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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针收粮的途径和清露是完全不同的,本朝律例,举人田产免税的数量没有上限,享受这种待遇,很多宗族都把全族的田产挂在仅有的一个或几个举人老爷名下,有时连外姓人也这么做。
至于那些有功名有官身的人本身,无一不是田产不少的大地主,清露记得这在历史书上叫做“土地兼并”。
对这些不缺银子的人来说,粮食是收不上来的,所以清露才想到了这个换的法子。
清露欺负的不仅是程一针一个人,从这以后,凡是和她以及秦怀恩有生意来往的人,都收到了清露以粮食付账的通知,以至于在短短的几天内,清露又收上来了价值一万五千多两银子的粮食,可比她的大车队快多了。
这其中,既有真的要和清露结账的,又有“讨好”清露主动送来的,比如曲少东家和开酒楼的赵东家。
曲少东家是吉安县的名门望族,几代人的积累下来,田产自然不少,都是按照顷来计算的本朝一顷等于两百亩,今年庄子上的粮除了留着自家吃,一点都没给相熟的粮铺子,而是给了清露,这还不算,他还特地从外面打招呼买了一些。
因为曲少东家想要清露记住他的“好”,他的粮连程一针都不给,害得欠清露银子最多的程一针,只得从旁人那里收,因此抱怨了很久。
赵东家的情况和曲少东家大致相同,他刚刚成为专门收购秦怀恩野味的大客户,正是要好好表现的时候,干脆给清露来了个预付,而且他本身就是做饮食生意的,就算名下的田产远远不如曲少东家多,可人家的进货渠道还是相当成熟的,所以送起粮来也非常猛烈。
对此,清露相当乐于接受,巨大的贫富差异她很明白,别说是粮价上涨两倍了,就是涨上个十倍八倍的,这些人也绝对不会饿肚子,损失点银子又怎么了?她这算是变相地劫富济贫了,再说,她又不是没给他们回馈!
从成亲隔天决定收粮开始,在短短的二十来天的时间内,清露“砍了三板斧”,用常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和手段,抢在秋收结束后的一个月内,收购了的粮食,以至于在清露收手的当天,栓子就跑回来报告,“太太,粮食涨价了!”
清露轻笑,“我都折腾成这样了,粮食若是再不涨价,那就有鬼了!”
这次秦怀恩回来,清露很仔细地又问了一遍明年灾年的情况,其实秦怀恩知道的并不太多,因为在前一世来年三月左右,秦大川就带着阖家搬到府城去住了,秦怀恩本人并没亲身经历这场灾荒。
但清露还是了解一些很有用的事。
首先是灾荒的性质。
秦怀恩是这样描述的,“咱们这里既不旱也不涝,更不是虫灾,就是那年天气变得特别冷,上冻早开化晚也就罢了,倒春寒还来了一场又一场,种子种到地里都发不出芽来……”
清露想了一阵子,才想起地理课本里说的一种气候异常:“寒潮”!
那场秋日的小雪清露深刻体味到,他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地方,不是简单的一句“北方”就能描述得尽的,只有切身地体会到,才能明白天气到底冷到了什么程度,当然了,现在的清露由于还没在这里过过冬天,也是没有发言权的,不过,在秦怀恩的提醒下,她可以想像。
其次是,受灾的面积。
周围多山,或者说附近的几个县,就是处于巨大山脉的包裹之中,所以寒潮对每个地区的影响是不一样的,有的地方绝产,有的地方则只是减产。
264。第264章 秦大川的意外之喜()
直到后来,清露才知道,绝产的县都是他们所在的望山县周边的,可以说,他们的生活区域正是最重的灾区,而她此时的“贪财”之举,不知道挽救了多少穷苦人的生命。 。 。
清露还是有些不解,“既然受灾的面积不大,那为何不从外面运些粮进来呢?”远的不说,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府,就有三十多个县,连减产的都算上,灾区也不到十个县。
秦怀恩点头道,“运了,所以粮食涨价了。”并不是整个府都缺粮,若不然秦大川怎么会想到去府城“躲灾”呢?
通过这阵子收粮,清露也明白,山路难行,如果再加上恶劣气候造成的冰雪路面,这运费真是价格不菲。
可现在,在路尚未难走之前,粮价就已经上涨了,不管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造成的,都从客观上让灾区内的存粮增加了,还是在一年当中粮价最便宜的时候存的。
所以,清露对这时粮食涨价是喜闻乐见的,沾沾自喜了好一阵子。
可有些人,却没有这样的眼光和心胸。
这时最想不开的,莫过于那些开粮铺子的小粮商了,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今年年成这么好,为什么在往年税收之后的收粮备货的黄金季节中,他们怎么都收不上粮来了呢?!
提高收购价格吗?他们心里不平衡——粮价涨得莫名其妙不说,这时的城里粮铺的卖价还没提高,利润明显被摊薄了。
不提高吗?生意总不能不做了。
更可怕的是,就算提高了,粮食还是没有。
对此,不同的人采取了不同的方式,有的干脆减少了存货,况再说,有的则多卖些当地不常见的品种,这样的话价格和利润还是一样的,还有的,就从外地进货了,反正本地进也不便宜。
旁人的事都和清露没关系,但秦家因此搅闹了一场,清露还是很的。
秦怀义经营的秦家的三个铺子,分别是:山货杂货和粮食。
前阵子秦怀义的山货铺子在清露手里吃了大亏,秦怀义已经不指望秦家在山货买卖上帮他什么了,但粮铺子还是需要的。
可姜氏的一样,“二郎,你真觉得和爹来往是上策?要叫我说,咱们还不如离家里人远着点,免得最后沾不到便宜还受牵连!”实际上在清露成亲时,他们已经这么做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没再吃亏。
秦怀义对此深以为然,所以今年他原本没打算到秦家来收粮,甚至还等着秦大川主动来找他。
以往,秦家收上来的粮基本上就够秦怀义卖一年的了,这其中包括地租和税——秦家一向是用银子缴税的。
收粮用大斗,卖粮用小斗,无论是佃户还是亲生儿子,秦大川都习惯性地扒层皮,这也是姜氏不愿意和秦家打交道,并一心想昧下秦大川红利银子的原因——上行下效嘛,秦家的门风就是这样的!
