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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为什么每一件事都要我亲自筹划?”阿维尼乌斯对着窗外的美景说道。
“你好像碰到难题了,不是吗?亲爱的阿维尼乌斯?”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啊,是你啊。今天没有去逛街恢复一下对罗马的记忆吗?”
“谢谢你的提醒,事实上,我已经逛回来了。”
阿维尼乌斯看了看天色,说道:“是的,已经这么晚了。如果你在等待晚餐的话……”
“阿维尼乌斯呀阿维尼乌斯。”那个人笑着说,“不要讽刺一个军人,假使你低估你面前的这名军人的智慧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阿维尼乌斯转过身来。
“你的意思是打算为我出谋划策喽。”
“你可以这么说,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更愿意说这是对我的能力的一次考验。我想你不会是让我到你府上吃白饭的吧,阿维尼乌斯?”
“你说地很对,图拉真,你说地很对。”阿维尼乌斯笑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两队人马都开始了行动~
皇帝在原地发着愣。目光投在立柱上的浮雕上,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
“尊敬的涅尔瓦。”塔西佗用低沉的声音说。
皇帝没有回答。
塔西佗轻咳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说道:“伟大的罗马统帅,你在想什么?”
皇帝这才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
“啊,塔西佗。”他双目无光的瞅瞅他,说道,“或许这次我们真的败给他了。阿维尼乌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啊。”
“现在还不能下这样的结论。”塔西佗说,“首先,阿维尼乌斯不可能知道他的计谋已经被我们识破;其次,即使是对此有所警觉,他也来不及把他藏到其他地方,而克伦塞茨也已经搜遍了阿维尼乌斯府上的里里外外,绝对没有地方可以容人藏身。”
“或许他有什么密室或者暗间……”
“如果有的话,阿维尼乌斯当初就应该把他藏在那儿,也就不会搞出那么多的花样来了。”
“你说地也对。”皇帝承认道。
“况且阿维尼乌斯的住宅并不是他自己所造,而是从大商人卡古尼里手中买下的——我说地没错吧?”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看来你对此相当有研究啊。”
“这样看来,他的宅邸应该是没有什么暗室的,一个商人应该是不会需要这些的。”
“分析地有道理,塔西佗。”
“问题就是,如果阿维尼乌斯没有把他藏起来的话,那么他究竟到哪里去了?难道是逃走了?或许……他真的只不过是一个疯子,被阿维尼乌斯送到色雷斯去了?”
“不!”皇帝斩钉截铁地反对最后一种可能性,“绝对不会的,我的这个消息绝对可靠,绝对不会错。这个人一定就是尼禄!”
“是的,我尊贵的皇帝,我也同意你的说法,这种可能性我们可以完全排除,不过我要补充一点,如果不是普鲁塔克为我们提供了有关他身体上的印记以及得到了那个年轻人加图的确认的话,这种可能性并不能说不存在。现在,我们要就考虑这个问题了,是他越狱了吗?”
“这种可能性不大,阿维尼乌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一定派了很多人在守卫他。”皇帝摇摇头说。
“但是他在与我们玩游戏的同时,也得担一些风险。他把尼禄调到普通囚犯的牢房,希望能够迷惑我们以及其他劫狱者,但这样做的代价是,他不能给予那里很森严的守卫,否则就会起到招人怀疑的效果,事实上当我们第一次去那间牢房时,的确没有几个人守护在附近。”
“这样说来,你赞成他已经逃走的说法喽。”
“是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办到的,也是的同伙帮助下办到的。问题就是他有同伙吗?根据普鲁塔克的叙述,他平时应该没有和什么人来往过。而且即使有一些的话也不应该会察觉到尼禄被关押的地点,阿维尼乌斯的圈套足以使他们遭到飞蛾扑火的下场。”
“这确实令人费解。”皇帝皱着眉头说。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说,“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西佗?我不得不完全仰仗你的智慧了。”
“尊敬的涅尔瓦,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这一次,我要说,我暂时还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事实上,我甚至连头绪也没有。非常抱歉。”塔西佗说。
“我明白了。”皇帝缓缓地说,“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吗?”
“但是我们就这样放弃吗?”他又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不,”塔西佗说,“现在只是等待,如果尼禄是逃走的,或者被人救走的,他终究会有露面的时刻,如果他不露面,那反而省下了我们的一桩事了。”
皇帝叹着气喃喃说道:“希望他露面的时候,我们还来得及控制局面。”
两个人在沉默中呼吸着几乎凝固起来的腐朽的空气。
过了一会儿,塔西佗突然问道:“对了,有狄昂的消息吗?”
“哈!”皇帝轻轻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几乎就在这没完没了的苦恼中难以自拔,而把我们的希腊朋友的宝贵消息给忘了。”
“找到他了?”
“确切地讲,只是得到了他的消息。至少目前来说他还是安全的。”皇帝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了塔西佗。
塔西佗迅速地读了一遍。
“研究历史……?”他疑惑地他起头来,“这究竟是一种委婉的威胁,还是无意义的戏谑?”
