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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事”,高翼有点坐不住了,他心急的起身:“今晚,西海岸巡逻的船有两艘返航,你每艘船上调几十个人混编,让他们边干边学。我留下赵婉帮助你装备士兵,我自己先去伐木场看看,把第一批伐下来的木头拖回港,对了,把你的兵符拿来,你那些高句丽船我要带走一半,帮我拉木头……”
高翼说着,连声呼唤高羚随行,迈开大步奔出了府邸,奔上了码头。
春天即将来了,永和四年就这样忙忙碌碌过去了。
这一年,换算成公元,是公元348年,当年,波斯国王沙普尔二世于辛卡拉大败罗马皇帝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军队后,与罗马议和。自此以后,罗马帝国的扩张历史完全终结。印度洋海上交通和贸易格局也为之一变。阿克苏姆帝国(统治非洲的埃塞俄比亚)的船只控制了印度洋,取代了罗马在印度洋的地位,与印度、波斯交市于锡兰(斯里兰卡)。直至13世纪,阿拉伯帝国崛起后,才完全替代了阿克苏姆帝国在印度洋上的绝对主导地位。
凭借着成为东西方贸易中间商的收入,阿克苏姆王国一代雄主埃扎纳不断地扩张着自己的领土,被尊为“万王之王”的埃扎纳,他的国家后来被认为是四世纪与罗马、波斯、中国并列的世界四大强国。
同年冬,著名画家顾恺之出生。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039章 内忧外患
高翼辞别道麟后,没有指挥那些高句丽船去拉木头。他调来部分三山船员,完全控制了高句丽船后,亲自指挥这些没拆除高句丽标志的巡江船突入鸭绿江江心,自江中打捞出他来这世界时驾驶的那艘赛艇——在与宇文昭去高句丽时,这艘船沉入江中。
而后,高翼用前巡江都督道麟的兵符,调开高句丽巡江水船,拖曳那艘小船冲入大海。
新罗历史学家昔造位这样记录场冲突的后续:“后,高句丽王子写信责其无礼,高翼以30石黄瓜,10石赤霞珠、10石昆仑紫瓜、彩布100匹,向高句丽王赔礼,两家遂和好如初。王命厚赐高翼,并允许三山汉国遣船拉走五船矿石,以此作为九公主卉之嫁妆。
晋永和五年春,汉国遣来‘云舟’两艘,高句丽王动员民夫五千,仅装船花费三旬矣。”
二月春风似剪刀,高翼骑在高头大马上,在码头上迎接他的勇士号与无畏号卡拉克船的回航。
在刚刚过去的冬天里,高翼调集全部人手沿海岸线砍伐造船的木料,整整一个冬天才将所需的木材凑齐。而后,范十一带领工匠全力开工,采用建造姊妹船的方式,同时建造了这两艘一模一样的海上巨舟。这艘载重六百吨的大船已超越了当时所有人的船舶概念,故此人们以“云舟”来形容其高大巍峨。
“云舟”的处女航选择了一条三山水军们最常走的路线,那就是高句丽铁山。高句丽王承诺高卉的陪嫁是五船矿石,但他实在没想到,高翼竟然派出这样的海上巨舰前来装载矿石,两船就拉走了他一千二百吨。
