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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万山却得意地冷笑起来。
这场变故来得突然,众大臣都瞠目结舌,于谦也不知如何是好,孙太后和英宗的表情则极为尴尬。
王振一声大喝:于大人,你简直胆大妄为,你可知押来的是何人吗?
于谦:臣……臣不知。
王振:这位是太后的亲弟弟,皇上的亲舅舅,当今我大明的太国舅。于大人,你连太国舅都敢抓,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于谦对着英宗和孙太后跪下:启禀皇上、太后,臣并不识得太国舅,可他在紫荆关走私火炮,确是石将军当场拿获,人赃俱在,铁证如山,是绝不容置疑的!
孙万山叫起屈来:太后、皇上,我冤枉啊,冤枉啊!
王振冷笑:于大人,你都听清了,太国舅说他冤枉了。
于谦根本不理王振,对英宗和太后:臣有真凭实据,请皇上、太后明察。
英宗:是吗?那于爱卿……
于谦:事关重大,就是太国舅,犯了这等大罪,同样得按国法处置,望皇上、太后明断。
王振:好啊,于大人,现今太国舅身份已明,你还敢诬陷他,血口喷人,你是真要跟皇上、太后过不去了?
孙万山继续叫屈:太后、皇上,你们可得给我作主啊!
英宗已回过神来,恼怒地:堂堂太国舅,怎会干出如此鸡鸣狗盗之事?于谦,定是你沽名钓誉,为搏取功名,栽赃太国舅。
王振乘机再次向于谦喝斥:还不快快下去,触犯了圣怒,老夫可要拿你治罪了。
于谦冷笑一声,指着王振:王公公,你不过是个内官,有何资格站在朝堂上指手划脚,发号施令?
英宗恼火地:你……你不可如此对王先生无礼。
于谦:皇上、太后,这次火炮走私,与王公公不无牵连,臣有证据在手。
众大臣们都失声叫了出来:啊――
孙太后冷静地看着这局面,微微点头。
二 疑难重重(6)
英宗却更怒了:于爱卿,你刚才说太国舅走私火炮,现在又说王先生是主使,你到底要怎么样?
于谦正气凛然地:圈地为内忧,走私为外患,我大明内忧外患一并降临,皇上难道不该正眼视之吗?
英宗一愣,一时哑口无言。
王振装出委屈的样子,扑通跪下:万岁爷,奴才何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却让万岁爷为难,奴才对不住你啊!
徐珵等人见状,忙出来打圆场:王先生对皇上一片忠心,一点捕风捉影之事,就弹劾王先生,岂不寒了众大臣的心?
英宗也想匆匆了结此事,便顺水推舟:这样吧,此事还得细加审理,先把嫌犯押下去。
孙太后突然开口了:且慢!
英宗和王振等人都是一愣。
孙太后:走私神机火炮一事,关系社稷安危,不可草率发落,皇上,你说呢?
英宗:太后,朕的意思是……
孙太后:于爱卿,你刚才说有一封密函,可否让哀家一看?
于谦掏出密函:太后,密函在此。
侍立在孙太后身边的太监兴安忙将密函递给孙太后。
孙太后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凝重了。
王振则是万分紧张,额上渗出了冷汗。
孙太后却看也不看王振,将密函藏进袖口,脸上不动声色。
众大臣不知孙太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呆呆地站着。
廷上的气氛又一下子紧张起来。
孙太后见稳住了局势,便不慌不忙开口:于大人忠诚为国,有口皆碑,先帝在世时,曾多次对哀家夸奖于大人,称之为国之栋梁。今日他在廷上直言我大明盛世,内忧外患,实是有感而发,哀家听在心里,不敢稍作懈怠,国家兴亡,岂同儿戏,啊!
