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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第一年往家里寄了多少钱吗?”丁兰兰扭头微笑着看向我,神色间带着些调皮。
“多少钱?”
“500!想不到吧?我家乡的人都以为广州是天堂,地上有大把大把的钞票等着我去捡,听说我弟弟考上大学后我只寄回去五百元都在背后指着我骂我没良心,他们又怎能知道我有多难。我寄回家五百元后身上只剩了二十五元,那几天正好还没工作,白天去找工作面试,晚上买站台票到火车站的候车厅里找张椅子睡觉,一天只吃一顿晚饭,一包方便面,连吃了四天,第五天的时候吃着吃着突然间一阵恶心,方便面都吐了出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指轻轻的缠绕着头发,继续道:“要是天天有饭吃,每天晚上吃一包方便面当消夜也没什么,可是每天什么都吃不上,只在晚上吃一包面,会觉得特别难吃,你要是试过就知道了,实在是吃不下。但我肚子还是很饿,看着掉在地上的面条,觉得这样浪费了实在太可惜,就又偷偷捡起来塞进嘴里吃下去,你知道那多丢人多恶心吗?”她仍然很平静,轻声细语的说着,两行眼睛顺着bn的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
我的眼睛也不禁的湿润了起来,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到后来只能找个男人把自己卖了出去,要上床时我又涌起了恐惧,想离开那里,那男人以为我是想耍他,只想骗他的钱,就把我打了一顿,最后把我按在床上……然后我就开始了这种生活,强忍着自己的厌恶用身体赚钱,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一次去酒吧玩,遇到了可心,后来慢慢的熟了就在一起了,哦,可心就是刚才来的那个女孩。”
我这才知道那女孩子叫可心,丁兰兰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假如把你放在一间屋子里只给你两种吃的,面包和馒头,当你发现面包让你很倒胃时你一定会试着吃一下馒头,可是后来我发现,馒头也很难吃,刚开始跟她在一起时的那一段时光是很快乐,可每一次晚上和她过夜后都会有罪恶感,沉溺放纵过后便是深深的恐惧。伦理的束缚毕竟根深蒂固,我害怕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害怕自己陷入这种畸形的爱欲中无法自拨,慢慢的对这种关系也开始厌恶起来。于是我开始躲着她,对她冷淡起来,又搬了家,不让她知道我住在哪儿,我不想给她太大的刺激,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伤害她,所以想给她些时间一点点的接受这事实。但是天意弄人,其实上帝已经为我们每个人都写好了剧本,我们所能做的只是按着他的意愿演下去,或者拙劣或者优秀。我的一生也许真的已经被人安排好了,在我正式跟她提出分手后发现,我们楼的管理员竟然是她的姑姑!”
我一下想起管理员和可心都带着河南口音,只是之前没有联系在一起,难怪会觉得可心的眉目间与来收水电费的女孩有些相似。
“从那儿后我更加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但还是被可心发现了,你知道被一个人盯着想甩也甩不掉的感觉吗?这种感觉让我对她很恐惧。再后来就是今天晚上她来找我了,你也听到了,哎,真不知怎么收拾这局面。”
“先不要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
“也只能如此了,说说你吧?你怎么开始这种生活的?”
“大体上跟你差不多,反正是因为钱而跟男人上床呗!”实际上我跟她是有差别的,我没到她那种山穷水尽,二十几元钱生活好几天的地步,也许我会有别的方法来解决我的那些危机,只是自己不愿意那样去做。
“对了,你是不是有个毕业证书邮寄过来的?”我不想谈论自己,就转移开话题。
“嗯,大学毕业证,原来的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又补办了一个……你怎么知道的?”
“邮递员搞错了楼层,寄到我那儿了。”
“哦,难怪啊,我就奇怪这几天应该到的,怎么还没收到,先放你那儿吧,明天我去取。”
“现在不在我那儿。”这话让我很难启齿。
“嗯?”她抬了抬头,可爱的眉毛微微的扬了扬。
“应该是在可心那儿!”
“啊?”丁兰兰第一次在今天晚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那就糟啦,好不容易才补办了一个!”丁兰兰顿了顿,又道:“你说她是怎么进你屋子的?”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声音清脆,宛若少不经事的邻家小妹般惹人爱。
“我也不知道,早上起来时我看过了,没有撬锁,锁孔里也没有什么痕迹,我觉得有可能是用钥匙打开的,所以今天已经换了把锁。”
“啊?她怎么会有你的钥匙?”说着丁兰兰望向自己门上的暗锁,道:“你说她会不会有我房间的钥匙?”