皇帝摇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希望和你讨论学术问题。”
“我可不认为那些野蛮地抓走狄昂的人会那么地附庸风雅。”
“但是你还是会赴约的吧。”
“那是当然的,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我可不希望就那么轻易地丢弃了。”
“那我让克伦塞茨再陪你一趟,他快变成你的而不是我的近卫军长官了。”皇帝说道。
“万分感谢你的好些,伟大的皇帝,但是,难道你没有看到那纸上写的吗?学术,研究,讨论。他给我的讯息是对方不希望把这个问题扩大到武力解决的范围。”
“那样安全吗,我是说,你好不容易逃过了这一劫,如果再去自投罗网的话……”
“我没有看到过有人设置这样可笑的陷阱,学术问题,研究讨论,嗯?”
皇帝点头承认这的确古怪。
“不过,”他说,“我还是希望你和狄昂能安全返还。”
“我明白了。”塔西佗说。
“祝你好运!”皇帝拍拍他的肩膀。
塔西佗恭敬地鞠躬后退下了。
“如果说天神曾经答应过要保护他的子民,那么今天,就让他实践这个诺言吧。”苍老的皇帝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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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拉真用手托着脑门,皱着眉头,听完了阿维尼乌斯的苦恼的事。
“你是说,克劳迪乌斯·尼禄,那个刽子手,暴君还活着?”
阿维尼乌斯想了想,说:“这位前任的皇帝的确还在人世。”
“你把他抓起来准备干什么?”
“我希望你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他逃跑了,而不是考虑逮到他之后该怎么办?”阿维尼乌斯说。
“我想了解你的目的,打算;我希望我的智慧不会用到错误的地方。”图拉真严肃地说。
阿维尼乌斯摇了摇头说:“既然他是个暴君、刽子手,而且曾经粗暴地对待过我,你希望我会对他怎么样呢?”
“我没有见过他,但是我不会饶恕他的罪恶的,我的表兄,高贵英俊的塔伦图母·布卢斯,他就是死在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手中的。”图拉真愤怒地说着。
阿维尼乌斯赞同的点点头,既然他已经摸清楚了图拉真的想法,接下来只要附和他就行了:“我亲爱的总督,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对于这样的人,让他在外面自由走动,实在是太危险了,尤其要是他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是指谁?”图拉真凑上来问道。
“你知道的。”阿维尼乌斯手指朝上指了指。
“你是说……”图拉真惊谔地张大了嘴。
“是的,我的总督。”
“他想利用他干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是想借此提高自己的威信,或许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削减总督们和军团长官们手中的实权。”阿维尼乌斯紧紧地盯着图拉真说。
图拉真满腹狐疑地回望着他。
“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有这样的力量,在经过了三十年之后?”
“这个……,这个嘛……,我只是这么比方而已,并不一定说他有这样的势力,而是推测他剩余的影响力能够达到的最大边界。”阿维尼乌斯答道,神情相当自然。
“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阿维尼乌斯?”图拉真双目炯炯地盯着他。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说,那真是太遗憾了,亲爱的图拉真。”阿维尼乌斯一脸无辜的样子,“我还有什么事能瞒着你呢,我把这样重大的秘密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我还会对你存有戒心?”
“我理解我理解,图拉真,你做地对,在如今的罗马,你没办法分辨是敌是友,你能吗?”阿维尼乌斯问道。
图拉真点了点头。
“那么你的麻烦是,尼禄越狱逃走了。”
“或者是有人把他给救走了。”阿维尼乌斯补充道。
“如果是有救兵的话,会是谁呢,你认为?”图拉真脸上显出一丝令阿维尼乌斯费解的笑容。
“除了皇帝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发现他的存在,但是……”
“但是什么?”
“这件事不是涅尔瓦的人干的。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我藏有尼禄了。但是他苦于无法识破我的计谋。”讲到这里阿维尼乌斯有些得意,“所以他几次派人来搜查,但都无功而返。”
“可是你不是说,那个塔西佗或许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是的,他问道了那个疯子。尽管他否认他只关心疯子,还强调他要过问每一个在牢里的人的下落,但是我认为他特别地关心那个疯子,也就是我们的尼禄。如果他没有逃走的话,塔西佗可能会发现蛛丝马迹的。”阿维尼乌斯说。
“他这么会怀疑到疯子的呢?你的计划应该天衣无缝,谁也不会想道那么重要的囚犯会被你关在普通的地牢里,而且还和其他犯人关在一起,要我说实话的话,这真是妙极了,你真是胆大包天啊。”图拉真说,言语间有些恭维,也许是为了补偿刚才对阿维尼乌斯的不信任吧。
阿维尼乌斯沉思着:“我并不十分清楚这件事,唯一一个线索就是:马尔特加图和塔西佗是朋友,而他的儿子被我关在地牢两次,尽管可以证明他和尼禄完全没有关系,但是,他是尼禄和塔西佗之间的唯一连接。”
“你怀疑加图可能发现了这个秘密?”
“不,我不那么认为,他还没有成长到那么有智慧的程度,比较他起来,我更倾向于是莫比伦的女儿揭开了这个谜团,但是,她又和塔西佗没有关系。”
“难道只是个巧合,让塔西佗碰巧找到了什么破绽?”
“应该没有这种可能的。”阿维尼乌斯摇了摇头说,“让我们不要对这个非常关键的谜题瞎猜。我们能够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不知道的,就让神来解开吧。”
“我希望在神给你启发前能够给予你一些帮助,以报答你的慷慨的招待。”图拉真说。
阿维尼乌斯看了他一眼,说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