英宗眼见孙太后将密函放入袖口,不知内中有何秘密,便不肯吭声。
王振投鼠忌器,更不敢发难。
如此一来,形势急转直下,众大臣都看着孙太后,听她拿主意。
孙太后:于爱卿所奏走私火炮一案,确有真凭实据,内中详情,还得再加审理。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哀家在这儿说句话,此案不管牵涉到谁,也不管是哪位皇亲国戚,都要一查到底!
孙太后此言一出,孙万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英宗看看孙万山,又看看正在气头上的孙太后,欲言又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于谦振奋地:把嫌犯押下去。
御林军押着垂头丧气的孙万山下。
孙太后看着英宗,语重心长地:皇上,国家安定乃当前第一要务,走私火炮和圈地这两件事,哀家看,就一并交给于爱卿审理,如何?
英宗默然。
王直上前附和:太后所言极是,请皇上明察。
英宗勉强地:那就由太后定夺,退朝!
7、兵部审讯房
于谦在提审孙万山:传嫌犯孙万山!
孙万山被押上来了,他又恢复了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表情。
于谦一声大喝:跪下!
孙万山却双眼朝天,毫不理睬。
于谦:孙万山,本官要你跪下,听见没有?
孙万山:笑话,本大人乃堂堂太国舅,岂能对你这小小三品官下跪?
于谦:在本官眼里,这儿就没有太国舅,只有你这个嫌犯,你不跪也得跪!
樊忠朝站在一旁的士兵一挥手,两个士兵上来,在孙万山的腿上踢了一脚,孙万山扑通一声跪下了。
孙万山:于谦,你……你敢对本大人无礼,本大人跟你没完!
于谦一拍案子:嫌犯孙万山,本官已查明,你勾结瓦剌,走私神机火炮,又伙同王山等人大肆圈地,罪大恶极。本官问你,这两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快快从实招来!
孙万山又霍地站起来,盛气凌人地:好个于谦,你倒真审起本大人来了。本大人告诉你,本大人不吃你这一套。
于谦:本官也告诉你,你就是天皇老子,本官照样不放过你。快快招来。
孙万山:哼,本大人要是不招呢?
于谦:孙万山,你身为大明太国舅,本当为朝廷建功立业,为太后和皇上分忧,可你却里通外国,欺凌百姓,毁我大明基业,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孙万山:迂腐,迂腐,本大人所做之事,岂是你这等书呆子想得明白的?哼哼。
于谦强压怒火:本官问你,王振密函里头说的所托之事,是不是就是走私神机火炮?
孙万山傲慢地:本大人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于谦:你还是不招?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孙万山冷笑:于谦,本大人倒听说过你的名头,河南、山西的百姓都把你当青天大老爷,不过本大人不信这个邪,今儿倒要看看,你这个大青天能拿本大人怎么样?
于谦厉声地:你不招?
孙万山嬉皮笑脸地:不招!
于谦:来人,棍棒伺候。
两个士兵拖着棍棒上来。
孙万山有点慌了:于谦,你想用刑?
于谦:本官是要看看,太国舅的屁股是不是也像你这张嘴一样硬!
孙万山:于谦,你可不许乱来,别以为太后那几句话,你就当真了,本大人是太后唯一的亲兄弟,你要是动本大人一根毫毛,太后和皇上绝饶不了你。
二 疑难重重(7)
于谦:现在你是在本官手里,本官先饶你不得。杖三十大板,看你招不招!
樊忠早已怒不可遏,一把拖住孙万山,将他架到一张凳子上:放老实点!
孙万山大叫起来:于谦,刑不上大夫,你……你犯上作乱,敢打太国舅的屁……屁股。
于谦:给我狠狠打!
樊忠举起杖子就往孙万山的屁股打去:打!
另一个士兵也不由分说痛打起来。
孙万山疼得哇哇大叫起来。
孙万山喊爹叫妈的声音传到审讯房外,兵部尚书邝野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审讯房里,孙万山的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
两个士兵将孙万山架起来,扑通扔在地上。
于谦:孙万山,本官的厉害你可领教了?本官再问你,你说不说?
