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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进攻开始之前,史密斯已听说南朝鲜第2 军在沃克右翼的德川附近土
崩瓦解,尽管他还不知道严重的程度如何。出事地点距史密斯先遣分队的西
南面纳七十英里。史密斯的先遣分队是位于柳潭里的第5 团战斗队,该战斗
队本身距师的第一目标武坪里还有五十五英里远。从柳潭里到德川和武坪
里,整个夹在中间的地带荒凉崎岖,几乎无路可行。
现在,史密斯暴露的右翼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尽管如此,史密斯仍然坚定不移地朝着目标前进,而不顾由于自己对
敌军兵力的判断和对穿过几乎无法通行的这一地区的路程情况的了解而产生
的疑虑。他不无苦衷地向军长报告说:他已将自己的师“集中到一个适合的
地区”;已“采取一切可行的办法施展和守护主要补路线”(仅有一条!);
已经在长津水库南端构筑起一个简易机场,以备空军输送重要装备和后送伤
员;已“保证能够始终控制师前进路线上的高地”。后来证实,该师所以能
杀出包围圈,实施了美国军事史上十分成功的后撤行动,全在于采取了教科
书上规定的预防措施。
再往右,在朝鲜的东北地区,第7 师计划由利原出发,赂鸭绿江边的
惠山开进,南朝鲜军队的王牌第l 军则计划顺海岸公路往北向苏联边界开
进。美第7 师师长大卫·巴尔少将象第1 陆战师一样,也只有一条陡峭狭窄、
婉蜒曲折的道路可循,但未遇到史密斯将军所遇到的那种猛烈的抵抗。在这
些部队之间,都是不能通行的山区,这使部队无法相互支援,甚至无法进行
巡逻联络。
麦克阿瑟想尽快完成任务的急切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根据已经掌握的敌人实力情况、麦克阿瑟自己的补给情况、地
形以麦克阿瑟所属部队分散部署的情况(即使齐装满员,也不应这样部署,
何况部队远未达到齐装满员的程度),很难说他的计划和命令有什么道理。
这里有一个关于政府的“精打细算的人们”究竟为我们武装部队干了
些什么的例子。例子或许并不典型,但至少值得注意。这就是第7 师团第17
团战头队的状况,这远不是该战斗队人员和补给最少时的状况。一开始,打
算将这支部队由海上运至元山——兴南地区,尔后令其向西运动与第8 集团
军取得联系。无疑,他们过这样就得穿过令人讨厌的荒凉地区和危险莫测的
很少几条狭窄的道路,但是,倘若他们只是横穿湃,而不最后遵照命令由西
北方向朝鸭绿江运动,情况还不至更坏。第17 团战斗队在鲍威尔上校(后来
成为美国驻新西兰大使)指挥下于十月二十九日在利原登陆,准备加入向鸭
绿江挺进的部队的行列,而全然不顾南朝鲜部队三天前在西北边远地区的鸭
绿江边遭到的痛打。第17 团的人员穿着皮战靴,但只有少数人有御寒橡胶
套鞋,根本没有保暖鞋袜,许多人没有手套,而冬装也普遍告缺。弹药补给
似乎还能满足任务需要,尽管后来也有些不足。口粮补给刚能满足要求。团
战斗队本身的实力仅为编制数的百分之八十五。
他们的目标是鸭绿江边的惠山,约在一百英里以外,途中也得通过一
条遭到破坏的士路。路越升越高,尔后穿过山区。那里唯有低矮的灌木可资
荫蔽,由满洲刮来的寒风使气温降至华氏零下32 度。一次在行军途中。一
个四人组成的小组自告奋勇要在一条湍急的溪流上为他们的营队找到渡河地
点。他们冒着严寒,跳进齐腰深的水中,但几乎马上周身都冻上了冰,只好
