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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白雅洁哽咽地安慰着:
“妈,妈,您就不要自责了,您没生病之前经常去看望外婆她老人家,平常您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省吃俭用的,就是为了能多给外婆寄点生活费和零用钱,我们全家人都知道您对外婆那么好,尽了您作为女儿的所有的孝道。您现在什么也不要去想了,就只想您的病能早点好起来,这也是我们全家每个人最大的心愿,等您的病好了以后,我们全家人再一起去成都看外婆她老人家。”
她抚摸着女儿的一头秀发,愈发悲哀:
“雅洁呀,你就不要再宽慰妈妈了,癌症是绝症,世人皆知,得了这个病的人大多数只有死的了,能有几个人好得了的。就说那些电影明星,有钱的,当官的,他们那些人得了我这种病,有那么好的医疗技术和医生给他们专门医治,都没有办法医好,何况是你妈这种平民百姓,就更医不好了。妈的病这次看来是好不了了,妈最了解自己了,心里清楚得很。”
“妈,妈,您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现在没有什么病是治不好的,妈,只要您有信心,您就会好起来的,您要为我们活着。”伤心的泪水在白雅洁的眼睛里打着转转。
“女儿,其实妈一直都有信心,希望自己能早点好起来,再活几年,多陪你们几年,可是你看妈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下了,也不想吃了,连这样坐起来都觉得浑身不舒服,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好不了了,好不了了。”
“妈,妈,请您不要再这么说了,不要再这么说了,我不许您这样乱说自己,一切都是暂时的,您的病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为了外婆,爸爸,哥哥,小诗诗,还有我,您最最疼爱的女儿,您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我每天都在祈求菩萨保佑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们全家人都盼着您能早日康复,您要为了您爱的这些人早日康复,好好地活着。”白雅洁难过地伏在妈妈的大腿上,泪水如泉水般地涌了出来。
她轻轻地捧起了女儿流满了泪水的脸,就像在哄一个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安慰着她:
“雅洁,别哭了,别哭了,啊,都是妈妈不好,妈也不知道今天干吗要对你说这些,又让你为妈妈难过了,对不起,妈今后再也不对你说这些了,别哭了,啊,听妈妈的话,别哭了,我的乖女儿,最乖了。”
“妈,其实不怪您,只是我一想到马上就要和您分别这么几天了,不能照顾您了,心里觉得好难受。”
“妈也是一样的,妈一天也舍不得你,巴不得天天都能和我的女儿在一起。”
整整一个上午,白雅洁便一直和她的妈妈待在一起,母女俩有说不完的知心话,妈妈对她更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女儿在外面有什么闪失。
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白雅洁在菜园坝长途汽车站的一个公共电话亭给崔云帆打了个电话去,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到成都出差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叫他放心好了,还没等崔云帆说上几句关心、体贴她的话,她便挂断了电话,她怕崔云帆的关心会让她此刻的心情更难过。
十分惆怅地踏上了一辆西去成都的大巴。一路上,白雅洁都觉得头晕晕沉沉的,而且胃也不怎么舒服,老是想要呕吐。晚上八点左右,终于辗转到了峨眉山的山脚下,这种身体不适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白雅洁心想:可能是一直坐了这么多个小时的车,再加上这几天重庆的天气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自己又没有注意添加衣服,有点感冒了,特别是让胃着了凉,老胃病又发了,所以才会老是想呕吐,她也就没再去往深处多想什么了。
人很疲倦,身体又有点不舒服,白雅洁便只好在山脚下一个名叫报国寺的大寺庙里歇息了下来。
可是,这样一安静下来,白雅洁却又无法入眠了,她又对张鹏程刻骨地思念起来,又在心底里万千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对他万千遍地诉说着我爱您,我一直都在默默地爱着您。一路上,她就是这样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张鹏程无限的思念和牵挂。现在,一想起今生今世也无法和自己默爱着的人在一起,她便感到万分的惆怅,她无法释怀自己悲伤的心情,她需要马上去给张鹏程打个电话,只是想听听他那熟悉的声音而已。可这会儿都已九点过了,张厂长肯定早已不会在办公室了,也许他根本不在重庆,已到外地出差去了,可她此刻就有一种想给他打个电话的强烈欲望,虽然她完全不抱任何的希望。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15)
这样,白雅洁昏昏沉沉地走到了公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一拿起了电话,虽然她想那边肯定不会有人来接听的,但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咚咚咚”地跳了起来,哪知拨通了电话后,那边电话只响了两三声,便听见了张鹏程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送了过来:
“喂,你好,我是张鹏程,请问你是哪位?”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张厂长居然还在办公室里,听见了那让她心碎的声音,在那一瞬间,白雅洁的心跳得更是厉害了,她一下子激动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便慌忙地将电话挂断了,可一挂断电话,她便马上后悔了起来,你不就是只想和张厂长说说话吗?又不是去骂他,去纠缠他,去求他爱你,怕什么,不要怕。她犹豫起来,还打不打过去呢?她想:如果张厂长知道是她,一定不会接听她的电话的,可她就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而已,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又拨通了张鹏程的电话,电话里又是送过来:
“喂,你好,我是张鹏程,请问你是哪位?”
