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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正为了这事发愁呢。」忧虑堆满眉头,说着说着,坐在榻旁的息兰又是一阵长叹。
「有什么好愁的?」粉黛不以为意地睨她一眼,回头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贡镜,「派兵去和那个寰王较量较量便是。」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呢,没想到却是琐事一桩。
说起他们西戎这一带,可是年年战火、岁岁烽烟,少一场战事不算少,多这一场也不会算多,而他们伏罗国,更是从开国以来一路打到今日,所以像那个天朝的什么王爷,他想不想统一西戎一带二十小国的这类问题,根本就不须特意来找她讨论,反正就是照旧例嘛,多个敌国也不会让她的日子过得格外特别,总结」句:打!
「殿下……」充满危机意识的息兰,一手按下她手中的贵镜,干拜托万拜托地请她正经点,「现在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打不打,而是国内无人敢去和天朝寰王较量〕
「不过是个中原男人,怕什么?」翻了个身,粉黛伸掌勾来榻畔的垂纺,套在她皓腕间的王环套清脆地作响。
「天朝如果是由他人领军,那倒是没什么好怕,问题就是领军的人不是个普通的中原男人。」见她一脸的不在意,息兰只好努力勾起她的好奇心,有模有样地抚着面颊低叹,「光是听到寰王野焰这四字,西戎一带不知有多少小国主动弃降。」
「喔?」水盈的眸子稍稍往她那边游移而去,些许的好奇被勾出来了。「他是什么来头?」希望这次天朝领兵的大将,可不要又是中看不中用。
息*赶忙把得知的内幕奉上,「他是被刺王铁勒一手带大的天朝皇八子,同时也是刺王铁勒所训练出来的天才型军事家。」
垂纺内的佳人在听见那如雷贯耳的嗜杀名号后,顿时自榻上一骨碌地跃起,急躁地一把掀开纺纱。
「他是铁勒培养的人?」真没说错?好端端的,天朝为什么要派出这种人来?那个铁勒可是能将类似天朝那种大国,在一夜间夷平的悍将,而那家伙所带出来的人,绝对不可能会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嗯。」息兰大大地点了个头,「现在你终于知道主上为什么头疼了吧。」
粉黛一手抚箸下颔沉思,〔这个寰王打起仗来跟刺王相同吗?」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两个兄弟都是一个样喔,如果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种,那她会考虑马上叫父王在国家被扫平之前就先投降。
「不同,大大的不同。」这个息兰可就背得很熟烂了。「他跟刺王不同之处,在于刺王总会精心设计一场战役,为求全面歼灭敌军而小心谨慎,而寰王打起仗来,则是又快又猛,有如野火烧过,所有的战术都是他临时在战场上想出来的。」
粉黛狐疑地绕高了黛眉,〔这样….。.能胜吗?」没做好万全准备就上战场,这男人行不行啊..
「他已经连连拿下数个小国了,再过不久,统领天朝雄狮大军的那个男人,在拿下波盘陀后,他就将挥军大举进攻咱们还未受到战火的伏罗国。」那个男人不只是行,他还很行。
「喔。」她淡淡应了应。
息兰期期艾艾地盯着她,「殿下,王上他……」
「休想把我劝上战场去。」她笑咪咪地先打回票,「你可以死了那条心了,本公主才不会去做这种折磨自己的事。」跟一个无法预知下一波战术的人打?她可没本钱去输。
「为什么你不肯去?」息兰垮着一张睑,〔这两年来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怎么会从一个骁勇善战的伏罗公主,变成主张和平的卫道人士?」打从她高挂起战袍后,她就不参加任何战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有这么大的改变?