很快把他们送进一顶温暖的帐篷,并被迫用刀把他们全身的衣服砍了下来。
同第l 陆战师后来遇到的抵抗相比,他们还算幸运,遇到的只是微弱
的零星抵抗。因此,尽管严寒冻住了车辆,并且在夜间靴内的汗水结冰,尽
管部队几乎是不断忍受冬装不足、手指冻伤和口粮不足之苦,他们还是在十
一月二十一日成功地抵达鸭绿江,成为终于到达那条江的唯一美国部队。然
而,他们也只有几天的功夫能放眼那无垠的冰天雪地。不久,第10 军因各
处军情迅速恶化而为该团的安全担忧,遂命该团火速撤退。
为逃脱罗网而进行的后撤,虽说仓促但并不混乱。该团日夜兼程,并
得益于最好的指挥所具有的聪明才智、主动精神和战术素养,因而平安地摆
脱了困境,仅受到轻微的损失。有段时间,他们在本地域内夺取一条窄轨铁
路,将人员和装备从高地迅速运了下去。还有—次,他们巧妙地利用大战前
日本人架设的高架矿斗缆线,运送团的重型装备,从而通过了丛山之中一道
十英里宽的峡谷。
中共小股游击部队对该团的后撤行动进行骚扰,但不断受到陆战队航
空兵近距离空中突击的牵制。营长们第一次在作战中可以直接同头顶上嗡嗡
作响的航空兵小队通话,及时召唤他们进行定点攻击,阻止敌人集结。中共
部队造成的压力主要集中在其他地区,这倒是事实。但是,如果不是指挥上
的勇敢、老练和灵活,该团或许会因为恶劣的天气和敌人的袭击而遭受更加
严重的损失。后来,他们撤至一个桥头堡地区,只受到比较轻微的伤亡,而
且大部分装备都完好无损。
第1 陆战师以及第7 师两个营的经历要惨痛得多。但是,这一次还是
由于史密斯将军的勇敢指挥和深谋远虑,他们才幸免于彻底瓦解。我已说过,
史密斯不顾第l0 军的压力,在率部进入长津水库附近的不毛高原的同时,
从容不迫地设法保持了后撤路线的畅通与安全。
他沿途贮备了弹药、油料和其他补给物资,控制了一切可以控制的高
地,修建了后送伤员用的简易机场,并且在对远处的情况有一定把握时才向
前推进。一路上,只是间或遇到敌人打了就跑的抵抗。从抓到的俘虏来看,
都是中国人中的。按船上救护所医生们的说法,突然出现的严寒较之敌人的
火力更加可怕。现在,史密斯探信,敌军在他后撤路上的什么地方埋伏着一
支强大曲部队,他觉得自己正在被逼进陷阱。然而,第10 军军部在麦克阿
瑟的众所周知的愿望驱使下,仍催促他继续朝他的目标——长津水库西岸的
一簇泥顶小屋推进。抵达目标已是十一月下旬,朝鲜的严冬已经降临,而中
共正如其无线电广播早就威胁的那样,已准备进行最强有力的打击。
在西线,沿着黄海,第8 集团军再次渡过清川江。头两天,他们仅遇
到轻微的抵抗。总部的乐观看法好象是对的。但是,沃克仍然坚决反对向边
界冒进,果然他所担心的事很快就发生了。十一月二十六日,中共部队又一
次凶猛地全力扑向第8 集团军。他们首先从右翼攻击南朝鲜第3 军,几乎将
沃克的右翼部队消灭干净,只几小时的功夫,他们就肃清了残存的南朝鲜部
队。尔后,中国部队就没完没了地吹着军号,开始攻击美第2 师。在后来的
战斗中,美第2 师这支英勇的部队一共损失四千多人以及大量火炮、信号器
材和工兵器材。唯有保罗·弗里曼上校的第23 团战斗队经师长同意向西海
岸方向撤退才完整地逃脱。沃克向东京报告,发起进攻的中国人估计有二十
万,情况已接近绝望的境地。沃克提醒说,这不是一次反攻,而是一次大规
模的进攻。他知道,联合国军应该往回缩手了。
第8 集团军右翼崩愦的消息,越过花岗岩峭壁和阴郁的山谷传到了东
边的第l 陆战师。
该师正伸展在一条曲折的道路上,道路由柳潭里穿过下碣隅里和古土
