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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恼……懊恼……还是懊恼……懊恼到想……撞墙。
“这傻孩子,没事撞墙干吗?”
夏觞别过眼,沈清石拎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正吃惊地看着。
“我……偏头痛,行不行啊?”夏觞转过身,把脑袋抵在阳台的玻璃上。
“喂,是的,就在编号是07的柜子里,蓝色文件夹,你好好找找……”沈清石的声音渐行渐远。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夏觞都躲着沈清石,修补她四分五裂的面子。直到睡觉前,在浴室里磨蹭了老半天,把自己洗掉了一层皮,估计沈清石快睡着了,夏觞才慢慢腾腾踱出来。她没想到,沈清石还坐在床上,听见她出来,慢慢转过身,一脸的的坏笑。娇艳的唇中溢出性感的低吟:“来吧!宝贝儿……”
第二章【每一次别离的时候】
“来吧!宝贝儿…………”
沈清石伸出手,夏觞投入她的怀里。正想为所欲为,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汪——呜——”
三观准时地扮演了闹钟的角色。夏觞懊恼地从一个绮丽的梦中抽身。看看身边还在跟周公下棋的沈清石。然后从被窝中伸出手,敲敲三观的头。
“我在梦中篡改一下残酷的现实,你这畜生还要搞破坏。”夏觞对三观抱怨道。三观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很配合地低呼着,状似安慰地舔舔夏觞的手。
没办法,“来吧!宝贝儿……”实在是一个开放性很强的句子。夏觞知道不能做过多要求。
它可以是教练对队员说的:“来吧!宝贝儿,投篮吧!”
它也可以是父亲对学骑自行车的儿子说的:“来吧!宝贝儿,你能行的。”
当然也完全可以是几天前的一个夜晚,沈清石对一个叫夏觞的傻瓜说的:“来吧!宝贝儿,你承诺的脚底按摩,别赖帐哦!”
夏觞觉得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她还没来得及对这前半句话产生不切实际的期待。
她又哀怨地窝了一会儿,时针已经走到了不允许上班族再磨蹭下去的刻度。
“宝贝儿,起床了。你上班要迟到了。”夏觞推着沈清石的肩膀。“嗯……”沈清石只发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单音,继续顽强地沉睡。
“快点,7点半了,快点。”夏觞跳起来穿完衣服,又给沈清石拿好上班要穿的小西装和衬衫。纵容她继续眯着眼睛发愣。自己则进了浴室盥洗,又给沈清石挤好牙膏才出来强迫她离开温暖的床铺,到浴室刷牙、洗脸。沈清石皱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夏觞三催四请,终于在八点,把她弄出了家门。开着她的POLO,带着她去吃早饭。过去2年多的时间里,沈清石一直是自己起床,自己开车,自己去上班。而这半个月都是夏觞叫她起床,料理她的早饭,开着她的车送她去上班。傍晚再开着车去接她下班。
因为夏觞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沈清石睡到八点多,带着低血糖的混沌意识,半梦半醒地开着车,空着肚子去上班。尽管沈清石一再嫌弃夏觞做的早餐难吃,而要求到外边吃早餐。尽管被迫七点半起床的她,从没给过夏觞好脸色看。夏觞还是乐颠颠地做着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
早晨八点五十分,蓝色的POLO准时停泊在了一栋大厦前。沈清石拉起夏觞的手,在她右手虎口的地方亲了一下。她说这是一个古老的仪式,可以庇佑车、船安平抵达目的地。看着沈清石走进大厦,夏觞才发动车子离开。开了不到两分钟,手机就响了,眼光掠过还留着沈清石唇膏痕迹的手,她最终还是选择先停到路边,再接电话。
“囡囡,你再犯倔,妈妈也要生气了。你从外婆家回来都半个月了,不能老在外边。这都年底了,你这算怎么回事情嘛?”赵千云的语气很强硬。
“妈妈,我没说我不回来。”夏觞尝试着再次敷衍她。
“你跟我保证过几次了,说过几天就回,可是这都半个月了,你还呆在沈清石家,你爸要是知道你已经回上海了,你们爷俩不知道又要折腾成什么样了?反正,你马上给我回来。不然我就告诉你爸,你已经回上海了。”
事实上从夏觞回上海到现在,她母亲已经多次催她回家了,夏觞都以和父亲的矛盾搪塞。但这回母亲的态度明显比前几次坚决。
“妈妈!”夏觞有点控制不住,要发脾气了。
“我本来还不想告诉你的,你这孩子真是不争气,你知道你爸在跟杨氏谈兼并的事情吗?”
