大夫。
匈奴入上谷、五原,杀掠吏民。
北军护军任安牵连卫太子案,以不忠下狱。任安赠书司马迁。
[关于卫太子事变概述:
武帝晚年多病,总疑惑有人用蛊道诅咒,令江充“穷治蛊道”。江充说宫里有蛊气。于是武帝就使按道侯韩说、御史章赣和黄门苏文,共同协助江充,到太子宫里,在御座下面,掘出桐木人子几个。武帝原是卧病在长安西北甘泉宫的(甘泉是现在陕西淳化县西北地),皇后和家吏请问,都不得回报。太子“收捕江充”等,发中厩车士,出武库兵,发长乐宫卫,召集百官,告以帝卧病甘泉,江充等谋反“,杀江充。章赣和苏文两人逃回甘泉,说太子反了。武帝一听太子谋反,命丞相刘屈氂牦发兵,和太子交战。他又从甘泉力疾回到长安城西建章宫,表明了太子说他甘泉病卧,并非实事。戾太子在部署将帅的时候,召”监北军使者“任安,给以符节,叫他发北军兵助战。可是任安在当时,节是接受了,却闭上了门,并没有发兵帮助太子。太子和丞相在长安城里交战五六天,死的有五六万人,太子终以不能取胜,从复盎门逃走了(长安城南门,又名杜门)。他逃到长安东方偏南的新安县附近的湖地(今河南阌乡县地),借住在一个卖草鞋人的家里,不久就被人发觉了。新安县吏亲自带了军队,去逮捕太子。留下太子的主人保护太子,战死。太子不得已,在八月辛亥日,自经而死。武帝从甘泉回到建章宫以后,愤怒城门司直田仁放走了太子,当即把他诛死。又愤怒御史大夫暴胜之当时阻止丞相直接斩田仁,说“司直是二千石的官,应当请示再加刑”,因此“切责胜之”;暴胜之自杀。汉武帝回到长安,赏赐那些击捕太子的人;凡是随从太子的,或是替太子作战的,统统治以重罪。壶关三老,上书给武帝,说太子当初是受困于“奸臣江充,不能自明,冤结在心,无处告诉,因此忿而发兵,诛杀江充;子盗父兵,并无他意。”高庙令田千秋(即车千秋)上书,申讼太子冤枉。他马上就擢千秋一直升为大鸿胪,后来不久又升为丞相;于是“以事族江充之家,焚苏文于横桥。”武帝心中,悔恨悲痛,达到极点,“深怜太子无罪而死,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
武帝原先认为任安是卫青大将军荐举的(卫青是戾太子的舅父),对他不次超用,竟然“坐持两端,以观成败”。因此他对任安不加原谅,而处以极刑大辟。]
11月,武帝将幸甘泉,命司马迁从驾西行。
[赵翼谓,司马迁于本年作“报任安书。”略曰:
“汉兴已来,至明天子,获符瑞,封祥,改正朔,易服色,受命于穆清,泽流罔极,海外殊俗重译款塞,请来献见者,不可胜道。臣下百官力诵圣德,犹不能宣尽其意。且士贤能矣,而不用,有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