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深深迟疑地回头看他,不明所以。
他示意后面珍珠展示区,轻声说:“辛苦店长这一趟,怎么可以什么都不买就离开?”
叶深深有点迟疑地看着他:“可我没有想要的。”
“并不珍贵,你可以随便戴着玩。”他没有理睬,将她拉到柜台前,说:“或许没有灵感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看看。”
叶深深低头看着柜子内的那些炫目珍珠,此时才忽然明白过来,心口也猛烈地跳起来。
珍珠,和他送给自己的那些花朵,可不一样。
她心慌意乱,强行抑制自己胸口的悸动,抬手指了指一颗不起眼的水滴状链坠。那上面只有一颗黑珍珠,并不太大,但烟紫色的光泽十分漂亮。
店长让人给她搭配了细细的锁骨链,并笑着问她:“戴上吗?”
叶深深立即摇头,看见了店长对顾成殊揶揄的笑。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顾成殊将叶深深送到楼下就走了。
叶深深一个人上楼来,发现沈暨拎着药和蛋糕在门口等她。
“成殊走了,你去送他?”沈暨问。
叶深深不好意思说他送自己珍珠的事情,便点了点头,然后问:“怎么不敲门?伊莲娜在里面的。”
他说:“我和她并不算特别熟悉的朋友,或许会让她尴尬。”
沈暨总是这么替女孩子着想,叶深深也习惯了。
开门进去后,叶深深立即跑到内间去画图,沈暨去敲了敲伊莲娜的门,在她开门之后,将手中的小蛋糕递给她:“恭喜你,刚好还有个无糖而且是低脂奶油的蛋糕,相信我,绝对不会损害到你身材的曲线。”
伊莲娜愣了愣,开心地接过他手中的蛋糕:“你实在太好了!”
“不好意思,我们经常过来,肯定打扰到你了。”
伊莲娜靠在门上笑道:“放心吧,flynn你的话,24小时呆在这里我都没意见。”
沈暨笑着向她举起手中的杯子:“茶来一杯吗?”
他们在客厅内开始喝茶聊天,大半夜的兴致勃勃。叶深深则在自己房间里画着设计图。
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灵魂出窍式的设计。
连日的疲惫,隐隐作痛的头,让她在深夜的案前设计时,画下的每一根线条都是恍惚的。那些颜色与轮廓,从她潜意识中喷涌而出,在她的大脑还没有清晰想法的时候,手已经自然而然地移动着,画下了那些应该出现的东西。
外间说话的声音远去,头顶的灯光也隐淡,整个天地间,万籁俱寂。所有的东西都已不存在,所有的人也不复存在,连她自己也消失在了寂静之中。
只有渐渐成形的那些图,每一丝,每一寸,天生便是这样,没有任何办法能改动转换分毫,没有任何东西能替换代替些许,没有任何神灵能减淡这光彩与辉煌。
困倦至极的时候,叶深深就趴在桌上,稍微合一会儿眼,但心中那些翻涌的思绪,很快又让她惊醒。在半梦半醒之间,她拿着笔,继续那未曾完成的设计图。
那支笔仿佛不是她在控制,而是冥冥中应该要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在引导她画下她应该要画出的东西,让它以最美好的姿态,呈现在这个世界。
午夜的巴黎,不夜的城市。
交织在远远近近的灯光,弥漫着浓浓淡淡的夜色,行走着疾疾徐徐的夜风。
但这一切,都与叶深深没有关系。
她创造着自己手下的全新世界,将自己所有的过往与未来,投入在其中,只为了那一缕光华灿烂,让所有人惊叹。
第118章 假象 2()
沈暨感觉到里间的寂静,走到门口看见了趴在桌前沉睡的她,无奈地对伊莲娜笑了笑,进去俯身去轻唤叶深深:“深深,困了吗?要去床上睡哦,在这里不舒服。”
叶深深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稍微动弹了一下,又再度睡过去了。
沈暨无奈摇头,轻手轻脚地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
他动作这么轻柔,叶深深的后背触到床时,才恍惚地睁开眼,有点迟疑地看着他:“我睡着了吗?”
“嗯,早点休息吧,你最近太累了。”他俯身注视着她,唇角浮起温柔笑意,“晚安。”
叶深深睡眼朦胧地看着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等他把门轻轻带上出来,伊莲娜看看屋内,抱臂靠在门上笑问:“经常这样吗?看你这么熟练。”
沈暨笑着摇摇头:“并没有那么多机会。”
“我有个疑问哦。”伊莲娜端详着他,问,“你和顾先生,谁是她男友?”
沈暨的呼吸微微一滞,默然转头看着她关闭的房门。
许久,他才低声说:“顾先生我不知道,但对我而言,深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伊莲娜挑起眉,说:“这还真让人意想不到。”
沈暨笑了笑,朝她挥挥手,示意告别。
顾成殊没想到,自己回家已经这么晚了,居然还有客人在等待。
而这个客人竟会是艾戈,则更让他意想不到。
等坐下后知道他的来意,顾成殊更加诧异了。
“关于沈暨在国内与人的交往?”顾成殊皱起眉,“据我所知,他早已不是你的助理,你如今是以什么立场过问他的事情?”
