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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纪事本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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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在哪儿?”   
“在我那里。我能保证他暂时不会走到街上去,没有人会见到他。”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   
“这意味着什么,狄昂?他托付这个年轻人去找他的同党?”   
“在我看来,至少他是有这个企图的。”   
“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那个叫加图的年轻人不会是他的同党,他是个相当不错的小伙子。”   
“是在罗马城里最符合我的口味小伙子。”他又补充道。   
“如果加图不是自愿的,那难道是被逼迫的?”   
“这点,我看,我们只能等他醒来了才能解答。”   
涅尔瓦只时好像才突然意识到了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塔西佗。   
“啊,见鬼!我们居然把塔西佗的智慧抛在一边置之不理,狄昂,如果罗马城里除了你之外我还有人信地过并且可以借用他的头脑的话,那就是塔西佗了。”   
“很荣幸听您这么说。”塔西佗深深地鞠了个躬。   
“对不起,塔西佗,我还没机会把整件事完整的告诉你。依现在的情况,恐怕真的要和你所提议的那样要长话短说了。”皇帝说。   
“相信《历史》和《编年史》的作者一定能给我们极大帮助。”狄昂说。   
塔西佗望了他一眼,他的这两本书在罗马一直没有什么读者,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位知音,他多少有点惊异,但就像前面所说的,这种惊异仅仅表现在他的内心里。   
“但愿如此。”他说道。   
“好吧,塔西佗,准备接受一个可能颠覆帝国命运的巨大秘密吧。”皇帝说道。   
塔西佗点了点头。   
“狄昂,我相信你的表达能力要比我好,你来说吧。”皇帝吃力地坐回到椅子上。他需要趁这段时间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维,如果在二十年前,他是不必这样做的。   
狄昂说:“他们就在里面。”他把门推开,走了进去。可是里面只有一个人。   
“他走了。”阿琵达拉说,她正躺在加图曾经躺过的那张床上,脸埋在床单里。   
“走了?去哪儿了?”塔西佗问道。   
阿琵达拉没有回答。狄昂拍了拍塔西佗的肩膀,示意和他一起出去。   
狄昂关上了门,说道:“我应该料想到的。”他狠狠地击了一下掌。   
“是什么事?”塔西佗问道。   
“你说一对年轻男女吵了嘴,会发生什么事?”   
塔西佗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得找到他。”   
“是的,如果阿维尼乌斯或者其他什么人知道这件事的话那就相当不妙了。   
“他会去哪里?”   
“如果你了解他的话,他不会回家的。”狄昂说。   
“你了解他?”塔西佗问。   
狄昂点了点头,道:“你也会了解一个会狠狠揍你一拳的人的。”   
“听起来好像拳头能传递思想。”   
狄昂瞟了他一眼,说:“或许会的。”   
“那去哪儿找他?”   
“在罗马城里,要找一个人,只凭两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办到的。”狄昂缓缓地说,“我们需要借助皇帝的力量。”   
“的确。”塔西佗说。   
“阿琵达拉,你等在这里吧,一有加图的消息我们马上会告诉你的。”狄昂对着房门叫道。   
他们走出狄昂的住所,外面黑沉沉的,没有一个人。有时候月亮会从云堆里钻出来,慷慨地赐给膜拜她的罗马城以静谧的光芒,但这只有一小会儿,谁都知道阿波罗的这位妹妹通常都是喜怒无常的。这会儿,月亮完全消失在夜空中。   
“对着睿智的密涅瓦起誓,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黑暗的夜晚。”狄昂叹道。   
“罗马的夜晚。”塔西佗抬头看看了天空,说,“或许这里的光辉在白天已经用尽了。”   
“说得好,普布利乌斯·塔西佗。这下我完全相信你就是《编年史》的作者了。”   
“谢谢。”塔西佗稍稍点头致了一下意,但还是没有一点表情。   
“我说,塔西佗,你生下来就戴着这张面具嘛?”   
塔西佗望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认为人有这种天赋。”   
“你说,这是什么?天赋?你的意思是你欣赏这种板着脸孔的作风?”   
“狄昂,我得说,你所说的这种板着脸的作风正是我的作风。”   
“好的,塔西佗。”狄昂说道。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狄昂又说:“我总觉得这儿少了点什么。”   
“我想你也刚到罗马没几天吧。”   
“是的,你说地没错,但是……”   
“或许是对希腊的回忆吧。”   
“也许是吧。”狄昂低下了头,好像在思考,突然他又说:“我真的觉得这附近太空旷了,和我第一次来的感觉不一样。”   
“那次你是白天来的吧?”   
“是的。”   
“罗马的白天和夜晚,你看,差别就是那么的大。”   
“不,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这儿好像少了一幢房子似的。”   
“或许哪个腐败的元老的房子被朱庇特的雷火劈碎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庇特真的是最值得敬拜的神灵了。”   
正当他们走过墨丘利广场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   
“这么晚还有人骑马。罗马人真是一刻也不肯休息啊。”狄昂说。   
在黑暗中,他们看到一对骑兵广场的中央大道经过。   
“好像是晚上押送犯人,有两匹马上坐着两个人。”狄昂仔细辨认着那些模糊的影子。   
“狄昂,说实话我不想管别人的闲事。我们是不是还有事要做?”   
“对,你说地对。”   
他们径直朝罗马皇帝的宫殿走去。但是在深更半夜爬山坡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在他们到达宫殿的大门时,狄昂的衣角已经被扯破了两处地方了。   
“如果元首真的是为罗马的公民服务的话,那么他的宫殿就不应该建在这么高的山上。”   
“涅尔瓦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把整座宫殿搬下来的,即使他做到了,他的继任者马上又会把它搬回原处的。”   
“如果涅尔瓦有儿子的话……”   
“你是说要建立君主制?”塔西佗停了下来,冷冷地问道。   
“我是说如果涅尔瓦的儿子真有才能,像他父亲那样的话……”   
“那他的儿子呢?谁能保证他的儿子会像他祖父一样贤明呢?”   
