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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蜡烛成灰泪始干
全国市长会议在福州召开，会议的最后一天，福州市长高山率领200多位与会嘉宾前往平潭参观。在车队出发之前，高山特地请来平潭县李县长，由他向大家介绍平潭的整体情况以及平潭大桥的规划和建设进度及未来发展方向。
“尊敬的各位市长、各位领导，早上好！我是平潭县县长，遵照高山市长的指示，我在这里向大家作一个汇报，非常荣幸有机会在这里向诸位介绍平潭。平潭是一个美丽的岛县，她的自然风光多姿多彩、动植物种类繁多、海域沙滩美仑美奂，她的人民热情好客。虽然目前平潭经济发展速度不够，百姓平均生活水平够不上宽裕，但是我们非常欢迎客人们的到来。我们渴望富裕，也正作着很大的努力，平潭大桥的修建就是我们努力的标志，随着大桥的建成，梦想会离我们越来越近。”李县长激情澎湃。
李县长将手中的激光笔指向多媒体画面中巍峨雄伟的大桥效果图，接下去说道：“平潭跨海大桥起于福清的小山东，跨跃海坛海峡，经北青屿至平潭娘宫，路线总长5千米。整个项目资金和建设全部是美方运作。明年的这个时候，大桥就可以正式通车。平潭岛是我国第五大岛，福建省第一大岛，是距台湾最近的岛县，大桥的建设将解决平潭与外界交通不便的问题。我们将以大桥的建设为契机，将全县经济建设推上一个新的台阶。非常欢迎各位领导前往平潭考察投资。”
高山组织的这次考察和参观给与会的市长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次会议，将平潭正式推向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平潭从寂寂无名一夜间成为中国有名的县之一。李县长由衷地感到高兴，对于高山市长在市县形象建设上的匠心独具、气势非凡表示深深的敬佩。
市长会议圆满结束后半个月，高山正在省政府向刚从美国访问归来的省长汇报工作，省长听了频频点头，对高山的工作表示十二分的满意。恰在这时，市政府办公室电话打在高山的手机上：“平潭海域附近岛屿三个游客旅游遇险，海上搜救中心正在全力进行搜救。”高山回话：“好，我知道了。你和海上搜救中心保持密切联系，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放下电话，高山对省长说：“是三位游客在平潭海域附近遇险。海上搜救中心已经出动，现在他们配备了直升机，救护装备和水平都是当今国内一流。对不起，省长，我改天向你汇报工作，好吗？”
“好，好得很，一定要以老百姓的利益为重，百姓满意是我们最大的满意。你先去指挥救人。”省长当然支持高山首先解决救人的当务之急。
正当高山准备乘车前往出事地点，车开到省政府大门口时，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市政府办公室给高山打来电话，向高山汇报搜救情况。
“刚才接到搜救中心电话，直升机对海上遇险人员进行了空中救护，效果果然不错，真是不同凡响。直升机在几分钟内由机场到达出事海域，立即开展营救工作，3名遇险游客安全获救。”
“好，不错。这我就放心了。”高山听得这个消息非常高兴，古话说得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没有直升机等设备，要想救出遇险的几个人，希望就非常渺茫。对于一个城市、一个县而言，器就是基础设施，包括交通、能源、社会公益建设等等，没有这些方面的长足进展，任何所谓的繁荣和高速增长都是不可能的行为或者说是极其短视的行为。
高山担任市长之后，时间就不属于他自己，也更没时间陪他的女儿高枇杷玩耍娱乐了。高枇杷已经7岁，她的妈妈做了护士长，工作也一样的繁忙。高枇杷一年前开始上小学时，刘娟娟请了一个阿姨帮忙做饭做家务和照看小孩。高枇杷年龄虽小但非常懂事，放学回家后如果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她就会一个人先做作业，完了自己看看电视，等着爸妈回来后检查做过的作业。高山很喜欢看高枇杷的作业，因为当看到她那全部正确的计算、规范的拼写时，一天的疲惫顿时无影无踪，倍感爽心透气。当然这样的日子很少，因为高山很少下班时间就回来，因此，很多时候高山在外面工作或应酬回来，枇杷已经睡着了，而刘娟娟会就着床头灯看些休闲书或读读业务书，静静地等着高山回家。当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刘娟娟轻盈快捷地开门将高山迎进家来，然后向他汇报枇杷的点点滴滴，共同分享养育儿女的乐趣。这是温馨而美丽的时刻，这是家的感觉，家的氛围。
早晨，高枇杷醒来，高山已经去上班了，刘娟娟在房子里整理衣柜。高枇杷连打了几个喷疐，刘娟娟赶忙走到床边，看高枇杷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怀疑高枇杷发烧。刘娟娟将自己的手背放在高枇杷的额头上，感觉好象有点发烫。
刘娟娟对高枇杷说：“宝宝，你躺着不要动，我拿体温表来给你测一下体温。”刘娟娟将体温表放入枇杷的左腋下，嘱她夹紧了。5分钟后，刘娟娟拿出体温表，横着对好光线仔细看了：37。8℃。“宝宝，你有点发烧，今天不用去上学了。”“不行的，妈妈，今天是期末考试，我要去学校。”“可是你发烧呀，宝宝。”“我不会有事的，妈妈，你是护士长呀，你给我吃点药就可以了。”“妈妈会弄药给你吃的。你真的要去学校？”“是，妈妈。”“那好吧，你起来，漱口后就吃药，看半小时后体温怎么样，好吗？”“好的，妈妈。”高枇杷翻身起来，刘娟娟要给她穿衣服。“不用，妈妈，我不要你穿，我自己会的。”
