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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吧南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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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收第十二大队新车,承担军火物资运输任务,驻扎芒市,主要运输路线是腊戍至芒市,遮放军火库至保山。当时,每个机工都要过翻车、疾病和空袭三道生死关。1940年10月,滇缅公路被封锁了三个月后重新开放,此时,正是滇缅公路运输高峰期。年底(11月),第九大队从芒市(遮放)调来保山,和第十一大队合编成第十五大队,驻扎保山永保书院。主要任务是在保山至芒市和保山至昆明之间运输军火。1942年3月,调到缅甸的八莫(Bhamo),在军事委员会中缅运输局汽车运输队华侨第三大队十一中队承担抢运军火任务(车型:雪佛兰,底盘号码:4394;引擎号码:B32AF1147959;牌照号码:B33)。4月29日腊戍失守,滇缅公路中断。 
1942年5月3日下午接命,华侨第三大队抽调人员组成义勇队,两小时后开始炸毁八莫的军火库和所有汽车,以防我军撤退后军火库落到日寇手中。完成任务后,他们最后一批从缅甸八莫步行20多天撤回国内云南下关,沿途从密支那经腾冲至保山瓦窑,穿过怒江和高黎贡山,全程约1500华里山路,平均每日行60华里。一路上,他们因饥饿、蚊虫叮咬,还有日寇飞机的轰炸,伤亡惨重。到达下关时,几百人的义勇队,活着的官兵只存144人。1942年7月13日,这支队伍在大队长雷震阳的带领下,继续撤回昆明,到华侨第二大队报到后,在昆明石塘山(现昆明近郊8公里处的昆明陆军学院)接受步兵和煤碳车驾驶训练三个月。1942年12月,父亲加入中国远征军炮三旅赴印度,参加中国入印远征军,后改编为中国驻印军(Chinese Army In India 简称CAI)。1943年1月,在中国驻印军炮四团三营七连任上等兵(海南琼海籍南侨机工王云峰同在炮四团)。期间,他到盟军大本营——美国设在印度东北部的兰姆伽训练基地汽车学校训练,一星期后拿到毕业证(派司),先留下担任三个月的助教,再回到七连。1945年4月25日,缅北反攻胜利会师芒友后,他回国到昆明,再调到贵州麻江休整和运输抗战物资(注:兰姆伽是印度东北部比哈邦的一座偏僻小镇,美国人在兰姆伽开设了许多军事技术学校,所有教官都是美国人,训练内容按照美国西点军校的军事教程进行。炮四团是一支重炮部队,归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史迪威及其参谋长柏特诺管辖。1944年元月反攻开始后,该团曾分别以一部配属孙立人、廖耀湘指挥过。拥有当时世界上口径最大的火炮155榴弹炮,射程远、威力大。随新22、新38师参加胡康河谷战斗、孟拱河谷战斗及八莫、新维、腊戍等战斗。炮四团团长蒋公权,师长孙立人)。   
南侨机工多少往事可以追忆(3)   
1945年8月,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无条件投降,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南洋华侨机工回国服务团的神圣使命完成了。当年回国的南侨机工3193人(其中,海南籍约有800多人),他们在抗战中勇于为国捐躯,成为无名英雄的有1800多人,约占机工总数的三分之二。活着的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经过艰苦的6年回国抗战,他们即将凯旋南洋和家人相聚了。据统计,重返南洋的南侨机工约有460多人。剩余的600多名南侨机工,一部分人因失散各地,无法联系;一部分人因编入军队和国民党封锁消息等各种原因,失去南返的机会(其中大部分散落在祖国西南边陲的芒市、保山和昆明等地)。抗战胜利后,父亲编入国民党部队的炮兵团,被抽调上内战战场。