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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真是顽疾!
兵士们井然有序,将伤兵和战利品装上马车,运往最近的黑土城,乘马车来的兵士们,已经将黑土城又重新驻防了,要说秦怀恩这一战打得是真利索,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儿,就结束了,当然了,去追击的骑兵还没有回来。
打扫战场的兵士,依旧是边干活儿边骂,原因是需要搬运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战利品自家尚未用完的粮草还得拆营盘……这阵子他们没干旁的,就一直当搬运工来着,从黑土城搬到这里,还得再搬回去,力气没少出,却寸功未立,若不是这也能赚积分,准保得有人撂挑子不干的。
沈田还在带人巡查,见潘凌峰来了,躲躲闪闪地将手头的差事交给了潘凌峰,急忙去找秦怀恩留下的棺材,一路烟尘地拉进了黑土城。
潘凌峰看着沈田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很是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也没多想。
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边,大楚骑兵们就得胜回师了,并不是他们不想再追得远一点,实在是,就算是经过了这三年多的经营后,大楚的战马还是不如狄人的好,就连骑术也是不行的,所以追了一段距离后,就想追也追不上了,只得回来。
到了这时,潘凌峰终于发现不对了,一把抓住了全身浴血满脸兴奋的大头问,“秦爷呢?”
“啊?”大头想也不想,便响亮地回答,“秦爷回家生孩子去了!”
潘凌峰一愣,“你说什么?”
大头也傻了,他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时,周围高高低低的笑声已响了起来,紧接着这笑声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阵轰鸣,大头的声音太大了,很多人都听到了,不过是没人信罢了,只当做笑话来听。
昨天夜里狄人营地中闹出来那么大的动静,相隔不远的大楚军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在当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心中对秦怀恩敬仰无比。
这一夜,狄人没睡好,大楚兵士睡好的也不多,狄人是恨的吓的,大楚兵士是戒备着兴奋着,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子劲儿,就等着去冲杀呢,若不然,今天一早士气怎么会那么高?!
现在终于大获全胜了,将士们开心得不得了,怎么可能相信大头说的话呢?!
“嘿嘿,嘿嘿嘿……”自知失言的大头,一边也跟着袍泽们讪笑,一边想要躲开潘凌峰的“魔爪”。
只可惜,大头和潘凌峰的武功相差太多了,根本就躲不开,被潘凌峰像拎小鸡儿似的拎到了无人处质问,“你再给我说一遍,秦大郎干什么去了?!”已带上了公事公办的态度。
潘凌峰在西北还是相当有威信的,尤其是现在,大头明知道秦怀恩已经离开了,潘凌峰就是当家人的存在,再说,这件事它也瞒不住啊!
大头又说了好几遍,还取了清露的那封家书给潘凌峰看,潘凌峰这才不得不相信,然后就是破口大骂,先是骂秦怀恩,后来连大头和沈田都骂上了。
大头也骂,他现在算是明白了,沈田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潘凌峰真相,实在是这潘爷发起火儿来也挺吓人的,关键是,这事儿,大头和沈田特别委屈啊!
潘凌峰这辈子,就没听说过像秦怀恩这么不靠谱的大将,他就不明白了,放着这么大的功劳,秦怀恩怎么就能不要了,“还回家生孩子,生孩子就差这么两天吗?那秦夫人还没出了月子,他回去就能生吗?!”潘凌峰都不知道该说秦怀恩点什么好了。
但不管怎么生气,该收拾的烂摊子,潘凌峰还是要收拾的,首先就是如何交代秦怀恩的去向,于是,很快,军营里就流传起来了秦怀恩“失踪”的消息。
潘凌峰是这么想的,失踪总比临阵脱逃要好一些,等回头军功整理出来报上去,他再多多地美言几句,皇上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给秦怀恩太大的处罚,最起码,命是能保住的,估计官位啥的,也没问题,毕竟,临阵脱逃和得胜后私自离岗,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这也不算是潘凌峰欺君,听到秦怀恩去向的有那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个相信的,潘凌峰自己也可以晚相信两天嘛!
再说,报失踪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鼓舞士气,要知道,还有三十来万的大楚骑兵没有回来,他们都是被秘密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设伏,别说家里的这些将士们了,就连他们彼此之间,都不是完全清楚其他袍泽们具体的埋伏地点,以免被狄人得到消息,等到这些人全部回来,至少得十天八天的,超过半个月,也说不定啊!
