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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老太太回过神来,站在窗前问依望是不是需要帮助。依望一边摇头一边哭。老太太伸出手来摸摸依望的头,开始亲和起来,她邀请依望到家里喝咖啡。依望的哭声已经止住了,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涌。她告诉老太太,如果需要,她可以叫警察,但是如果她信任自己,依望希望留下自己的电话和地址,以后如果有问题,老太太可以找到她。老人接受了她的建议,依望重新发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王师母的车就停在依望家门前,看到依望开着撞过的车子驶过来,师母被吓了一跳。依望停下车,把王师母请进家中,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给她听。师母将依望搂在怀里,眼眶里潮红起来,她担心面前这个女人会突然垮下去。其实依望今年三十八岁,师母也只有四十岁出头,但是由于职业关系,师母给人的感觉要比实际的年龄成熟老练得多。依望用纸巾擦掉刚刚流出来的泪水,告诉王师母她不打算去北京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日子刚刚好起来,就会这样!”尽管依望极力地忍住泪水,它们还是涌了出来。师母问她有没有给李志明打过电话,谈论过这事。依望摇摇头。她承认几次拨通了电话又挂断了,因为金太太再三嘱咐她不要先找李志明问任何情况,等她人到北京再说。“我不想给金太太找麻烦,何况这一年多以来志明也真的是电话越来越少,回美国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是有问题是什么。在美国的华人圈子里,外派到中国的丈夫在中国包养二奶或是有外遇的事已经不新鲜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李志明,他不是那样的人呀!不到他亲口对我说,我不能相信。”
王师母终于找到了新的突破口,她说正是因为这样,依望才有必要去北京一趟。依望被说动了,但是她只想利用圣诞假期去两个月,无论如何两个月之后她会带着孩子们再回来。
依望的房子是租来的。新泽西因为离纽约近的原因,房价高得惊人,凭着她和志明的收入,在这里买房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了儿子的学业,也为了自己的工作,他们选择了这里。儿子很喜欢这所私校,他们的学校制服就是新泽西公共场所的金字招牌,孩子们都喜欢穿着制服在商场里成群结队地转。对于儿子洛棋,依望一直有种愧疚感,她希望借此来作一点补偿。儿子的学习费用随着年级的增长而加大,成了依望主要的负担。为此她放弃了买房子、买车子、买衣服等一切计划,甚至不敢将小女儿放到幼稚园里去。
收拾行囊(2)
在美国的华人常常开玩笑地说:美国人有钱会去度假,华人有钱会送孩子去私校。洛棋刚到美国时,英文完全不行,学校的第二语言是法文,他也完全没有接触过,每个周末洛棋都得到课外补习学校补习这两种语言。洛棋是个很要强的孩子,语言的劣势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本来就话少的儿子,到美国之后话更少了,依望尽可能地鼓励儿子,希望可以减轻他的压力。可是远在台湾的奶奶每次打电话来都强调他们家族里的人多么优秀,志明如何在美国拿到两个博士文凭,两个伯伯如何成功,所谓将门无弱子,她希望李家第三代传人也可做人上人。对于婆婆这种中国传统式的教育方法,依望很不认同。她觉得西方人以鼓励为主的教育方式,更容易使孩子高兴、向上,而这种激励的方法太过于压抑孩子,使他小小年龄就失去童真,满心都是与人竞争的观念。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很快她们的婆媳关系就紧张起来。李志明曾经在电话里告诫她要尊重婆婆,严格管理儿子。每次婆媳妇之间的冲突,志明都义无反顾地站在婆婆一方,这令依望很不开心。
当依望向孩子们宣布寒假期间他们要去北京时,两岁半的小女儿高兴得直跳,在她的小心眼里去北京就等于坐飞机,飞在飘飘白云里的感觉是她最佳的生活体验。洛棋的反应却是他不要去,而且态度非常坚决。依望说他们这次必须去,因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爸爸商量。洛棋很不理解,他说要去请妈妈带妹妹去,他自己留下。
“你才十三岁,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亲戚,你留下来谁能照顾你呢?”依望跟到儿子的房间里,希望可以说服他。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儿子突然变成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冲到卫生间里重重地关上门。
儿子关门的声音回荡在依望的心里,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震碎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为什么就不能体谅妈妈一点儿呢!我告诉你,你不去也得去!”依望被激怒了。
情人的约会(1)
玲红是一个小型广告公司的业务员,芳龄二十四。三年前他们在一个实在太偶然的场景下相遇了。
博朗公司的办公室内,李志明不住地看表,再过十分钟他就可以下班了。他将手头的最后一份文件看完,签上自己的大名,得意地将签字笔在右手的虎口上转了几个圈。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李志明自从接受了博朗公司的邀请,到北京工作之后,他的人生如同乘上了轻轨列车,不仅一帆风顺,而且蒸蒸日上。李志明为他四年前的果断选择而自鸣得意,如果没有当初的果断,怎么会有今天的腾飞呢!四年中,他从一个部门的销售经理被提升为中国部的市场主管,薪水也翻了一番。每年七八十万人民币的收入,让他在北京过着皇帝一般的生活。