刘娟娟端来了白开水和药物，然后递给枇杷。看着那黄白相间的胶囊及小圆片药物，高枇杷对妈妈说：“为什么科学家不给每个药都穿上衣服呢？”小手指着胶囊，“那样吃起来会不苦呀”。刘娟娟回答道：“小朋友不能每天都穿一样的衣服吧，也不会每个人都穿一样的衣服呀。冬天可以穿棉袄，夏天可以穿裙子呀。药丸也一样的。”高枇杷早餐吃得不错，而后复查体温，居然还真下来了，只有37。3℃。“妈妈，我觉得我不发烧了。我的温度是多少呀？”“37。3℃。宝宝，你可以去上学。”两人收拾停当出门，刘娟娟开车送枇杷去学校，说是送，其实也就顺路，将枇杷放下车后，刘娟娟目送着她进了教室，然后往单位方向驶去。
“妈妈，你给我买只小狗好不好吗？”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对妈妈请求了，高枇杷继续撒娇，她非常想要一只宠物狗，“妈妈，求求你，好不好？”
高枇杷的恒心和专心一直让刘娟娟很喜欢，只是对于养宠物，刘娟娟和高山都不是特别喜爱，这主要是出于卫生的考虑，害怕宠物带来传染病、寄生虫病等。于是刘娟娟回答道：“说过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呀，人家婷婷都养了小狗。”枇杷拿同学的事例竭力争取。“每人每家的情况不一样的。你必须要有的东西爸爸妈妈一定会给你准备。但是，宝宝你要记住，别人有的你不一定要有。妈妈给你买了一本书，你看不看呀？”“好呀，谢谢妈妈。”刘娟娟递给女儿一本《看图说话。儿童眼中的为什么》。
“妈妈，什么叫‘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呀？”过了一会儿，高枇杷高声问妈妈，原来是书中关于蚕的内容中引用了这句诗文。“前一句就是说，蚕长大了就不停地吐丝，一直到死才把丝吐完；后面是说象过生日时的蜡烛那样，完全烧光了才不会流眼泪，就是说不会有蜡烛水往下流呀。”“嗯。”高枇杷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接着认真地看妈妈买的书。
第六十三章 邂逅一定是浪漫的吗
暑假过后，新的学年开始了，高枇杷、陈晶、吴阳阳三位当年幼儿园的同班同学此时都已经是小学二年级一期的学生了。教师节的这天，吴可奈站在学校外面的高地上用望远镜看儿子吴阳阳上课。那是算术课，黑板上有老师写的算式。
吴可奈真是无可奈何了，他失去妻儿已经一年多，那是咎由自取。只是对儿子的想念之情却渐滋渐长，难以遏制，并不因为他该担负道德的谴责而减轻。
吴可奈是和华又芳协议离婚，净身出户，双方商定每个星期吴可奈可以探视监护吴阳阳一天。协议归协议，真正执行起来主要取决于吴阳阳。吴阳阳正处于想懂事却并不完全明白事理的年纪，加之听了华又芳单方面的说辞，总是固执地认为爸爸对不起妈妈，爸爸做错了事，因为是一个坏爸爸，因此吴阳阳常常拒绝和吴可奈在一起，使监护权的协议有时成为一纸空文。
世上的人和事就是奇怪，父母好象永远欠着孩子的，而孩子呢，小时年幼，大了又因为要照顾自己的孩子，有心却无力陪伴或理解自己的父母，亲情成为上辈对下辈的单向输出。看着有些忧郁的吴阳阳和小朋友们在教室里认真听课，吴可奈走进了往事的回忆中。
那是无法忘却的记忆，那是一个邂逅，一个无法挽回的悲剧的开始。邂逅可以是浪漫的起源，也可以是悲剧的开端。吴可奈与一个女子的那场邂逅却让他彻底背叛了婚姻，导致了他婚姻的解休，使他在婚姻的战斗中缴械投降。那个女子，是一个不俗的女人，可是她竟然会是华又芳久不见面的密友和卧底。
吴可奈在一个上班的晚上突然收到来自于陌生号码的短信：夜深人静时，君可孤独？吴可奈没当一回事，正好手中无事，就回复道：我想你可能按错了键。很快，对方再次发来短信：你回复了，就说明我没发错。吴可奈在心里笑了，觉得这发短信的人真还有点妈拉巴子的意思，但话确实太含蓄，回复：你这话我还真看不懂。对方复言：没什么，感觉你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喜欢。吴可奈有些动心，人都喜欢听好话吗，于是加快了拇指按键的速度：你能遥测一个人的成熟度？对方再没有了动静，吴可奈下班时竟有缕缕惆怅之情。想想华又芳要是还保持着少女时代的模样和性情就好了，也会如现在一样，风情万种，而不是一个随时发作的母老虎形象。吴可奈想着想着就把这个号码存在了手机里，取名“艾珍”。
吴可奈又上晚班的时候，女人这次没发短信，直接打来了电话，吴可奈看着手机里跳动出来的“艾珍”名字，竟是欣喜不已。女人说：“你不要说话，我唱一个歌给你听。”吴可奈照办了，那是非常柔软情感四溢的声音，句句撩拔着他的心扉。“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时的吴可奈甚至盼望着多些晚班，又一个上晚班的日子，“艾珍”又给吴可奈打来了电话，依旧唱歌给他听，“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然笑春风。”下班的时候，吴可奈魂不守舍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