里,一直延伸到南面四十英里外的真兴里。雷蒙德·默里中校的第5 陆战团
一直作为师的先头部队,在其后跟进的是霍默·利曾伯格上校(后晋升为中
将)的第了陆战团。这两个团奉命向西进攻,徒劳地企图解除沃克受到的压
力。史密斯指示他们要谨慎小心地向前推进,要提防埋伏。当这两个团向外
运动时,遭到埋伏已久的中国人迅猛攻击。此时,因估计到这种牵制性进攻
不会有什么结果,默里与利曾伯格未与史密斯商量,并且不顾阿尔蒙德的命
令,就自行决定取消进攻,转人防御。
陆战队对这种打击早有思想准备,因此能够牢牢守住村边的高地。中
共第79 师和第89 师的两个突击营在迫击炮火力支援下发起的进攻,入夜发
展成三个中国师的全面强攻,企图压倒两个陆战团。由于是在夜间进攻,中
国人得以避开我空军的攻击,并能调遣众多的兵力对付陆战队。
他们成纵队在狭窄的正面上发起进攻,一进入手榴弹投掷距离,便马
上展开队形。陆战队的才智、斗志和优势火力,对于弥补陆战队人数上的不
足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仗打得十分艰苦。零下十八度的严寒使许多卡
宾枪和勃朗宁自动步枪无法使用,但大多数伽兰得步枪和勃朗宁机枪没有冻
住,仍可射击。早晨二时半,陆战队某排点着了当地一所茅屋,把周围照得
通明,因而使进攻的中国人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是,中国人被打垮一批,又
冲上一批,越过尸体往上攀援,继续冲锋。
这一次进攻以及后来对陆战队发起的进攻,向南发展到不少村庄,这
是最残酷的战斗。
这些进攻使陆战师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并未使其愦乱或遭到惨败。
在水库南端的下碣隅里,师长预先贮备了六天的补给,而且飞机还空投了轻
武器弹药、武器、药品、口粮甚至还有饮用水。但是,严阵以待的陆战队最
为感激的,是工兵一营D连的勇士们,他们在泛光灯下苦干通宵,在冻土之
上辟出了一个简易机场,从而使伤员得以后送。他们在十二小时内完成了这
项工作,而且有时不得不中断工作,拿起步枪支援前面远处的地面部队。战
斗越演越烈,但压路机照常轰鸣,直到机场修好为止。
情况万分危急,有九个中国师可以向陆战队突击,因此,阿尔蒙德将
军就象几天前催逼史密斯将军加速推进那样,又催促他加快撤退速度。阿尔
蒙德将军授权史密斯可以丢弃一切妨碍后撤速度的装备。但是,史密斯不打
算扔掉他可能需要的任何东西。他说,后撤的速度完全取决于后送伤员的速
度。史密斯想杀出一条退路,因此他需要全部装备,况且,他也想将大部分
装备带回去。这些打算他都实现了。他把沿途负伤的人用卡车载运出去,只
丢下了那些在柳潭里战斗中被打死的人员。撤退以前,为在那里阵亡的八十
五名官兵举行了战场葬礼。
陆战队秩序井然地撤退,后面跟着不少难民。原先有一块平板横过一
个水电厂的溢水道悬吊在峭壁之上,下面是无底深渊,现在平板已被中国人
毁掉。但史密斯已预见到这种情况,及时让飞机分段空投了一座“踏板桥”,
使部队以及压路机等全部人员装备得以通过。
来自真兴里的第l 陆战师两个连,夺取并扼守着瞰制这一关口的高地,
击退了敌人企图切断后撤队伍的所有进攻。
这是一次漫长而曲折的撤退,一路上战斗不断,似乎是在一寸一寸地
向后挪动。当先头部队抵达这条道路最南端的村庄真兴里时,末尾的部队还
在北面中英里外的古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