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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在刚刚停下来的队伍中,顿时如同波浪一般从后往前弥漫开来,提了两个小时的心刚想放松,却又马上猛地纠成一团,他们哪里还顾得上组织纪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就算向来威信很重地章老大一时间也给冲了个趔趄!
他恼怒的拔出枪“砰砰”朝天开了两枪,大声喝道:“都他娘的慌什么!又是怎么回事?”
情况不必汇报,他一眼就能看到结果,在惊起来跑到前头的土匪们身后,丢下十几具尸体。他们没有听到枪声,但是人却都被打死在休息的地方,很多人都是眉心中枪,死不瞑目。
章老大忽然觉的自己嗓子有些干,这样地场景他似曾相识,曾几何时,他也带着一帮弟兄袭击过往的客商。他们故意抽冷子打埋伏,搅扰的商队不得安宁不得休息,但他们就是不冲过去一下子把他们撂倒,而是如同猫戏老鼠一般,直到对方彻底疲惫不堪、彻底走投无路、彻底崩溃了之后,再出来慢慢的收拾。
这样的事情,每次做完,他都会感到莫名的快意,仿佛这一生的乐处便在于此。他与他地手下也乐此不疲。玩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变成那些被**的生死两难的人。
所有人都在作出奔跑的架势,他们眼巴巴的瞅着章老大,满是哀求的意味。许多人的眼中已经开始露出了凶光,只要章老大的命令下的不是地方,或许马上就要作起来。
章老大知道此刻最佳地做法,就是原地整理队伍形成防御阵势,然后兵分多路主动冲出去与对方交火拼杀,通常会搏回一局。赢得更宽裕的行动时间。但是很显然。他的手下们已经耐不住了,他们更希望逃得快一点。摆脱这样的局面。
他叹息着,挥手示意所有人加快步子前进。众土匪如蒙大赦,连忙带着那些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行动起来,离着这里越远越好。
但是,那些跟他们作对的人似乎根本没想过要放过他们。走出去不过两公里的路程,突然间十几匹骡马嘶叫一声,四蹄一软瘫倒在地上,死活都拉不起来了。土匪们仔细一看,见又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将这些牲畜打死打伤,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们不得不放弃一部分劫掠所得,放弃那些牲畜,每个人拿出吃奶的力气来,以最大地度沿着高高低低地山夺路行走,能多走一点是一点。
这一次,他们回归的路注定是曲折地,每走上一两公里之后,总有一两头牲畜,或者推着车的人突然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身上某个地方张开一个惊人的血口子。这时候,这些人往往都没有死,但是伤的都是几乎没救的地方,惨叫,呻吟,呼号,每隔一段时间都要生一次。
没有人还敢走在最后,他们满脸惊骇的扔掉一些沉重的负担,仅仅抱着枪械和一些便于携带的东西加快脚步越到自己的同伴们前头去,哪怕比一个人跑得更快,也足以让他们晚一些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在那里,等着被严寒和不断的流血夺去生命,而这走向死亡的时间确是以小时计算的。
章老大被忠心的手下拥簇着急急的行走着,因为怕目标太明显,他不敢骑马也不敢坐车,全都是靠着两只脚板在走。他的亲信们听着后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风吹过来断断续续的如同九幽地狱一般的哀号,心惊胆战的问:“大当家!他们为啥不打死这些弟兄?”
章老大强压着自己的颤抖,尽量平静的说:“他们这是在故意折磨我们!他们不是不能一枪打死这些弟兄,是故意不打死他们,任凭他们的惨叫刺激吓唬咱们!好让咱们更乱!跑得更快!”
手下浑身哆嗦着,带着哭腔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跟咱们过不去啊!实在有仇有怨,一刀一枪的杀了就是,用得着这样么?”
章老大惨笑着,却带着哭腔的说:“我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落幕
路边被丢弃的东西越来越多,这些往日里他们能吃的连渣滓都不剩、用烂了都舍不得扔的东西,现在就像没人要的破烂一般随意丢弃在道边沟里,后面的人甚至没有心思去看上一眼,更别说捡起来了。他们都在忙着逃命,跑的比后面的兄弟更快。
整整半日的疯跑,他们终于进了峄山地界,这后世著名的风景区,自古孔圣人和始皇帝都亲自登临留字刻碑的人文地界,却是章老大一伙的老窝所在。这里怪石林立,花岗岩石蛋如同成群的绵羊一般卧在山间野地,远望上去别有一番景致。
但是此时,没有谁还有心思去欣赏,他们只是看着迎头而来的巨大石壁,几乎喜极而泣。短短半天时间,整支队伍被零敲碎打的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其他的人不是死在路上,便是伤的不能动弹留在那里苟延残喘,还有一些人自以为聪明,偷偷的脱离了大队走了别的路,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追击和杀戮似乎停止了,在这一片近山的地方没什么可供隐藏的艰险所在,他们是暴露在外面了,而对方却也没有机会伏击他们,除非他们会钻进坚硬的地底下,这是不可能的。暂时,安全了?
