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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之败而迁怒于他,但这么久过去,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李增枝挟功请战,李景隆顾及兄弟之情,断无不允之理!”
玉蚕沉吟一番,微微颔首,继而一挥手,冷冷道:“我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马和心中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不过赶紧又忍住了。他不再多言,只是对身后的王景弘和亦失哈二人做了个手势,三人拱手,对玉蚕行了个齐眉大揖,方一声不吭出门而去,继而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待马和他们出门,玉蚕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哇”地一声,瘫倒在床上大哭起来……
六
签押房的火终于被扑灭,不过李增枝也被折腾了个灰头土脸。虽然火势不大,但在这多事之秋发生这种事,仍不可避免的在城中造成了骚动。不一会儿,李景隆便派人过来,命李增枝即刻去大将军行辕禀告详情。
送走来人,李增枝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回德州后,李景隆想着当初若非李增枝要死要活地劝阻他增援彰义门,现在北平没准儿就已拿下,燕藩也已被剿平了,又哪还有后来的郑村坝败逃?念及于此,李景隆顿把北平之败的怒火全撒在了李增枝身上,将其贬为游击不说,每次见面还都板着个脸,一副气不能平之态。
见哥哥如此对己,李增枝心中大呼冤枉——遏制瞿能不也是为你好么?何况当时你自己也同意了。现在横生变故,你便把气全撒我身上,这又是何道理?不过心中虽这么想,李增枝却不敢当面反驳,只得忍气吞声认了。可此番自己官署着火,不管怎么说又是一场过失,待会儿哥哥还不知怎么骂自己哩!想到这里,李增枝不能不感到紧张。
不过很快,李增枝便镇定下来。眼下他手中攥着徐妙锦这么个“大人物”,正好拿来将功赎罪。想到这里,李增枝心下稍安,忙出门上马,向大将军行辕奔去。
不到一炷香工夫,大将军行辕便渐渐显露在眼前。这行辕所在原本是德州知府衙门,李景隆将大营设在德州,便把它征作己用。李增枝在门前下马,直奔议事房,李景隆已满脸铁青地坐在椅子上。
见李景隆神色不豫,李增枝忙抢先一步,把官署着火及妙锦救玉蚕被擒之事说了。本来,玉蚕是李增枝私自带来德州的,李景隆并不知情。待李增枝吞吞吐吐地把这事道出,李景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当得知妙锦闯衙被擒,他脸上的怒意渐渐散去,继而显露出一阵迷惑。
“此事甚是蹊跷!”李增枝一边偷窥着哥哥脸色,一边小心说道,“徐妙锦刚刚被擒,签押房便就走水,这一前一后,实在耐人寻味!”
“不错!”李景隆皱眉道,“按理说,徐妙锦这丫头胆大妄为,敢来德州闯衙救人倒也不稀奇。只是徐家三兄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他们岂会允许徐妙锦这般孟浪?一旦行迹败露,我完全可以说他们是来德州行刺你。徐家本就身处嫌疑,再被扣上军中行刺的罪名,他们就不怕大祸临头?”
“或许,就是徐妙锦自己跑来的,徐家兄弟并不知情?”
“可要说不知情,你这签押房走水又如何解释?难不成世上真有这等巧事?走水一事,必是有人与妙锦同谋。其本意是吸引你的注意,以便妙锦带着那个官妓出逃!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逃走,便被你发现异常,故此计未能得逞!可此中有一疑点,她徐妙锦不过一介女流,却又能支使得动谁?若无徐家兄弟首肯,她岂能找到这等精干帮手?但要说是徐家兄弟支使妙锦来做此事,未免又太过骇人听闻,以徐家兄弟之智,即便真有异谋,亦不会行此下策!此事果真是扑朔迷离啊!”
