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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笑看着我,和我干杯,“冉冉,如果你需要最后一根稻草,请考虑我。”
我凝视着吉米,“我相信,在这个星球上,还有吉米这样的男人敢于担当。应该说,他是丈夫的第一人选。”
吉米吐出一口烟雾,“我们已经认识了几代。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们会一拍即合,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你给吉米打了一个响笛,“我不和任何人分享冉冉。她是我的。”
“幸运的冉冉!”吉米伤感地看着我。
你叹气,“并不幸运,她爱上一个永不结婚的男人。”
我晃着酒盅,“那就让我成为你的吉米。以后如果你和那些女人肉搏战,我也给你出谋划策。吉米和我可以智力竞赛,你是我们的裁判。”
你沉思着,“我想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友谊的奠基石。”
“世上最精锐的智囊团!”我向你干杯,“中了理查德奖,什么奖品?”
“赢得我的心。”你口气凝重,握住我的手说,“吉米,我爱冉冉爱得焦头烂额,可是我又有恐婚症,给我一句忠言。”
吉米深情地凝视着我,“跟着你的心走。这是一条最危险的路,可又是惟一的路。”
你吻着我的手心,“你是梦想家,让我在你的梦里越久越好。一个梦,两个儿童。”
“一个梦,三个儿童。”吉米吐着烟雾,“让梦和现实亲密地握手。”
“让梦和现实握手和狂吻。”你抚摸着我的头发,“你让梦和现实成了丈夫和妻子。没有见到你以前,如果哪个女人和我谈起婚姻,我一定以为她疯了。我不玩婚姻的游戏。我逃避婚姻,毫不妥协。我不敢相信我也在谈着婚姻。我不敢相信婚姻成了我今天满脑子的话题。我知道,如果我对你不敢担当,我就会失去你。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结局。我有两种想法,一种是‘今天就豁出去,';另一种是‘慢慢来';。至少比过去的‘永远休想';强多了。可是我不得不坦白,我有恐婚症。我总是觉得婚姻是一个陷阱。”
吉米点燃一支雪茄,把浓烈的烟雾吸尽肺里,他回避着我的眼睛,为我争辩,“陷阱,牢笼,监狱,镣铐,锁链,你该是向光明面看的时候了。婚姻对你未尝不是一个新的世界。你可以飞向一个新的天空。当你飞到一个高度再回首时,你会醒悟以前的放纵生活其实也是一个牢笼。有一点非常确定,你不可能体会那个新世界,除非你走进去。”
你吻着我的额头,“看看你的魅力,最近吉米时时鼓励我和你结婚。你已经感动了我们的心。吉米慢慢地让我了解婚姻对你有多么重要。他帮助你让我越陷越深。他和你让我今夜除了婚姻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我总是有一种担忧,我会突然从这场梦里苏醒,我担忧那时会让你失望。”
我举起酒盅,“那就让我们盗走彼此的梦,同时苏醒。”
第37节窒息
四
只要到机舱口,我就窒息。
你抚摸着我的诗集,“我一天十个会议,分秒都上了弹簧,好莱坞是梦工厂,比兵工厂的放射力还大,可是竞争对手太多,所以我不放过午餐的时间,更不放过飞机上的时间。我每天必须读十个剧本,惟恐错失一个好剧本,我先给每个剧本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之内没有抓住我,我就扔掉。可是你的诗不同,我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寻味,比我当年读拉丁文希腊文古罗马文还一丝不苟。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让我摸摸诗集上覆满的你的手印,上面还有你的体温。
你笑笑,“因为她是史东夫人的语录,座右铭,指南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我说,“你总是知道怎样放纵我。你的语言就像针灸麻醉我的耳穴。”
“你才是泰斗,我只是你的门生。”你笑着,“我羡慕你的志在青山、与世俗势不两立的境界,我真想今天就退出江湖,跟你就这样飘然出世,浪迹天涯。”
我笑笑,“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嵩人。”
你笑着,“喔,听着神秘、复杂,你说的都是月亮的语言,宇宙飞船应该第一个把你送到月亮上去。”
我说,“这是我前世情人的诗。”
你说,“我以为你的前世情人是我。”
我说,“那是一千二百年前的风花雪月。”
你狂傲地说,“也许我就是他的转世,不然我怎么听到诗就飘飘欲仙。这是个苏醒的梦!诗歌给你真正的价值,我是诗人的儿子,我不知道我的诗在旅程中遗失在哪里,也许你能帮我重新找到?”
我指着与落日同时升起的月亮,“诗就在你的血液里。月亮是你的喉咙。”
突然,你对着落日叹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如此反常。每天我像和一千只狼搏斗。”
我无望地看着落日,“你那么忙,心里容得下我吗?”
你凝望着夕阳,“这么美的夕阳像伊甸园的花海。”
我说,“那是我的燃烧的喉咙,呼喊着你。”
你吻着我的额头,“我听见了。”
我看着火红的日落,“我沉在你的海里。”
“我们沉在一起。”你目送着落日,“我发现真正的生活比最好的祝愿还浪漫,随时一切都可能发生,这就是生命的美妙。不知道下一步发生什么令人兴奋。其实,只有障碍才有乐趣。如果是上帝的游戏,我相信还有很多意外。看到爱情像云彩一样变幻,确实是一种历险。”
我无言。语言并不能增减沉默的痛苦。
你看着落日,心平气和,“我可以看见十字路口的教堂。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角色是否能演得淋漓尽致,直到上了舞台。我担心这条路是个圆周。就像发射的卫星,在天空旋转旋转旋转,如果不在半空爆炸,又回到原点。”
我沉默。沉默并不能化解语言的痛苦。
你说,“我只是让你随时了解我的心情,如果我不把我的内心曝露给你,我就觉得是在欺骗你。我只能跟着心走,让你知道我的诚实的心情,我不会给你错觉。放心,我也在竭尽全力找着能让你幸福的捷径。让你幸福是我的第一选择,也是我惟一的选择。”夕阳淹没着在地平线的背后。你看着蓦然黑暗的地平线,说,“我希望永远不失去你。我们期待的远远不是失望。你现在需要承诺吗?”
