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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含笑瞪眼。
“我打CS行不行?”安子辰不耐,说话间正眼都不给她一个,临进书房时还把门重重摔出声。
含笑咬指笑,方法不重要,过程不重要,情绪不重要,结果最重要。
话又说回来,自己提及秦锐两字时,可是越来越顺溜了呵!她怔怔有呆。
洗过碗,去书房给他递胃药时,含笑肩上挎着包。安子辰不解:“你去哪里?”
“好象,没有和你交待的必要吧。”
安子辰眼前已然晃现出她与秦锐在咖啡馆摇曳着目光的情景,他握手成拳,踢开椅子起身,“很好,我去上班。”
这是哪跟哪?含笑竖眉,“安子辰,你已经一个月多没休息了,我劝你是为你好,并不是任你胁逼的短处哟。”
满满怒火,就这样被她一瓢冰水浇灭,通体透凉。但又如何能怪她?安子辰的表情渐沉渐暗,看向她的目光也由灼烈变得幽黯。
阳光、笑容、温柔……,她那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理想里,不可能有象现在这般的嫉妒、争吵、讽喻吧?
安子辰垂头,再抬脸时,有勉强提出来的很难看的笑。“不好意思。”他缓缓道歉。
呃!变化大得令含笑结舌,不知为什么,她反倒局促于这模样的安子辰。
“我去看看爸妈。”含笑低声说。
“你就那么,执着于自己的追求?”安子辰面色无喜,却兀头兀脑地问出一句。
含笑慒懂,“你说什么?”
她的无知,是他能对自己尊严的最后保护吧。安子辰深呼出一口气,“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今天我也去农庄陪陪爸。”
农庄,安父,含笑吸气,那鸟语花香的地方,老人慈爱,毫无原则地压制安子辰迁就她、宠溺她,那方国度里没有商场上的硝烟,没有权柄的阴霾,父慈子孝,儿女承欢。
她深深向往。
“要不,晚上我买一钵陈记的鱼片粥过来一起吃饭?”她迟疑地问。
如此,甚好。安子辰脉漫喜悦。
含笑却是没等及晚上,吃过中饭就离开了父母家。
午后阳光正盛,炽风穿过半开的车窗,凝成汗水纠结在她的额头、手心,热度渗入肌肤,烤得心上又闷又烦。她无奈关窗开冷气,享用经济实力铺垫的舒适。
“贫贱夫妻百事哀。”一进家门,母亲就开始灌输,“按理老辈子是不太接受结婚离婚这些个事的,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别说你们小年轻人,就是我们这种岁数的,山上离离合合的同样不少,再加上,和安家那桩婚事,到底还是委屈了你,所以呀,这婚,离了也好。只不过,你还年轻,再婚的事,一定得慎重,不说豪门大户吧,怎么着也得嫁一家让山上人不敢再小觑咱们的人家呵。”
含笑静默注视母亲眼下的踌躇尉然成辉,心下万分失悔不应该把离婚的事告诉她们。
“……我们搬下山多少年了,宁愿自个儿亏着点、屈着点,山上那房子都没说卖也不租,为什么?无非就是指着有一天能风风光光地再回去。”
兴国山上的凉薄呵,是含笑永不愿触及的世界,偏偏,是父母此生的憧憬。她恹恹坐在母亲身边,甚至不想提醒她握着安子辰至今都月月注钱的那张银行卡,亏屈何来。
“上次上山,听说周文彦难得收拾他家那只小霸王,周金冲跑出来,大吼大叫承认喜欢你,情愿把公司送给你。他……比你小几岁?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何况,他小不了你三岁吧?”
宋妈妈试探着问含笑,见她面无表情,继续劝了说:“周文彦年纪不大,仕途正顺,要是他那宝贝疙瘩对你是真心意,我和你爸觉得,可以考虑。就算有所谓未婚离婚姐弟婚的流言,唉,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人前不被说?你不用理会,再说了,敢当你面提吗?开玩笑,周文彦的儿媳妇,旁人巴结都来不及。”
含笑的气场越发冷冽,宋妈妈感觉到了,讪然一笑,换了话题,却不想换理念,“不喜欢他,总还可以考虑山上别的人吧?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你们那潮语怎么说来着?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妈!”含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一番话听下来,与其说有痛,更勿如说是悲。她想当着在一旁没说话却明显持赞成态度的父亲面,问母亲:当初含羞相嫁,是否是因着一双慧眼能看见父亲他日的官仕?既然如此,宦海沉没时,又该不该凛然划清界限保全自身的荣耀?
却是可以舍弃女儿的幸福相换!
最终没把这些说出口。从小到大沐浴下来的亲恩,经受住了叛逆的诱惑,然骨子里却有同样的血液,在坚定着她的决定:父母的恩情,也就报还至此了!从今以后,她再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套上亲人的枷锁。
话是如此,当过往种种经由这条引线被牵出时,即便冷气已将车内暑气完全替代,含笑还是觉着烦热不堪。一天里最盛的日头照得眼前全是片灼目银白,似乎连路都看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想来想去,叹口气,准备先回家一个人清静清静再说。
安子辰的电话打来,“你……过来的时候不用买陈记的鱼片粥了啊。”他似乎比她还郁结。
“怎么啦?”她明明记得安父是最喜欢陈记粥馆的呀。
“爸说他知道你不爱吃饭馆里的味精餐,抓了我去村头老陈头家的鱼塘钓鱼,说要亲自给你熬鱼片粥喝。妈的,这鬼天,人都热得死那鱼怎么不死?早晓得会这样我就先买两条鱼过来了。”
含笑“扑哧”笑出声,这才感觉到沁脾的清凉。
安子辰辨到背景声音不对,疑惑地问:“你在哪里?”
