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儿,净指着打把式卖艺挣钱,如若在打把式卖艺中还带卖膏药之类的东西,那就只能叫“挑将汉”。在挂子行里的各种生意,就属挑将汉的这种买卖最难做。第一是干这行生意得“人儿压住点儿”(身躯高大,相貌魁梧,往场内一站,镇得住人);第二得练过些年“尖挂子”,或是会使几样儿“样色”,然后才能做得了这种生意。
挑将汉的人们所练的,都是半尖半腥的挂子。惟有镖行的人练的把式,才是尖挂子。凡是练武的人将武艺练成了,无论是保镖去,护院去,得重新另学闯江湖的行话,把行话学好了,才能出去做事。
看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做人还是有点真本事的好。打把式卖艺的和做镖师的同样是练武出身,但是因为“挑将汉”、“清挂子”的功夫多为不实用的“花架子”,因此被江湖中人称做“里腥”,而镖师这种有真武艺的人,则被尊称为“尖”,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明挂子”与“暗挂子”
所谓“明挂子”,就是本书中听述的“镖师”。这些人靠武德立世,靠本领做事,坦荡做人,名扬天下。而“暗挂子”,则是另外一批习武者了。
这些“暗挂子”虽被正宗武林人士所不齿,但也有“钻天”与“入地”的本领。
“钻天”就是偷东西时在人家房上开天窗或者是钻窗户。这些人练的功夫是轻身术,把一领席卷起来,有锅盖粗细,放在桌上,从远远的地方一蹿,把身子钻进席筒,一穿而过。还能往回退,两只手一扶地,退回去,两条腿入席筒,再穿回来。这种功夫练成了,由窗户烟筒进屋子,眨眼之间,就能办到。这些人练的功夫是蹿房越脊,身轻如燕,平时没事,就在腿上绑上沙袋,由坑内往上跳,落地越无声越好,这就是功夫。
“入地”本领是指他们能从几十丈远掘个窟窿,下到地内,去往坟内盗墓,还有的是从富户住宅墙外掘个地窟窿,到富户的院内或屋内偷东西。也有的人是墙上挖窟窿到屋中偷盗;还有的人专门移动下门坎底下的砖石,钻进院内屋内偷东西。据说,入地的盗贼要挖窟窿盗洞的时候,通常都是在狂风暴雨的天气,风雨声越大越好,可以听不见他们挖窟窿的声音。每遇到这样风雨之夜,护院人更要提高警惕,不管雷雨多么吓人,也照样出来巡查,哪处失神,哪处就许出错儿,哪里防不到,哪里就许出毛病。
黑门坎的瓢把子
在清室时代,北京到底有多少,前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都知道。黑门坎的人不管偷来什么东西,都要先交给瓢把子存放数日,防备有人找。若失主有势力,寻找失物,追的急了,由瓢把子把东西交还。或是失主家中雇有护院的,人家护院的找着瓢把子论交情义气,也得把东西交还。存放数日无事,他们才把赃物分了。
外省黑门坎的人来内地作案,都要先拜访当地的瓢把子,一旦不拜访先作案,不仅官方抓你,连当地的瓢把子也不会饶过你。如果先拜访了,那就是一家人。如果外省黑门坎的人从这里只是路过,缺少路费,那是告帮,瓢把子也得赠他相当的路费。或有黑门坎的人遭了官司,瓢把子得托情运动,给送钱使用。
当瓢把子的人虽然同属头领,但头领与头领也不一样,头等的人物,本领好,轻财重义,交际广,眼皮杂,认识的人多,遇事都用得着,事事活动,立住了名姓,有了万儿(名声),黑门坎的人慕名来投奔,他的“摞杵吃上亦是海海的”(瓢把子花他伙计的钱,叫吃摞杵,得的钱多了,叫摞杵儿海海的)。如若当瓢把子的没义气,事事不讲交情,过于厉害了,日久天长万儿一念(名声一臭),官私两面的朋友都不沾了,吃不着摞杵,只好亲自去作案,那才寒碜呢!