我看着流星云,“不知道忘记你的承诺需要多少年。”
你像一个游戏设计师玩着新软件一样快乐,“你看什么都从月亮的背面看,只看见黑暗的一面。你知道,心情和结局成正比。如果你凡事都向消极的方面看,结局就会消极,反之,如果你积极,我也就在你的大跃进中蓬勃。性格就是人生。每一步都关系着最后一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时间会告诉你的。我不知道哪条道路更适合我,当然我也不能确定。幸运的是,我已经走过那条路,也许该是我试验新的道路的时候了。你说呢?”
你调头走上机舱的台阶前说,“我告诉我身边的女人,有一天我会追随我的命运,可是至今婚姻对我依然是死敌。它是完全不必要的承诺,只是为了你,我会尽快给你‘YES';或者‘NO';的回答,有可能是‘NO';,但是至少让我们给命运一个机会。”
我真想在你面前大哭一场,可你又是每一个女人的男人。你把我引诱成一个为你疯狂的女人,你却冷静地看着这个剧本。
第38节一个季节
一个季节,没有你的音讯。
当我走出深宅大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心境下,吉米已经从隔壁搬走,房子挂牌出售,我这才知道隔世了多久。
我带着缅怀的心情,走进吉米敞开的房子,经纪人正带着一位电影明星,从一个大厅穿过另一个大厅,给他抑扬顿挫地兜售着这座法国大理石庄园。
经纪人满脸都是脂粉和笑容。她问我是否也对房子有兴趣,我指着我的房子,告诉她,我是邻居。经纪人突然一脸春光,像妓院的老鸨,拉着我左看右看,不住兴叹,“我听说你是好莱坞最年轻的电影制作人。”
我笑笑,“只是还没有作品。”
我认出了电影明星韦恩,不久前杂志上一阵炒作,他对记者招供,他从十三岁就是同性恋。他的右耳戴着钻石耳环,一头披肩发金光闪烁。他和我握手,“我听理查德谈起过你。”
我惊喜,“你认识理查德?”
他说,“理查德说你是旷世诗人。”他边说边向大门走去,告诉经纪人再联系。
经纪人送走了韦恩,对我兴致勃勃地说,“我也是理查德的老友。”
听说她认识理查德,我的血管发热。凡是理查德的老友,当即就是我的亲属。我听着她说,“理查德说,你写小说。作家需要人物,你至少心里应该有一百个男男女女,我可以带你认识他们。”
我好像和组织接上了头,兴奋地说,“我怎么早没有认识你?”
她说,“今天晚上就有一个晚会,你要不要去?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名流,你也许会撞上理查德。”
我说,“理查德去法国了。”
她笑了起来,“谁知道呢?比佛利山庄算是天下第一庄,这个庄里的男人都行踪不定。”
她的笑容使我满脸油腻。
经纪人把我带到山上的一栋地中海式豪宅里。里面的光线柔情的像一家酒廊,或者一家舞厅。
女主人显然已经听经纪人介绍过我,她热情过度地和我拥抱,然后挽住我的胳膊,为我介绍在座的来宾,电视主持人,影星,歌星,导演,制作人,夜总会老板,时装大师,船王,地产大王,电脑魔王。。。。。我看着身边翩翩而过的女郎,一片春光乍泄的超级模特。
在这个灯红酒绿的晚会上,我的脑子里只有理查德,我边喝着白兰地,边写着诗。
一个男人坐到我的身边,我抬起头,吓了一跳,竟然是你的父亲!他的赤条条引诱我中邪的眼光,使我满脸发胀,幸亏昏暗的灯光模糊了我。
我冷冷地问,“史东先生,你为什么捏造一本我的档案?”
他溺爱地看着我,“我不想闹出父子同抢一个新娘的绯闻。”
我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他温情脉脉地凝视着我,“我必须告诉你在奥斯卡发奖会上看见你的感觉,你穿着婚纱,翩然而过。你的纯洁里汹涌着万种风情。”
我笑笑,“听说你是情场大盗。”
父亲显然比我还了解他儿子。“我儿子才是情场大盗。他的美是让人梦寐以求的‘种马';,在好莱坞有‘雄孔雀';的昵称,你还是让你的野心束之高阁。”他绞尽脑汁,铲除我的狂想。“理查德是天生的女人杀手,他的性感女人像纸花般盛开。如果哪个女人想罩住他,不久就沦为精神病人。”
“我酷爱天堑。”
他兴致勃勃,“我也是。你在比佛利山庄最闻名的亿万富豪俱乐部里。你是这里众星捧月压倒群芳的梦幻女郎。这些男人都在虎视眈眈地打着你的主意。”
我凝视着手持电脑屏幕,“你的儿子离开后,我成了愁肠寸断的古代女人,每天盘旋在楼上望穿秋水。”
他的眼光好像窥视着我的隧道的最深处,“理查德给我的一道作业就是读你的诗,就连我父亲,理查德的祖父也有这道功课。”
我说,“真有意思,我在俱乐部里给你的儿子写诗。”
“你能念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