此刻,钻了高句丽王言辞上漏洞的高翼,心满意足,他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歌词,脸上笑得阳光灿烂。
与他并排而立的道麟却愁眉苦脸,嘴里不停的嘟囔:“你这不是害人吗?我把那些巡江船交给你,你却用它们闯入我过去的防区,也不打招呼就从江里拖走一艘船。大王的怒火未消,全靠王子斡旋,你又闹这事。我王让你拉走矿石,那可是出于善意,你却派这么大艘船去,你让王怎么看你?你让我怎么跟王交待?天呢,我要现在回去,王非把我剥皮拆骨不可。”
“你这话就不对”,高翼说着,心虚得看了看身后的高卉。只见高卉低眉顺眼,嘴角带着笑意一言不发。文昭则幸灾乐祸地望着进港的两艘云舟。
“你刚才说到‘王’,谁的‘王’?请你自觉一点,你现在是三山汉国的将军,‘王’这个词应该用来称呼我。”
高翼不悦的继续说:“再说了,你知道我送给高句丽王的彩布是什么质量的?那是羊毛织成的,叫做‘毛呢’。我们采用最新式的染色法,将它染成五种颜色,这种颜色遇水不脱,光这百匹布换他五船矿石绰绰有余。高句丽王没有吃亏。”
高卉对着强词夺理的话恍若未觉。
道麟略一沉吟,终于还是同意了高翼的说法:“不错,你那些用羊毛织成的布倒是轻软光滑,堪比丝绸,此外,那些布匹染的颜色确实鲜艳无比,难得的是它水洗不退色。光凭这些,倒也值几船矿石……不过,你搜集这么多矿石干什么,真打算与慕容恪交战吗?光有铁器恐怕还不够,战争打得还是人啊。”
道麟说到这儿,脸色难得郑重起来。高翼点头表示附和道麟的看法,嘴里轻轻说:“这几天去了军营,我忘了告诉你,三天前燕国的使者来过我的府邸,要求我十天之内带一千弓兵去龙城报道。”
道麟一惊,脱口而出:“战争,就要来了吗?”
高翼似乎仍觉得这不够震撼,他继续低声说:“两天前,代王拓跋什翼犍的使者也来到了三山,他告诉我:宇文王族的另一支遗族宇文福到了代国,被拜为都牧主(牧马总监),宇文福听说宇文群在这里,想接回那支部族。为了防止那位使者在我这儿拉拢人心,发动内乱,我已经让人把他丢到海里了……但愿他游泳技术足够好,能够游回盛乐(今内蒙古和林格尔)。”
金道麟连喘几口气,急说:“你还嫌不够乱,强敌在外,你还让宇文福的使者入境……还有什么坏消息,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有话说,一起说出来。”
“库莫奚”,高翼说:“去年皇甫真来招抚我的时候,有位库莫奚的倭斤(首领)曾来过这儿,现在,据侦察,一支两万余人的库莫奚部族正在从积翠山南麓,缓慢向这里移动,按他们的速度,大约十五天后能抵达南岭关。”
金道麟一声哀叹:“内忧外患啊。”
少顷,金道麟再问:“依你看,这股库莫奚人来此何图?”
高翼苦笑一下,答:“乱世里拳头为尊,库莫奚人会来干什么?不过是窥探一下,如果我们软弱可欺,则杀其人、灭其族、占其地、夺其财、掳其妻;如果我们强大,则君子可欺以方,他们会假意投靠我们,用我们的粮草将养自己的部族,等待机会——也许是慕容鲜卑攻打我们的时候,也许是今后我们变弱的时候,再乘机而起,杀其人、灭其族、占其地、夺其财、掳其妻。乱世生存,不外如是,库莫奚还能干什么?”