于是,1947年到徐州进攻鲁南时,于元月4日被解放军打垮,回到徐州连部休息了一个多月。同年3、4月间,炮四团和炮五团解编,他分配到独汽一营二连开车;之后,又调回到炮四团部当司机。父亲与其他爱国华侨,原本一心只为抗日而回国,让他们去打同胞谁也想不通,都不想参加内战。1949年的淮海战役中,炮兵团被解放军包围时,炮兵团的南侨机工利用这机会悄悄脱离国民党军队,开车投诚解放军,并于1949年1月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华野四纵队汽车队战士,投身到淮海战役中,最后,胜利渡过长江解放了全中国。1951年,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四纵队奉命以中国人民志愿军身份赴朝鲜参加抗美援朝战争。同年9月6日晚上,父亲从辽宁省沈阳苏家屯汽车独立营出发,次日早到达安东。12日接车,17日跨过鸭绿江,19日到达志愿军后方勤务汽车暂编二团四连报到,任副班长(志愿军战字信箱6210号,六支队四连)。在朝鲜战场的三年期间,他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和敌机的轰炸,一次次地完成任务,曾受过伤,两次立功受奖。朝鲜战场上,父亲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整个汽车连没能冲过美军空军封锁线,他被美军投下的燃烧弹烧伤,留下全身伤疤。后来,志愿军运输部队掌握了敌机轰炸的时间规律,都以夜间运输,并且是赶在敌机轰炸前或轰炸后越过封锁线,这就减少了志愿军的伤亡。父亲在朝鲜战场上最难忘的一件事,就是汽车连刚过鸭绿江大桥后,没有多久时间,就遭到美军轰炸机的轰炸和扫射,整个汽车连几乎没有完整的汽车,人员和军火损失惨重。他的助手是一位入伍不久的年轻四川兵,坐在驾驶室右座上,胸部被飞机的机枪打穿了。瞬间失去战友的痛苦,使父亲的内心燃烧起杀敌报仇的怒火;后来的战斗中,他的脑海里总也忘不了这一幕,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是不怕牺牲、勇敢参战。抗美援朝战争胜利后,父亲于1954年7月胜利回国,在中南军区暂编廿八团四连。1954年9月,他复员回到阔别30年的故乡——海南岛文昌市东路镇坑尾村。 
2006年7月间,我回到家乡海南文昌东路镇坑尾村。在一次与村里的老人聊天时,74岁的符壮菊大嫂对我讲起了这样的一件事: 
“1954年9至10月间,文昌县潭牛政府(文九区)通知村里,志愿军陈邦兴从朝鲜复员回家,坑尾村要派人到潭牛区去迎接,还要准备房子打扫卫生安排他回家后的生活。到潭牛接你父亲那天,全村有十多人去,我也去迎接。进入坑尾村,你父亲一眼就认出了我的婆婆李日花,你父亲叫她一声大嫂后,俩人相见抱头痛哭。你奶奶赶到也在旁边哭成一团。全村在场的人,不管见没见过你的父亲,没有不哭的。因为你父亲13岁就离开海南故乡到南洋打工,不但三十年没有回过家乡,而且是三十年杳无音讯,村里人以为他已死了,没想他突然回家……”回忆中的符壮菊大嫂,这时眼眶充满着泪水。 
符大嫂继续说道:“为了照顾你父亲的生活,村里按区政府的要求,选了我家一间好的房子打扫干净,准备给你父亲住,但你父亲执意要在自己破旧漏雨的房子和你奶奶一起住,照顾你奶奶的生活,补偿几十年做儿子的‘不孝’。但想归想,没有几个月你父亲又分配到海南自治州委工作。1968年你奶奶去世,你父亲因为是‘特务’被打倒,都无法回家送葬。你奶奶这辈子命苦,三十多岁就守寡,老的时候没有孩子在身边,只靠村里人给水给饭,走的时候,也没有亲人送葬,没有享过子孙福。你父亲在晚年回到坑尾村时,大家一谈到你奶奶,你父亲就流泪。”符壮菊大嫂的回忆也刺痛了我的心。 