李景隆左说不对右言有异,李增枝听得是云山雾绕,过了好一阵方道:“不过徐妙锦在被擒后,曾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弟弟未曾听过!”接着,他又把徐妙锦当时失言问他“三保”下落之事说了。
“三保、三保……”李景隆口中喃喃念了几遍,忽然眼光一亮道,“我想起来了,燕藩承奉内官马和的小名好像就叫三保!洪武年间,燕庶人回京面圣,马和亦有随行侍候,当时我曾邀燕庶人来府中做客,其间便听得他这么叫过马和!”
“哥哥是说,徐妙锦勾结燕藩?”李增枝又惊又喜。
“这倒也未必……”李景隆道,“世间叫‘三保’的多得是,怎能凭这二字便断定她与燕藩有私?这种证据,拿到朝堂上也未必搬得倒徐家!”说到这里,李景隆一叹道,“如果当时能捉住一两个帮凶,咱们一审便知!可惜你只拿住徐妙锦一人,这妮子打不得骂不得,想从她口中套出点口风可是千难万难!”
李景隆虽然为难,但李增枝却是大喜。他先前只觉得可以在妙锦身上做点文章,但具体如何去做却尚未想好。此时听了李景隆这一番话,他顿时有了主意。想到这里,他兴冲冲地对李景隆道:“哥哥,管她问不问的出口风?就凭她闯入我官署,就可定她个意欲军中行刺的罪名!仅此一条,便能说她暗结燕藩。咱们以此为契,扎扎实实地参他徐家一本,到时候必然满朝轰动,徐家就是不倒,从此也将彻底失势!”李增枝说完,满脸期盼地望着李景隆,希望得到他的认同。
不过李景隆却没吭声。他托着腮帮子想了半晌,方摇摇头道:“不可!徐家在军中树大根深,就这德州城内,就有无数将士是老徐达当年的属下,若此时将妙锦之事抖出,那天下人都知道我李家要对徐家下手!徐达在世时对军中将士恩惠甚多,论威望亦在我们父亲之上,若让将士们以为我要整徐家,必然会心生怨恨。现在军心已是不稳,我不能再妄兴事端,毁了平燕大业!”
听李景隆这么一说,李增枝顿如泄了气的皮球,半晌方犹有不甘地道:“那怎么办?难不成把徐妙锦放了?”
“放?”李景隆冷笑一声道,“放贼容易捉贼难!好不容易徐妙锦送上门来,咱们岂能白白让这个机会溜走?”
“那哥哥的意思是?”李增枝又精神一振。
“引而不发!”李景隆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眼下战事吃紧,还动不得徐家。待到平燕功成,你哥哥我功成名就,到时候再将这个棋子扔出,徐家顷刻间便土崩瓦解,从此放眼大明,我李景隆便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臣!”
“弟弟提前恭喜哥哥了!”李增枝恍然大悟,赶紧狠狠地拍了拍景隆的马屁。
“恩!”李景隆面露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李增枝道,“徐妙锦这事你没有声张,这点做的很对!能有这番见识,看来这段日子你也长进了不少!”
听哥哥夸奖自己,李增枝心花怒放,忙又一阵道谢,继而趁热打铁道:“哥哥,小弟蛰伏这段日子,也思虑了不少,将来再也不会犯这因小失大之错了!还请哥哥再给弟弟一个机会,下次北上时将我也带上吧!”本来拒援瞿能一事李景隆也有参与,不过这时为了讨好他,李增枝也“大度”地把全部罪过揽到了自己身上。
李景隆沉吟一番,道:“也罢!便复你参将之职!不过你也要当心了,北兵虽然势微,但皆善战之辈。下次你若再犯错,我必不护你!”
“谨遵哥哥教诲!”李增枝连连点头。
“还有!”李景隆忽然脸一沉道,“你这厮太贪恋女色。本来男人好色亦是常情,我平日也不太管你。但如今身在军中,你却仍是如此,还私携贱妓随军,这要是走漏风声,为兄也救不了你!从今日起至平燕功成,你不可再犯此忌!身为将军,要为军士表率,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是,弟弟记得了!”李增枝赶紧应诺。
“那个官妓,可还在你那里?”李景隆幽幽问道。
“她一直被我关在后衙,除了杨思美他们,外人皆不知晓!”
