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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鹏抬脚就往药田里面迈。右脚还没踩进去呢,陡听得斗笠人大喝一声:“慢着!别踩了我地药!滚出去!”
声如霹雳,震得山谷间滚滚回荡,无数林间栖鸟被吓地吱吱喳喳一阵乱飞。
周云鹏吓了一大跳,触电似的“噌”地窜了回去,夸张的拍拍胸脯,然后满脸堆笑的冲着那斗笠人喊:“张老太爷!我是济南周家的老三,我是来看望您老来了!”
斗笠人头也不回的大声喝道:“我知道你是周老三那个小王八蛋!你来这里准没好事,趁早给我滚蛋!别惹烦了老子收拾你啊!”
周云鹏回头瞪了一眼闻听之后吃吃笑起来的同伴。干咳一声又道:“老爷子!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您老还记着呢!我今天可真是诚心诚意的来找您的那!有事儿!”
斗笠人突然“腾”的站起来,原来蹲踞在地上还看不出来形象。这一站起来可就大不一样!一米八多的一条大汉身板,肩膀能有两尺宽还不让,斗大的脑袋上尽是花白的头,颌下一圈扎里扎煞的白胡子,根根如同钢针一般挺立,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此时正瞪的溜圆,粗大的扫帚眉倒竖着,简直就是老年张飞在世,威风凛凛,气势汹汹!
那柄小药锄在他的手中简直就是麦秸草一般轻巧,两根指头捏着根部,老远的冲着周云鹏指点道:“你这个祸害人的小混蛋!你不是去了什么立坚国了嘛!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在那边儿惹事呆不住了?嗯?!”
周云鹏只叫撞天屈:“唉呀我的老太爷!你不能老是翻老黄历啊!咱这么聪明英俊的有为青年,那就不能上近一点儿!你这个老眼光得改改了!”
张老太爷眼神如同小刀一般“飕飕”的将他从头刮到脚底,略微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嗯!看着样子真是有点不大一样了啊!知道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来哄你爷爷!嘿嘿!你来干什么?!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周云鹏嘿嘿笑道:“老太爷!咱现在可是跟着大老板混饭吃,不玩那些小孩子家家的耍儿了!今天是奉命请您老出山的!”
张老太爷将药锄一挥:“拉倒!出哪门子的山!老子在这里好吃好喝住的舒坦,出去干嘛!又不让老子行医看病!嗯?是不是那一家的官老爷又碰上治不了的病了,现在知道锅是铁打的了,晚了!病死活该,不去!”
第九十三章 张宗昌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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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鹏使劲摇摇头:“唉!老太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就您这一身的本事,到哪里人家不得当神仙供着啊!别在这个鬼都找不见的破地方太屈才了!咱这是请你老人家出去当宗师教员,帮忙培养中医学生的!不是给谁看病!”
张老太爷豹头猛摇:“你拉倒吧!说下大天来老子也不去!满天下的不是你爹那样的傻子,就是靳云鹏那样的骗子,正经人没几个,老子看着就有气,不去!你也给老子滚蛋!老子宁可这点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烂在肚子里,也比给那帮王八蛋弄了去糟蹋的强!”
周云鹏叹道:“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物来,冲着张老太爷大喊一声:“老爷子!接着!”
那东西“嗖”的划过一道黄色光芒飞射向张老太爷。
张老太爷看都不看的随手一抓将那物捏在手中,指头间随便一使劲,“啪”的一声脆响,将那东西捏碎,里面掉出来一块白色锦布。他有些意外的捞起来随手抖开,现这是一张人体正面的白描图,上面详细的绘制出人体脉络和**道图。
张老太爷瞥了一眼,便晒笑道:“这是啥东西啊!这破烂满大街都是,随便找个大夫都能画个百八十张。拿来糊弄老子么?”
周云鹏嘿嘿笑道:“我哪敢啊!谁不知道你老人家是火眼金睛!老太爷,这张图可是不一样啊!这里头有个秘密!”
“啥秘密?”张老太爷又仔细看了一遍,勉强点点头,“嗯,不孬,好歹**位经络没画错地方。这身体勾描地也够精当,这有啥!”
周云鹏小心翼翼的往前凑了凑,脚下生怕踩到一根苗,直到离着老爷子不远了。才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
张老太爷当即差点就蹦起来,一把将他提溜提来,大声喝道:“真的?!你小子没跟我扯谎?!”
周云鹏好歹也算一米八的大汉。可是在这老人手里面跟小鸡崽一般的轻巧,苦着脸道:“我可不敢说瞎话蒙您!只要您老人家答应出山,我保证您满意,咋样?”
张老太爷将他往地上一丢。随手捋着自己地白胡子沉吟道:“这个事情就有点怪了!这样也行?嗯嗯,不行。我得去见识见识。我说小三子,老子今天上你一回当!不过话说在头喽,老子去归去,可是你别指望留下!办完了老子还回来种我的药材!”
周云鹏嘿嘿乐道:“您老去了就行!我们老板说了,只要您老愿意,我们可以出钱在这里建一座学校,把这片大药园全都开出来,您老就在这里一边逍遥自在,一边的教学生。怎么样?”
张老太爷将大手一挥:“你小子少在这里卖俏!牛皮且慢乱吹!你有你祖上周大医生一分的本事。也不至于给人家跑腿赚吆喝!滚蛋滚蛋!别等老子改主意!”
周云鹏没一点不爽地意思,嘿嘿讪笑着行礼告退。
等他带着人走出去足有二里地了。随行的人才开口问:“周老大,这老头是谁啊?这么大威风?这么损你法儿你就忍得住啊!”
