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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红愣住了,她停止了挣扎,权宝也放开了手。她问:“你在说什么?”
权宝将脱下的衣服重重地扔在床上:“我给那家公司打过电话了,他们说根本没有叫玲红的人。你在骗我。其实在外面打过工的人都明白,一个小姑娘哪儿有本事赚那么多钱,除了卖还有什么?”
玲红冷笑着问:“既然你把我看得那么下贱,干嘛还跟我在一起。”
玲红的坦诚,使权宝闭上眼睛,他的心着实地痛了一下。为了使玲红对自己刮目相看,权宝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为了钱,他曾经参与黑社会打架,还替别人进过监狱。他用自己的堕落换来了钱,换来了地位,他的爱情却不见了。
玲红看权宝僵在那里,走上前来抱住他。她轻轻地亲吻权宝,让自己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他。权宝冷却了的激情被重新挑起,他把玲红抱到床上,贪婪地拥吻她,在进入激情的那一刻,权宝犹豫了一下,他想到安全问题。玲红也明白他犹豫的意思,问他:“有套子吗?”权宝从皮包里拿了套子,回到床上问:“你没病吧?其实我不喜欢用它。”
玲红反问权宝:“你呢?”权宝保证自己很健康,玲红也说没事。讨论之后,两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去,他们不得不重新准备。
玲红和权宝穿好衣服,今天下午玲红就要回北京了,当他们为自己的爱情做过最后的祭奠之后,心一下子离得很远。权宝将玲红送到火车站,他甚至没有下车。玲红拉着包向前走也没有回一下头。她觉得自己已经把最珍贵的东西留在这里了。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玲红回到北京后,分别给志明和吴先生发了短信。志明没有回复,吴先生倒马上回了电话。吴先生约玲红出去吃饭,玲红打扮好,准时赴约。在老家的两个星期,虽然父母和权宝都尽力做好吃的东西给她,但是味道、品质与北京的餐厅不能比。吴先生不仅请她吃饭,还送给她一块手表,与志明相比,他要大方得多。
玲红不想放弃志明,她知道这个吴先生是个老玩客,不会像志明那样长期包养自己,更不用想被他扶正。说到底玲红还是想过上正常的生活,她不想像小霞那样活着,除了钱没有任何梦想。想到志明,玲红皱皱眉头,自从他的妻子从美国飞到北京之后,他来见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了,玲红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在受到威胁。
有的时候男人很好操纵,只要你放放电,穿得少一点,或是说几句甜言蜜语,他们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有的时候,男人又很难操纵,当他要摆脱你的时候,会溜得像泥鳅一样快。
吴先生现在对玲红很有热情,每天都会打几次电话,这让玲红又喜又忧。她怕被志明抓到把柄,又怕在吴先生面前露出破绽。
小霞兴冲冲地打电话来,说她准备开一家酒吧,让玲红陪她到装修公司挑设计方案。玲红赶到那里,刚好看到孙先生从里面走出来。他们已经选好了设计方案,小霞叫她来只是想找个人聊天。小霞说酒吧是她和孙先生合伙开的,孙先生出钱,她出力。小霞劝玲红趁着年轻赶快给自己预备后路。她说:“我们这行是吃青春饭的,青春一过就什么都完了。我看吴先生对你的态度很热,趁热打铁,让他帮你开家店。别把精力放在那个打工仔身上了,嫁给他是不可能的。”
玲红不想听小霞训话,她反问小霞跟原来那个男朋友怎么了。小霞说:“大家好聚好散吧。他又喜欢上别人了,听说是电影学院学表演的。不是什么正经人,是花钱上进修班的那种。我说好吧,别墅本来就不是我的名字,我搬出来,车子归我就行。他也够朋友,把孙先生和吴先生介绍给我。孙先生人很好,我一说想开个店,他马上就掏钱。我们说好,赚了钱,五五分成。我早就跟你说,你得换个活法,你不听。”
玲红回到家里,怎么也睡不着,小霞的话使她有点动摇。正在这时手机响了,玲红打开信箱看了看,是志明发来的:
刚从三亚回来,你好吧,想你。
玲红非常高兴,马上回了一条:
亲爱的,我想你,想死了。
破 绽(1)
“她叫玲红,是四川梅县人,学历是初中毕业,她工作的地方不是广告公司而是一家美发店。”
“我倒想知道,是她骗你,还是你骗我。学历怎么从初中毕业变成了研究生?”
三天的三亚之旅十分短暂,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离开酒店,出租车起动时,贝贝竟然难过地哭了。志明保证以后会经常带他们出来玩,贝贝才收住眼泪。看着女儿和志明,依望钦佩女儿的表达能力,这个小小女孩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看法和要求,她用最简单、最直接的语言表达自己。成年人却很难做到这一点。出于自我保护,出于自以为是,出于种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成年人总是选择不明确的语言,花费很多技巧去表达自己,反而造成很多误会。成年人难道不该向孩子们学习吗?
回到家里,志明有些坐立不安。一天之后他说他有一个重要的商务约会,必须出去一天,依望的心收紧了,她怀疑志明去找那个第三者,却不能说什么。跟她预料的一样,志明走后,手机马上放到小秘书留言台,不再接听电话。
依望从上午到下午打了五次电话,都是小秘书留言台接听的。最后一次依望下了决心,她给志明留了言。
“志明,我的心在流血。”
服务小姐听到这样的留言多少有点吃惊,她重复了一遍,依望说完全正确。挂断了电话。
贝贝吵着要求妈妈讲故事,依望试着给女儿讲了几句,眼泪不住地往外涌,她不能集中精神。依望把儿子叫来,请他给妹妹讲书,洛棋看到妈妈的泪水,关心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依望把故事书塞进儿子手里,说:“妈妈心里有点难过,哭一会儿就好了,上帝创造眼泪就是为了人难过的时候可以排解,眼泪会带走忧伤。”
洛棋懂事地把妹妹哄走,他明白妈妈的眼泪是为爸爸流的。
志明依旧回来得很晚。依望一直在客厅里等他,见到丈夫走进屋,依望问:“你看到我的留言了吗?”