“兼并,我们家又没有财务困难,兼什么并?”夏觞知道兼并的意义。
“你回来就知道了。晚上回来吃饭,想吃什么,妈妈亲自给你做。乖啊!”母亲没等她答应先挂了电话。
夏觞在路上兜了一圈。决定趁中午,沈清石午休时,问问她的意见。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买了一堆洋快餐和她在车里解决民生问题。夏觞把上午母亲的电话向她转述了一遍。问她该怎么办?
“兼并?听砚之提起过,但砚之说是收购一部分的。怎么变成兼并了?夏觞,我大概知道你爸爸的用意,夏氏虽然规模不小,业绩也还可以,但前景一般,主要是因为……,你知道,现在市场很复杂,杨氏在各方面都比较成熟,而且……”沈清石的眼神一直在闪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夏觞打断了她:“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我爸对我不抱希望,兼并就是准备收手了,八成是以现金和杨氏的股权为代价,他宁可相信杨氏未来的发展,也不相信我可以挑起他二十多年的心血。”
“夏觞!“沈清石伸手想触碰夏觞,又犹豫着放下。
“展砚之和杨清尘确实比我可靠多了。我爸五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好。而我确实靠不住。他是该考虑后路了。”夏觞有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
“我想回家。”一种奇怪的无力感,让她趴在方向盘上起不来。
“嗯。跟你爸爸,好好说,别发脾气。”沈清石拍拍她的背。
“三观叫你了,你就起床,一定要吃早饭。来不及,就不要开车,打的。”夏觞还是趴在方向盘上,不愿意沈清石看到她的脸。最终,她还是走出蓝色POLO温暖的车厢,街头的寒风涌进衣服里。她没有跟沈清石告别就走到了街道对面。出租车把她带回了家。整个下午她都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四点不到,她父亲就出现在门口。
夏红森坐到夏觞身边。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眉角的疤痕。
“爸爸,你真的打算把你20多年的心血,卖给别人?”父女之间也没有隔夜仇,尽管之前如此天翻地覆地闹腾,现在见了面,仍然很自然地开口。
“你也知道,杨氏在各方面都比我们成熟,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时常觉得力不从心。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一直嘱咐我,凡事见好就收。”夏红森点了烟,语气很平静。
“我19岁的时候,你把我带回老家,说,要是早知道我是个败家玩意儿,宁可在家种地。现在,你是认定我块废料,所以宁可把心血寄托在杨家人身上吗?”夏觞不确定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其实我早知道,你在公司的时候,大部分主意都是沈秘书帮你拿捏的。前一阵,她一走,你就不成了。还在杨家的招待会上闹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开始我是很生气,但事后想想,也许你确实不适合经商。你17岁我就把你带在身边,希望你能接下我的班,做成一番大事业。但是爸爸却忘了问你,你自己是不是喜欢我给你选的路。”
“我确实不是很喜欢。但是,那是我的责任,是我没尽到责任。”
“觞觞,爸爸没有怪你啊?”夏红森和蔼地宽慰夏觞。
“你还有沈清石,你们总是那么轻易原谅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荒唐事,最后都简简单单谅解我,为什么?因为你们都觉得我就这小孩儿德性。不用对我提太多要求,反正我肯定做不到。是不是?”
