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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蒋介石头疼的,也正是这个!
汪精卫一伙人上蹿下跳的搞得那事情他知道的不少,大体也能猜到他们想要搞什么文章,但自恃有抗日救国的功名在,他不在乎这些人的鬼》伎俩,估量他们也奈何不得自己。但是,这帮党棍加上实权在握的地方诸侯,这立刻就一样了!李白二人的实力和号召力向来有的说,而陈济棠对~派的人影响力甚大,若在加上避居香港的李济深等人,立刻又是一片能够翻转江山大局的强硬派系!
这年头,要搞大事没有强的资金实力是做不到的。蒋介石原也以为掌控了财政大局便可高枕无忧,那些人要当跳梁小丑只怕也有心无力,万没想到,汪精卫居然有本事从别的地方搞来大笔资金解决这个难题,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些人,到底要闹到何种地步才得甘心啊!”在自己的府邸中,蒋介石满脸疲惫的躺在檀木椅子上,以手扶着额头,黯然叹息不已。
自从抗战结束以来,陈平没少了见蒋委员长作出这样的表情。似乎那铺天盖地汹汹而来的日军,还比不上这暗潮汹涌当中那些勾心斗角的危害更甚!其实他大略也能明白,外敌再强,终究可以团结大部分人应对,横下一条心也干得利索,可这内部纷争,不是举起屠刀就能解决的,的确令人头疼!
主辱臣死,这是中国传统思想中为人臣之道的德操。陈平深受蒋介石的提拔重用,身为校长的得意门生,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置身事外默不作声。
“校长!是不是由学生派人去看一下?”即使这样委婉的说法,在他身上已经是少有的主动了。
蒋介石摆摆手,闭着眼睛慢慢的说:“不急!不急!有些事总要生了才好计较,否则我们冒然动手,岂不是要授人以柄?他们要闹,就让他们闹个够,天还塌不下来!”
虽然是这样说,陈平却轻易就能听的出来,他根本是言不由衷!真要闹起来,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里头搞风搞雨?此时北方的陈晓奇搞得动静已经够大了,眼见得一个独立小朝廷就要在北方号施令,将中央大权分出一半去,谁也奈何不得他,若此时南方再折腾起来,如何得了?
不过,校长说的却也有理,脓疮总要鼓出来之后才好挤破,野心家们不主动跳出来,怎么抓他们的把柄?
旁边,宋美龄给他泡上一杯清茶,很关心的问道:“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中央的权威稳固,完全可以一举压倒他们,何必给他们这些造成麻烦的机会呢?要我说,只要找出他们背后的财源来,釜底抽薪,令他们后力不济,自然可以化解于无形,何必这么嗦?”
蒋介石轻轻拍着扶手,喟叹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汪兆铭聪明过人,岂能想不到我们的手段?要查他殊为不易!不过,以往他跟日本人来往过多,可想而之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
这一次,说不得又有这些人的影子在。光耀啊,你是有所察觉啊?”
陈平赶紧答道:“是的,校长!学生这里掌握了一些情况,有些不正常的资金流转在香港登6,最近一段时间,周佛海与梅思平等人活动频繁,与日本人过从甚密,想必是筹划此事!因此,学生建议,对这些人不能置之不理!”
蒋介石呵呵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却还没有看透这里头的道理!政治斗争,不一定非得要刀光剑影,俗话说,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且由他去吧!”
宋美龄闻言,不由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好啦!你都疲累若此,还不让别人替你分忧么?最近陈兴汉闹得风声不小!与德国人之间的交流往来非常频繁,你不担心德国人调转头去支持他?那样对我们很不利啊!”
蒋介石摆摆手说:“德国人是靠不住的,这一点我也知晓!不过现在,我们还需要从人家那里弄到武器和援助,纵有些难受也要忍耐!陈兴汉跟他们来往的时间比我们早的多,这么做也是名正而言顺!至于说德国人改换门庭?我以为不然!再怎么说,对外面中央总是我们说的算!”
“那你就眼瞅着;兴汉在那里兴风作浪?他最近可是加力的修造西南铁路干线,又投资建造南京长江大桥,如此的经营,只怕是要为进一步南下开路吧!你就不担心他羽翼丰满,要起不臣之心?”
蒋介石默默的思考片刻,的敲着扶手,声音沉闷的说:“若是他想硬来,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仅以他的舰队从长江直趋南京,你我能耐他何?这滚滚长江挡不住他的!陈兴汉声言不打内战,看样子也是能信守诺言!我们也还需要他屏藩北疆,暂时,就不要去触他霉头吧!”
宋美龄眉头蹙,眼神中透着非常不耐的冷厉和不满。
如果说以前她对陈晓奇还有点服欣赏,现在却只剩下憎恶!此人太过张狂,如此明目张胆的吞并数省地盘,当真以为中央无人么?当心撑破了胃口,不得善了!