志明说:“我看到了,不过我今天真的是有事,你误会了。”
依望站在志明的面前问:“那你告诉我,春节假期谁会找你干公事?你为什么不接听电话?”
志明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情:“我告诉你没事,就是没事,你用不着这么气势汹汹地逼问。放假怎么了?正是因为放假我才有机会拉拢人际关系,我们在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我不能接。”志明绕过依望上楼去了。
依望追着他继续问:“你这样说是为了安抚我,还是想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志明不出声,依望又问了一遍。志明回过头来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你了,如果你需要我再讲一遍,我也可以再讲一遍。我们不会分手的。”
依望有些失控了,她不再顾虑两个孩子的感受,大声说:“别忘了你是个有婚约的人,你们的关系既不道德也不合法。在中国的法律中,重婚是要坐监的。”
志明也被依望激怒了,他狠狠地说:“那我们就离婚。”
洛棋和贝贝听到爸爸妈妈的争吵声从房间里跑出来,贝贝恐惧地扑到妈妈的怀里。志明说:“别吵了,吓着孩子。”
依望反唇相讥:“你根本不想尽父职,还说什么吓着孩子。你对他们做的事,远比在他们面前吵架要坏得多,你不是要离婚吗?当着孩子们的面告诉他们,你在外面包养二奶,还要离婚。”
志明对依望在孩子们面前这样揭他的丑,感到愤怒。他走到洛棋的身边,想拉儿子的手。洛棋躲开他吼道:“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叫完,他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嘭地一下关上门。
依望抱着贝贝回到主卧室,她在心里不停地呐喊:“亲爱的上帝,我的亚当在哪里?我的亚当在哪里?”孩子是非常敏感的。贝贝虽然还搞不清楚爸爸妈妈为什么事争吵,却能体会到家庭中的危机。回到主卧室后,她很乖地躺在床上,希望她的乖巧可以使妈妈开心。
依望又是一整夜没有睡着,离婚的念头像一把重重的大锤,不断地击打她的心田。快一点离婚吧,我宁可带着两个孩子,辛苦过日子,也不要这种生活。我不想再付出了,应当做的我都做了,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受到更大的伤害。志明说他为这桩婚姻付上了十几年不幸的代价,我又何曾不是呢?就算日后单身又怎样,没有这个婚姻至少我还可以做个快乐妈妈。在这个婚姻里,我一点儿快乐都没有。
第二天早晨,依望和志明谁也没说话。他们的关系重新陷入僵局。
小时工来打扫房子的时候,看到依望的眼睛红红的。她十分同情这家的女主人,依望为什么哭她也心知肚明。小时工故意在依望面前晃来晃去,依望突然想到,小时工也许知道什么。于是依望开始跟她聊家常话,问她有没有孩子,家里生活如何。
破 绽(2)
小时工说她有一个儿子,已经十五岁了,他们的生活全靠她在物业公司做小时工支撑。依望问她的先生呢,小时工说,他们已经离婚了。
依望请她坐下说话,还为她倒了一杯水。小时工姓沈,以前是棉纺厂的工人。工厂倒闭后,她和她的先生双双下岗,拿到了十万元下岗津贴。他们用这十万元和以前的积蓄租了个摊位做小生意,为了增加收入,沈姐做了小时工。两年下来,生意有了点起色,沈姐也发现了丈夫的外遇,他跟另一个摊位上雇来的售货小姐好上了,还提出要离婚。“我是个硬脾气,看不了这种事,第二天就跟他到街道办事处离了。他本来答应我每月给儿子一千元生活费,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一块钱也没给。你说这叫什么男人呀!”沈姐的口气很硬,眼泪却不会说谎,看得出她十分忧伤。
依望很同情面前的沈姐,她想动员住在这个社区的其他几位认识的太太们,每个人多用沈姐几个小时,让她的收入可以多一点儿。依望安慰她说:“你别太难过了,遇到这种事的女人挺多的,社会的大环境造成的,不是你的错。其实我的先生可能也有问题……”
沈姐一直想告诉这位李太太她知道的情况,只是不好意思先开口,现在她自己谈出来,沈姐觉得说话的时机到了:“李太太,你的感觉没错,你不在的时候是有个年轻的女孩住在这儿。那女的一看就是个妖精,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打扮得也妖里妖气的。你回来的几个小时前,她才搬走。李先生让我来打扫房间,我一进屋,一股刺鼻子的香水味,李先生让打开窗放新鲜空气进来,还说不到你们回来,不能把窗关上。”
跟依望想象的一样,这个小时工真的知道志明的秘密。依望说她有一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沈姐见到的女孩子。她从楼上把照片拿下来给小时工看,沈姐点头说就是这个人。志明可真过分,居然领回家来了,怪不得他不让我来北京,接飞机的时候还去晚了,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里。
沈姐见依望不说话,继续说:“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还找到了一张临时居住证。”
依望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证件,沈姐解释说是外地在北京务工的人必须办理的一种证件,上面有身份证号和她原来的籍贯。依望希望看到这个东西,沈姐答应马上去拿,临出门之前她又犹豫起来:“李太太,您可别跟您先生说是从我这儿拿到的,让物业公司知道了,我的工作就保不住了。”依望保证她不会把沈姐牵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