无奈的选择因着安子辰父子而改变,含笑已然能看见老陈头那方毫无遮拦的鱼塘边上,安子辰被晒得毛焦皮裂的模样。“在去农庄的路上。”她笑着回答,忍了忍,还是主动应承顺路买两条鱼过去。
“回屋去别先忙着开空调呵,忽冷忽热,容易感冒。我说你听见没有?”
安子辰其实也就是想打个电话和她唠嗑几句,武声武音只为掩饰真实的那个自己,并不是真怕太阳晒。听到含笑说她去买鱼,舌头忽然就大起来,对电话那头细细的嘱咐莫名失了声。
鼻腔里发个“嗯”音之后,没了说下去的话题,听含笑说要挂电话,又着上急,“你在哪里?”
“不都说了在去农庄的路上吗?”
含笑话音刚落,电话忽然挂断,他打过去,铃音袅袅,却无人接,再打,还是无人接的铃音。安子辰脑门一凉,本能反应就是:糟了,出车祸了!
时光抛人
签了罚单,含笑回到车里,搁车椅上的手机在不停地唱,她接通,那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被她“喂”了两声,安子辰回魂,“你……在哪里?”他的声音抖得厉害,简简四个字,几乎都凑不到一起说完整。
含笑被电话里的他吓到了,“建设路口,红绿灯下。”
那头有猛吸气声,“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含笑看见就她下车这短短十分钟,有十九个未接来电,平均半分钟一个,全是安子辰的。打那么多电话又没说事,他发什么神经?含笑不解,但是,说好了在这等他,她也只好把车停到边上。
一刻钟,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安子辰将车停在她面前。含笑揉眼睛看表,从农庄到市中心位置建设路口,平时就算不堵车也要开个半小时左右,他真的只用了一刻钟!
安子辰象旋风一般从车上冲下来,不顾是在闹市街口,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嘴里喃喃诅咒:“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吓死我了……。”
他的汗水象湿巾一样,夹着浓郁的男子气息将含笑包裹,又热又粘,贴得她很不舒服,又有些,慵绻得懒于推开。道口的交警在敲他的车,有路人吹口哨嘘他俩顶着大太阳亲热,含笑忐忑,扭头耸肩,安子辰却不管不顾地将她死命抱拥,仿佛生命中只剩这一件事可做。
后来,当他知道含笑只是因为开车打电话被交警拦下来罚款时,更是气得要命。“你说一声啊,你倒是说一声呵,就这么挂机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含笑弱弱辩解:“你没见那警察瞪我的模样,那才吓得死人……。”
安子辰狂呸一口,“你可真是有出息,一个小警察就能把你吓傻!我这一路上压根就没管红灯,加上刚才违停,可不晓得要吃多少罚单,象你那样,不死了千把百回了?对着我比螃蟹还横,出了门混得比流浪狗还惨……。”
含笑恢复生气,竖眉,“安子辰,不准猫猫狗狗地形容我。”
他一眼睨来,本要说“看吧看吧,我没说错吧”,话在唇边打个旋,还是没让它溜出来。
含笑吐吐舌头,见好即收,侧脸看窗外,想了想,转头问他,“你是今天不要我开车,还是以后都不让我开了?”
“我俩每天同步上下班,早就应该合开一辆车了,又节约又安全。”
含笑偷笑,如果知道这样就可以享受坐车的舒适,或许,她早就尝试了。尝试吓唬他?她回眸看正在开车的安子辰,鬓际濡湿,依稀还残留有汗水的痕迹,原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因受惊吓而更显黯败。她的心脏猛然莫名缩紧,下意识地抽了张纸巾替他擦去汗渍,有声音不受控制地逸出嘴:“子辰!”
安子辰应了之后,才觉着气氛不对,瞟眼过去,见她神情迷离,抚在耳边的手,隔着纸巾,既轻又柔,一点一蘸,与其说是在擦汗,更勿如说象唇啄颊噌。唇啄颊噌?他咽下一口口水,将车就即停在村道上的一处浓密树荫下,解开安全带,侧身面对她。
“这里还有。”他嗓音有些沙哑,握着她的手引伸到脖子处。
真还有汗。含笑很认真地擦,却觉得那汗水似乎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一抬眼,他的脸已在鼻尖前。
“你你你……你要干嘛?”她结结巴巴地问。
安子辰是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去回答这种弱智提问的,他在含笑的“嘛”音还来不及闭合时,不失时机地俯唇上去将舌滑入她嘴里。含笑想要呼叫,想要斥骂,然,那股浓重的汗息充盈入脑,似乎连神思都被熏晕。
算起来,这种感觉,她似乎已遗忘得太久太久。
被“冒犯”之后,她蔫蔫地绻在车椅与车门间,模样极其符合“受害者”的身份。安子辰本来是很不安,甚至想认错、保证不会再犯的,但见她回到农庄后,吸附了花草的清香,好象就没了介意其他的兴致,特别是与父亲研讨花茶的晾晒泡喝时,心无芥蒂地唤“子辰,拿些茶叶来”、“子辰,再去问隔壁三婶要点茉莉花”,他也就打着马虎眼将“侵犯者”的角色自觉换成了随从听班,乐呵呵听任差遣。
时光若是一直如此,多好!
回到家,含笑楼上楼下地抓那姓安的小子吃药,找至露台,见他叼着烟拿了卷尺东量西量。含笑夺过烟顺带连他衣袋里的一整包一块收缴,然后,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叫人在这砌个花圃怎么样?”
含笑歪头,“好端端你折腾阳台干嘛?”
安子辰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