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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八岁的陈小花把死老头子杀了,他就出道了。
他一直想不通死老头子为什么要那样做,到现在还没有想通,恐怕这一辈子他是想不通了。好在他这个人有个习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过一天算一天,不死就行。
“不错,不愧是吴老头的弟子,够卑鄙,够无耻。”原本被吓的脸色惨白的司机突然说道。
车子停下。
陈小花浑身一震,顿时手脚冰凉。
还是没能逃掉吗?
陈小花如同一条毒蛇,猛的扑上去,黝黑锋利的匕首抵在司机脖子上,声音狰狞的问:“你是谁?”
“别费力气了,两百米外,L115A3瞄着你的脑袋呢。”司机从容的点燃一支烟,而后重重的吸了一口,一支烟几乎被他吸了一半,而后享受的吐出好几个烟圈。随即,陈小花看到一个红点一闪而过,让他遍体生寒。
他怕死,而且很怕很怕。
收回匕首,陈小花颓然的坐了回去。
司机扭过头,是个中年人,脸上是很浓的满脸胡,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刮了。把一包黑兰州扔到陈小花面前:“要不吸支烟放松一下?”
“我认了。”陈小花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有些沮丧的说,“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能不能看在我谋杀未遂的份儿上绕过我这一次?我保证像状元郎一样从此销声匿迹,不在出现。”
“难怪吴老头会选中你,果然你小子最合适,不错,不错。”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别提死老头子。”陈小花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手里的烟被他捏断,烟头掉在大腿上却浑然不觉。
“还真是像。既然你不愿意听,那这种不讨人喜欢的话题我就不说了。”中年男人第三口便把一支烟吸完,将烟头弹出车窗外,“胆量也是如出一辙。你也别害怕,我们来不是杀你的,更不是抓你的,而是你该去完成你的使命了。从此之后跟着刘浩然,生死不离,你要是敢逃跑或者偷奸耍滑,你最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陈小花沉默着,骂道:“槽,老子这算是送羊入虎口了。不过有什么好处?还能比少妇对我更具有诱惑力?”
“呵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在刘浩然身边的,好处就是跟在刘浩然身边,就看你自己会不会把握了。”中年男子不给陈小花继续发牢骚的机会,“下车,半个小时后,刘浩然会经过这条路。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能取得刘浩然的信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小花大骂:“我草你大爷!”
中年男人突然一伸脚,陈小花被生生从车内一脚踹了下来。
“妈的,就不能温柔点儿?”陈小花吐了口唾沫,“你麻痹的,我要杀他老子,他能相信我吗?有没有搞错啊?三天啊,日!”
********
刘浩然等人到甘省兰市中山机场下机已是晚上,来不及休息,立即坐上专车前往刘家沟。
车速极快,平时三个小时的路程一个半小时就已经到了山县境内,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到刘家沟了。
老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刘浩然心急如焚。
“主人,别担心,你父亲不会有事的。”慕容雪安慰道,她现在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刘浩然的女人,其中虽然也有着鬼仆契约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随着她对刘浩然的进一步了解,尤其是发现刘浩然的赤子之心后,便决定死心塌地的追随刘浩然。
“我没事。”刘浩然右手紧紧的握着手机,恨不得立刻飞回家中。他没有存村里其他人的电话,此时后悔不已。
“上面既然决定用你,就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虽然有些惊险,但绝不会有危险,放心吧。”把车开出了赛车速度的方怡淡淡的说道。
“你们最好祈祷我老爹没事儿。”刘浩然此刻心里充满了仇恨,入魔了。
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老爹给他的那枚硬币都能让他制怒,但现在那枚硬币被他捏的变形了,可见就连那枚硬币都制止不了他的怒火了。
老爹,要是出事,他要,所有人陪葬。
不管你是谁!
如果,不是去了首都,老爹绝不会出事!
他不相信,没有那些人的授意,江城敢这么做!
刘浩然咬着牙,强行压下去好几次冲涌上来的心血,脸色苍白。
但,双眼赤红,如同发怒的守山犬!
呼呼。
车子很快就接近了刘浩然所熟悉的那座大山。
下了高速,泥泞的土路很不好走,车子颠簸的厉害。
“停车,停车。”
一个长得像当红小鲜肉的男子招手拦截车子,方怡溅了他一身泥水。
“我草你妈,还有没有公德心。”
拦车的自然是陈小花,他骂了一句,只好追了上去。
没办法,他只有三天的时间取得刘浩然的信任,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主人,刚才那个拦车的那个家伙后面追上来了,我去解决掉他。”慕容雪怒道,那人真不知好歹,不知道主人现在很着急很生气吗?
在慕容雪看来,所有敢阻拦刘浩然的人,都该杀。
“别管他。”刘浩然闭着眼,他却发现,闭上眼睛眼泪依旧还是会流出来的。
闭上眼睛,是止不住了眼泪的。
杀!
