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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没了主意,却也都往后退去,学着刘石头的样子蹲了下去,不过是几息长的功夫儿,佃户都在清露面前一下子矮了半截儿,清露有点奇怪——她吓唬人的样子这么好使吗?
清露回头一才发现,秦怀恩正像门神似的站在她身后,也虎目圆睁地户们,那样子,真是吓死个人呢!
清露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但她是个很敬业的演员,马上好了情绪,在转身面对秦大川父子时,换成了一副讨好的笑脸儿,“秦老爷,我……我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本来正皱眉思索的秦大川,抬起了头,冲清露冷冷一笑,“怎么,就这么大会儿功夫儿,清露你就变卦了?合着这大冷天的,你带着这些佃户来我们家闹着玩儿呢?!这不行,今儿这档子事儿,你得给我个说法儿!”
清露则趁着这个机会低头去仁写的字据,这一就大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啊?什么叫我不能用银钱和其他好处收买佃户?为什么今天天黑之前,此事必须解决,否则我就要加倍赔偿赌约?!啊。啊。秦老爷,你这也太……”
“你当我是傻子呢?!”秦大川大吼一声,打断了清露的话,“你若是把那两石麦子给了佃户,他们谁还会来租我家的地?!功夫儿久了,谁知道你们私下里再起什么幺蛾子?!”
清露似乎是被秦大川苛刻的条件给吓住了,满脸灰败,脚步踉跄。
秦怀恩又不忍心了,上前一步,再次扶住了清露,“露露,你千万别着急,这输了就输了,咱家又不是赔不起,再说,这不是还没按手印吗,大不了,这每亩一斗的麦子咱们出就是了!”相比之下为佃户们付地租还是划算的,他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
可见到了大利的秦大川,这时又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清露呢?!
“哈哈哈……”秦大川笑了起来,“你们听听,这就是所谓的家大业大,还什么山上秦家,老二,你明儿就去县城和那些什么这个东家,那个掌柜的说一说,这山上秦家就是这么做生意这么为人处事的!让他们今后可千万小心着点儿,别像村里这帮子泥腿子样的,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到最后被糊弄了。哎呀,”秦大川摇着头,“幸好人家不和咱家认亲啊,”指了一下秦怀恩,“就这样的儿子,我有了还不如没有!我丢不起这个人!”
这番话下来,清露自然又受不了,再次跳着脚叫,“谁说我反悔了?我家大郎说,就算是输了我家也赔得起,秦老爷,咱可说好了,到时这赌约你可不能不认账!”一边说着,一边提起笔来在字据末尾添了一句,是,秦大川决不可反悔,到时一定要分文不差地返还已收上来的租金。
秦怀仁刚给秦大川念完,秦大川便说,“这是自然。”生怕清露反悔,率先在字据上按上了手印,名字是秦怀仁帮他代签的。
直到此时,清露的脸上才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自己签了名按了手印儿,还让村长黄福安刘石头在见证人的位置上按了手印。
283。第283章 第二场一心为民女侠客()
清露的样子让秦大川感到不安,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这份字据的破绽在哪里,秦怀仁倒是提醒了一句,“爹,说不定清露真能让这些泥腿子都听她的呢!”是的,假如的佃户都退租,那么秦大川可就输惨了。。。
“这不可能!”秦大川梗着脖子喊,“老二,一直到今儿天黑前,你就跟着清露,我就不信了,她不出银子收买,还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些人不佃咱家的地!不种地,他们吃什么?!”声音大得直接传到了院子外面。
清露不为所动,只是慢条斯理地将那份字据又遍,然后才折好递给秦怀恩,“收好!这是我第一场演出的酬劳。”转身对秦大川说,“秦老爷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秦大川的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不好的感觉越发强烈了,“什么话?”
清露缓缓念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贪婪是贪婪者的墓志铭。”这是一句现代诗,写在清露曾经学过的中学课本中,但清露把后面的半句“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给改动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恰如其分地形容秦大川此人。
如果不是足够卑鄙,秦大川不会喝佃户们的血,借机涨地租,如果不是因为贪婪,秦大川又怎么会让清露得手,签下这张让他损失惨重的字据?!
秦大川转头问秦怀仁,“墓志铭是啥意思?”
秦怀仁的脸色也非常难就是碑文。”
清露大川摇头叹气,“秦老爷啊,今天莫说是一亩地两石粮食,就是三石五石十石八石,这个赌,我也会跟你打!”因为在清露的心里,一条人命是值这个价儿的,或许还不只是一条!
清露声音清亮,同样传出老远听到的人都惊呆了。
清露却不再说了,此时引起大家的好奇,就足够了!
清露向自己的轿子走去,秦大川却高喊了起来,“等等,慢着,清露,你把话说清楚!”
清露却冷笑了一声,连头都没回,“不行,太冷了,等回头再和秦老爷说吧,反正天黑之前我总是要再来一趟的!”掀开轿帘,坐了上去,一直待在里面睿儿和刘寡妇,连忙往她的手中塞手炉。
秦大川先是催促,“老二,快跟上去!”又大喊道,“慢着,我有话对你们说!”