粉黛冷冷低笑,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主张和平的卫道人士,她只是不想到那种沙尘滚滚、牲畜马匹、杀戮征伐、汗水血污四处充斥的地方打滚,更洒卢回到那个她连作噩梦都会梦到的地方。
「首先,我不喜欢失败。」她伸出一只玉白的纤指,「既然那个叫寰王的那么厉害,我干啥要去自讨苦吃?你是想叫我去当伏罗国的千古罪人吗?」虽然这种强敌可不是天天能遇到的,但也不是能够闹着玩的,一个不当心,输了颜面事小,但若赔上了国家可就罪过大了,她不要去担那种罪。
「还没开战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会败?你也领兵打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来场了,全西戎的人都知道,只有你最有希望可以胜过天朝的大军!」
她充耳不闻地挥着小手,「不去,说不去就不去,你也不必捧了,因为就算你捧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去,去叫我父王另派高明。」
「别管颜面那种虚名了,一旦国破家亡,颜面还能值些什么?它能赔给你一个国家吗?」息兰急急将她拉起,试图灌输一点责任感给她。
「其实……」粉黛抿着唇,踌躇了半天才又低吐,「我不愿去还有一个真正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讨厌去战场上跟一堆闻起来跟骆驼没两样的臭男人混在一块,那种骚味,嘤……光是想到我就浑身不顺畅。」她咋舌地摇着螓首,愈想愈不舒服地频搓着两臂,「在闻了那股臭味那么多年后,好不容易回到宫中呼吸到正常的空气两年,我可一点都不怀念那种臭味。」
息兰差点气结,「你、你……」骚味?她到底是把男人当成什么东西?
「况且战场上净是漫天刮脸的风沙,还有一山又一山数之不尽的刺碾碎石扎人脚底,我在宫里待得好好的,何苦去找罪受?」说到后来,她更是觉得满心的不平,「你想想,我是女人耶,那种会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事,为什么国里的男人不去做偏要找上我?跟着军旅开战后,不要说那一身的脏污我要洗到何时才能洗干净,说不定连个净身的地方都找不到,我才不要把出口己弄得又臭又脏。」
在她的记忆里,男人向来就是一种令人费解的生物,无论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只要是男人,他们身上就会有一种怪味,而那种味道,很臭,尤文一是在战场上成天与马匹动物处在一块的男人,那就更臭了,就算是她命所有人都要尽可能地保持身体的洁净,可还是臭。
这不是她的嗅觉有问题,也不是她太过挑剔—只是她从小就生长在脂粉艳艳的女人堆里,看惯了貌美干净合起来又香气袭人的女人后,叫她到那种各种怪味齐聚的地方,去和那群好象一辈子都没洗过澡净过身的男人相处,这叫她怎适应得过来?
况且那种颠沛的军旅生活,折磨人得很哪,就连想要保持十根指头都干净无垢的最基本这一点,都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更别提那些汗臭、尘污、牲畜的腥膻……嗯,太不舒服了,光是想想她就觉得那跟噩梦没两样。
息兰颤颤地指着她的眉心,「说了老半天,就.…:就只为了你的洁癖这个主因?」
「是啊。」她十分认真地颔首。
「殿下…:!」洁癖重要还是国家重要?她怎老是分不清轻重?
「烦。」粉黛在她拉长了苦瓜验之前,别过头去不看她的可怜相。
她不死心,「国家兴亡……」
粉黛也接得很快,「我不是匹夫,我是女人,再说一次,不去。」再继续过箸那种动刀动枪的日子,万一以后没人敢娶,害她嫁不出去怎么办?
