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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韩冬对她的关心她不是没感觉。她是心如止水,以不变应万变。康鑫说过,这是她的可贵之处,不会轻易接受一个人的爱,一旦接受了就会很难改变。一个满脑子星相学的女孩曾对小妮说:“坚忍”与“毅力”是你的最大特性,一旦决定去做一件事,不会告诉别人,而是默默完成为止。在爱情上你的“毫不动摇”往往令人佩服,一旦定下心来,就会海枯石烂,永志不渝,固执得可怕。你要是认准一个人或者一段感情,就是十辆卡车也拉不回来你,令人扼腕不已。在家事上会有不幸和失望。小妮想,家事上也许说的是对的,失去父母是她的不幸,嫁给沈达则让她失望。
康鑫说过:“小妮,你是我发现的一座金矿,我是那么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你。这个金矿一直就存在着,只是你没有把这个开采的资格交给别人,而是留给了我,我是那么的感激你……”
是啊,这就是缘分。因为唐小妮就是那棵为他而生的树。
“韩冬,辛苦你了!能和我说说吗?”小妮说。
“我今天去了,康鑫的案子已在检察院进行调查审理的过程。原告是个叫周珏的外地女孩。二十一岁,湖北人,到北京打工时间不长。一口咬定是康鑫作的案。作案时间十二月十四日夜里十一点十分到十二点十分左右。我有一些想法,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
“找到律师了吗?”
“找到了,了解了一些情况,他很愿意帮忙。”
“谢谢你了,是男的,对吗?”小妮问。
“对,律师很少有女的。你不愿意吗?”
“不,我不想欠下太多的人情。尤其是男人,我想他肯定会很辛苦,这是他的职业,该给多少钱,一定要给人家。另外,这事不管结果是怎样,我都不想欠下什么。”
“如果是朋友呢?”
“可惜,我在法律方面没有朋友。”
“我不算吗?”小妮惊异地望着他。
韩冬没有回头看她,眼睛一直看着前方,那么笃定沉稳和从容不迫。
“你是朋友,但朋友也是有界线的。”
“说说怎样的界限!”
“好比一个女孩在一所房子里,窗户向外敞开着,从窗外走过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她的朋友。一般朋友只是站在窗外聊聊天,比一般朋友近一点的她就会让他离窗口近一些。再好的就可以坐在窗台上聊,特殊的她就会让他从窗口跳进来,然后女孩会把窗户关上,把朋友留在里面。但可以进到房子里的人数有限,因为房子很小。”
“多少?”
“一个。”小妮回答。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房子代表你的心,那个女孩就是你,而跳到房子里的那一个人是你最爱的人。而且那扇窗子已经关上了,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了。对吗?”
“对,因此,对于我来讲,朋友的界线是在窗外。”
“窗台上都不行吗?”
“不行,那是留给女朋友的。”
“看来我只能在窗外了。我要是破窗而入呢?”韩冬再问
“如果你现在就有这个想法,我立刻离开。你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去找别人。”
“你的思想很奇特!”
“你现在有那个想法吗?”
“不,我没有!”韩冬看了她一眼,坦率地说。
车里有了短时间的沉默。他们行驶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
“那个律师叫什么名字?”小妮问。
“韩冬。”他说。
小妮惊诧而愕然地瞪着他,足足有五秒钟没有转动眼珠,转尔,认真又严肃地说:
“我希望你能考虑周到,这件事非同一般,需要全心全意地投入,需要专心致志和有所付出。一旦决定,不得反悔,更不能半途而废。考虑好了,不要后悔,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希望我说话的方式你能接受,我把你当朋友。如果退出还来得及……”
“我明白,我一定帮你打完这场官司,今天我急着找你,是让你写一份委托代理书,我明天就要去检察院调卷宗,只有看了卷宗,才可以知道一些更详细的情况。还要会会原告的律师,我了解了一下,那个叫周珏的女孩儿不直接面对这场官司,所以我想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问题。明天去检察院的时候要带点‘银子’打点一下,让他们延缓几天开庭,我们也好有时间详细地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你看可以吗?”韩冬睿力的分析显然是井井有条。
“谢谢你!”小妮这个时候被感动了,她想到了在狱中的康鑫。
“我能做点什么?”
“明天你八点半,带上“银子”到亚舟律师事务所去办理有关手续,我是那里的律师,在满先生那里做的是法律顾问。
“带多少?”
“一万块。你可以在那里了解一些我的情况,别等我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那天在公司你来找我时我就知道。”
“凭什么断定我不会骗你?”
“直觉!”
“你经常凭直觉判断人或事吗?”