由此可见,这“暗挂子”一旦有了头目,有了组织,那就是“黑社会”了,正像镖局是商品经济的副产品一样,黑社会也是商品经济的一项副产品。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都是由人组成的,如果一个人不走正道,误入歧途,为害一方,一旦惹起众怒,想来其时日也就不会太多了。
义气暗挂子
“”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偷也讲义气?难道“暗挂子”还有好坏之分?既然有好坏之分,那些好的“暗挂子”为什么不改行当“明挂子”呢?
其实,黑门坎的人,论品行也有优劣之分,“暗挂子”中人品不好的,事事不守黑门坎的规矩,什么人的东西都敢偷,甚至瓢把子的窑内有好东西,也照样窃走。可是栽了就没人救,吃上苦头,若是伤了手眼,这碗饭就不用吃了。黑门坎的人本领高的,十有八九都是讲义气的。富户人家有护院的他不偷,就是没有护院的,他访查人家财来的正当,也不下手,遇着贫苦人家或是同道的为难事儿,访好了哪个富户财来得不正,他必大偷一水,取来不义之财,另做有义之事。如若日久了,立住了姓名,明暗挂子阴阳两门的人都知道了,遇事还有人帮助他。
据说当初北平东北城某富户家雇有护院的,有一次黑门坎的义贼因有事急着用钱,夜内去见护院的,求他向本家借用一千两银子,怎奈本家主人不肯借用,事情弄僵了,护院的就把事辞掉不干了。之后这家接连不断失盗。请来官军巡守也不管用。没奈何,只好托朋友请明挂子有名的人物出来,给他们说和了事。事倒是完了,那富户的损失可太大了,弄得他啼笑皆非,哑子吃黄连有苦难言。
由此可见,暗挂子虽属黑门坎的人,但“义气”二字还是十分讲究的。清初时代,康熙爷撤三藩,吴三桂在云南反了,派绿林人士到北京刺杀清廷大学士索额图。这个黑门坎人物深夜潜入索府后,见索额图已经深夜了还在室内办理公务,为国勤政,深受感动,不仅没下手行刺,反而投靠在了索府做了护院的。之后吴三桂虽又多次派人行刺,均被他挡了回去。看起来,“盗亦有道”并非是一种妄谈。
升点与醒攒
作为“升点”,就是高来高去的意思。盗贼不管到了谁家,都要先来个投石问路,往院中扔块小石子,“吧哒”一声弄点响动,这就叫“升点”。
如果这家有护院的,听见响声后会出来大声说:“塌笼上登云换影的朋友,不必风声草动的,有支杆挂子在窑,只可远求,不可近取。”——其意是说,房子上高来高去的朋友,不用“升点”了,有护院的在此,这里东西偷不得,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如果盗贼听了这几句话还不走,护院就会接着说:“朋友,若没事,塌笼内啃个牙淋,碰碰盘儿,过过簧。”——其意是说,你要没事,请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儿。”
一般情况下,识相盗贼听到这些话就走了。这时护院的还要美言恭送:“朋友顺风而去,咱们浑天不见白天见,或茶馆,或饭馆,咱再见。”——等天亮以后,如果院中确实没有丢东西,护院就要“醒攒”了。
所谓“醒攒”,就是昨夜来偷东西的人给了自己面子;把自己当朋友,自己就要请请他的客。请客地点大多是茶馆或酒肆。规矩是夜间行窃的人先到后坐右边,把左边的位置空出来,放个空茶杯或空酒杯。护院的人来了,一眼就能看出坐在右边座位上的人是谁,就先过去抱拳施礼,道个“辛苦”,开始叫茶叫饭,不管开销多少,护院的也得会人家的酒饭账。这就叫“醒攒”。
有了这次交情,两人就变成了朋友。如果盗贼再想去某宅院行窃,护院的会说,某处的支杆挂子是他的朋友,和他有交情,不必去了。黑门坎的人听后,亦不好意思去偷了。
当然,盗贼中也有不识相的。每到这时,护院的镖师就要靠施展自己的春点功夫了。
镖师说:“塌笼上登云换影的朋友,有支杆柱子在此,靠山的朋友有窑,不必风吹草动的。”
贼问:“你支的是什么杆?靠的是什么山?”