「那……」息兰很委屈地拿出藏在袖中的烫手山芋,〔这个该怎么办?」
〔这东西你哪来的?」盯着那只由她父王授与的帅印半晌,粉黛终于闷闷地出声。
「王上刚刚把它推给我,叫我硬塞也要塞给你……」息兰可怜兮兮地吸着鼻子,两泡泪水还隐隐在眼眶里打转。「倘若我没塞成,王上说他一定会在天朝大军攻来时,把我五花大梆的抬到最前线去插着,当第一个殉国的英烈。」
她不甘不愿地紧咬着牙,「糟老头子:!:」明明知道苦肉计对她最受用,还特地叫人来演给她看争取她的内疚感和同情心。
「殿下……」息兰又是一副掩袖炫然欲泣的模样。
粉黛无奈地仰天长叹,「寰王什么时候要攻打波盘陀?」美好的日子又要过去了,在出发之前,她说什么都要先去洗个香喷喷的操,好留作日后的安慰和纪念。
「三日后。」息兰不明就里的问着,不懂她干嘛突然问这个。
粉黛听了后,二话不说地翻身跃下床榻,在矮桌旁东翻西找了一会,然后费劲地从底下拖出一只大木箱,开箱后抽出数卷绘有军事地形图的羊皮卷,仔细研究到时该藏身在哪个地点较妥当。
息兰探首探脑地站在她身后,「你在做什么?」
「准备出门啊。」粉黛理所当然地回头赏她一记白眼,「就算要打,我也得在心裹有个谱吧?不先去探探他的实力,难不成你苌想让我当个亡国奴?」
「我马上就去准备出城!」
好臭,又是这种臭气冲天的可怕怪味,她干嘛要来这种臭死人不偿命的地方受罪……呸呸,嘴里还有两口不小心吃下的沙子……她就说她讨厌这种地方嘛。
「殿下,你就别再皱眉头了。」伏趴在沙丘后的息兰,在粉黛的小脸上又开始出现眉心打结的情况后,叹息连天地压下她的身子叫她认分点。
冒着极大风险偷偷跑来波盘陀战区观战的粉黛,此刻的心情真是忧郁到极点了,早在跟息兰跑来此地观战的数日,那个她想探知底细的寰王竟不按牌理出牌,完全不按照探子所探来的日子攻打波盘陀,毫无预警地提前开战,在她赶到战场上时,雄狮大军已拿下了波盘陀无数座小城邦,让她失去了可以观看寰王攻打城邦战法的机会,仅仅只能来到波盘陀最后一座尚未被攻陷的国城,在这里趴着研究那个害她错失良机的男人接下来会怎么做。
而这」趴,她就趴了两日,也让她一头雾水地足足看了两日,虽然她听说那个寰王打起仗来动作很快,但波盘陀的国力也不容小觑,雄狮大军顺畅如流水的攻势,在行进至波盘陀国城时,头一遭遇到了顽强的抵抗。
现在,她最在意的,并不是寰王何时能够攻陷波盘陀固若金汤的国城外墙,她担心的是,她在这里看了两日,寰王的战术和攻略却什么也没看出来,总是在大军有所行动时猜测着,那个寰王做出这种战法指示的原因是什么,又为何要这么做,并且对那个不讲战事规矩的寰王很感头痛,因为她所想打听的实力,正因他这种捉摸不定的打法而让她连半点头绪也没有。
在沙尘的吹袭下,粉黛将覆面的纱巾更拉紧一点,一双水眸不停的在远处战火外,雄狮大军的中军营帐里搜寻着。
她伸手推推息兰,「哪个人才是寰王?你到底是认清楚了没有?」
「据探子说,那个寰王上战场都会戴着一只面具,所以他的长相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咱们再找一找就可以在人群中认出他来。」息兰和她看的方向不同,目光直锁在准备攻城的前行军阵队里。
「不是那边。」粉黛将她的脸勾回正确的方向,「身为主帅,他应该待在中军主帐里负责指挥权宜。」
「不,听说他都是亲自领军打头阵。」息兰认真地向她否认,扬手指着已经兵临城下的前行军。
「打头阵?」嫌命太长啊?就算不怕死也不用这么不爱惜生命。
就在她们讨论的这个片刻,骤起的沙尘像道帘幕般地席卷而来,不但遮去了她们的视线,扬啸的风声也让她们听不清夹杂在风沙里的声音,直到石落沙定,重新睁开眼观战的粉黛,猛地气息」窒。
糟了,转移战地。
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