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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噎着,出师不利,昨天他话不多,今天一出口就是条毒舌。我讪讪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
“嗯,今天像个老师样!”他上下打量着我,很是满意。
我怕自己太娇小镇不住堂,穿了身薄呢套裙正式一点。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一赞,我昨晚的火气今天凝聚的战斗力瞬间被削减了。我这个郁闷啊,只好说了声还行吧,想起今天的目的,我赶紧说:“昨天你对你的朋友那样介绍不好,我……”
我还没说完我们不合适这句话,夏长宁打断了我的话:“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挺聪明的,我还没说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样也好,免得硬梆梆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树怕伤皮人怕伤脸,大家面子上都好过。
“我朋友在这条街新开一家店,让我捧场,去看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不远处的确新开了家服装店,店外摆满了祝贺的花篮。夏长宁这么上道我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几步就走到了,打声招呼说声恭喜完事。
我想得很简单,事实证明我错得一塌糊涂。
走进店铺,夏长宁和老板热络的打招呼,我则看挂着的衣服,只等他说完就走。
“福生!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的头皮一下子发麻,他不会又介绍说是他的女朋友吧?
“这是王哥,这家店的老板。我朋友宁福生。”
去掉了女字,我的心情瞬间放松,大方的和王老板招呼。
“福生,你去选衣服吧。”夏长宁说。
我摇头:“我不买衣服。”
他低声解释道:“这家店卖女装,我买五千块的衣服捧场,你随便选,帮我忙。”
我恍然大悟,便问他:“你妈妈穿什么码?或是你朋友的?”
夏长宁笑道:“我妈穿不了这些款式,选你穿的号就好。”
我瞬间脸红,这才发现店内都是年轻人穿的款。他顺手递了套衣服给我一指试衣间;我就自然的走了进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这个问题。夏长宁要捧朋友的场,需要花五千块买店里的衣服,因为是女装,所以找我帮他试衣服……
“小姐,试好了吗?”店员在试衣间外问我。
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被她一催想起今天来捧场的人多,总占着试衣间不好,急急忙忙换好衣服走出去。
“哟,嫂子穿这身衣服真漂亮!”
这句话无疑当头一棒。我听到嫂子二字就气紧,无穷无尽的悔意啊,我明明和他没有关系,我为什么就跟着他进这家店了?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终于吐出这句话整个人都舒服了。
“福生面浅,别乱开玩笑。”夏长宁笑嘻嘻的告诉朋友。
他的话没错,我怎么觉得气氛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长宁的眼中溢出笑意满意的瞅着我,不由得暗恨自己笨。他随便选购五千块的衣服,转手送给他认识的女孩子就好了,为什么我要试衣?
我转身退回试衣间,迅速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时夏长宁手中已拎着好几个袋子,亲热的和王老板说话。
见我出来,他拍拍王老板的肩告辞。
“我回家了。”我也告辞。
夏长宁笑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离学校不远。”
“我反正没事,陪你走回去吧。”
我能说什么?只好和他一起往家走。
平时十分钟的路程从此变得很漫长。这条路上开着各式精品服装店、皮具店、工艺品店。夏长宁真的没事,每经过一家店,他就要进去看看,我跟着他进了两家店,听到他对店主介绍说:“我朋友福生。”
尽管去掉了那个女字,他的熟人朋友们仍然以一种相当暧昧的目光打量我。
再看到店铺,我就不进去了,他要进去我就说:“你慢慢逛吧,我先走了。”
夏长宁也不进去了,只不过他走到店铺外看到老板就会大声招呼,店主跑出来和他说话,他还是把介绍语说完。
我怀疑他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所以才能认识这条街每家店铺的主人。
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都认识?”
他笑了起来:“不认识怎么打招呼?”
我笨,我笨还不行?
“有的是我公司来装的摄像头,有的是朋友的朋友,久了就都是朋友了。我弟正好在这个辖区派出所,我常来。”他这样解释了一遍。
我没吭声。到家后对他说再见。他叫住了我:“福生,我们虽然是第二次见面,是朋友吧?”
朋友?我能生硬的说,夏长宁我们不是朋友?老妈才叮嘱过不要把关系搞僵,朋友也分很多种,我们是再也不会见面的“朋友”!我敷衍地点点头。
哪知道这一点头又中招了。
夏长宁呵呵笑着说:“周末有没空?朋友约去打靶场玩?”
“我有课,没空。”我以为这样回答天衣无缝。
他笑得更开心:“我们去俱乐部吃晚饭打几枪,不影响你白天给学生上课。”
“晚上妈妈……”
“九点半之前肯定送你回来,不会像昨天了。昨天正好朋友谈事走不了。”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又点头。在夏长宁面前,我快成鸡啄米了。
他顺手将衣袋递给我:“你的。”
“我不要。你送你认识的女孩子吧。”我就知道会这样。想用糖衣炮弹,我有竹子的气节!
“反正都买了,全是你的码,不穿浪费了。我认识的女孩子没有你这么瘦的。都是朋友就别见外了。”他说得很自然。
我岂能上当,当即笑道:“那就浪费吧。”
夏长宁愣了愣,没有勉强我收下,拎着衣袋说了声再见走了。
回到家我很疑惑不解。我怎么突然和他变成朋友了?怎么就同意周末跟他去打靶场玩?我不是打定主意再也不要看到他?夏长宁太厉害了,周末我不能去,绝对不能!
另类相亲
爸妈听了我的汇报连声称赞我:“做的对,绝对不能随便收礼物!咱们家和他家虽然不能比,可不能让他家小瞧了咱们,福生哪,夏长宁有钱是他的事,以后再送贵重的东西你也不要收,知道吗?”