镖师答:“我支的是祖师爷的杆,靠的是朋友义气如金山,到了啃吃窑内我们搬山,不讲义气上梁山。”
如若贼仍然不走,镖师还要继续说:“朋友,你应当重义气,远方去求,否则,你若不仁,我也不义,鼓了盘儿(翻了脸)对谁都不好,你若飞冷子(弓、箭射),我有青子青(刀砍);你若飞片子(房上瓦),我有花条子(大枪)……”春点连珠,行话成串。如果贼人再不走,就得和他交手了。镖师通常都是有真功夫的人,但下手时还要手下留情,点到为止,赶走为上。一旦结下梁子(仇),后果难以设想。
第十八章镖局经营
镖局经营
读者读到这里,一定对镖局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也跟着镖局的发展、兴盛和衰落,跟着镖师们的喜怒哀乐眨眼度过了几百年的光景,但是你知道镖局是怎么经营的吗?他们除了保镖的本业之外,还有其他副业可以经营吗?
镖局一般都是设立在中心城市和交通枢纽区域上。在清朝,工业还只是一种社会附属品,消费市场上流通物资主要是粮、棉、茶、盐、皮货、药材以及日用品。因此,所谓的中心城市也就是政治军事中心,由于镖局只有为商人和官僚这两个阶层服务才能获得更大的利润,所以镖局总是和这两个阶层相关的住所和物流走向保持着高度的统一。
作为交通枢纽,自然是指人流物流的干道。在这些干道上,不管是南方的丝绸、粮食、茶叶,还是北方的药材、皮毛,都要通过这里去进行交易。镖局把自己的大本营扎在这里,作为业务的辐射地,以便获得更大的利益。
镖路和官道基本上是重合的,各大镖局在镖路的终点大多设有分号,分号的任务是招揽生意,避免镖师归途走空,同时也为了以分号辐射周围的城市。比如北京的一个镖局总号接受了一批从张家口运来的皮货,专走北道的镖师到京就算完成了任务,如果空着手回去,无疑加大了成本,哪怕等上一两天也要押着往内蒙的日用品镖,让镖师再返回。用现在的话来说,这就叫物流往返不跑空。在镖局内部,总号、分号、外柜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归纳起来不外乎三种:一是派出机构,在经济上统一核算;二是联营伙伴,在经济上各负盈亏;三是类似今天的国营企业和三产之间的关系。镖局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其经营方式已经非常完备了。
总号、分号、外柜、三者之间来回辐射,不但扩大了业务范围,而且有效地降低了运营成本。我们不难看出,当年镖局的当家人虽然不是赢利的行家里手,但从其经营的模式和规模来看,镖局的当家人、镖师们个个都具有着企业家的天才。
镖局经营的商业伙伴
镖局既然是企业,那么它在其经营活动的过程中,必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应该和现代的企业一样,纵横交错,有着各种各样合作的商业伙伴,那么都有哪些呢?
在当时,与镖局关系最密切的企业应该是货栈和大车店了。
说起镖局与货栈和大车店的往来,已是渊远流长。早在镖局建立之初,就不仅仅是在这里打尖歇脚,而且早已形成了商业伙伴。特别在大运河断航以后,南来北往的物资可以说全部依靠大车来进行运输,有的货栈把运输工作完全委托给镖局,镖局又定点雇用车行的大车,大车上路之后又在固定的大车店投宿,于是就形成了货运一条龙。镖局、大车行、大车店都建立在中心城市、货运枢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