他已经在北京东部的高级住宅区为自己买了一栋别墅,虽然有一部分的贷款,但是凭借现在的实力,三年之内他可以还清全部款子。另一件令他得意的事情就摆在他的桌子上。那是一把设计精良的车钥匙。看到它,李志明如同坐上了他的宝马越野吉普车。由于工作的关系,志明常常能接触到中国本地的有钱人,表面上志明很恭维他们,但是在骨子里志明把他们看得很扁。首先是这些人中文化程度高的极少,就算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中,也只能说一口实在太蹩脚的英文。至于见识,志明就更不敢抬举他们了。比如说买车这件事吧,在美国中产以上的家庭喜欢买吉普车,这种车爬坡的性能好,周末到郊外远游最合适。中国的国产大款喜欢买黑色的奔驰,就算是买其他品牌的车,也尽量选择黑色的。黑色在这个城市里是地位、财富和权力的象征。出于这种原因,志明在选车的时候特别选择了深蓝色,在车型上也选择了吉普车。其实他心目中最理想的车型是跑车,可惜在中国跑车十分昂贵,价格不合理到让人觉得买车如割肉。吉普车也很好,至少可以使他在心理上有傲视他人的快感。
“下班了,志明!”他的顶头上司金永和拍拍他的背,他以为陷入冥想的李志明还在努力地工作着。志明经提醒之后,一边站起来,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金永和是公司大中国区的首席代表,在中国市场已经摸爬滚打了十年,是他的前辈,更是他敬重的人。志明心里明白,金首席十分器重他,他的三级跳式的提拔,离不开首席的鼎力推荐。
金先生站在他的桌边好像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志明停下手中的活儿,做出聆听的样子。金先生自己笑了笑说:“也没有什么,你圣诞假期不会回美国吧?”回美国,志明自己没想过。他定期回台湾看他的老母,美国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国度,在他的心里已经十分遥远了。如果情况好的话,他希望可以在北京干到退休,这块日新月异的土地深深地吸引着他。为了向金首席表功,志明将几个可能在新年前后签定的合同情况,向上司介绍了几句,金首席听后十分感激地拍拍他的肩膀,夸他是中国部的金牛。
坐上自己的吉普车,志明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情歌:今夜你会不会来,知不知道我在等待。他看看车上的钟表,如果顺利的话他在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到达他们约定的餐厅。虽然已经迟到了半小时,但是玲红不会跟他耍脾气,她是个乖巧的女孩,很懂得察言观色,从不使他不快。早知道金首席会跟自己谈话,他不如把约会的地点放得离办公室近一点儿,这样虽然迟到了,也可以快一点儿见到佳人。不,别那么冲动,因为应酬的关系,公司附近的餐厅他常去,服务员都认得他,再说难免有其他部门的人在那些地方请客,碰上了总是有些尴尬。这是我的私生活,有什么必要向别人张扬呢。志明为自己的精心设计而得意。
玲红是一个小型广告公司的业务员,芳龄二十四岁。三年前,他们在一个实在太偶然的场景下相遇了。
三年前,志明还是部门经理的时候,有一天一个经过精心打扮的小姑娘突然闯进他的办公室。她是广告公司的业务员。志明看了看她递上来的名片,不屑地皱了皱眉头。他指了指门上贴的字条,请她离开。门上白纸黑字地写着:谢绝推销与广告。女孩子知趣地走了,志明到下班的时候已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他坐上地铁,才觉得有个影子一直跟着他。
志明在心里数到三,猛然转身,他不想给追踪者任何预警。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竟然是那个拉广告业务的小姑娘。“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只是刚巧同路而已。”小姑娘甜美地笑着,头歪向一边。这时正好有人下车,空出两个座位,女孩子抢先一步坐上去,用手占住另一个座位,叫志明快过来坐。志明有些不好意思,他还不习惯领受这样的好处。周围的几个站着的乘客都紧盯着玲红手下的位置,坐着的人也都好奇地看着他们。为了结束眼前的尴尬,志明只好坐了过去。
情人的约会(2)
到站了,玲红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真的这么巧,连下车的地点都一样。还是玲红先开口了,她打睹说志明是台湾人,志明问她为什么。她含笑说:“如果你请我吃冰淇淋我就告诉你。”
吃冰淇淋,真是个小孩子,只有我儿子才会对我提这样的要求。志明答应了,却不知道哪儿有冰淇淋店:“太远的地方我可不能去。” 玲红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用手一指马路对面,那里真的有一家窗明几净的小店铺。志明的心一下子轻松起来,跟着玲红来到小铺子里。冰淇淋的种类很少,志明为自己点了绿茶口味的,玲红则点了所有口味,一共有八九个球。志明惊奇地看着她,怀疑她能不能吃下这么多。
坐下来之后,玲红开始说她的答案。她说首先志明的衬衫很白,而且带着香味;其次是他说话的口音带有台湾腔。志明打趣地告诉她只说对了一半,他是在美国生活过十多年的台湾人,严格地说他是美国华人。
玲红说志明的气质很特别,一看就与众不同。玲红把志明从头夸到脚,从内夸到外,令志明有飘飘然的感觉,等到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灯火阑珊。服务员拿来的账单吓了志明一跳,只是吃冰淇淋竟然要两百元人民币,他惊奇地看看四周,竟然座无虚席。玲红依然甜甜地看着他,她刚才夸奖志明的话语还在他耳边萦绕着。付了账,在出门的时候,玲红将小手插到志明的臂弯里,身体轻轻地靠了过来。
那是志明有史以来徒步行走最长的一次。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玲红有提不完的问题,而且每当志明作答的时候,她都会热烈地响应。志明从台湾讲到美国,从美国讲到北京,越讲越刹不住车,不知不觉中已经把玲红搂在怀里。
玲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志明,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