狄昂想了想,说道:“如果涅尔瓦的继任者是个暴君,那这个继任者是不是会考虑给罗马公民以挑选他的继任者的权利?或者说,如果这个继任者一意孤行要恢复君主制,那是不是会比从涅尔瓦就开始君主制要好?”   
“我们不应该给专制以任何萌芽,不管什么理由,即使是涅尔瓦也不能这么做。”塔西佗说。   
“你没有听我说,塔西佗。如果专制从涅尔瓦开始和专制从暴君开始,你会选哪一个?”   
“我不会选让涅尔瓦作君主,如果他的继任者斗胆要犯众怒的话,罗马公民会把他推翻的。”   
“噢,塔西佗,你写过历史的。苏拉,奥古斯都,卡里古拉,罗马人是拥护他们还是要推翻他们?”   
“他们还没有做到让人反感的地步。他们甚至给了罗马人不少恩惠。”   
“你以为每个独裁者都会赤裸裸的为君主制叫嚣吗?他们最习惯的的伎俩就是一面朝人们挥动橄榄枝,一面利用人们的支持建立自己的权力。除非他的力量已经大到无需人民的支持,否则他不会把他们一脚踢开的。”   
“你是说,独裁者一般不会将人民踢到一边的?”   
“以前是这样,以后我只能保证涅尔瓦不会这样,毕竟,罗马人比以前容易控制多了。他们现在只注重自己的利益,只要能获得足够的金钱,他们愿意出卖他们的自由。”   
“你好像在说君主制在罗马建立是危险的。”   
“塔西佗,我强调过了,如果是涅尔瓦就不危险,至少在两代人以内是这样的。”   
“狄昂,如果说一点现实的,涅尔瓦好像没有的儿子。”   
“对啊。”狄昂叹了口气,“那我们还争什么呢?走吧,我们得吧这个可怜的老头从梦乡拖出来了。”   
他们敲了敲大门。过了一阵,鲁福斯出来开门了。   
“两位尊敬的客人,正如你们知道的,罗马的统治者已经睡着了。”   
“你是说他在任何时候也不愿醒来?”   
“除非……”   
“不管你除非什么,现在就是那个时刻了。”狄昂一脚跨进了门里。   
“请容我禀报。”鲁福斯消失在黑暗里。   
“涅尔瓦或许真的需要休息。”塔西佗说。   
“这就是作为罗马皇帝责任。他不能坐视危险不管。”狄昂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你那样时刻精力充沛。”   
“不,的确不,但涅尔瓦除外。”   
“我想你可能没注意到他的疲劳,你知道他有多老了。”   
“不,是你没注意到。涅尔瓦始终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除非他倒下,否则他不会允许自己的活力有任何程度的削弱。”他转过身,望着山下还点缀着少许灯光的罗马城,说道:“他爱这座城市,塔西佗。”      
~第八章故事和珍馐~    
这些都是里苏斯以前告诉她的。他会在傍晚和她一起到湖边遛马的时候,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唱他故乡的歌谣。吉离就会问一些有关他故乡的事。当然,他也是从他的长辈那里听来的,从克拉苏被苏列那用诡计诱骗进陷阱,到五百名骑兵突围来到这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他不知道其中细节,所以在讲给吉离听的时候会自己编一点或浪漫或悲壮的小插曲,而这又经常会触动到她饱受沧桑的记忆。所以,以后吉离在谈到这段古老的往事的时候也会或心潮澎湃或潸然泪下。   
“夫人。”甘英说道。   
“甘将军,我没事的。”她说道。   
甘英相信这个故事是真的,这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这五百名骑兵到这里时,这里是荒无人烟的地方。阿克基纳觉得没必要再担心苏列那的追兵了,就命令就地扎营了。一百五十年过去了,他们就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儿。”吉离叹道。   
“五百人来到这儿,可是现在此地的人口也不会超过四百人,这是何故?”甘英问道。   
“甘将军问地好。你可知这队人中,除了骑兵外,随军妇女只有二十余人,因此……”   
“我明白了。”甘英叹了口气又说,“想我甘英戎马十余载未能归故乡一趟已属平生之大不幸,这些人一百五十年来从未见过故土,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甘将军,你说现在大秦国是他们的故乡呢还是这儿是他们的故乡呢?”   
甘英沉默了一阵子,觉得吉离说得对,对一个人来说,从小生长的地方可能比远在千里之外的虚无飘渺的故土更值得留恋。   
“夫人,你可把这里当作故乡?”话一出口,甘英就后悔不已,但已于事无补了。   
吉离浑身一颤。   
“夫人莫怪……”   
“甘将军不必自责,我身为汉人,自然以汉土为故乡,只是,”她缓缓转过身去,“只是,我把我的心留在了此处。”她又停了一会儿,接着问道:“甘将军,你可明白?”   
甘英看着她渴望的眼神,点了点头。   
“来,甘将军,我还没和你谈及这柄剑和这些在异乡流落的人的关系。”吉离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两人都坐在了湖边的石块上。   
“先夫在临终时,将一本世代首领守护的书托付了给我。克拉苏将军将他到帕提亚作战的真正目的和所有他知道的有关内容都记载在那本书上了,在他慷慨去苏列那处赴约前,把它和两样东西交给了副将阿克基纳。阿克基纳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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