艾戈脸上的神情模糊黯淡,说道:“一定意义上来说,他也是我弟弟。”
“那在你伤害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件事?”顾成殊毫不留情地问。十年的同学兼三年同事,他认为艾戈这些鬼话完全没必要对自己说,毕竟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艾戈避开他的质问,竟完全不介意他的态度,依然询问:“他在中国,与什么人交往比较多?。”
顾成殊不带半点情绪波动地数着:“我,方圣杰,宋瑜,卢思佚”
“叶深深呢?”
这名字终于让顾成殊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沈暨回国后漫无目的,我当时找叶深深开网店,所以把沈暨拉过去做了打版师。”
“只是这一层关系?”艾戈又问。
顾成殊端起面前的杯子喝水,垂下眼睫掩盖住自己的双眼:“你觉得还有什么?”
“我没有关注过他在中国的详细情况,但你肯定是知道的,沈暨与叶深深,是情侣关系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顾成殊的手缓缓收紧。他捏着手中的水杯,沉思片刻,才缓缓说:“我想应该不是吧。”
艾戈皱眉问:“如果未曾公开的话,是叶深深暗恋沈暨,还是沈暨对叶深深单恋?”
他一再的追问,让顾成殊终于抬起眼看他,声音略有迟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在他心里,曾经盘旋过千遍万遍的问题,为什么会是面前这个人先提了出来。
艾戈紧盯着顾成殊,像是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我第一次去巴斯蒂安工作室的时候,叶深深曾经将我的背影误认成了沈暨,对我谈起了一些要对沈暨说的话。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原话,她说,‘上次在梦里说喜欢你的事情,我们都守口如瓶好吗?就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吧。’”
这短短几句话,重击在顾成殊心口上,令他身体顿时僵直了。
而艾戈显然对于自己看到的顾成殊反应很满意,继续说下去,那些答案顺理成章,显然在他的心中,早已猜测了千万次:“她话中的意思你必定明白。第一,叶深深喜欢沈暨;第二叶深深睡着做梦的时候,沈暨与她在一起;第三,两个人选择将恋情隐瞒所有人,包括你。”
顾成殊没有理会他最后嘲讽的口气。他将自己的目光转向窗外,窗外灯光照着春日葱茏的碧树,暗夜中一枚枚新叶在灯光下颜色通透。然而这么可爱景致,在昏黄的灯下却全都蒙上了晦暗不明的迷雾。
在迷雾之中,有些东西又豁然散开。那是他曾看见过的,叶深深的电脑屏幕。被她红着脸急切挡住的那张面容,唇角有着温柔弧度,耳朵下面小小一颗雀斑,泄露了她竭力想隐藏的秘密。
沈暨说,我只是觉得可爱所以逗了一下,结果那只小猫咪想要跟我回家。
他们在旋转楼梯上紧紧相拥,沈暨将面容埋入她的发间,那亲密的温柔,几乎像一层肉眼可见的光芒,从他们的身上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叶深深的秘密,被他刻意忽视、企图深埋在最底下的那不愿触碰的东西,终于还是泛了上来,他不得不直面这一切。
艾戈盯着他的表情,见他一直不说话,顿时也明白了一切。
“所以,在初次见到叶深深时我就知道了,他们是未曾公开的恋人。”艾戈缓缓说道,“而且,叶深深不是单恋。沈暨因为担心我会将他的报复加诸在叶深深的头上,所以两人一直选择不公开。”
然而,顾成殊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说的话。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艾戈,看着他眼中那些幸灾乐祸的情绪,心想,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这个难对付的安诺特先生有这样的一面,会不会大家都很惊讶。
但他在忽然之间无法回击对方。因为他知道,自己眼中泄露的情绪,也未必会比他好看。
他想到一开始就是自己将沈暨介绍给叶深深的,就觉得这件事简直是荒诞又可笑。是他对沈暨提起自己寻找到母亲想要的孩子;是他将叶深深的作品拿给沈暨看,让他对叶深深充满好奇;是他让沈暨来到叶深深的身边,帮助她开始最艰难的历程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安排与注视下,就这么开始了。
只是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叶深深,以为他们之间终不过是合伙关系而已。他以为叶深深只不过是母亲的一个遗愿,他对她好奇而嫉妒,羡慕而痛恨。所以他帮助她,企图能让母亲的在天之灵欣慰,而每次看见她遇到挫折几乎崩溃的时候,他又有一种,让母亲看看自己想要的孩子到底能不能比得上自己的快感。
然而,在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叶深深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呢?
只是单纯想拉一把母亲看上的人的心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从那个停电的雨夜,他们对着蜡烛开始讲述自己的人生开始吗?
从机场里,看见狼狈不堪的她对着路微吼出自己的理想开始吗?
亦或是,早在路微与他争执,他随口说出自己要娶叶深深的时候,或许一切就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路以来,很漫长,很艰难,叶深深的转变也很缓慢。
总算她对他的态度,从“人渣”进化到了“伙伴”。
总算她对他的称呼,从“您”消退成了“你”。
总算她在他面前说话不再结巴拘谨,笑容也变得开朗灿烂。
然而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永远只能走到她身后,朋友的那个范围内。她身边更近处,有另一个人已经存在了,那是可以牵她的手、吻她的唇,与她一起走到最后的人。
那个位置,不属于他。
她已经将那个独一无二的地方,留给了沈暨。
他说不出任何话,只觉得一种粘稠的血脉从心口涌出,注入四肢百骸,让他全身的热气都停止了行走,身体僵直得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办法都没有。
只这一瞬间得失态,艾戈便了然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