秦大川对佃户们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久,无非就是说,清露不会因为他们退租给好处,叫他们千万别失了主意,宁愿饿死也不佃自己家的地,他和清露不过是开个玩笑,清露输得起,佃户们却输不起,回头别再因此把命给搭上了。
说到激动处,秦大川就差声泪俱下了,别说,还是很有煽动性的。
清露也不催促,静静地听着,直到秦大川实在没话说了,她才问了一句,“你们的契约都在身上带着吗?秦老爷给咱们留下的时间可不多了。”现在离天黑也就一个多时辰了,但对清露来说,足够了。
回去的路上,清露的轿子被抬得飞快,佃户们的心里像着了火,秦怀仁一步不落地跟着,累得气喘吁吁,说实话,他现在心里非常好奇,清露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扭转乾坤。
而且他们的队伍比来时扩大了不少,来时是一户佃户家只出一个代表,但有些人听到消息后,坐不住了,又跑到秦大川院子外面,现在全都跟来了。
轿子直接被抬到了清露家外院正堂门前,下轿前清露又对睿儿说了一句,“开拍了,第二场一心为民女侠客。”
睿儿今儿午间没歇晌儿,现在已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这让清露越发遗憾——不多的专业“观众”现在又要提前离场一个了。
不过,这场戏,对清露来说却是最关键的,她打点精神,进了屋门儿。
清露和秦怀恩坐到了主位上,佃户们刚离开不久,还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的各自找位置待着,反正清露家的堂屋本来就大,现在隔壁的木门又敞开了,三间屋子,几百人都坐得下。
秦怀仁想了半天,正不知道坐到哪里好,清露已请他坐在了村长的下首,这个位置还是很符合他的身份的,并没因为方才他在秦家的无礼而给他那堪,清露的大度由此可见一斑。
清露见大家都坐好后,先是问了一句,“人都到齐了吗?”发现没一个佃户需要现回去取契约后,又吩咐上茶,“我也不喝泉水了,”冷山泉是不适合加热的,“和大家一样喝小麦茶,对了,把糖都换成红糖,大家伙方才一定都冻坏了。”
秦怀仁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秦家的屋子又小又冷,更别说给这些人喝什么茶了,仅凭这一点,他若是佃户的话,也会心里向着清露。
到了山上这间正堂,秦怀仁才知道什么叫温暖如春,不,东北的春天也没有这么暖和的,这屋子里,穿夹衣正好,再喝两碗热茶,就能见汗,一身的寒气都散了,这不,包括他在内,每个进屋子的人,都自动自觉地脱了大衣裳。
秦怀仁想起秦大川只顾着学清露给屋子装木门,就不想想,人家清露烧得不是炕而是地龙,不管开不开门,哪个屋子都是暖的,绝对不会像他们家那样,光一个内间暖和了,外间和堂屋都跟冰窟窿似的,“画虎不成反类犬”,估计说的就是他那个爹了!
无论财力心胸还是见识,秦大川拿什么和清露比?!秦怀仁心里不祥的感觉越发强烈了,好在,他对秦大川输了,也是乐见其成的。
见大家伙暖和得差不多了,清露缓缓开口,她先给大家讲了个故事,是清霜给她托梦了,告诉她明年是灾年,要多存粮。
这是清露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保护秦怀恩的借口。
清露的声音平稳却有力,“鬼神之道我是不信的,可粮食总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家开春干活用粮又多,我就想着,就打明年不是灾年,每年年前或是入秋粮食总会涨价的,我不求别的,只要把车马费赚出来就不算亏啊!”
284。第284章 输得起的和输不起的()
众人皆点头。
冬天大雪封山路不好走,就是在本县城范围内,运粮的车马费也总会加点,再说,年前什么东西都涨价。
每年秋收前总有人家存粮不足,这也是粮要涨价的当口。
头年秋天的麦子,就算什么都不做,存半年后也是陈麦了,自然好卖价高。
这时大家还算平静,因为真没人相信明年是灾年,况且,清露的语气和表情也不像是相信了的样子。
“可是啊,”清露人语重心长,“我刚收完了粮,就不断地有人在耳边嘀咕,今天秋天冷啊,雪大啊,上冻早啊,冬天来得早啊……”
清露停下话头儿,静静地人。
有时话无需说太多,他们自己想到的事儿,反而更加有说服力。
人群却炸开了锅,“难道明天真是灾年?”
“我吧!”
“可今天冬是来得早啊!”
……;……
持两种观点的人僵持不下,越吵越凶,还不断有人加入到争吵的行列,简直要把屋顶都掀开了。
直到村长捶着桌子大叫,“行了!你们这么吵下去,还不得吵到天亮去?咱今天的事儿还办不办了?!都听太太的!”他这心里也乱了。
清露再次开口时,语气依然淡淡的,可她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到振聋发聩,“我不知道明年到底是不是灾年,若是知道的话,我早就告诉各位了,这不,今天我全村的人都没瞒着!”
“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伙儿,我今天赌的是什么。方才我在秦家说,一亩地十石麦子我也赌,这绝对是真话,因为我赌的是众位佃户的命,一个人,或是一家人的命!我若是不赌,我心里就过意不去,所以,我赌了!”这已经不是演戏了,而是清露掏心窝子的话。
“哄”地一声,屋子里再次喧闹了起来。
灾年如果出现,不退租,佃户们损失的是收成的八成,现在加上秦家涨的这份地租和高昂的粮价,他们的损失就占到了九成,正如清露说的那样,他们赌上的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灾年如果不来,他们损失的不过是一成的收成。
这个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清露输得起,他们却真的输不起!
这个帐儿,只要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