“杀了!”李景隆阴森森地道,“此女不除,终究是个隐患!万一败露,不光是你,我都要跟着倒霉!”
“杀了?”李增枝一惊,正欲再争,却见李景隆眼中一道厉光射来,他顿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半晌,方一咬牙道:“我听哥哥的便是!”
回去的路上,李增枝心如乱麻。一想到要杀玉蚕,他仍感到一阵心疼。
李增枝色中厉鬼,平生最好就是美女,玉蚕虽是官妓,但其清丽脱俗,天生花容月貌,早把李增枝的心撩得直痒痒。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样一个天生尤物,自己还没享受便要命丧黄泉,李增枝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可哥哥的命令言犹在耳,李增枝不能不服从。何况和一个女人相比,毕竟是自己的功名前程更重要些。权衡再三,李增枝也不得不横下这条心。
但当回到官署后,想到玉蚕那妩媚的身影,李增枝又舍不得了。突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冒出:个奶奶的,这般暴敛天物,未免也太可惜了吧?就是要杀,也得等老子销魂过后再杀才是!想到这里,李增枝顿觉全身发热。终于,他忍耐不住,淫笑一声后,便急不可耐地向玉蚕房中奔去。
鉴于上次被玉蚕用玉簪逼喉的教训,此次李增枝已做好了准备,踹开房门便往里冲,准备趁其不备将她制服。可当他进入屋里后,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
烛光衬映下,玉蚕身着一袭白衫,满头青丝披于肩后,脸颊上粉黛薄施,竟犹如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子!李增枝见玉蚕多次,从未见她如此打扮,一时竟看呆了,整个人木在当场。
“将军回来了!”玉蚕微微一笑,飘然上前,挽住增枝的臂膀,将他引至榻前坐下,然后轻声道,“奴婢为将军更衣!”说着,便躬身半跪下,将李增枝脚上的靴子脱下。
“吾可是在梦中?”玉蚕的突然变化,让李增枝一时犯了迷糊。他怔怔地低头一瞧,见玉蚕衣衫半解,从胸口间往里看,隐隐约约可见一对玉乳上下耸动。
李增枝简直要晕了。这时玉蚕已为他脱下外衣,只见她将增枝轻轻搂住,娇羞道:“将军,可许贱妾侍寝?”
玉蚕吹气如兰,李增枝嗅进一阵女人的体香,直让他意乱神迷。凭着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李增枝呐呐问道:“你今日态度怎与以往迥异?莫非对我有所图谋?”
玉蚕脸色一黯,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道:“奴婢已想通了,这便是奴婢的命!命该如此,终究是逃不掉的。只要将军不要为难妙锦小姐,奴婢愿终生陪待将军左右!”
李增枝再无疑虑。他猛一转身,将玉蚕推倒在榻上,三下五除二去掉了她的衣衫,但见佳人玉体横陈,肌肤如雪,两座耸起的雪峰让人心神荡漾。李增枝只觉下身如柱般挺起,当即除了衣裳,一声狼嚎,猛虎下山般扑了过去。不一会儿,狭小的厢房中便传出被一阵淫叫与痛苦呻吟声……
七
冬去春来,待到四月,天气已变得十分暖和。此时,在朝廷的鼎力支持和李景隆的再三严令下,京师、直隶、山东、山西、河南乃至湖广等的的援军相继抵达德州和真定,李景隆手头的兵马又增加到近四十万之多,再加上驻防在河间等地的部属及大同、辽东两地偏师,朝廷用以平燕的总兵力已有六十万之众。
有了援兵,李景隆的腰杆子又直了起来。尽管大同和山海关两支侧翼已残,但他仍觉得凭眼下之力剿灭燕藩已是绰绰有余。而建文和黄子澄也不停地催促进兵。终于,四月一日,李景隆于德州誓师,再次北伐。
此次出兵,李景隆所用兵力仍以德州、真定两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