“不,我这是第一次。”
七十一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小妮努力地支撑着房地产公司的那份工作,她对老板有过承诺,她必须去遵循。但所有的一切都因没有康鑫的存在而变得面目全非了。首先是面对公司那一帮嚼舌人的风言风语,内心早已对小妮耿耿于怀的人开始有恃无恐了。其次是在工作上的极其不方便,没有了康鑫的车就仿佛鸟儿没有了翅膀,行路人没有了腿,让瘸腿唐小妮感到那么的不适应,这是一个苦难的过程,她必须慢慢适应。还有唐小妮感觉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没有一个人能向康鑫那样像保镖一样在自己的左右,时时刻刻关心着她,追随着她。
但这些似乎又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小妮那颗孤独的心,像风中摇摆的树叶,轻飘飘地不着边际。如果只是不着边际也就罢了,康鑫的影子无处不在地在她的环境里闪现着,让她觉得恍惚迷离,那一种吞心蚀骨的苦痛只有她知道。而在客户面前她还要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笑脸,去面对他们的询问,去应付他们那些稀奇古怪的探寻。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怎么不在呀……”
“康鑫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那可是个心地不错的人……”
还有公司那帮人:
“唐小妮,康鑫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唉,他是不是结婚去了?听说他女朋友在国外,是不是出国了?”更有甚者直截了当地问:“唐小妮,康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家都知道,是康鑫的女朋友替他交来的辞职申请。
面对千奇百怪的好奇心,她只能说,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你不是天天都和康鑫在一起吗?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汤小尼用高深莫测的口气说,俨然一肚子的不相信。
康鑫像一道捆绑她记忆的墙,让她无处躲藏,无法抵挡。这才是对于唐小妮最致命的困扰。
但也奇怪了,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阻力和问题,唐小妮的业绩在公司这几个月还是一直遥遥领先。这里的原因只有唐小妮知道,那就是她和康鑫在一起时打下的一片天下,那批老客户。
很多的客户手里拿着唐小妮的名片,没有名片的一进大厅就直接打听唐小妮,这个网在不断扩大。因此小妮并不为业绩发愁。
但她显得力不从心却是真的。白天她要到公司去工作,还要和韩冬一起出入司法部门,韩冬给她办理了一个实习律师的证明,他们可以一起出出进进,不被盘查。韩冬对她说,有了这个,你基本上和我一样,只是不能接见犯人。小妮真是后悔当初选错了学科,要是当初学法律,现在就不至于这样了。学中文有什么用?一点忙也帮不上。今天她还要到银行去取钱,还没有开庭,就已经花去七万多了,而每一笔都不能不花,它关系着狱中康鑫的命运。
下了班她要和韩冬一起寻找有关证人,取证,调查,分析整理。她还要到郊区去照顾康鑫的父母,她几乎每天都去,给他们带去新鲜的蔬菜,水果和鱼肉。她感觉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父母一样。
要是实在不能去,也忘不了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情况,也把案子的进展情况及时告诉他们,免得他们担心。休息的时候,她带他们到风景区去散心,到公园去漫步。她陪小泽的时间明显少了,小泽有时候也表示了他小男子汉的不满和委屈。小妮耐心地向他解释,小泽是个懂事的孩子,对妈妈达成了谅解。
因此,更多的时候小泽是和肖宁,杨姐他们在一起。孩子是善良而敏感的,几乎每一次去幼儿园接他,他都会问:“是和康鑫叔叔一起来的吗?”开始的时候,小妮简单地说一两句,小泽还相信。到后来小妮实在编不出理由,小泽不依不饶地追问,小妮只能告诉他,康鑫叔叔到外地去出差了,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回来。“妈妈,你没有把咱们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他吗?他一定知道我会想他,他会给我们打电话的。”儿子童稚的话让小妮心酸不已。
第一次开庭前,韩冬和小妮与一个自称是原告方律师的男人见了面,律师讲如果他们同意,被告说可以私了。他们马上撤诉,被告有可能很快就能出来,条件是付给他们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他们付了钱,原告马上就撤诉。
“休想!”小妮拍案惊起,把韩冬都吓了一跳。
“我就是花二百万也和她把这场官司打到底,她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身为律师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来,你不要忘了你的职业,不能只看到钱,要把胸膛里那颗心放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谁心里有鬼谁知道!我就不信这个邪,告诉你的当事人,有本事就和我一直打下去。她想了结,我还不想了呢,到时候别说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我只是她的委托人,受人之托替人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有时候我们做律师的也是身不由己……”
“住口!”韩冬严肃地说。
“我只奉劝你一句:别玷污了这个职业。”他说完拉起小妮就走。
“我们法庭上见!小妮,我们走,和这种人坐在一起,我觉得脏了我的身子。”车里韩冬说:“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
“没办法!逼的!不厉害也要厉害。”小妮的气还在胸口堵着。
“你是不是很恨他?”
“谁?”
“那个律师。”
“不,我恨那个诬告康鑫的女人。那个叫周珏的家伙。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扔在野地里让蚊子叮死她,要不然就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一下子让她死,太便宜她了。”小妮恨恨地说。
“你没答应他就对了,我分析被告很有可能是为了钱。这个案子已经到了检察院,就是他想私了怕还办不到呢。而且这个律师看来从事实践工作并不长,有些浅薄。你不要太着急了,据我们掌握的证据说明,康鑫被判刑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儿,幸好你让他母亲把那些购物小票留着,我们等到关键时候再把这个有力的证据亮出来。”
“他要是被判刑就是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