“我也不知道,时间不早了,早些睡吧,我先回去了。”
“你今天在这儿睡吧,我有些害怕。”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跟她在一起睡不安全,毕竟我不是同性恋,便道:“没事,你把门反锁好就行了,我昨天晚上是忘了反锁住了,你要是还觉得不安全,可以用桌子什么的堵着门。”
丁兰兰身体缩在一起,两只黑黝黝的大眼珠盯着我,可怜巴巴的。
我装做没看见,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丁兰兰道:“今天晚上谢谢你,聊了这么多心情轻松多了,要不然这么多事情堆在心里不能向人说,到最后恐怕会逼疯我的。”
“不用客气了,我先回去了,早点睡。”
下楼时,楼道里非常黑,好不容易安全的到了四楼,一抬头,我房间门口有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吓地失声尖叫起来。
第三十三章 叶副市长的另一张脸
三十三、叶副市长的另一张脸
401房间的灯一下亮了,从靠走廊的厕所玻璃上透出些光来,并不明亮,却让我看清了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叶副市长,他没有说话,正看着我。401房间里人并没有出来,只是在门后发出点轻微的响声,估计在通过猫眼向外观察情况,五楼传来阵脚步声,丁兰兰拿着个衣架当武器跑了下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有点感动,这么晚了,听到我的叫声她还跑下来看我发生了什么事,其实她完全可以像401那户人家一样,躲在屋子里,嘴里道:“没事,差点儿摔倒。”说着移了下身子,试图挡着她的视线。让她发现叶副市长在我门口对她对叶副市长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我的努力并没有收效,她看到我没事后就注意到了叶副市长,愣了一下,嗫嚅道:“叶副市长!”
叶副市长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略点了点头,道:“你们住一个楼上啊?”
“嗯,是啊,没想到真巧,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住一个楼的!你们聊吧,我先睡了,叶副市长再见!”
“再见。”
丁兰兰快步的上了楼,身上CD香水的味道弥留在空气中,我打开门,让叶副市长进了屋子。
“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所以就直接上来了,没打扰你吧?”
“哪里的话,你要来我欢迎都来不及呢。刚才是你打的电话?我刚才有点事,还没来得及看是谁打的。”
“你刚才在丁兰兰房间?你们以前认识?”
“嗯,邮递员搞错楼层,把她的信送到我房间了,我去送给她。我们以前见过,但没说过话,就刚才聊了会儿。”
叶副市长应了一声,也没有细问我怎么知道她叫丁兰兰。我屋子里没有茶,便冲了杯速融咖啡给他。
“工作的太累了,便想来你这儿聊聊天,放松一下,压力真大啊,都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你这样的位子还会有什么压力?工作累些倒是真的。”
“一样,你不懂的。古代的帝王一统万郡赏生罚死尚且压力重重,何况是我这种小人物,每天要面对许多纷烦的琐事,要处理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还要应付头痛的饭局,其实很累的。”
我附和着他道:“也对啊,现在做什么都不好做。”
聊了一会儿,叶副市长道:“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决定让张大利做人民广场的工程了。”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有些意外,愣在那里。
“他给了你多少钱?”
“二十五万。”
“不小的数目啊。”
我在想叶副市长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要钱吧,让我把这二十五万分些给他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舍得,可又不知张大利肯不肯拿出钱来送叶副市长,想了半天道:“我会跟张大利说的,在钱的方面上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我想他会让你很满意的。”
叶副市长笑了笑,道:“你不了解张大利,他比你精明,要是想送钱给我早就送了,他早知道我不会要钱,我的底都快被他摸透了。”
叶副市长这样说我信,张大利在这事情上一定做了很详细的准备,把每个人的情况都摸了个透,从他对丁兰兰如此了解上就可以略窥一斑。
“你的咖啡太好喝了,引起了我的食欲,喝完竟然觉得饿了。”叶副市长很明显不想谈钱的问题,岔开了话题。
我说:“那我给你煮点东西吃吧。”说完就后悔的想打自己几个耳光,我这儿虽然有个小厨房,但是除了煮点泡面和煲几次粥外根本就没用过,现在屋子里只有半碗米,三包方便面,外加上平时煮方便面时放的鸡蛋,犹豫了一下决定煎几个鸡蛋。
我在厨房忙碌着,叶副市长在厨房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煎到一半,鸡蛋发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我轻轻哼唱着郑希怡的相对湿度,忽然间,叶副市长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头发里深深的吸着气。
这是他第二次做出这样的举动了,第一次我们做爱时他也是这样抱着我,把头埋进我头发里。我心里又一次的涌起了抵触,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来的太突然,而是因为他嘴里说来我这儿放松一下,现在却想做爱,意思是说来我这儿放松实际上就是来我这儿做爱。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他为所欲为,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忽然想,刚才他跟我说人民广场工程让张大利做了,是不是让我不要反抗的一种引诱呢?心里笑了几下,又不是第一次上床了,还搞这种噱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果不是被强迫的做爱,那做一次和做两次又有多大分别!
正乱想着,叶副市长抱起了我,把我放到了床上,因为刚才一直背对着他,现在他把我放到床上,俯身压下来摸索着要解开我的衣服时,我忽然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扭曲,甚至带着些狰狞。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正想推开他,一股焦糊的味道传了过来,叶副市长一震,脸上恢复了平和,从我身上下来,坐到床上。
我起身去把煤气关上,觉得叶副市长像游戏里的人物,在某种情况下会狂暴,变成另一种状态,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恐惧。
“对不起,我原来没有要侵犯你的意思,只是想来聊聊天,只不过刚才忽然间忍不住了。”
我没有说话,其实细算起来,陪他上床是我份内的事情,要不然我凭什么拿那二十五万。
叶副市长看了看我,道:“要不然我先回去吧。”
我也看了看他,道:“你想做的话那我们就做吧。”
“我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安静一下,太累了。”
我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很复杂,似乎隐藏着很多心事,便走过去把床整理了一下,说:“那就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叶副市长脱了鞋,上床躺下,却没有脱衣服,我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做,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把主动权交给他,便也穿着衣服躺在他身边,依偎在他怀里。他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