果然,将士们听说秦怀恩失踪了,再见到潘凌峰脸上安然的样子,就没有一个惊慌的,全都以为秦怀恩是去其他的埋伏地点了,就连公叔烈都是这么想的。
公叔烈还因此发了一点脾气,觉得秦怀恩太没规矩了,主要是太不拿他当回事儿了,去了哪里都不告诉他,但他现在在西北的名声不是一般的臭不可闻,所以他有脾气也不敢发,私下里念叨几句就完了。
这些人是没事儿了,就不想想,可怜的公叔瑾在收到观察使们送来的这样的消息时,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太阳落下又升起,公叔瑾看着一条条从西北传来的消息,吃不下睡不着,他的眼中没有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捷,只有那犹如魔咒般的五个字“秦怀恩失踪”。
。。。
第905章 安宁的王府夜晚()
如果说公叔瑾对秦怀恩有什么感情,那绝对是鬼扯了,但如果完全用理智来分析,秦怀恩失踪这件事,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可怕了。
“没有了秦怀恩的西北,不,应该说,没有了秦怀恩的大楚朝,会变成什么样儿?”这个如同魔咒般的假设,在公叔瑾的脑海中逡巡不去,每个答案,都能令他出上一头的冷汗,相比之下,西北的这场大胜都不那么了。
如果说,公叔宁写的那封信,提醒了公叔瑾,秦怀恩死的不可行性,那么秦怀恩这次的意外失踪,则告诉了公叔瑾,秦怀恩活的价值。
每当想清楚这些,公叔瑾就会把公叔烈骂个狗血喷头,在公叔瑾看来,若是没有公叔烈怕死的胡乱安排在前,秦怀恩是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赢这场仗的,自然也就不会造成秦怀恩失踪的意外结局了。
到了此时,公叔瑾万分后悔当初所谓的“牵制”秦怀恩,将公叔烈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放到西北了,这个,应该是秦怀恩完全没想到的意外收获了。
秦怀恩回程的速度再快,也没有鹞鹰飞得快,所以公叔瑾注定要在接下来的两天两夜中,深受这种懊悔的折磨了。
这一次吧,秦怀恩还很奢侈地在路上停留了一夜,并不是休息,而是因为他身上实在是太脏了,他基本上什么都没带,出发不久,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和靴子,就变得**的了,还散发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被血侵透后再用体温烘干,就是这种效果。
秦怀恩强忍着,到了夜晚,留宿在了一个小村子里,买了一套换洗的粗布衣裳和一双布鞋,又直接到河中,将自己的衣裳和靴子给洗干净了,也只有流动的河水,才能将那说不清到底有多少的血迹冲泡干净,此外,他自己也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顺便刮了下胡子。
秦怀恩知道,清露是不喜欢他留胡须的,但是没办法,不显得太过奇怪,从去年在狄人部落制图时,他就开始蓄胡子了,而且昨天夜里也幸亏有了这胡子,才没让人一下子认出他的身份,不过,现在估计是个人都猜得到是他了,但他也不怕了。
秦怀恩累坏了,独自闯营还要杀那么多人这种事,就算是凭借他的武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他还要保证自己不受一点的伤——他对答应过清露的每件事心里都记得相当清楚。
别说是体力消耗有多大了,单就是那种随时随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神紧张,一般人就无法承受。
酣睡了一夜,衣裳和靴子也干透了,秦怀恩便再一次急匆匆地踏上了归途。
这并不是秦怀恩在路上的第一次休息,他第二次的停留地点是京城外不远的秦家庄。
秦怀恩明白,他这样跑回来是犯了重大军纪的,就算是他早已想好了脱身之法,在这种情况下大喇喇地进城而不去参拜皇上,也是不对的。
秦怀恩再次沐浴更衣,收拾一新,饱餐一顿后,调息静等着天色黑下来,他连马也不骑了,飞跑入城,穿房越户进了王府。
直到来到自己的院子里,这才显了身形,并加重了脚步声下人们发现自己,以免吓着旁人。
见到下人和程一针那惊喜交加,眼中含泪的表情,秦怀恩就明白,自己是猜对了,清露的这次生产一定是非常惊险的,不然不会都快一个月了,大家还是这种样子。
天色刚黑不久,清露却已经睡着了,确切地说,直到到了这时,清露每天的睡眠时间还是不少于十个时辰,她就如同一个被掏空了的玩偶,每天都需要的补品药膳和睡眠来滋养,虚弱得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
似乎是心有所感,睡得好好的清露,明明没听到一点声音,却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立时便被那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给包围了。
“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秦怀恩的声音从胸膛中直奔出来,敲击着清露的耳畔,也击打着清露的心。
同时,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秦怀恩的双眼中流下了来,没入清露的发丝中,不见了。
清露不说话,她的泪水也不停奔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见到秦怀恩的这一刻,她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有多么地思念秦怀恩,那种佯装出的坚强有多么的脆弱,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终于再次和他相拥,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可怕了!
秦怀恩静静地感受着清露清浅无比的呼吸,过了一会儿,发现清露还是没什么反应,低头去看时,发现清露就这么趴在他的怀中又睡着了,清露的眼角带着泪,嘴角却挂着笑,苍白的脸上写着无比安心的表情。
这一刻,秦怀恩明白,他不顾一切地赶回来,是对的,他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这一夜,整个王府都睡得很沉,不仅是相拥的清露和秦怀恩,还有自打清露生产那日起,第一次回了自己屋子的程一针,和以睿儿为首的几个孩子,他们的靠山回来了,每个人都变得特别安心起来。
其中最幸运的,则非命苦的秦小四莫属了,他在夜里吃到了他出生以来的第一顿饱饭,虽然不全是奶水,还有米汤吧,可这毕竟也是吃饱了,不是吗?以至于他第二天早上,足足比平日里晚醒了大半个时辰。
亲手喂清露喝了药吃了药膳,并服侍她漱口后再睡下,秦怀恩在早餐桌上,对睿儿宣布,“你们都被禁足了。”没有解释。
睿儿张嘴想说什么,看了一眼秦怀恩冷凝的面容,便只是点头应下,他对秦怀恩的信任程度,还是相当高的。
客居的四皇子看了看秦怀恩和睿儿说,“那我入宫去吧!”自打听说秦怀恩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事儿不对,哪怕他并没有像公叔瑾那样收到西北观察使们的密报。
。。。
第906章 另外一种含意的全军覆灭()
昨晚,四皇子就和睿儿商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