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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合上棺材板一样,狠狠地把门甩在他们脸上。
回到卧室里,开始肠绞痛。我连忙拨着吉米的电话,可是秘书说他去了欧洲电影节。
疼痛,像刺刀刺进肠子里。不仅拔不出来,还无休止地戳捅下去。肠子分秒之间就会爆破。我只能安慰自己,只有这种疼痛,才能制服我的悲哀。
深夜,我一阵阵发抖,不知是因为发摆子浑身抽冷,还是因为痛不可忍。忍无可忍时,我拨响了911。
不到两分钟,急救车就赶到,把我捆绑上担架,风驰电掣地送进急救室,止疼液输进我的身体。
昏沉中,看见医生手里拿着检验单,向我走来,对我说,“可以看见你的孩子了,那块肉像拳头那么大。”
医生一阵风地走开,却把我从昏沉中唤醒。那块肉,是参议员的,还是史东先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魔鬼已经附身。
我曾经多么想作理查德孩子的母亲,在急诊室里想起理查德,想到我有可能怀着的是他父亲的孩子,我虚脱过去。
出院以后,我到医疗器械店,详细询问小型吸尘器的功力。销售员开玩笑说,力量大到可以把几个月的胎儿吸出来。我当即拿下。
回到家,像手术医生一样戴上手套,给吸胎器酒精消毒,然后,把树干塞在牙床之间,最后脱下内裤,V开双腿。吸胎器像一把刺刀,我像畜医一样奋勇抄起,行刺般地捅进自己,穿透子宫,挖掘着我的肉时,我的床颤成了铁索桥。
我的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见所未见的酷刑都在这一刺刀中。一浪高过一浪的疼痛,大豆般的汗珠糊住了眼睛。多少次剧痛白热化时,我竟然把树干咬穿。吸尘器像把刺刀,我的拳头攥松,竟然攥酥手指。
我到底要试试自己,如果我发出一声哀叫,那就不是我。我让自己挣开眼睛,从镜子里看着刺刀穿没在我的肉里。我的每一颗牙再也坚持不住,全体卧倒,满嘴的血顺着脖子涌到枕头上。
在肉刑中,我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当我抽出吸胎器,里面吸满了我的血。我在血泊里,找到这块肉。我和这块肉跳了一场最疯狂的双人舞。
当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块鲜红的肉还在像心脏一样跳动,我心痛,痛得一阵脑溢血。我可以忍受肉痛,却难以忍受心痛。
我昏死过去以后,还梦见这块肉。醒来以后,我不敢相信我还活着。我感觉被炸到半空中,全身又像机器人重新拼凑在一起。
在灼痛中,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两个手指献给自己“V”字,祝贺自己挺过这一劫。
我和自己的过去,在血洗中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