我有点啼笑皆非,赶紧更正他们的说法:“不是收了他的东西会让他看轻,是我对他没意思,我不喜欢他。”
妈妈盯着我表情有些严肃:“福生,你的意思是你如果对他有意思,喜欢他就能收他五千块的衣服?”
惨了,要被老妈教育了。都说知识分子清高,其实我觉得是骨子里自尊心太强。我爸妈生怕别人闲话半句,他们不反对找个条件好的,但是又怕别人说自家女儿傍款。我低着头吃饭,边吃边表明态度:“喜欢他也不收,太贵重的礼物都不能收。我的意思是我也不喜欢他。”
爸妈这才松了口气,觉得教育我没有失败。
见我对夏长宁没意思,老妈便隆重推出了第二个相亲对象。
这人是我古阿姨的儿子何古,小时候还住一个大院的,他比我大四岁,在市医院当医生。
“知根知底好,和我们家也门当户对,再说,有个当医生的女婿家里人生了病最方便不过了。”妈妈对何古的条件很满意。
我回忆了很久,在小时候一群玩的孩子里面搜寻良久也没想出哪一位是何古。
这次相亲就比较正常了,我一家三口和何古一家三口吃了顿饭。何古本人很正常,话不多也不少。他的长相一般,是扔进人堆里转眼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我和他的确很般配。
差不多的家庭环境,差不多等级的外表,还有差不多的性格。
我不是特别内向的人,也不是很活泼。可能和好友梅子她们在一块儿说的话要多一些,平时还算安静。
两家的家长却聊得热火朝天,都很满意。
要是成了亲家,两家人本来就是朋友,亲家母有共同语言。老师和医生的职业双方家长都很欣赏。
唯独我没有心跳脸红的感觉。
用老妈的话说:“一见钟情是小说里写的,电视是演的,你俩多接触就有感觉了。”
何古约我周六晚在食古斋吃饭,我压根儿不想和夏长宁去打靶。我对夏长宁没好感,自然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是如果事先知道要吃的是什么,我宁肯去打靶。
何古点了三菜一汤。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照理说,他应该等我来了给我看菜单点菜才叫礼貌,何古笑着说:“我先点了菜了,你肯定没吃过。”
这家食古斋我没来过,他既然点了菜,我便笑着等。
过了会儿,菜端了上来。
鱼香蚂蚱、清炒打屁虫,油炸知了。
何古挟起一只蚂蚱放我碗里,笑呵呵地说:“福生,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铁路边捉了蚂蚱放火里烤着吃的事吗?我记得你撕着蚂蚱腿像吃鹌鹑腿似的,吃得特别斯文秀气。不像我,嘎巴嘎巴就嚼着吃了。”
原谅我,我实在记不起还有这等事。就算我记不起,被硬生生安到我头上的事件仍让我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会秀气斯文地撕着一条蚂蚱腿像吃鹌鹑腿?我的胃在抽。
何古目中充满了回忆:“那会儿我就在想,你吃东西的模样真可爱,吃的可真香啊,我一下子忍不住就吃了一只。”
敢情他吃蚂蚱是被我诱惑的?
“你还别说,这些虫子的蛋白含量很好,我还吃上瘾了,这是清炒的打屁虫。看着油汪汪的,其实下锅时不放油的,打屁虫自己会出油。”何古边说边挟起一只炒得四肢僵硬的打屁虫扔进了嘴里。
说话间,我看到那只虫子被他咔嚓一声咬得四分五裂。身子禁不住一颤。老妈啊,我不要和这个医生恋爱!
“呵呵,大了反而胆子小了是吧?没事,你别去想它的样子,吃就对了,味道肯定好。”何古同志很执著很体贴,挟起一只知了,用手去头去屁股,剥虾一般把知了黑呼呼脖子放进我碗里。
“知了脖子这段是精瘦肉,炸着吃特别香。”
我碗里放了只红黑色的蚂蚱,一段知了的脖子。何古在一旁一口一只咔嚓嚼着打屁虫。
我深吸口气对他说:“不行,我吃不下。”
这不是我想装就能装的,我的确吃不下,不仅吃不下,而且浑身都似有虫子在爬。
何古很遗憾。他叹了口气说:“我还想着吃这个能和你聊起小时候玩的事情呢。算了,吃不下不勉强。我们走吧。”
正说着,一个玻璃盅端了上桌。何古就笑了:“这是店里的招牌菜,没事,你不吃见识一下吧。这道菜的菜名叫春潮涌动,汤是酸汤,放了酒,像醉虾的做法。”
我好奇的瞧他揭开了盖子。
玻璃盅上飘着白花花一层东西。
何古像期待什么好玩的东西嘴里喃喃说道:“等下,马上就好,看,动了!菜名贴切吧?这些肉蛆酒一醒就会蠕动,菜名很形象……”
我已经冲出食古斋吐得翻江倒海。
何古跑出来疑惑并歉疚的对我说:“福生,你不是胆子特别大,特别喜欢玩新鲜刺激的?”
我脑中瞬间想起小时候一起玩的事情。那会儿还在镇上,老妈还没调进市里的小学,一群学校职工子弟常在铁路边或是河边玩。可是,胆子特别大,特别喜欢玩新鲜刺激的小女孩不是我宁福生啊!我最多跟在他们身后瞧着罢了,那个吃津津有味吃蚂蚱腿的也不是我,我从小到大对虫子一点爱好都没有。
何古,你想回忆青梅竹马找错人了。
如今我已经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