白雅洁还是没有说话,她是太没有这个勇气了。
“喂喂,说话呀,你到底是哪位?说话呀。”
“喂,您好,张厂长。”白雅洁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全身软绵绵的,声音也变得特别的轻柔特别的低落,她不知道张厂长能否听得见,能否听得清楚,特别是能否听得出是她的声音来。
当听见了白雅洁那一声又轻柔又温婉的问候,张鹏程的心也一下子动了起来。自从那晚和白雅洁分手之后,一回想起她那忧伤、深情的样子,他的心也一刻没有平静过,他很怕白雅洁一时想不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一直希望能找个时间再次和白雅洁好好地谈谈,这么好一个姑娘,他不愿意看到她那么的不快乐,没有想到小白今晚又主动来了电话,现在是多么好的机会,他想马上见她,于是,他又急忙问道:
“喂喂,是小白吗?你是不是小白?说话呀。”
“是……是我,张厂长,我是小……小白。”白雅洁嘤嘤地哭了起来,张厂长真的是这样清楚地记得自己?他的心里难道真的是有自己?可她马上又像往常一样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他是你的厂长,那么光芒四射,你只是个小工人,虽然他不讨厌你,但也绝不会喜欢上你的。
“小白,出什么事儿了?别哭了,快别哭了,慢慢说。”
“张厂长,您放心,我一切都好,我就只是想和您说说话儿,想听听您的声音而已。”白雅洁仍然在小声地哭着,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委曲。
“别哭了,别哭了,小白,好好听我说,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张厂长,您不会来的,您也来不了的,来不了的。”她的声音很凄然。
“不,我一定会来的,你在哪里?小白,快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接你。”张鹏程更急切了,音调都明显变了。
“我在很远的地方,您现在真的来不了的。”
“只要是在重庆,再远我都会赶过来的,你究竟在哪里?”
“峨眉山,我独自一人。”
那边,张鹏程沉默不语了,自己是伤透了她的心,可那又是多么的无奈啊,他别无选择,只能这样做,只能拒绝她,伤害她。
没等张鹏程再说话,白雅洁便伤心地挂断了电话,就再也没有打过去了。
回到报国寺后,白雅洁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去想,好好地休息,这样,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六点左右,天边已拂晓,好好地睡了一觉,她身心上的感觉也好多了。
静静地躺在木板床上,望着洁净的窗外那古色古香的庭院,听着森林中无数鸟儿婉转悠扬的歌唱,她的心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她想到峨眉仙山的森林中去漫步,投入到大自然宁静的怀抱中去。
一切都穿戴好后,白雅洁走出了房间。剃着光头、穿着黄长衫的和尚们已在打扫庭院了,庭院里洒满了被昨夜的山风吹落的树叶,绿绿的一大片,为这古刹的寺院增添了一份生机盎然。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16)
走在一条幽深的青石板路上,两旁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大森林,呼吸着一缕缕清新的空气,从昨晚到今晨,这里的一切都让白雅洁觉得好闲适,从这一刻起,她决定就在这山上多住一两天,让自己那颗忧郁的心接受这佛教名山的洗礼,让它重新洒满了明媚的阳光。
越往茂密的林子间走去,空气越清新,还有那么一丝丝香甜的果汁味儿扑鼻而来,可空气也越潮湿,微微的山风轻柔地吹拂在肌肤上,感觉凉悠悠的,冷飕飕的,九月间的峨眉山上已有了初冬的清冷和寒意。
白雅洁就这样沿着这条小径漫步,十几分钟后,她觉得身上有些冷了,怕再受点风寒,也许会真的一病不起,她只好从原路返回寺院去。
走在路途中的时候,白雅洁差点与低着头向她匆匆走过来的一个尼姑撞了个满怀,一本《金刚经》“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她忙向对方道着歉:
“哎呀,对不起,我没注意,撞着你了。”说罢,她便弯下腰去,将那本有些破旧的《金刚经》拾了起来,并递给了那尼姑。白雅洁这才定神看了看对方,咦,好年轻的女子呀,应该只有二十六七吧,还那么清秀,那一袭灰白色的尼姑帽、尼姑衫并没有让她失去女人的多少颜色。
那小尼姑将双手合在胸前,点着头说道:
“谢谢施主,其实是我走快了没注意,撞着你了。”好温柔的女声,而且还是非常地道的重庆口音。
听到如此熟悉的乡音,白雅洁一下子觉得好亲切,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小师父,请问你是重庆哪儿的?”
小尼姑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但看见白雅洁在认真地望着自己,还是小声地说了句:
“江北观音桥。”
白雅洁更是觉得亲切,她拉着小尼姑的一只手高兴地说道:
“呀,小师父,我们可真有缘,我也是住在江北,没想到还离得这么近呢。”
“缘分,缘分,一切都是缘分,有缘才有爱恨情伤。”她仍然说得很平静,又圆又亮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光芒,使她看起来有了几分生气和妩媚。
白雅洁忍不住夸了她一句:
“你好漂亮呀,眉清目秀的。”
那姑娘听了这话,秀秀气气的鹅蛋脸上竟然泛起了几许红晕,不过她只是对白雅洁淡淡地笑了笑,便又低着头,怀抱着《金刚经》匆匆地离开了。
望着小尼姑在密林中越来越远去的背影,白雅洁不免有些替她惋惜,更为自己生出了一丝丝的感伤。
第二天,依然是清晨六点左右,一缕缕的晨曦透过树叶儿又洒满了这片美丽的树林子,白雅洁已漫步在了林子间,她没有想到又在这儿碰见了那位可爱的小尼姑,她仍然怀抱着那本陈旧的《金刚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