走过巍然耸立的、如同峄山的代表一般的那块数十米高的巨大奇石,这些传说中女娲补天剩下的边角料滚落而成聚集起来的奇峰怪石,章老大从心里生出来一股想要流泪的感觉,仅仅是半天的时间,他却如同历尽了一辈子地艰险。只要进入到这些石头之中。便是他们的老窝了。
“轰!”一声巨响,将章老大的耳朵震得嗡嗡回响。他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塞进了数百斤棉花一般,涨的斗大却又无法解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感到整个大地都在疯狂的颠簸颤抖。
茫然之中,他看到那面巨大的奇石连同旁边地几块突兀耸立的石头给不知道多么巨大的力量整个抛飞到了半天空中,堆砌在一起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巨石头一次分离开来。大的如同碾盘,小的似鹅蛋,白生生的石头被橘色的火光和黄色地烟尘卷着,猛烈的翻滚飞腾,轻若无物的划过空中,然后密密麻麻的化作一天雹子落了下来。
“嘭嘭!啪啪!哗啦!轰!”无法形容这成千上万的大石头疯狂翻滚着砸在地上、碾碎人体的声音有多么地难听,几乎猬集成一团的残存土匪们绝大部分被这漫天飞舞的石头打中、压倒、碾碎,更有人被劈面一团鸡蛋大小的石头将脑袋像烂茄子一般砸的粉碎。身体却安然无恙。
还有一些人,却被巨石碾成肉饼,又被不断落下的碎石砸成肉酱,或者被细碎的石子打成筛子一般,筋骨尽皆断折,却还留着一口气不得死。
章老大跌坐在地上。双眼茫然地看着烟云升腾火焰冲天,乱石飞舞。忠心的手下死死的抱着他,将少数碎石挡住,保证他的安然无恙。
寒风呼啸,将漫天的烟尘转眼吹干,几个巨大的坑洞冒着青烟,潮湿的冻土被翻出来。铺洒在溅满了鲜血的石头上,百米方圆的山脚下,尽是残肢断体,和不得就死地伤患土匪,在凄厉的嚎叫着。
“为…为什么!不让我死!”章老大脸上被小石子蹭破一块表皮,一丝血液渗出来,留下腮帮子,如同一道凄惨的刀口。他往日里沉稳狠辣,今天却如同被蹂躏了无数次的怨妇。双目茫然的看着天空尚未散尽的烟气,嗓子里面沙哑的说道。
他的一名手下,头破血流,但却被刺激过度了似的,疯一般地跳起来,指着四周大骂道:“你们是谁?有种地出来!杀了老子!操你大爷的!来啊!”
“砰!”一声枪响响起,那土匪地脑袋后面“噗”的炸开,身子好像被一根绳子猛地往后拽了一把似的,仰天栽了下去。
章老大站起来。张开双手冲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哈哈大笑道:“你们总算出来了!来啊!打死我吧!你们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来拿吧!没人回应他。仍是枪声响起,回荡在怪石之间。每一枪都有一个手下惨叫着或倒地,或被打中某一部分肢体,翻滚出来,又被补枪打死,却没有一枪是朝着章老大打去的。
爆炸之后幸存的人已经很少,剩下的人即使没有崩溃的,却也只会茫然的坐着,少数能拿起枪来反击的,却又找不到对方藏在什么地方,只能干等着那不紧不慢的枪声响起,子弹飞来,逼得他们朝着疯的边缘走。
章老大忽然拔腿朝着山上走去。在山中,有他的巢**在,有他的基业在,有他曾经纵横的根本在。原本应当在这里迎接他们的弟兄到底没有出现,他们肯定是死了。死在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什么模样的这些凶残的人手里了。
翻过一片乱石,再往上走一段路,便是藏在山旮旯里的老巢,靠着杂乱无章的怪石垒起来的寨墙遥遥可望,但是,却没有了往日欢呼的人群。却有一股浓烟,就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突然升腾起来。
“完了!”章老大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无情的抹杀。对方根本不给他留一点余地,却又恰到好处的将他逼向了绝境,而且还让他从头到尾的亲眼看着自己的梦想彻底破灭,却又无能为力。
章老大呵呵笑着,眼泪鼻涕的将衣襟都沾湿,他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的看着那烟柱越来越粗大,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在呼啸的寒风中舞动的如同一条狂龙。山下,枪声仍然不断响起,躲藏在暗处的杀手仿佛是机器一般,保持着一定地节奏和度击着。折磨着残存者的神经,一点都不慌乱,不着急。
“啊!!!”章老大忽然站起来,冲着天际大吼一声,转身冲着旁边耸立的一块石碑猛的撞了过去。
“砰!”一声枪响回荡在天地间,章老大浑身趔趄着倒在地上,胸口一个血窟窿正的涌出鲜血。他遗憾的侧头看着远方,眼角似乎看着一条瘦长的人影从石头中“冒”出来。就连撞死在这自古帝王留下地遗迹上,搏一个声名长存都不可得,章老大死不瞑目。
因为空军的倒戈,张宗昌袭击别墅区的计划被迫中止,没有强有力的大杀器在手支持,他没有拿脑袋去碰钢板的打算。
而袭击旧军孟家的那些家伙,却被商团军一个营的兵力给拖在那里进退不得。结果被闻讯而来的装甲汽车部队给困死在圩子墙中,部分顽抗者就地格杀之后,大部分投降了,这也使得这座古镇没有像另一时空一般被孙殿英给焚毁,至此,张宗昌对美华集团、齐鲁商会地冲击算是告一段落。零散在各地的小规模冲突也在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之后,被决死抵抗乃至反击的人们彻底粉碎。
这其中特别令人注意的是,曾经一贯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的山东老百姓,特别是山东农民,这一次表现出了令人惊讶地抵抗精神。在经过重新组织和训练的农民中间,联防民兵脱颖而出。尽管他们很多村子都不过百十口人,十来条枪。但却凭借着完善的防御工事,和迅的预警反应,将小股规模的土匪冲击扼杀。
而在一些按照美华集团的构想,合并大量小村小户形成的大型村落甚至村镇中,抵抗力量就十分强大。尽管没有炮火支援,仅凭着手中地枪,加上有效的配合和长时间训练出来的枪法,他们却也将数百人众的土匪拒之门外,而那些地痞流氓们就更加的不是对手了。他们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