夏觞没留下来,听父亲的回答。一路走回自己的卧室。几乎一沾床,她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母亲坐在床边陪着她。她转头看看窗外漆黑的天空,看来她错过了晚饭。
第三章【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沈清石走进桃木西餐厅的时候,杨清尘已经在里边等着了。见沈清石进来,他立刻迎上去,接过沈清石的大衣,递给服务生,又拉好了椅子。才坐到沈清石对面,做作地拉着她的手:“杨小姐,您能拨冗召见,在下真是感激涕零,受宠若惊。”
虽然杨清尘只在开玩笑的时候才称呼沈清石为“杨小姐”,但沈清石毫不怀疑,即便她死了,在杨清尘眼里,她仍然是一只姓杨的鬼。沈清石很喜欢他的坚持,因为可以引发强烈的归属感。
“杨先生,您能来面见敝人,敝人也是三生有幸,热泪盈眶。”沈清石抽回自己的手,陪着他耍贫嘴。
“杨小姐,今天怎么有空?不用照看你的童养媳?”杨清尘笑得十分邪恶。
“杨先生,我可以友情提醒一下,如果夏觞知道你把她叫作童养媳,我可以负责任地保证,你会再挨一顿揍。”
“她不承认也不行,事实就是如此。你牵着一个小毛孩子,等她长大,然后让她成为你的伴侣,这不是娈养小媳妇,是什么?”杨清尘辩解得自得其乐。展砚之知道的事情杨清尘几乎都知道,所以他对夏觞和沈清石的关系也算知根知底。杨清尘一开始就戏称夏觞是沈清石的童养媳。
“这个不列入讨论范围,我有事儿问你。”沈清石没理会他的歪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简单说吧,下半年国际市场一开放,关税一下调,别说是夏氏,就是我们杨氏也得大动干戈。这个你也清楚。”
“砚之一开始跟我说是收购,怎么改兼并了?”杨清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开始最有发言权的是沈清石。但,时过境迁,事情演变成兼并还是让她多少有些意外。
“收购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我们两家都需要整合资源,重新洗牌。不然两家都没戏。初步谈下来,是现金加重整后杨氏10%的股权。现金部分是现在谈判的重点。”
侍者开始上菜。谈话被暂时打断。
“你问这些,又是为了你的童养媳?”杨清尘问。
“算是吧,夏觞这家伙总是在该糊涂的时候敏感到叫人吃惊。砚之跟我说,收购谈判开始的时候,我就隐隐约约有些担忧,这家伙会有激烈地反应。今天她从她母亲那儿得到消息后,就不太正常了。”沈清石并不打算对杨清尘隐瞒什么。
“清石,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就算你希望她将来成为你的伴侣,可照她行事的方式……别的不说,就说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的事情……”杨清尘的声音激越起来。
沈清石打断了他的话:“可当时她是因为我才发的脾气,很勇敢,很能满足我的虚荣心。”
杨清尘收起了他的玩味,表情严肃:“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果然是听不得半句对这童养媳的批评。你这是纵容,这对她的成熟毫无帮助。”
“我从来没想过要帮她长大,那是她自己的事情。清尘,她乱七八糟的私生活也好,冲动任性的脾气也罢,我都没有直接干预过。你知道为什么?”
杨清尘的表情少有的认真:“为什么?”
“喜欢这种事情,有只喜欢90%的吗?”
沈清石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喜欢夏觞。当然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孩子要是再成熟一些就好了。可是“夏觞”是夏觞她自己的。不能根据“沈清石”的喜好来改造她。那么只能连她的缺点也一并接受了。在沈清石想来,喜欢自然是没有错的,只是以喜欢为名义,对喜欢的人,提了过分的要求就错了。要是真的借爱情的名义,要求对方做到自己希望的样子,那就真的成了娈养童养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