30年后的相聚仅有几个月的时间,父亲又开始走向新的工作岗位,1955年他被分配到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人委。由于父亲经过战场的锻炼考验和拥有较好的汽车驾驶技术和修理能力,组织上安排他为黎族领袖、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州长王国兴当专职司机。他是第一批到海南的山区通什参加组建海南自治州政府的人员之一,从此扎根少数民族地区。1958年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撤消,父亲随同赵魁富书记下放到海南黎族自治区乐东县县委工作。1963年中央严禁地方县级领导使用小轿车,县里又决定父亲连车带人下放到乐东县人民医院,县委领导的专车变成了救护车,为群众服务。1966年,因南侨机工这一段历史,父亲受到迫害,被扣上种种帽子监督劳动数年,平反摘帽后恢复工作,1977年退休。平反后不久,由于老人冤屈多年,受过伤,劳累成疾,1985年5月1日病故于海南省人民医院,享年73岁。   
南侨机工多少往事可以追忆(4)   
这就是父亲坎坷的一生。 
一路走来,他历经了15年硝烟弥漫的战场,是战争的幸存者。他作为南侨机工、中国远征军、中国驻印军的“二战”老兵,历经了抗日战争;作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四纵队的战士,他渡过了长江,投入到解放战争;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为保家卫国,他跨过鸭绿江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并立下战功。民族危难之时,他同那3193名南侨机工一样,热爱自己的祖国胜过热爱自己的生命。 
时光流逝,虽然那是六十多年前发生的故事,但用心去追听那远去的枪炮声,我依然为有这样一位英雄的父亲感到无比的自豪和骄傲。因为,他以民族利益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 
15年的战争,给父亲留下了半身子的伤疤。记得我上小学时,每一次看到年老的父亲洗澡,都是用一个从战场带回来的军用铝锡合金小圆脸盆,装满一盆温水,到卧室里小心地擦着身子,从来没有看到他在公共的地方或大众眼皮下洗澡。一次,当他洗澡的时候,我进到房间里。刹那间,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的胸部——胸部布满累累的疤痕,真把我给吓坏了。 
我惊奇地问:“爸,是谁打伤您的胸?” 
父亲以爷爷般的口气,慢慢地告诉了我胸部受伤的事。在朝鲜战场上,一次抢运军火时,全连官兵的车队被美国的飞机发现,扔下威力相当大的燃烧弹,全连几乎全部牺牲,父亲和几位志愿军战士因及时发现了一口井,叉开双脚、躲到井内才算躲过一劫,但最后还是被严重烧伤。父亲的这段故事,在我幼小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记忆,心里无比痛恨美帝国主义强盗! 
抗战时期,在滇缅公路和缅甸战场上所受的伤,他一字未提!后来,我渐渐地长大,也明白了他在那个年代有怕人误解的难言之隐。这一块搁置在他心中的痛,当由后人来正确诊断和医治。 
由于受过伤,父亲在走路时总是气喘,特别是到冬天,慢性肺原性心脏病和慢性支气管炎常常发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总是要住院治疗。七十年代后期,经常是父母同时住院,两个老人都由我一个人照顾。做完父亲喜欢的面食,又要做母亲喜欢的海南稀饭;等送完饭回来,我一个人只能在单位食堂打饭了。小小的年纪,特殊的家庭环境,不但锻炼了我的独立生活能力,而且对我的人生未来而言,也是一种宝贵的财富,一种用钱买不到的毅力。 
十年动乱中,我失去了大舅 
他,没有牺牲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十年动乱中。他遭受了各种迫害。我的大舅王绥和,一个爱国的南侨机工,就以终止生命来抗议这场劫难。 
云南省档案馆馆藏档案资料,真实地记录了王绥和的抗战经历:民国二十九年七至八月,在汽车运输华侨先锋第二大队第五中队当驾驶兵。民国二十九年下半年,在汽车运输队华侨第一大队第一中队。民国三十年十月,在西南运输处汽车运输队华侨第一大队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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