周云鹏诡秘的四面看了一圈,才一脸郑重地说:“你小子小声点!别让那老爷子听见了,否则我要倒霉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论辈分那是我爷爷一辈的,论本事,这一带论医术没人比得过他!论手段,你们刚才瞅见了,抓我跟稻草一样!别看他七老八十了,厉害着呢!”
其他人深以为然,毕竟眼见为实啊,让他们这些自恃有点臂力的壮小伙子想要空手讲一个一米八多地大汉凭着举起来不是不能,但是绝对做不到这么轻松。
话音没落下,大老远的张老太爷那雷鸣般地吼声又过来了:“小王八蛋!背地里编排你爷爷啥呢?!”
周云鹏脸一白,二话不说拉上几人撒丫子就跑,转眼间就消失在莽莽丛林之中了。
1925年4月3o日夜,张宗昌座下第一军参谋长王翰鸣连夜驱车赶到济南。
他在济南本没什么熟人,而这次他负担的任务却又要直接说不好听的,因此在权衡之下,他投贴去找陈晓奇,而后请陈出面与自己一起来见郑士琦。
陈晓奇一见他就知道他们的来意了,笑着说:“王参谋长,这一次大概是来促驾的吧?莫不是张军帅等不急了?”
王翰鸣勉强笑道:“是啊!事情的都到了这一步了,郑督军还是恋栈不去,这么一来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依着军座的意思那是要直接打过来的,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好说好了,因此讨了这个差事,倒要麻烦陈老板从中说和一下,毕竟这话不大容易开口啊!”
陈晓奇道:“这个事情确实有点难为人,要说我跟郑督军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彼此说说话还行,但这交情就说不上。不如咱们一起去见见他,有什么话当面说说,我估计是没多大问题,当前形势,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吧!”
王翰鸣也没指望他能马上就答应下来,只不过有这么个人作见证,好过自己去了之后被人背后指摘。郑士琦在得知王翰鸣到来之后,立刻那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陈晓奇作为陪客只是闲闲地在一边安坐,看他们怎么演。
王翰鸣当然不好说:“你丫已经没法折腾了,干净腾地方让位给张大爷(张宗昌)上位地吧!还赖着不走那就不是抬举了!”……不能这样。
所以王翰鸣憋了半天。才说出来:“郑督办,我军从徐州转道济南驻守,都是久战之师难免有些骄悍跋扈之徒不好管束,届时稍有不慎惊扰了地方那就不好了。因此,请郑督办给安排个妥当地方安置下来。”
郑士琦的连阴沉地像是六月下雨天,人家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军队都要开进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前段时间还假模假式的排兵布阵好似要打上一场似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凭第五师地那些人和被打残了的第七混成旅。绝对不可能跟张宗昌那刚刚打赢了的数万骄兵悍将对付,再者还有王翰鸣这样的聪明人助阵,这仗根本打不起来地。
他看看陈晓奇这个陪客。陈某人眼睛似闭非闭的靠在太师椅里面养神,好似不想对这件事插言了。他有些泄气的暗自哀叹,而后强装颜色地问:“王参谋那里想要来多少人?”
王翰鸣面无表情的说:“已经有两个旅在路上,估计明天就到。其余的随后就来。郑督办若有什么安排,还请及早预备的好。”
郑士琦垂下头看着自己锃亮地官靴。又抬起头四环环视了一圈这个自己才坐进来不过数月的地方,长叹一声道:“好吧,我知道了,王参谋且安心歇息,明日我便给你答复。”
话已经说到了,王翰鸣便不再耽搁,告辞出了督办府。陈晓奇在外面与他告辞之后,反过头来再见郑士琦。两人相对多时,郑士琦终于说:“兴汉(陈晓奇字)老弟。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这结果了?”
陈晓奇淡淡地笑道:“知道不知道的。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要紧的是,督办大人打算怎么办?张某人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进来了。今天来很显然是最后通牒。如今这情势,谁人马多,谁就能说了算,段大执政也是没法子。您老这两年也算不亏,当一个富家翁安享晚年还是可以的。”
这两年来,光陈晓奇喂给郑士琦的好处至少数百万,这还不算那些银行、矿场里面的干股分红,最近更加上一条铁路的债券,少说郑某人也是千万身家了,况且只要陈晓奇不给他赖账,除了银行之外的那些产业可都是财源不断啊!当寓公足够了。
郑士琦愁眉苦脸地说:“兴汉老弟,我若就此走了,那么我们先前协议地那些东西,你能否继续保证兑现?”
陈晓奇心中不由得鄙夷起来,这些军头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德行啊?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位郑大人纯正的军人出身,能有点节操啥地,却没想到一上台之后原形毕露,这半年的时间搜刮了不下两千万的财产,虽说其中一部分肥了他人,但是这未免有点贪得无厌了!都到这份上了还恋栈不去?!
他倒也是历练出来了,喜怒轻易不形于色,淡淡的说:“咱们协议在先,您在位,你的干股就一点都不少。您不在了,这些干股就只能提供给能为我们提供保护和行事方便的人,这一点早已说过,其他您参股的厂矿暂时可以保留,但是我不保证新来的张督办会不会一口连我的那份都吞下去!因此我现在也没法打包票。”
郑士琦黯然点点头,沉默不语,只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茶盏。陈晓奇看在眼里,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又道:“督办大人这一走,您的第五师可就群龙无了,这些年来您花在上面的心血可是不少呢,你不想对他们有点交代么?”
是花的心血不少!陈晓奇在上面花了六七百万大洋!这样的价码足可养一个军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