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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旧次日请司机开了车过来,他打扮得风度翩翩,让我急得像锅台上的蚂蚁。要与他朝夕相处一周简直比坐牢还要痛苦。妈妈说,别臭着一张脸跟死了人似的,星旧对你这么好,可要惜福啊。
我突然很想秦时月,若他知道我与路星旧回叶家庄给长辈们请安,会不会难过。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靠在车身上,路星旧随管家去帮忙搬食盒,他什么时候这么随和起来了,倒有些不像那个危险的雄性动物。
“冰清……”
秦时月?我紧张地四处回头看,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不会错的,肯定是他的声音。墙角处的树叶上隐约地泛起点点血迹。我大气也不敢出,在树丛后面,秦时月的肩膀上满上鲜血。他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出惨白的颜色。
“秦时月,你怎么样了!”我吓得手足无措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有人追杀我……快……把我藏在车的后备箱里,追杀我的人恐怕要赶来了……”秦时月的青筋因为疼痛而暴起。我定了定神见四下没人忙将他藏在后备箱里,并冷静的擦干净流到车外的血迹。
路星旧家的下人搬着食盒从叶家出来直奔后备箱,我吓得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凶狠地喝住他:“喂,你干吗!”
“回二小姐的话,这些是运到叶家庄的食盒啊。”
“拿走拿走!”我堵在后备箱门前故做气愤:“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要拿去祭祖的,都是给死人吃的东西,放在我和路星旧坐的车上多不吉利?放马车上拉着过去就行了。”
路星旧弯起嘴角像是讽刺:“一个留洋回来的小姐还那么迷信,有意思。”
这个家伙也精得很,怕时间长了瞒不过他的眼睛,我推着他上车眨着眼睛娇笑:“我喜欢,星旧哥哥你管得好宽啊,既然管得这么宽也好好的管管你的女人,别让她跑到外面乱勾搭男人!”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路星旧笑开来。
“我说的是金如意,她跑去和我的准姐夫搂搂抱抱的,这成何体统?”我慌乱地掩饰自己的焦急,秦时月看起来流了好多血,我心疼得都要喘不过气了。你一定不要有事。
路星旧皱了眉头,许久才说:“她不是我的女人,你才是。”
“我才不是!你不要做春秋大梦了!”我大声地吼过去,吼完以后我就后悔了,这到底是给路星旧听呢,还是在给秦时月听?
我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期待秦时月能好好的,千万不要有事。
司机刚离开叶家大门口,透过窗户,有一群戴黑色面罩的人拿着枪疯跑着,一边开枪一边来追车。刚才停车的地方,从后备箱里流出了血迹定是被他们发现了。
“少爷,有人追杀我们!”司机不慌不忙地说。
“快开车,甩开他们!”路星旧刚说着,一枚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过去,我吓得惊叫一声被路星旧压在座位上。
“妈的,是些什么人?”路星旧紧紧得护住我。
“少爷,会不会是革命党的暗杀组织?他们只有两条腿,追不上车的。”
“革命党?正好,往路公馆开,看他们有几个胆子追!那里有枪子等着他们!”路星旧得意地打起如意算盘。若真要开到路公馆,那秦时月就危险了。不,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求求你,不要调头。”我整个人扑进路星旧的怀里泪眼婆娑:“我害怕流血……我害怕……桃桃已经死了,我害怕看到死亡……星旧……我害怕……”
路星旧看着我的眼睛,眼神冰冷而凌厉,像是一条蛇悄悄地游进我的心里,刺探那里面是否芳草肥美。
他是一个厉害的猎人,脸上任何不安的表情都骗不过他。
我的泪眼中,他笑得如同鬼魅,这一刻停止了呼吸,他的手已经掐住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