此刻,刘浩然心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这头守山犬,终于要露出尖牙利齿了。
(本章完)
第68章 人间()
刘家沟。
黑夜,暴雨滂沱,雨滴砸落下来的声音,像是死亡协奏曲。
院子是西北农村特有的农家四合院那种,厅房往右,依次是厨房、北房、大门、厕所、花园、南房、角屋,正好形成了一个不算规则的正方形,中间是不大不小的水泥院子,东南角是一口水井,最中间是象征土地公的一块凸出来的方石。
厅房门梁上的大灯亮着,是100W的灯泡,在淡黄色光芒的映衬下,大雨如同帷幔。
院子里的水疯涌向排水口,木质的大门打开着。
轰隆。
天空中,雷声炸响。
被村里人戏称为“老实人”的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坐在厅房的门槛上吸烟。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吸烟的动作极有规律,每两秒钟吸一次,不多不少。每吸一口烟,加烟的右手就会放到大腿上,保持两秒钟,再吸第二口。
“陈宝华?”从大门外,走进来一个黑衣男子,走到院子中央后就停了下来。他的左脸上有一条狰狞刀疤,目光刚毅。
“远来是客,喝茶。”陈宝华又说,“可能你喝不惯,煮的茶,我们这边特有的罐罐茶,有点苦,不给过加点糖就不不苦了,比冲的茶好喝。”
白马探花阿隆。杀人没有怒相佛陀陈小花多,但是比陈小花更恐怖的人。
“你儿子惹了惹不起的人,有人买你一条命。”
“嗯,他回来我教训他。”陈宝华把烟蒂扔到厅房两边的小花园里,发出“呲”的一声。
忽然,阿隆一条铁片,因为那实在是算不上一把刀,只是一条铁片,手柄处绑着两块木片。
这就是白马探花阿隆的刀了。
陈宝华平静的说:“你不喝茶那就算了。”
陈宝华这个“老实人”,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畏惧,而是站起了身,一米八的个子,显得很单薄,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常在地里干农活的人。
阿隆走上台阶,靠近陈宝华,他想不通,一个农村男人,怎么会这么镇定。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忽然看到了水泥地上的一行字:“复得返自然。”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一句话,应该还有上一句,但他怎么都没想起来。
********
车子终于到了村口,村里的路很窄,车是开不进去的。
刘浩然一把推开车门,不要命的往家跑。
“老爹,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刘浩然心里祈祷,虽然他从小就不喜欢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记忆里,那个男人除了告诉他万事都要忍之外,好像就没有说过别的。上学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惹事儿。
因为他们是穷人,谁都惹不起。
说实话,他心里是有点怪怨那个性格软弱的男人的,出了事总是责罚他,就算是他和别的同学打了架,也从来不会站在他这边,总是唯唯诺诺的道歉,总是不管对错一个劲儿的指责他。
是的,他很愤怒,一直都很愤怒。
但是,他决不允许那个男人出事儿,他不想连父亲都没了。
他从小就是没有妈的孩子,从小就渴望有一个人来关心自己,因为那个男人从来不会关心他,从来不会。
“刘宝华,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真像一条疯狗。”
后面赶来的方怡看着那道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主人。”慕容雪连忙追了上去,不管谁死了,她都不允许刘浩然死。且不说她所有的未来都寄托在刘浩然身上了,关键是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刘浩然了。
快了,就快了。
就快到家了。
********
阿隆躺在暴雨中,脖子上插着他的那把“刀”,终于想起那句诗的上一句是“久在樊笼里”。
陶渊明的诗。
鲜血和雨水融在一起,雨气里,充斥着血腥味儿。
“啊——啊。”
咕咚。
鲜血又冒了出来。
阿隆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陈宝华似乎知道阿隆要说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记得以前我有一个名字,好像是西门华。”
状元郎西门华!
阿隆逐渐扩散的眼神里露出一丝苦笑,他一直在找状元郎,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雨下得更大了,倒是雷声渐渐消散,风有点冷,带着血的腥气。
再也没有机会去找妹妹了吧?
“爸,妈,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把妹妹找回来。”
阿隆出现了幻觉,他好像又回到了七岁那年,自己背着妹妹,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好像也下着雨,不过不是很大。
“哥哥,哥哥。”
“干嘛?”
“我饿了。”
“我也很饿,我们一起饿吧。”
“哥哥,哥哥。”
“又怎么了?”
“我冷。”
“没事儿,哥哥陪你一起冷。”
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他让妹妹在那里等着,自己去找吃的。
终于看到了一家面包店,他趁着店员不注意,抓起一块面包就跑。
“有人偷面包了。”另一个店员大喊一声。
店员追了出来,追了两条街才把脏兮兮的小男孩儿追上。
“我求求你,把面包给我吧,我妹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小男孩儿死死地抱着面包,任凭拳脚打在身上。
其实,他自己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槽。”店员呸了一声,厌恶的说,“快滚。”
小男孩儿欣喜若狂的跑到那个桥洞下,但没有见到妹妹。
于是,再也没找到。
一直找啊找,妹妹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