孙万山咬牙挺住:于谦,你……你打了本大人三十大板,本大人记着这笔账,等本大人出去,本大人要你的脑袋!
于谦:你不说?那好,本官再赏你三十大板!
孙万山强硬地:于谦,你严刑逼供,本大人要皇上将你碎尸万段!
于谦:来人――
两个士兵又提着棍棒上来了。
正在这时,邝野推门进来:等等,等等。
于谦一愣,急忙起来向邝野拱手:邝大人。
邝野将于谦拉到一边,悄声地:你刚才杖责太国舅,老臣在外面都听到了,既然审不出结果,今晚时候又不早了,就先到此为止吧,啊?
于谦沉吟着:这个……
邝野:欲速则不达,这件事还得慢慢来,于大人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于谦:好吧,今晚就审到这儿。(对士兵)把孙万山押下去!
士兵押着孙万山下。
于谦疲惫地从兵部审讯房外门口出来。
邝野跟在后面:于大人,老臣刚才的话你都听明白了?
于谦:邝大人是下官的顶头上司,邝大人的吩咐,下官不敢不从,可此案关系到我大明江山安危,下官不查个水落石出,那是对不起朝廷和天下百姓!
邝野:老臣是替于大人担忧,圣意难测,你我得留条后路啊,再说,现今朝政大权掌握在王公公手中,于大人一意孤行,只怕要祸及自身。
于谦:下官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的心愿,就是保我社稷平安,邝大人请勿多言了。
邝野叹息地:唉,于大人,你这犟脾气,老臣真拿你没办法!
于谦已拱拱手:告辞了!
8、于府卧房
简陋的家,显得破旧寒酸。
于谦夫人兰心患病在床,儿子于冕在旁细心侍候,给她的额头敷上湿毛巾。
母子之间相依为命的情景,在这些细微的动作里显露出来。
于冕面有忧色:娘,你烧得越来越厉害了。
兰心淡淡地:没事,娘的病娘自己知道,再吃点药就好了。
于冕点点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兰心:来,把药给我。
于冕将药碗双手捧上:娘,慢点喝。
兰心喝了几口药,抬起头来,轻声地:冕儿,你爹还没回来吗?
于冕:听说爹已回到兵部,孩儿让康叔去找了。
兰心一听,忙把药碗搁下,焦急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娘跟你说了多少遍,你爹这些天忙于查案,千万不可打搅他,让他分心。
于冕:孩儿自然知道,可娘的病……孩儿如何放心得下!
兰心看着于冕一脸焦急,口气顿时和缓下来:好了好了,娘不是责怪你,娘是说,娘这点病还挺得住。
于冕吞吞吐吐地:可家里没钱抓药了,爹再不回来,那……
兰心一怔,随即平静地:娘知道,这事先别跟你爹说,啊?
于冕为难地点了点头:嗯。
9、于府厅堂
厅堂里挂着那张溅满桃源王鲜血的字幅“民为重”。
案几上供着桃源王血迹斑斑的遗书和于谦带回来的一把金黄的麦穗。还有一只女贞编织的麦穗花环。
于谦点上香,恭恭敬敬地插在案几的香炉上。
女贞和病中的兰心跟在他身后,也将点燃的香插上香炉。
于谦的脸色极为沉重:老前辈,你所托之事,于谦尽已办妥,数十万百姓亦将安居乐业,但愿你梦想的桃源之地,早日成为百姓们的一方乐土。
女贞含泪跪下:爹,女儿已为太后收留,侍奉在太后身边,日后终身有靠。爹啊,你的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女贞说完,郑重地叩了三个头,泪流满面。
兰心看着悲痛的女贞,心里异常难过,她轻轻将女贞扶了起来:女贞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己啊!
女贞扑进兰心怀里:夫人――
兰心搂着女贞,抚摸着她的头发,爱怜地:老人家为了百姓舍身取义,百姓会记着他的恩德,你有这样的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