“两万人,库莫奚人都能持戟上阵,这两万部族可看作两万士兵”,此刻,道麟已完全沉浸在汉国将军的角色中,设身处地为高翼着想起来:“倭国人烧了你一条船,泥杀上去烧了人家40天,按你的脾气肯定是打了?你打算怎么打?……据我知道,你冬季伐木时曾广搜山林野人,现在我们增加了多少士兵了。”
高翼苦笑。
辽东地区地广人稀,人口密度平均一平方公里不足一人,广搜山林野人——能有多少人。
“我找遍了整个积翠山,才翻出了千把人”,高翼叹息道:“那些人常年生活在山林里,不愿受束缚,我只好挑出200名身材高大的山林汉子带回来。他们的射艺倒也精熟,但我怕他们未受训练扰乱军伍,所以把他们安置在三山内的土山上,给他们在山中存了些粮草,修建了一些堡寨,万一慕容恪势不可敌,就让他们在山中骚扰敌骑,为我们的后撤拖延时间。”
道麟连连点头,为高翼未料胜,先料败的布置表示赞赏。
“至于其余猎户”,高翼接着说:“我每人赠给一副好弓,以答谢他们帮我指路和伐木。此外,我还给了他们一付身份铁牌,凭此可任意出入我国境,与我们交易皮毛山货。那些野人……,这次库莫奚的行踪就是他们报告的。”
码头上,勇士号与无畏号开始卸货。
与高句丽的手工作业不同,三山码头已开始用滑轮与滑车吊装货物,高翼粗略估计一下,大约还要10天时间就能卸完货。他回身望向身后,道麟忧心忡忡,文昭只顾低声与高卉交谈,高卉则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迎着,偶尔瞥向码头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欣然的喜色——那毕竟是她的嫁妆。
“你觉得把府邸迁往牧羊城(今旅顺)如何?”高翼犹豫地问道麟:“南岭关里码头太近,一旦对方破关而入,当日即可抵达此地,如果我们把府邸撤往牧羊城,会为我们争取一日时间。此外,牧羊城在半岛的峡尖,港口有一个深湾,海面守御可以集中兵力,对方即使渡海而来,想要登陆也躲不开我们的水军……”
“不妥”,高翼身后的文昭突然插嘴:“我们大片的农地、畜牧地都在三山附近,一旦主城迁往牧羊城,我们对领民的控制力就会下降,还有……”文昭一指码头,说:“你花了两年工夫建成这码头、这船坞,如今三山地区的粮草全靠这码头输入,一旦主城迁往牧羊城,如何处置这些船坞?”
“也对”,道麟附和道:“你打算用两年时间再建一个牧羊城码头?有这功夫,不如在加强南岭关的石墙高度,彻底封闭这片峡角。”
高翼没有回答,只目视卸货的大船轻轻颔首。
文昭这话点出了三山汉国的软肋,那就是汉王府对领民的控制力太弱,所以一旦把行政与军事机关迁往牧羊城,就会面临诸多问题。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汉国官员数太少。在这片地广人稀的土地上,汉人都是作为低贱的奴隶出现的,想找一个识字的汉奴,比彩票中奖还难。
目前汉国现在对领民的管辖,已开始落到了那群从燕国换回来的女奴身上。但在这个杀戮时代,女子地位低下,由女子出面传达的命令,总会或多或少地遭到领民的轻视。如果他远离港口的话,造成的后果必然是影响力逐渐下降。
思索了片刻,高翼已计算出所得所失,他立刻回身向文昭施礼:“三公主说的有理,我们不迁主城了。至于库莫奚……”
宇文昭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那是男人的事情!我不插嘴?”
还不插嘴?
高翼与金道麟相视苦笑。
目前,三山地区名义上的最高统领者还是文昭,高翼来自现代,充分理解中式生存法则,所以对文昭一直表现的极为尊重。大多数时候,文昭也对三山的战略规划撒手不管,但她偶尔表达的建议,却是由不得高翼不照办。
文昭拒绝迁城,但又不愿再库莫奚问题上表态,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想打,她想教训这些背叛宇文部族,而自组新部族的人,但她就是不说出口,等高翼按自己的意愿去做。高翼什么意愿,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横跨大海他都要打倭国,他能放过这群在家门口转悠的恶狼吗?
聪明,表面上她尊重了高翼的意愿,其实,一旦高翼做出她不满意的决定,她决不不认为自己不该插嘴。
那就打吧。
“怕就怕这场战争纠缠太久,万一主力与库莫奚陷入僵持,慕容鲜卑乘机发兵,怎么办?”金道麟担心地问。
高翼默默无言。
俄而,金道麟半是赞赏,半是讥讽的说:“无论我怎样高估你,也想不到你决然敢惹风头正盛的慕容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