陈平默默的把他们表情都看在眼里,静默如山的脸上,一丝神色变动也没有。但他的眼睛中,却闪动着森寒的光彩,一些计较迅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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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国内久也没有大的动荡,京各大报馆的人都无所事事的开始写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文章胡混度日。少量有海外快捷通信渠道的人,将欧洲最新的变化反馈过来,给有识之士增加些谈资。只不过,大略也没有多少人能真正看的懂这当今世界的大势所趋,只把那希特勒兵不血刃就一举吞下两个国家的高技艺,当作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天花乱坠,如海外奇谭一般。
只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这不懂的轻重,正有些心存天下安危的英杰俊才,暗地里忧心忡忡的关注国内时事的变化,操心着周遭敌国的展,思忖着未来国家民族的出路,如何的以鄙薄之身,奋于危难之际。
华峰正是其中一个。
从美国留学归来,凭借优秀的成绩和绝顶的才情,他以极其优渥的条件受聘于《公报》,身在都,专司对世界列国风云冲突的分析辩理,结合当下国家时政的纷纷扰扰,从中找出条条蛛丝马迹,以高屋建瓴的姿态得出不同凡俗的结论,诚为一个不可多得的报业高才。他的文章,是国内许多有识之士所必看的,因其专栏带来的销量就异常可观。
同仁众人对他的惊采绝艳佩服万分,然他却始终不骄不躁,日复一日的一丝不芶保证工作的质量,殊无一点骄娇之气,其态度之端正,很是令人佩服。
华峰的工作极其出色,而他的私生活却极其的简单!单位同仁中不管与他一起去到全国任何地方,均不见他有丝毫的骄奢淫逸,即便是报社给的薪资丰厚,也绝少见他挥霍,平日里的起居所用,简直跟苦行僧差相仿佛,性情之坚韧独特,令人惊叹。在很多人眼中,他也算是一个怪人。
这一天,他照常结束一天工作,离开报社后没有立即回到住处,却夹着黑色斑驳皮包,骑着一辆有些半旧的自行车,叮叮当当的晃过人潮汹涌的街道,在一处极不显眼的破旧四合院里停住,与守在门口的长衫青年点头打过招呼,步履轻快地急匆匆走进去。
转过几道狭窄的楼间小道,他进到一间光线略有些昏暗的房子里面,又一名四十岁左右,穿着灰色中山装,留着三七分头,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静静的背着双手等在里面。屋子里的墙壁上,挂着先总理孙中山和蒋委员长的半身图像,而他,正静静的看着侧面竖着贴起的一张张训令。
华峰迈步进来,那人霍得转身,目光炯炯的打量着他,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华峰的卖相极好,一米七五的瘦长身材挺拔如俊松,略有些瘦俏的面庞线条分明充满卓然不群的刚毅气质,一双明亮的眼睛中满含睿智的神采,薄薄的嘴唇抿紧,略有些苍白的脸给人一丝文弱的感觉,但他那挺直如标枪的腰背却透着坚忍不拔的气概,矗立当场,令人眼前一亮。
看到中山装男子注视自己,华峰很自觉的停住脚步,左手挽着皮包纹丝不动,静静地
把目光流连许久,最后以一声喟叹结束。
华峰冷静的问道:“处长!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中山装点点头,背着双手慢慢的来回踱步,他头中一缕缕的白色看上去非常刺眼,在华峰心中更增添一份凝重。处长的年龄不过四十就衰老若此,这是操劳过分所致。而让他变成这样的那些人,不可原谅!
处长终于停下来,目光炯炯盯着华峰的眼睛,沉声说:“华峰啊!你加入组织有一年了吧?”
华峰点点头:“是的!一年零七个月!”
“嗯!难得你记着么清楚。加入组织的时候所的种种誓言,你也应该还记在心里吧?”
“处长!领袖的教诲,属下时记在心中,身体力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华峰坚定的答到,没有丝毫的迟。
“好!不愧是领亲自点名过的俊才!那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现在对我党威胁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知道!近年以来,我们的党对群众愿望变得毫无兴趣,党不仅变得远离群众,而且在许多地方,我党简直被群众所痛恨。党的混乱、党的软弱无能、党的颓废,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此外,一直没能消除的藩镇力量日渐坐大,对中央权威置之不理,不能将国家民族的统一大业放在要位置。这些人,掣肘严重,不处置,必将酿成灾祸!”华峰一点都不打哏的侃侃而言。这些内容,都是领袖贺衷寒与领导刘建群等人多次强调的。
中山装面色稍霁,点头道:“不错!那么你知道,这藩镇问题,具体都指的是那些人么?”
对于这些老生常谈一般的问题,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板一眼的回答:“知道,要之祸,是陈晓奇!此人坐拥半壁江山,掌控一国财力,私控数十万军队,却坐看日俄横行国土,而不能服从中央领袖的意志,一意孤行任意妄为!”
中山装眼神一亮,展颜笑:“好!说得好!如此,我也就不多废话!我现在郑重的问你,如果组织上要求你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一个任务,你能不能接受?”
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就是可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这一点,华峰似乎毫无考虑的必要,他坚定的摇摇头,一字一顿的说:“请处长下命令!保证完成任务!”
中山装凝视着他的脸面,足足有一分钟没有眨动眼皮。华峰的目光坚定恒定,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躲闪变幻,坦然决然的回应他的注视,毫不退缩。
长叹一声,处长道:“像你这样的青年骨干,不是万不得已,我绝不会派你们去执行这极端危险的任务!无奈啊,数来数去,也只有你才是当前最合适的人选!或许只有你才能接近他而不被排斥在外,这件事,非你不可!”
他尽量把任务说得这么麻烦,华峰却听得眼睛明亮如灯,他已经可以想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才能说得这样的艰难。只有他才能接近,无疑是说,只有他的著名记身份才能靠近,那么这个人,便可呼之欲出!
华峰“啪”的立正,低声喝道:“请处长放心!职定当竭尽全力,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