但今年不同了,秦怀义收不上来粮。
和姜氏商量了半晌儿,秦怀义还是决定回家去碰碰运气。
秦怀义回家时,距离清露成亲已过去了十来天了,可秦大川心里还在为秦怀义那天的表现而忿忿不平,们冷哼道,“现在想起来我这个当爹的了,行啊,想收粮,得和山上一个价钱。”
姜氏还是很沉得住气的,笑着问,“爹啊,那斗是不是也用山上的平斗啊?”来秦家之前,他们也是做过功课的,就是算计着还有利可图,这才来的。
秦大川脸色不善地说,“咱们家的斗什么样儿,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山上我管不了,可自己个家里的事儿,我还是管得了的!”这就是说,还是要用小斗。
秦怀义彻底听不下去了,“爹,我现在明白大哥为啥宁愿倒插门也不愿意回来了!”带着姜氏转身就走了。
“逆子……”秦大川抄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比划了一下,却没舍得砸,只是指着秦怀义的背影大骂。
在外间做针线的岳杏儿听到了动静,犹豫了一下,还是挑帘子走了出来。她想劝秦大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瑟缩着,站在一旁,怀义离去的背影愣愣地出神儿。
岳杏儿那“缠绵”的目光令秦大川心头一紧,要知道,在他的三个亲生儿子中,秦怀义是长得最好的,不由对岳杏儿怒叱道,“眼睛往哪儿没规没距的,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心!”
岳杏儿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老爷,我冤枉啊,我既然贴身侍候了老爷,我怎么还能有旁的心?!我只是……”她强忍羞涩,咬了咬嘴唇道,“想要个孩子!”本来声如蚊蚋的低语,到末了这句,因强烈的渴望而变得分外坚定,并略略提高了声音。
秦大川先是一顿,随后便带着难以置信问,“你说,你想要什么?”
岳杏儿哭了,“我已经这样了,这辈子是再没指望了,只求老爷能给我个孩子,就算不像三少爷这么俊俏,不如四少爷识文断字的,哪怕像二小姐那么伶俐乖巧,我……我这辈子也不算白活啊……”又开始给秦大川磕头了,哭得好不凄惨。
一时的心软岳杏儿先是悔不当初又感到深陷泥沼,可事已至此,她又能怎么能样呢?她是想过一死了之的,但刘婆子劝她,“好死不如赖活着,况且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迈不过去这个坎儿呢?不过,这女人啊,不管是做太太还是姨太太,有个一儿半女傍身总是好的。”
就这样,在刘婆子的劝慰下,岳杏儿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而生个孩子,则成了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好在,除了泼妇样的秦秀梅外,在岳杏儿的眼中,彬彬有礼略带羞涩的秦怀礼和乖巧的秦秀娥,都是非常可爱的,今天再见到长相很不错,又风度翩翩的秦怀义,她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儿。
265。第265章 卖的没有买的精()
“哈哈哈……”听了岳杏儿的话后,秦大川忍不住大笑出声儿,再没有方才因秦怀义带来的不快,他哄骗岳杏儿已经很多天了,眼哄不下去了,更的是,岳杏儿对他越来越抵触,他始终无法更近一步,他简直头痛得不得了。
借着这阵子东风,当天晚上秦大川就把岳杏儿从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妇人,说实话,过程并不愉快,秦大川的身体状况让他做这种事儿本身就吃力,况且是初识人事难免挣扎的岳杏儿,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不仅没啥乐趣,还累得通身是汗,结束后岳杏儿给他揉了好久的腿。
而岳杏儿不仅紧张羞涩,还要忍着破瓜之后的种种不适侍候秦大川,更是遭罪。此外,岳杏儿心中还有隐隐的悔恨,到了这时,她才明白,妇人和女孩儿之间真正的区别,对最终迈出这一步,绝对是喜忧参半。
其实刘婆子是不知道秦大川和岳杏儿两人之间的具体情况的,若不然,也不能给岳杏儿出这个要孩子的“馊主意”,直到后来岳杏儿因此受到了更大的伤害,刘婆子才懊恼无比。
不过,人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就因为刘婆子这次的好心办坏事儿,才让她时不时地在清露面前念叨岳杏儿,最终,清露还是在对付秦家时,出于善良帮了岳杏儿一把,就是这小小的帮助,最终彻底改变了岳杏儿的人生。
如果说,秦怀义这次的到来给秦大川来了意外之喜,那么三天后,秦怀义的第二次到来,过程就不那么愉快了。
秦怀义最终还是同意了秦大川可谓苛刻的粮价,并用近乎抢的速度,一次性买走了秦家包括口粮在内的全部粮食。
麦子这种粮食和米不一样,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贮藏,口感和营养才更好,这个叫做“小麦粉的后熟”,是有科学依据的。对这其中的道理,无论清露还是这个时代的人都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